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石造景——秦漢魏晉時期2(2 / 3)

張良 字子房,漢高祖劉邦的重要謀臣,與韓信、蕭何並列為“漢初三傑”。他以出色的智謀,協助漢高祖劉邦在楚漢戰爭中最終奪得天下,被封為留侯。他精通黃老之道。不留戀權位,晚年據說跟隨赤鬆子雲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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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騫的支機石傳說隻能當神話來看,但是這塊不平凡的石頭究竟是怎麼來的,考古學家也沒有得出結論。

有的人認為是天上掉下的隕石;還有的人判斷是古蜀國一個卿相的墓誌石。

後來在該處建了支磯石公園,供遊人觀賞。牛郎織女的故事頗為世人所羨慕,該處遂成為青年男女相會和定情之處。

寄情山水的魏晉賞石文化

魏晉南北朝時期,是我國曆史上戰亂頻繁、政局動蕩的時期。一定的社會形勢、經濟基礎產生出一定的藝術形態,魏晉南北朝的特殊社會形態,決定了多種藝術形式的轉變,也由此成為賞石文化長河中一個繼往開來的時代。

東漢末年,和氏璧再引爭端,十八路諸侯討董卓,孫堅攻破洛陽時,讓軍士點起火把,下井撈取,內有朱紅小匣,用金鎖鎖著。啟視之,乃一玉璽,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仿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8字雲:“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孫堅得此寶後,想迅速回東吳,卻為袁紹所逼,不得不指天發誓:“吾若得此寶,私自藏匿,不得善終,死一刀箭之下。”

後來孫堅在硯山被亂箭穿身而亡。孫堅死後,其子孫策為興複父業,用和氏璧從袁術處借來兵馬,又重整江東36郡。

除政治上的“奪石”大戰外,魏晉時期,就自然山水而言,其功能發生了巨大變化,已成為審美對象和山水詩、山水畫、山水盆景等山水文化的創作源泉。

三國時期的軍事家諸葛亮、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等都以極大興趣觀賞了黃牛岩上那幅“人黑牛黃”的天生彩畫,並分別留下膾炙人口的美文《黃牛廟記》與《水經注·黃牛山》。

黃牛岩位於三峽南岸,海拔1047米,是三峽的製高點,關於黃牛岩,當地流傳著一個美麗的神話:

巫山神女瑤姬用金釵殺死了12條妖龍,龍血把江水都染紅了,黃牛岩過了3年江水還有血腥味兒。妖龍的骨頭變成龍骨石,把西陵峽口堵死了,江水流不出去,猛往上漲;峽江兩岸盡是水,沒有一塊幹地方。

大禹正在黃河兩岸治水,聽到這個音信,帶著治水的民丁,日夜趕路,到三峽疏河治水。哪曉得龍骨石比一般的石頭還硬些,鋤頭挖下去火星子直冒,隻留下一點白印子。

大禹的手上腳上盡是傷,他一連九年沒有回家。這事感動了天上的星宿下凡塵幫助大禹治水。星宿變成了幾十丈長的一頭黃牛。

它把腦殼一埋,尾巴一夾,四條腿使勁,用牛角一坨一坨地挖龍骨,用頭一處一處地抵龍骨石,到底觸開了夔門,推開了三峽,一直把龍骨推出西陵峽口,推成了荊門十二碚。江裏淤的泥沙在宜昌澄下來,成了一塊平原。

黃牛幫大禹治好了長江水,長長籲了一口氣。四麵八方的百姓都趕來謝它。黃牛把腦殼一昂,四腳幾蹦,躍上了高岩,鑽到樹林子去了。

大禹為尋找黃牛,追上懸崖口,隻見板壁岩上留下了清楚的黃牛身影。 從此,人們把那山叫做黃牛山,那岩叫做黃牛岩。

魏晉南北朝時期,玄、道、佛學的普遍影響,崇尚自然之風的形成,社會審美意識的變化,都推動了文學、藝術、園林、賞石走向自覺發展階段。

這時,我國觀賞石文化在文學藝術、繪畫、園林藝術的影響下,不斷地發展完善,自成體係,進而從園林藝術中分離出來,形成一門獨立的藝術品類。

其內容和形式也都發生了轉變。從某種意義上講,魏晉南北朝時期是賞石文化承前啟後的曆史階段,是轉折時期。

魏晉南北朝時期在意識形態方麵,已突破了儒家獨尊的正統地位,思想解放,諸家爭鳴。以“竹林七賢”為代表人物,被稱為“魏晉風流”。

他們反對禮教的束縛,尋求個性,寄情於山水,崇尚隱逸,探索山水之美的內蘊,其特點就是崇尚老莊,曠達不羈。

此為魏晉以來形成的一種思想風貌和精神品格,表現形態上往往是服式奇特,行為上隨心所欲,有時借助飲酒,縱情發泄對於世事的不滿情緒,以達自我解脫,並試圖遠離塵世,去山林中尋求自然的慰藉,尋找清音、知音,陶醉於自然之中;或者“肆意遨遊”,或者退隱田園,寄情山水。這一切為賞石文化的轉變打下了理論基礎。

魏晉南北朝時期是我國崇尚自然和山水情緒的發達時期。由於對山水的親近和融合,逐漸把籠罩在自然山水上麵的神秘麵紗掀開,由作為神化偶像轉變為獨立的審美對象。

由對山水的自然崇拜轉變為以遊覽觀賞為主要內容的審美活動,從而促進了文學、藝術、園林、賞石等各種藝術形式的發展和轉變。

這時最大的特點,就是描繪、謳歌、欣賞自然山水成為時代的風尚,在向大自然傾注真感情的過程中,努力探索山水美的內蘊。

詩人、畫家進入自然之中,將形形色色的自然景觀作為審視對象;獨立的山水畫也孕育形成,陶醉於自然山水欣賞,體悟形而上學的山水之道。

宗炳是我國最早的山水畫家,在440年寫成《畫山水序》。他一生鍾情自然山水,以靜虛的心態去審美山水,主張“山水以形為道”。

宗炳以名山大川作為審美和繪畫對象,如《畫山水序》雲:“身所盤桓,曰所綢繆,以形寫形,以色貌色。”強調寫意、繪形,借物以言誌,狀物以抒情。

先秦時期儒家以自然山水比擬道德品格,山水被賦予一種倫理象征色彩,魏晉南北朝時期則完全衝破了“比德”學說的範疇,全麵反映出人們對自然美認識的深化和普及,形成這個時期的包括賞石文化在內的大眾審美特點。

山水詩和繪畫一樣蓬勃興起。謝靈運是我國山水詩的開創者,“山水籍文章以顯,文章亦憑山水以傳”。他在《泰山吟》中寫道:

岱宗秀維嶽,崔嵬刺青天。

咋愕既險獻,觸石輒遷綿。

詩中從遊覽角度出發,寫出了具有神話色彩的泰山石的特點。

在民間賞石的基礎上,到了魏晉時期逐漸形成一定的規模。當時流行石窟雕琢,園林石進入到庭院,著名詩人陶淵明酒後常醉臥一塊巨石上,後人將此石稱為“醉石”,宋人程師孟作詩道:

萬仞峰前一水傍,晨光翠色助清涼。

誰知片石多情甚,曾送淵明入醉鄉。

這是文人最早題名的石頭,描述了秀麗宜人的山水風光,表達了對石頭的鍾愛之情,因此才有了陶淵明伴著石頭喝酒入睡的傳說。

從陶淵明老宅過大道行約一裏地有座山,順坡而上,見綠蔭環抱中有一亭,亭上匾額書《醉石亭》3字,轉過一個山坳,一塊大石突現眼前,就是名聞天下的陶淵明醉石。

醉石上方山泉汩汩流淌形成小溪,這就是清風溪。溪水在大石旁彙成池塘,就是濯纓池。屈原《漁夫》說:“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濯纓當出此處,有高潔之意。

醉石長3米餘,寬、高各2米。醉石壁上有1050年歐陽修等3人聯名題刻。繞到醉石後麵,有碎石可助攀登。

醉石平如台,遍布題刻詩文,醉石上麵左下方有朱熹手書《歸去來館》4個大字。

大字上方有小字,為嘉靖進士郭波澄《題醉石》詩:

淵明此醉石,石亦醉淵明。

千載無人會,山高風月清。

石上醉痕在,石下醒泉深。

泉石晉時有,悠悠知我心。

五柳今何在,孤鬆還獨青。

若非當日醉,塵夢幾人醒。

《南史》中甚至記載,陶淵明“醉輒臥石上,其石至今有耳跡及吐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