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油鍋裏的清油慢慢地起些輕微的小泡了,小米粒兒大小,先是稀疏的幾個,漸漸地,那泡兒就多了些,密密麻麻地快要數不清了。繼而,那稀疏的小泡兒慢慢增多增大了,出其不意地居然很快連成了一片,春節燃放的小手花似的。
真的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啊!
“咚咚咚……”一通鼓適時有力地擂響了。
台下賤民們竊竊私語的議論馬上銷聲匿跡了,每一個好奇的大眼睛都把關注的目光緊緊盯著皇宮大院門口了,看看頭前出來的誰,緊跟著出來的誰,最後走出來的誰,也就把現今王朝的權勢分布圖弄個大致了。
有些特別有心計的人似乎已經在心裏琢磨了:“咱娃子老大不小了,該在官府找份工作了吧。照今看來不能再找賈丞相了,今兒這樣重要的日子,這家夥居然沒有露麵,怕是得罪了咱大王,就要退居二線了,或者連自己的小命也危險了。那個什麼魯尚書咋緊挨著大王的鑾駕出來了,莫非下步的宰相是他?”
“咚咚咚……”二通鼓爆豆似的擂響了。
自然先是大隊大隊花枝招展姿態妖嬈的侍女露麵了,後麵魚貫而出的當然就是本次颶風行動的執委會各級官吏了,再後麵才是咱爹坐著步輦威風凜凜出來了,還從轎欄的空隙裏伸出蠻橫的胳臂,鐵箍似的箍著咱娘的小蠻腰,滿臉都是開心。
後麵呢?賤民們掂起了腳後跟,伸長了脖梗子,瞪大了肉眼珠泡子,你推我搡的,也沒有看見咱爹的後麵還有什麼尊貴的來賓跟著出場,這高傲的隊伍忽然就沒有了。
“咦,十七公主哪去了?老十七往哪兒去了?”人群忽然不安地騷動起來——咱知道,好多天色還暗著就從鄉下巴巴趕過來瞧熱鬧的下裏巴人,尤其是那些頭發長長見識短短的鄉下女人,根本就是為了來參觀咱今年又有什麼不一致的發型,引領了什麼樣的時裝潮流。順便呢,瞧瞧咱今年又是怎樣一個奇異的出場。
同絕不尋常的每次出場一樣,咱這次還是別具一格。這次,我是坐著咱二大爺特意從發達的南國梁朝請來特別的機械製造高手,為我暗暗量體打造的的空中纜車,從咱的寢宮出發,直接越過雄闊的皇宮內部庭院,擦過咱皇宮巍峨的高大門牆從高空突然就降臨在主席台的正中央了。
“銀羽公主!銀羽公主!”圍觀的人群發出隻有觀看飛車表演才有的興奮和激情,叫著咱的名號群情激昂地喊叫起來,還爭先恐後地往前衝,幾乎要把主席台邊的人牆衝倒了。
虧得那些大漢反應迅速,剛剛撞擊之下,就有了更強的反擊力道,橫著手裏的精鋼盾牌可勁一推,一聲呼喊過去,就把擠到麵前的那些瘋狂的粉絲兒給格擋在警戒線開外了。
等到那些跌倒在地的粉絲片刻的愣怔之後,又立刻爬了起來,擠攥了渾身的勁兒想要竭力反撲的時候,這重重的人牆又站立成堅定的銅牆鐵壁相似了。
“咚咚咚……”三通鼓最是應時地擂響了。
作為今天最關緊要的主廚,那個器宇軒昂的四方郎中款款出場了,身著白衣頭戴白帽,雪白的白大褂比真正的白雪還亮颯。這一身高貴的行頭可是咱爹花了重金,特意找了世間的針織高手精心織造的。據說,花了好幾百兩銀子呢。
身後跟著的助手檔次最低的那位,也跟著咱爹服務了不下十年了,一手經驗卓絕的雕刻絕技,能在三幾秒內就把一個圓溜溜的大白蘿卜變身為活潑可親的彌勒佛。還有一位,閉著眼睛隨手一抓,就能抓到需要的食物斤兩,比你拿天平稱過都準確。再一個,廚藝絕倫,能把一道沒有任何腥葷的醋溜白菜,做出十幾樣葷菜的味道,還雞鴨魚蝦蟹蠍,樣樣不重樣。
可哪又怎地,憑你就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就能做出天上龍肉的好味道,不也還是要做了賣狗皮膏藥的那個下手,可見呢,老話兒說得真叫一個靠譜——強中自有強中手,長江後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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