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深沉的愛,我曾讀不懂1(2 / 2)

可是,隻有媽媽不在的時候,她才敢那麼認真的照鏡子。也許愛美包含了女孩子所有的虛榮心,但這跟人要吃飯、母雞生蛋一樣正常,隻在於一個人以怎樣的眼光去看待這個問題而已。

秋蘇看到鏡子裏自己冷冰冰的臉,耳邊就響起了汪寧嘉的聲音。

他說,秋蘇,你不要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常笑笑可以緩解學習壓力,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應該說出來,讓我幫你解決,好嗎?

汪寧嘉說這句話的時候,秋蘇就像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不同的是午夜的鍾聲響起,灰姑娘因為擔心魔法消失而離開了舞會;而秋蘇看到汪寧嘉靠近自己,她感應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臉紅得跟水果盤裏的櫻桃一樣,她害怕回到家,媽媽犀利的目光會察覺到她的異樣,於是,在汪寧嘉的話還沒有說完之前,就加足馬力落荒而逃。

可是在媽媽的字典裏沒有特殊,和爸爸離婚後,她就恨透了全世界的男人。這種思想在秋蘇對異性之情還懵懂之前,媽媽就一直向她灌輸,直到現在,和**交流完全沒有問題,但隻要對方換成異性,秋蘇就連與對方說話,都有障礙。腦海中早已想好的內容,一開口,說不上兩句話,就會覺得口幹舌燥,緊接著,說話也不說利索了,即便是喝水也緩解不了這種莫名的緊張。

可是,汪寧嘉和別人不一樣吧,她心裏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過。

從小學到初中一年級,汪寧嘉和秋蘇都很具巧合性地成為同班同學,秋蘇根本不用像害怕其他陌生異性一樣,害怕汪寧嘉。再說,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秋蘇媽媽的厲害。初中時曾有個男生悄悄在秋蘇的書包裏塞了一張小字條,媽媽發現之後,把這件事情鬧到了學校。那個男生因此而挨了處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男生跟秋蘇靠近。但是,汪寧嘉不一樣,盡管這些事情他都知道,可卻依然沒有退卻。

“或許,我應該微笑嗎?”汪寧嘉說她笑起來特好看,虛榮心是與生俱來的。秋蘇在鏡子前麵扯出一絲不自然的微笑,嘴角的弧度還沒有定格在恰當的角度,她倏地想起了媽媽的車可能已經開出車庫,快要到家門口了,她迅速收起了笑容,擦幹淨嘴角還沒有擦淨的牙膏沫。

灑水車清洗著街道,汽車飛速地穿過濕漉漉的街麵,才在紅燈亮起之前,通過了一個交通崗。

秋蘇幾乎已經看見不遠處的學校了,她的目光瞥到了被媽媽的車甩在後麵的同班同學金巧巧,心想,還好我不是最晚的。

金巧巧吃力地喘著氣,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可還是拚命地往前追。

秋蘇對媽媽說:“媽,你開慢點,順道載一下我同學吧!”

秋蘇媽媽放慢了行車的速度,秋蘇搖下車窗,想與金巧巧打招呼,卻看到金巧巧發力往前追,追上了一個連秋蘇都覺得好熟悉的背影,金巧巧的嘴裏喊著:“寧嘉!汪寧嘉!等等我!”

媽媽的臉上露出了輕蔑與不屑的神情,並沒有加快車速,仿佛將眼前的這對學生當作了她最好的教科書,對秋蘇說:“嗬……這就是你同學?大清早起來,趕到學校就是為了談戀愛?”

“不是這樣的,他們隻是……”

“秋蘇,你要是像他們這樣的話,就不隻是寫檢討那麼簡單了,我會直接被你氣死的。秋蘇,你在學校不會像他們這樣吧?”

秋蘇沒把媽媽的話聽進去,她想幫汪寧嘉正名,可是有金巧巧的主動出擊,她再怎麼解釋都顯得很勉強。金巧巧拉著汪寧嘉的手臂,說:“寧嘉,你幹嗎走得這麼快呢,我都累死了……”

他們隻是普通同學而已。秋蘇心裏是這麼想的,但看到汪寧嘉並沒有刻意與金巧巧保持距離,後半句話就卡在了喉嚨裏,哀傷如同流動的液體滑進了秋蘇的心窩。

“秋蘇?秋蘇!我在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男人都是不可信的,沒有一個人能夠例外。”媽媽咬牙痛恨,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對不起她。後麵要說的秋蘇也早已熟稔於心。無非是把她和爸爸的愛情故事再從頭到尾說一遍,說曾經的海誓山盟都是謊言,說夫妻到頭來,一個鋼印一蓋,還是得散。一切都沒有保障,還不如靠自己。

“你現在才多大,初一,你還有很多機會可以選擇。”好像車外那對早戀的女主角就是秋蘇,媽媽喋喋不休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