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寶塔玲瓏剔透、光彩奪目,它是由七寶,即金、銀、琉璃、水晶、瑪瑙、珍珠、玫瑰鑲嵌而成,所以叫“七寶塔”,也有人叫“多寶塔”。
七寶塔中有一位多寶佛,他就是過去東方寶淨世界的佛,涅槃之後便全身入塔。當釋迦牟尼佛演示《法華經》時,多寶佛從塔中發出大聲音,讚美釋迦牟尼說《法華經》的功德,而且履行本願,將自己在塔中的座位分出一半,請釋迦牟尼入座。
釋迦牟尼進入塔中就在那半席上結痂趺而坐。當下億萬佛眾看到兩個佛並坐在七寶塔中的獅子座上,這便是“兩佛同塔”的由來。
雲岡石窟第六窟是一個中心塔柱式洞窟。窟形為平頂方形,平麵呈回字狀,其中心塔柱呈四方形。高大的塔柱直通窟項,占據窟內大部分空間。
塔高15米,分上下兩層,下層約高10米,上層約高5米,比例勻稱,一層重龕楣裝飾,像高不超過5米。上下兩層雕飾華麗,內容豐富,間不容隙。
塔柱四麵大龕兩側和窟東、南、兩三壁以及明窗兩側,雕琢出33幅描寫釋迦牟尼從誕生到成道的佛傳故事浮雕。此窟規模宏偉,雕飾富麗,技法精煉,是雲岡石窟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個。
第六窟中心柱塔的本體,也是糅合了許多塔的形式混合而成。下層的4個麵分成4個明顯的獨立區,而上層則混為一體,使塔的結構形成一種新式樣。
雲岡中心塔柱窟的共同處是塔與壁皆獨立於窟中央,上與頂相接,四麵與窟室四壁平行間有南道,可繞塔禮佛,在佛教內容上又顯示著四方佛土平等的意蘊,表達佛教空間觀念的意向很濃。
雲岡這種形製出現,有接受西域與河西諸石窟影響的一麵,也有它自身的一麵,這種成果又對以後我國各地中心塔柱式洞窟產生了較深的影響。
第六窟中心塔柱上層四角各雕一座9層樓閣式塔柱,每層雕成屋形,四麵開寶,內雕3尊坐佛。
每層四角雕一小萬柱,第一層四角雕覆蓋缽式小塔,極富裝飾性。塔柱雕於須彌山上,由巨象承馱。中心塔柱頂部雕為寶蓋式,四麵設格,內雕鳥獸,下垂三角幃帳幕。
服侍菩薩侍立於四角塔柱內側。立佛高肉髻,麵相豐圓,雙耳垂肩,長眉秀目,慈藹可親。佛裝寬大合體,右襟甩於左臂,下擺向外舒展,瀟灑流暢。通身飾以舟形背卉光。
四周雕火焰紋,內雕坐佛與飛天,精美華麗。佛室設計巧麗,雕琢精細,造型宏偉,氣勢輝煌。
雲岡第七、八窟位於雲岡石窟的中部,由於洞窟的形製及窟內造像的布局基本相同,所以這兩個窟也稱為雙窟,是雲岡石窟中期開鑿較早的石窟。第七窟前的木構建築是1651年修建的。
第七窟、第八窟平麵均為長方形,窟內布局上下分層,左右分段,具前後室,前室原依崖麵架木構屋頂,前室外各雕塔柱,兩窟前室置碑,碑下具龜,兩窟前室後部鑿有南道相通。
第七窟窟前建有3層木構窟簷,窟內分前後兩室,後室正壁上層刻有菩薩坐於獅子座上,東、西、南三麵壁上,布滿雕琢的佛龕造像。
第七窟南壁門拱上的6個供養菩薩,形象優美逼真。窟頂浮雕飛天,生動活潑,各以蓮花為中心,盤旋飛舞,舞姿動人。
第七窟將釋迦牟尼一心求道的艱難曆程描繪了下來,當人們從這30多幅浮雕畫走過時,釋迦牟尼那不凡的一生便清晰地呈現在麵前,這大約也是當初雕琢者的意願吧!
第七窟下龕為釋迦、多寶兩佛並坐像,壁與窟頂相接處雕一排伎樂人像,各執樂器演奏。東西兩壁對稱開鑿,壁與頂部相接處雕一排千佛。
下分4層雕有8個不同的佛龕。南壁鑿有一門一窗,左右兩側各雕4個佛龕。
門窗間有6個供養人和伎樂天人像。明窗內雕菩薩和禪定比丘。內拱內雕力士、護法天王和飛天。頂部分格雕平棋,中為團蓮,周雕飛天,把整個窟頂裝飾得花團錦簇。
第七八窟與前期窟群比,在形製、內容、造像構成、題材等方麵出現了諸多變化,從中折射出北魏社會變革的洪流。
雲岡早期的“曇曜五窟”的頂部是較原始的密隆頂形式,主要是為了最大限度的容納大佛。中期的石窟有了很大的不同,本尊退後,前庭寬大,窟頂進一步向我國建築構造發展,從而出現了平頂窟、平棋、藻井圖案等。
所謂平棋,即將窟頂雕為棋盤式方格狀,故稱平棋。藻井則為覆鬥形窟頂式。
雲岡的平棋藻井有它的特點,又飾以有動有靜的飛天、蓮花、玄武、朱雀、龍等雕琢。
第七窟、第八窟後室入口兩側,東西壁對稱的浮雕是兩尊護法神。按佛教命名他們分別是摩醯首羅天和鳩摩羅天。鳩摩羅天五頭六臂,長發披肩,手持日、月、飛鳥及法器,騎乘於孔雀背上。
它們的上部各雕一飛天,衣紋飄帶采用陰線雕飾,樸拙典雅。這兩組雕琢生動無比、造型奇特,其藝術感染力引人注目,是我國石窟中少見的藝術珍品。
在佛教石窟藝術中,鳩摩羅天是作為佛的護法神出現的。據說他在海上漂浮,肚臍上長有一朵蓮花,上坐大梵天,他的妻子是吉祥天女,坐騎是金翅鳥迦樓羅。
他不僅有護法能力,並能創造和降魔。這位護法神,既是天上護持佛法的力士,又是主司人類生殖的人種神,他有著保障眾生、鎮國護民的作用。
摩醯首羅天三頭八臂,麵作菩薩像、身著菩薩裝;麵容飽滿、安靜慈祥。手持日、月及法器,手掌心向外托著累累碩碩的葡萄。這葡萄的圖像意義,是用於象征如同葡萄一樣多子的生殖願望。
在印度的民間宗教信仰中,摩醯首羅天是一位豐收神。在遠古人類的觀念中,豐收的含義裏也有生殖的意義。所以摩醯首羅天也具有生殖神的意義。
把它刻在第八窟的拱門東側,首先就在於是這種創造生命的意義所在,也反映了拓跋鮮卑族渴望生殖、征求蓄衍的願望。
這位被佛教接受和改造了的生殖之神,漢譯為“大自在天”。這位天神住在色界之頂,被尊為三界之主,他有上千個名稱而且是一體三尊或一體三分。
此窟拱門東側采用高浮雕加陰線鏤刻的這兩組多頭多臂天神,彼此保持了和諧、均衡與對稱的審美關係,也是雲岡雕琢藝術中的精品。
第七窟主像下龕為釋迦多寶,上龕正中為彌勒菩薩,兩側為倚坐佛像;第八窟主像下龕為坐佛,上龕正中為倚坐佛像,兩側為彌勒菩薩,兩龕都出現交腳坐佛和維摩文殊龕。
第七窟、第八窟人物造型麵相豐滿,軀體健壯。佛像著右袒大衣,菩薩斜披絡腋,有的有短纓珞,造型與第一期接近。裝飾室形有圓拱、頂幃帳兩種,後者雕飾獸麵,龕柱柱頭有卷雲紋和元寶形兩種,供具隻有摩尼寶珠,裝飾紋帶有蓮瓣、單列忍冬、方格蓮花。
在第七窟後室南壁門拱上麵,有一組雕琢格外引人。那是6位單腿曲跪,雙手合掌的供養天。她們以三位一組,兩邊排開,相向而對。
她們頭束高髻,佩帶臂釧,帔帛繞臂向身後,她們虔誠、安詳、自在、超逸,從她們的眼神、麵頰、嘴角乃至身姿上散發出來的是一種女性羞澀喜悅、內心幸福的狀態。
薄薄的輕紗隨身垂落。翻飛的彩帶隨風飄起,豐滿的體態優美動人。這6尊供養天真真切切地將北魏鮮卑的女子有血有肉、生氣盈盈地保存了千年。
不說她們特有的風韻、尊貴的氣質和那種超凡脫俗的神態使人為之流連。站在她們麵前,人們會想起希臘的維納斯。難怪看過她的人都稱讚說這是雲岡石窟中最美的供養天,是東方的維納斯。
雲岡五華洞位於雲岡石窟中部的第九窟至第十三窟,這五窟因清代施泥彩繪而得名。
雲岡石窟第九窟分前後兩室,前室門拱兩柱為八角形,室壁上刻有佛龕、樂伎、舞伎,造像生動,動感強烈。
雲岡石窟第十窟與九窟同期開鑿,分前後兩室。前室有飛天,體態優美,比例協調。明窗上部,石雕群佛構圖繁雜,玲瓏精巧,引人注目。
第九窟與第十窟是一組雙窟,是雲岡石窟中殿堂風味最濃的兩個窟。而且這兩窟以其前殿有列柱開間,是為雲岡一大特點。兩窟的前殿各有兩根露明通頂石柱,柱呈八角形,柱麵各刻10層佛像,柱下刻須彌座,座置於柱礎上,柱礎為大象。
可惜柱身外麵雕琢及柱礎象頭部分皆已風化殆盡,已不能顯示當年的富麗景象。
兩窟的外殿各由兩柱分間,形成3開間的布局,外殿的雕琢極盡細膩與豪華。前室內部空間的安排,直接體現了雙窟的布局原則。
第九窟、第十窟平麵呈長方形,後室與第七窟、第八窟相似,前室東、北、西三壁高約10米,規劃整然。水平的蓮瓣紋帶將三壁統一劃為上下兩層,與後室的層序相呼應。東西北三壁佛寶的配置更明確地反映出雙窟的意義。
首先,第九窟西壁與第十窟東壁是同一堵隔牆的兩麵,兩壁上層的屋形龕,左右立柱、中間的交腳佛坐像、左右的服侍菩薩立像、服侍上方的飛天,形式幾乎完全相同。
其次,第九窟東壁和第十窟西壁上層屋形龕及其左右八角柱、中央交腳菩薩坐像、兩服侍下半跏趺菩薩坐像形式也是相同的。
此外,兩窟北壁上層東西的二佛並坐龕、下層東西翼和拱門楣龕、左右八角柱,也屬相同形式,隻是安置主像不同。雙窟內屋形龕的建築結構是模仿了漢魏以來的瓦頂木構建築。
關於造像,佛、菩薩、諸天、鬼神、門神源於遙遠的西方樣式,但是經曆了若幹次類型化過程之後,又由雲岡的雕工改造成質樸簡練的造像。童子形象的飛天和阿特技斯在這對雙窟中成了裸形童子的同類,其在西方樣式中的原型則是一種全然不同的雕像。
如第九窟後室南壁的鬼子母神像雖然也像犍陀羅風格的浮雕一樣與釋迦並坐,刻畫出一對夫婦形象,但兩像均為童顏,男女性別也無從判明,據其膝上所抱幼兒才可斷定為鬼子母神。
第九窟、第十窟兩窟中須彌山的雕琢甚多,是雲岡諸窟中少有的。如東西兩側列柱的柱基刻成的須彌山,第九明窗西側,是一幅乘大象菩薩漫步於須彌山上的浮雕,而第十窟門拱浮雕可謂是一個完全反映鮮卑民族的須彌山。
其實須彌山隻是一個地理模式,它既是佛教大千世界每一世界的中心,又是印度神話和佛教中的眾神之居所。
第十一窟是雲岡較早出現的中心方塔式洞窟。中心塔柱分兩層,下塔約占塔身的2/3,四方雕立佛,上層南麵是交腳像,其他三麵為小立像。
第十一窟內的布局全部不對稱。西壁滿布佛寶,形式各異,雕琢精美,無統一布局。東壁有“太和七年造像誌”和邑信士54人雕琢的95尊雕像。
這些佛窟大約也是當時的善男信女們各自為修功德而獨立雕琢的,所以才形成了這種不對稱、無統一布局的雕琢。南壁不同於東西壁,南壁明窗兩側像雕琢內容極為豐富。其中有佛塔、有伎樂天、有供養人還有千佛龕。
第十一窟的東西兩壁不對稱布局,打破了我國由來已久的開窟造像傳統的主體突出,兩翼對峙的局麵。此窟的布局是東部小龕錯落有致,西部出簷七佛立像,其大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