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一次又一次領教了日本人的凶狠與狡猾。他們不親眼看到兵工廠全部化為烏有,決不會輕易相信兵工廠被徹底摧毀了,一定會派遣間諜過來查清事實。”歐陽錦華恢複了昔日的精明幹練,接上了大舅子的腔。
憲兵指揮官馬上說道:“是的,我們得快一點超越過去。”
“僅僅隻是超越過去,似乎還不夠,我們還得在那支模擬搬遷大軍身上多做一點手腳,讓日本人看到兵工廠真的被摧毀了。”歐陽錦華說道:“要不然,一樣無法逃脫日本人的注意。”
“你說的有道理。”裴元基點頭道:“就讓裴運祥帶領幾個老工人,乘坐汽車,快速向前趕去布置。”
憲兵指揮官說道:“為了以防萬一,我派遣一支小型分隊去保護他們。”
一支微型車隊很快就到達了模擬搬遷被摧毀的地方,隻見遍地都是廢棄的破損槍支彈藥,還有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屍體。
“這是一群為了民族利益而不惜甘願充當敵人靶子的英雄。”裴運祥在心裏說道。
默默地向他們致過敬,正要指揮人馬布設疑陣,忽然,裴運祥感覺到遠處有一雙眼睛正虎視眈眈地注意著自己。他立即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日本人已經搶在前麵過來查看現場了,並且已經懷疑上了,此時再要動手,隻會暴露身份,敵人在暗,自己在明,敵人隻要扣動了扳機,一個人也別想跑掉。
他腦筋一轉,立即喝令工人們:“快一點撒尿,撒完之後,火速朝前趕**。”
工人們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掏出家夥,對著一片殘缺不齊的槍炮就是一陣罵罵咧咧,撒完尿,趕緊上了車,繼續朝前麵奔去。
其實,小泉次郎並沒有死。在歐陽錦華拉動炸藥的一瞬間,他再也顧不得裴元基了,敏捷地朝坡下就是一陣翻滾,躲開了致命的爆炸。緊接著,他就看到軍統特務如飛般地趕了過來。他顧不得查看裴元基是死是活,拔起腳來,就朝著黑夜裏猛跑。
軍統特務哪裏知道還有一個日本間諜漏了網?隻顧去救裴元基和勘察現場。
小泉次郎逃出生天,不由萬分懊惱:“自己是精通槍炮彈藥的專家,怎麼就沒有在裴元基身上搜出微型炸藥呢?這下可好,不僅大日本帝國精英損失殆盡,連手裏掌握的重要棋子也丟失了。”
兵工廠一定不可能再完完全全地保留下來了。不能為皇軍所用,就隻能摧毀它。在漢陽無法下手,就隻能在兵工廠轉移的途中動手了。
他重新收集了一些日本間諜,四處探聽兵工廠何時轉移又從何處轉移轉移到哪裏去的消息。什麼也沒有探聽出來,卻在長江兩岸憑空多了一支忙碌著的架橋隊伍。他如夢初醒:最好的消息已經明白無誤地展露在眼前了。
他大喜過望,趕緊安排人手,密切地監視施工進度和兵工廠方向的動靜,並繪製出了一張精準的浮橋架設**圖,發到了華中派遣軍總司令部。在浮橋上並沒有把兵工廠全部幹掉。他親自帶了人馬,一**跟蹤而來,不停地向司令部發回情報,指引司令部派出的飛機沿途轟炸。
“漢陽兵工廠真的被炸毀了?”聽到這個消息,他心裏還是有些懷疑。
想盡了辦法,都沒能把兵工廠搞垮或留下來,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炸毀了嗎?他親自來到現場,看出了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