“哎呀，呀，朱文。你見了美女，簡直是文思泉湧啊！”
“哈哈哈哈！”
“有那麼好笑嗎？好戲你們看，代價我付出，行了吧？我以為，不過像唱戲，鬧的玩一玩，一個大家閨秀，出‘腳’如此凶狠，讓我老朱付出了血的代價啦！”
“哈哈！”有一個學生說，“原來，你老豬是在唱戲啊，唱的哪一出啊？”
朱文隨口一說：“《趕潘》！”
“哈哈！潘安有你這麼肥，這麼饞嗎？人家餘小姐追你了嗎？我看是《八戒戲嫦娥》！”
又一片笑聲過後，宿舍裏念起了順口溜：“八戒戲嫦娥，心急踢破腳；流血何所懼，腳痛心裏樂。嗬嗬！”
“樂？樂你的頭呀！來來，賈崇武，你讓我錘破一個腳趾了，讓你也樂一樂！行嗎？”
“你的腳趾，是錘破的嗎？那是親密接觸的紀念嘛！重了一點點又有何妨！”
有人建議：“今天這出戲該有個好戲名。誰給取一個？”
“野蠻的按摩！”朱文自己說。
宿舍裏好一陣“哈哈！”大笑，經久不息。
賈苗苗回來了，把她看到的，聽到的情形添油加醋地說給餘杏兒聽。餘杏兒既希望賈苗苗把他聽到的如實說清楚，又不想聽那些難聽的話。賈苗苗說一句難聽的話，餘杏兒就打她；賈苗苗不說了，餘杏兒又停住手要賈苗苗繼續說。在初二班男生宿舍裏所發生的幾分鍾的鬧劇，讓賈苗苗繪聲繪色地複演了半小時！
兩個女生一邊說，一邊鬧，一邊打，一邊笑。最後，一個手打軟了，一個肚子笑疼了。衣服還沒有洗完，下午的上課預備鈴就響了！
（五）
在一個周日午飯時，朱文和幾個同學在飯廳外碰到了餘杏兒。他們還想慫恿朱文上前，再看一出戲。朱文雖然吃過一次虧，但是一點小痛，早就忘了，朱文小聲說：“誰有本事，今天替我演一場！”結果引起一陣大笑！
鄢小三拿著兩個飯盒來了。他問餘杏兒：“杏兒姐姐，笑什麼？”
餘杏兒有點勝利者的喜悅，“沒什麼。醜角要登台了。”
看到鄢小三來了，那幾個男生立刻跟著朱文進了飯廳。鄢小三去排隊買飯，餘杏兒找了個地方坐下等。一會兒，賈苗苗來了，看到鄢小三已經買了飯菜出來了，離老遠就笑著喊：“哎，鄢小三，麻煩你再為我去擠一次吧！”
賈苗苗把自己的飯盒塞到鄢小三的腋下說：“夾住”，立刻接走了他手裏的兩盒飯。餘杏兒要賈苗苗在她的對麵坐下，她問道：“賈苗苗，我弟弟從什麼時候起，供你使喚起來了？”
賈苗苗隻是笑：“我跟他多洗幾次衣服還他，行不行？”
賈苗苗從鄢小三的飯碗裏挑出一口飯送進了嘴裏，餘杏兒急忙叫道：“哎哎，你這人怎麼餓成這樣？鄢小三還不夠呢！”
“壞了！”賈苗苗忽然一聲驚叫，“餘杏兒，鄢小三的飯盒裏有孫悟空！我又不是鐵扇公主，溜進我的肚子裏去幹什麼！”
餘杏兒抽搐地笑起來了：“那是豬油，恭喜你又要胖一圈啦！”
“咹？難怪冷冷的滑滑的了！”賈苗苗在飯盒亂翻，連忙說：“沒事，沒事，還多著呢！”
朱文坐在旁邊的桌子上，全神貫注地望著餘杏兒。
鄢小三把飯買來了，賈苗苗連忙又從鄢小三的飯盒裏，舀出一口飯，張著大大的口，就要送進嘴裏去。鄢小三慌忙放下飯盒說：“喂，賈苗苗，那是我的！”
賈苗苗立刻停住了，但並沒有立刻把飯退出來。等到鄢小三過來搶，賈苗苗才退出那口飯，原封不動送到鄢小三的嘴邊說：“給，還給你！”嚇得鄢小三用胳膊擋住嘴，連連後退：“你……”
餘杏兒的嘴裏含著一口咀嚼過的飯，她想快點吞下去，但是她的肺裏呼出的氣在咽部與食物“搶道”，產生高壓，隻見餘杏兒忽然“砰”的一聲，一口嚼碎了的飯菜，定向爆炸了。餘杏兒下意識地扭頭避人，沒想到偏偏對準了朱文的臉，那些飯菜，全部砸在朱文的臉上了！
朱文的臉上滿是嚼碎的飯菜，但他隻顧看著餘杏兒笑，什麼感覺都沒有。隻見朱文站了起來拍著巴掌大聲道：“好哇，好戲啊！”
飯廳裏的學生都笑得不行了，有個同學上來給了朱文一拳，捂著肚子說：“朱文呀，你演的是《鍘美案》裏的包公，還是《走麥城》裏的關公呀？那也不是‘綠花臉’呀？”
這時，朱文才感覺臉上癢癢，用手一抹，抹出飯菜來了！他驚訝地大聲叫道：“這，這，這，怎麼回事呀？難道是王寶釧吃錯了野菜中了毒嗎？”
朱文學花鼓戲的生角穿“朝靴”邁步的樣子，跨過板凳離開飯桌，口裏“鐺鐺鐺鐺”地走到飯廳中央，有腔有板有動作，唱了起來：
白：“急速催馬到寒窯，救治賢妻王寶釧哪！”唱：“催馬兒，來至在，武家坡外，老的老，少的少，盡是裙釵，哎哎也！……”
飯廳裏，再沒有一個人能夠吞下一口飯去。賣飯的師傅們，看到排隊買飯的學生忽然散了，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他們丟下手中的活，也跑出來看熱鬧。學生們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等到看清了朱文還在唱著花鼓戲，他們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有學生實在受不了，端起飯碗弓著腰就往飯廳外麵跑。
（六）
飯後，鄢小三和餘杏兒來到觀音湖邊，餘杏兒說：“小三，你知道飯廳裏同學們嘻嘻笑笑，是怎麼一回事嗎？”
“不是你把飯菜噴到朱文的臉上了，他興奮的控製不住了嗎？”
“我不是故意的，是賈苗苗沒有來得及咀嚼就把你的冷豬油吞了，他說你的碗裏藏著孫悟空，我忍不住了嗆的！不過那天之前還有故事，你也知道嗎？”
“什麼故事呀？”
“我去拿你的衣服來洗的時候，朱文欺負我，嬉皮笑臉要我跟他洗衣服。我轉彎抹角地罵了一頓，他還不罷休，竟然赤腳追了出來，要把你的衣服搶回去。等他靠近了，我看準了他的腳趾狠狠地跺了下去，竟把他弄得鮮血直流！嗬嗬。”
“那後來呢？”
“後來，就讓那幫男生在宿舍室裏嚼舌根去了唄！”
“以後遇到這種事，你還要‘腳’下留情，別把人家傷得太重了。”
“他不惹我，我會嗎？我們宿舍裏有好多女生，都遭到過男生調戲。我們剛剛來學校，遇到這種事，反抗無力，申訴無門，那些男生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杏兒姐姐，學校裏這麼多人，男生女生之間發生點什麼，也很難免。”
“這明明是男生的道德品質有問題，你怎麼說的這麼隨便呀？”
“我第一次為你送熱水去的時候，那幫女生，是不是嘻嘻哈哈地在逗我？又是要我把水送到你的床邊去，又是要我為她們都打一桶熱水來，隻差動手把我拉進你們的宿舍裏戲弄我了。你說，她們是不是在調戲我？”
餘杏兒聽了鄢小三的這種怪論，簡直哭笑不得：“鄢小三，你說那是在調戲你？你有多大一點點，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