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湛藍的天空懸著幾朵雲,天氣晴好。
習王府書房。
覆哲慵懶的斜倚在榻上,黑色的長發被鬆鬆的綰起,長長的睫毛在那消瘦而有型的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
書房外,冥風輕輕一躍,快步走到覆哲身邊。“稟王爺!秋眠小姐到了!”
覆哲細長的雙眼微微睜開,雙唇輕啟“讓她進來把。”“是。”冥風恭敬的回道。
秋眠帶著滿臉的笑意踏進了覆哲的書房,她身穿一襲淡紫色長裙,簡單而不失優雅。特別是臉上的笑容,不覺讓人有種親切的感覺。
“哥哥!”秋眠走到覆哲麵前習慣性的扯起了他的胳膊,似撒嬌,又似依賴。
覆哲仿似冰山的臉頰綻放出一絲淺淺的微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昨兒可好?莊裏可否有人為難你?鳳莊主待你如何?”覆哲一連串幾個問題問的秋眠不自然的沉頓起來。
“他…”秋眠沉頓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種極不自然的微笑,“他對我很好,是真的很好!哥哥不必擔心。”
覆哲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望向秋眠,秋眠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她若有什麼隱瞞他的事情通通逃不過他的眼睛。
“是嗎?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並不快樂。”覆哲歎了口氣走向了書房的窗子邊,陽光照在屋子裏暖暖的,可是,他卻覺得照不到他身上。
“哥這樣做是不是把你推向了火坑邊緣?”
秋眠望向覆哲那滿是無奈的臉頰忍不住輕泣了起來“哥哥若不是為了秋眠硬生生的娶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秋眠哪能夠嫁給自己最愛的人。雖然明知自己活不過明年,但秋眠還是要謝謝哥為我做的一切,秋眠就算死了,也無怨無悔”
“傻妹妹,哥不會讓你死的,就算付出一切!”覆哲一臉決然的望向秋眠,雙眸中滿是不忍,若不是秋眠幼時為自己擋下那致命的一箭,說不定自己早已活不到現在了,但是卻害了秋眠。
滿眼的淚花滲出了秋眠的雙眸,她從後麵緊緊的抱住覆哲的後背,顫抖的雙眸緊閉,一種不知名的情愫久久纏繞在她的心間。景心閣內,心弦悠悠的醒了過來。後背依舊痛的厲害,不過已經不再流血了,顯然是已經上過藥了。她雙手支撐著身體想要試圖慢慢的坐起來,可試了好幾次都是徒勞無終,她渾身虛弱的沒有一點力氣,大概是昨晚失血過多的緣故,她諷刺般的自嘲著。滿室的紅映在她的眸中,真是快,她不得不相信這是命運的捉弄,人,也許始終都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
香兒端著一壺溫熱的茶水緩緩踏入房裏,看到心弦吃力的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便急忙跑到榻邊扶起,“王妃!您醒啦?奴婢這就為您準備午膳!”香兒欣慰的眼神看向心弦,話音剛落地,便快速踏出房門。
蓉曦站在景心閣外思量了許久,最終還是踏進了房門。一襲深紫色的羅裙映入心弦的眼簾。她對著心弦輕輕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拿起杯子輕抿一口。她那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宜察覺的輕蔑。
“你是?”心弦看她的裝容和衣衫並不像是下人的裝束,便直接開口問道。
容曦慢慢的喝著茶,並沒有直接回答心弦的問題。過了片刻,才放心杯子,轉身走到心弦榻前坐下幽幽開口,“三年了!到昨天為止我跟了他整整三年。這三年來我不知道受到了多少傷害多少嘲笑,不過我並不在乎,我總在妄想總有一天他會娶我,會給我一個名份,讓我不再飽受他人的嘲笑。這三年來我無怨無悔跟在他身邊,我知道,他一直不肯給我名份是有原因的。我不介意,我可以等!你知道嗎?就在一個月前,他說要娶我,要正式娶我為妻,要我當他唯一的王妃,我當時開心的不知所措,我在想,這幾年我不苦,真的,一點也不苦,我終於可以成為他名正言順的王妃了,嗬嗬!可誰知,他竟然娶了你。”
容曦說著便激動的站了起來,手指直直的指向心弦,“就因為你!因為你,我的夢碎了!我再也不會成為他的唯一了!”她精致的臉頰被淚水浸透,眼淚順著臉頰一顆一顆的滴落在頸間,仿佛停不下來,她眼裏充滿了血絲,無一不預示著眼前這個女人的憤怒於不甘。
“她沒有娶你,但也不是真心娶我。既然你愛他,你就應該找他問清楚,而不是來對我傾訴,對不起,我不知要如何幫你!”心弦看向容曦梨花帶雨的臉頰不由的想起了鳳夜。是啊!曾經也有一個人對她說過要娶她,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可如今,心弦低下頭微微的歎了口氣,曾經依靠彼此的肩膀,如今各自在人海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