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3)

“他們……他們搶了我的錢,一千美金,一千美金……”老木匠喃喃地說。

“回去再說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很危險的!”

老木匠被喬和拉菲爾連拉帶勸帶到船上。到了船上,他還覺得好像在夢遊似的。恩家敏和歐陽傑,拎著大袋小袋水果、餅幹、點心、麵包等往回走,路過一處廣場,廣場上美麗的噴泉在霓虹燈照射下,顯得格外迷人,水池裏有著姿態各異的假山、小石橋,水池邊是一圈平台,供人坐著休息。恩家敏和歐陽傑一屁股坐上去,忽聽身後“嘩啦”一聲,嚇了他們一跳,扭頭仔細一看,原來水池裏到處遊著一尾尾大鯉魚,又肥又長,很是可愛。

“阿傑,你看,這麼多!”恩家敏瞅瞅四下沒人,便說,“抓兩條回去燒燒,怎麼樣?”

可不是,水池裏水很淺,又很清澈,在廣場燈光的映射下,一尾尾鯉魚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

“算了吧,大胡子,別出餿主意了;上次在塔科馬抓野鴨,沒抓住算便宜你了!”歐陽傑勸他別打歪主意。

“恩家敏一直是幸運的!”恩家敏“嘿嘿”地笑著,摸了摸又長了許多的大胡子。“不說過真的,這東西不吃白不吃,這些老外盡他媽故作高姿態!”

“人家市民素質高呀!假如中國城市的廣場有這些魚,恐怕一夜之間就會一掃而光的!”歐陽傑認真地說。

“這倒也是!”恩家敏撚著胡須,說:“不管怎樣,我非抓兩條不可!這可是天然的野味呀!”

歐陽傑見他那神態,忍不住笑了,說:“不被抓住你不死心!好,我不勸你!不過,我鹹菜炒豆腐——有言在先,被抓住了可別怪我沒阻攔你。”

“那當然!”

於震海沒有值班,但他沒下地,一個人偷偷地躲在房間裏喝悶酒。他覺得自己變了,僅僅才三個月的時間,他就變得懦弱、貪婪、不可思議!結果,自己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不但在同來的中國人眼裏是個敗類,就是丹尼斯一夥也根本不把他當人看。他覺得自己連一點生存的價值也沒有了……就這樣,越想越煩,越想負罪感越強烈,頭腦似乎要爆炸了一般讓他受不了,半瓶酒下肚,他感覺天旋地轉,各種鄙夷的目光,各種不同的麵孔鋪天蓋地地叫罵著自己……他抱住腦袋,絕望地大哭起來。哭了一陣,似乎一切都消失了,世界經過了一場暴風雨之後,又恢複了寧靜,他莫名其妙地大笑起來,笑得很古怪……

老船長畢薩?維奇這段時間心情也不好,總感覺到有些悶悶不樂,代理和海關人員走了之後,他獨自喝了幾杯,便早早地睡了。不知什麼時候,他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是歐陽傑。

“孩子,這麼晚了有事嗎?”老船長一直都這麼稱呼歐陽傑,他從心裏喜歡這個外表文靜而身手不凡的小夥子,所以他看了看表,盡管已經是深夜了,他也沒有生氣。

“船長,我實在不想這麼晚了打擾你。”歐陽傑囁嚅著說,“隻是,加油恩,他讓海關扣了!”

“別急,孩子!慢慢說,怎麼回事?”

“其實,也沒什麼,他…在廣場上水池裏抓了兩條魚,進入港區時被門衛發現了,他說是買的,可人家那有標記,直接就把他送到海關去了……”

“所以被扣了。”老船長和藹地笑了笑,“加油恩,這孩子就愛鬧些小插曲!”

“所以,他們非要您去領才放人!您老人家就辛苦一趟吧!”

“好吧!”

船長換了件衣服,裝滿了煙鬥,點上,“叭噠叭噠”地吸著,和歐陽傑一起下了碼頭,來到出港區的大門處,旁邊一所房子裏,恩家敏正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兩個海關官員也陪坐在旁邊。

“Sir,這是我們的船長!”歐陽傑禮貌地介紹。

“您好,船長!”其中一個海關人員起身請船長坐,“這兩個日本先生可是貴船的……”

“日本先生?”船長有些不解地望了望歐陽傑,歐陽傑這才忘了告訴船長,恩家敏自稱是日本人,忙向滿臉疑惑的船長指了指正在打哈欠的恩家敏。

“船長,您老人家……唉,他們真是……”恩家敏看到船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船長向他抬抬手,示意他別亂說,繼續聽海關人員說,“這位先生抓了魚,您知道我們是不允許的,可他偏說在日本可以隨便抓,隻要高興!更重要的是拒絕我們檢查證件!所以,我們隻好勞您大駕了!”

“是這麼回事呀!先生,我保證他們是我‘獵人’號的!”船長邊說邊拍拍懶散的恩家敏,“孩子,向Sir道個歉,下次別在胡鬧了!”

恩家敏這才點點頭走到兩位海關官員麵前,鞠了一躬說:“長官,實在對不起,下次一定遵守貴國的……習慣!”

歐陽傑在旁邊,看恩家敏的神態,忍不住抿著嘴笑。

從海關出來,恩家敏不好意思地說:“船長,真是對不起您老人家!”

“算了,孩子!在你們這個年紀,我也一樣愛鬧些小惡作劇,愛女人和酒。”船長幽默地說,把恩家敏和歐陽傑都逗笑了。

“時光像風一樣掠過海麵,可真快呀!”船長拍拍腦袋,吸了幾口煙鬥,“孩子,我正要找你們。你們知道‘獵人’一直不太平,被丹尼斯一夥搞得烏煙瘴氣的!”

“我差點讓他們害了,船長!他指示……一個AB在我房間放毒品,幸虧我發現早,才沒有被刑警檢查到,否則……”恩家敏氣憤地說。

“船長,他們,我懷疑他們搞毒品!這,您一點也不知道嗎?”歐陽傑憂心忡忡地說,“弄不好我們都會被牽進去的!”

“知道又能怎樣呢?‘獵人’的老板,原是西西裏一個大家族的‘家長’(注‘家長’是對黑手黨頭領的稱呼),曾涉嫌販毒和搞各種非法營生而被傳訊過,後來據說他洗手不幹,做起正當生意了!但誰能確定他洗手不幹了?隻不過他神通廣大,沒有人能夠抓到他的證據而已!”船長緩緩地說。

恩家敏聽了,沉吟了半晌,說:“那您老人家為何不製止他們呢?”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希臘人,是他們聘用的,有合同製約!再說,我甩手不做,他們能放過我嗎?我和他們鬥,隻不過以卵擊石,就在船上,我也無法抓住他們確鑿的證據,弄不好還招來殺身之禍——當然,我並不是拍死,隻是,人死了要有一定價值,要清清白白……不知你們明不明白。”

恩家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船長又說:“再過幾個月我就滿了合同,‘獵人’是我做的最後一條船——該享享與家人團聚的天倫之樂了!”

“那剛才您說找我們,我們能做什麼呢?”歐陽傑問。

“我是看你們有膽識,有骨氣,是優秀的孩子,才要找你們的。我最近老有一種預感:‘獵人’不知何時總會有一場大的災難!假如是因丹尼斯一夥販毒所引發的,你們要有信心和膽量澄清真相,不要迫於他們的淫威或被他們的綠鈔所誘惑!”船長滿懷期望地說,“我會盡力支持你們的!”

恩家敏和歐陽傑默默地聽船長講著,心頭不禁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第二天吃早飯時,趙起浪興高采烈地告訴大家,昨晚他在超市買了個音響,回來一試,音質清脆悅耳,的確不錯,到底是人家老外技術好。

“吃完飯後,大家都到我房間去瞧瞧!”趙起浪喜得合不攏嘴,“帶CD的,才三百美金。”

於是,歐陽傑扒了幾口蛋炒飯,到二台拉上劉長命、江濤、又去把正在酣睡的恩家敏拖起來,一起到趙起浪的房間。老趙正在放一盤國語流行歌曲磁帶,見大夥到了,忙起來讓大家坐。

大家哪裏肯坐,一起圍上去摸弄趙起浪新買的小音響,那外觀也的確美觀大方,蛋清的色調,玲瓏的造型,正適合放在臥室裏。

“老趙,眼光真不錯,是為老婆買的吧!害怕她在家裏耐不住寂寞!”劉長命咂咂嘴吧,裝作一本正經地說。

“你這個短命鬼,幾十歲的人了,連一句好話都沒說過!你懂不懂,我這叫個人享受!你想想,晚上下了班,衝個涼,泡杯茶,抽支煙,再聽幾首小娘們那甜掉牙的歌,你說吧,那是什麼滋味——不過十成你不懂這些!”趙起浪眯著眼,陶醉般地講了半天,見劉長命好奇似地盯著自己,便搖了搖頭,咕噥說:“什麼十成,你那個傻樣,一定不懂這種生活情調!”

“算了算了,老趙,講點正經的,你買了CD沒有?”歐陽傑問。

“沒買,這兒的CD我哪裏聽得懂啊!全他娘的英語!”

“這倒也是!”江濤不由自主地順口說。

“喂,別嚷嚷了!老趙,你買的這是啥牌子呀?”正在一邊擺弄包裝箱的恩家敏突然問。

“這個——我倒沒問!不過,那上麵不是有嘛!”

“那,哪裏產的你總歸知道吧?”

“這——我也沒問!”趙起浪拍拍腦門,嘿嘿笑著說:“你知道我鳥英語說不了幾句,高大胖子也好不到哪裏。但我看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英文,想來不是美國的,也是英國的,或是澳大利亞本國的!”

“呸!”恩家敏笑得前俯後仰,說:“你這家夥,總認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看到有洋字碼的就以為是好東西!”

“怎麼了?”趙起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們都過來,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MADE IN CHINA!哈哈哈哈!”恩家敏噴然大笑起來。

趙起浪懊喪地站著,劉長命看他哭笑不得的樣子,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嘿嘿,操他娘的,我怎麼就沒注意!”趙起浪直撓頭,“媽的,就當是從國內帶來的吧!”

“這可是頭條新聞哪!”

“哎哎,我說大胡子,別嚷了好不好?”趙起浪聲音也低了,哀求著說。

“什麼新聞哪?”盡管如此,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高鵬還是聽到了。

“你還問呢!”趙起浪說,“要不是你鳥人一個勁地誇造型美觀,我根本就沒打算買這東西!”他邊說邊指指音響。

“怎麼回事?”高鵬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嚷嚷要買個小音響聽聽的嗎?”

“大胖子,聽說你是參謀,我說你愛國熱情也太高了,咱們國家把這大老遠地出口來,你又讓老趙背回去,嘖嘖,真是好樣的!”劉長命拍拍高鵬的肩說。

“呃——哈哈哈哈,這怎能怪我,”高鵬明白過來,笑得兩腮的肉直抖,“我隻是幫你看是否美觀,質量是否過關,又不是幫你看哪裏產的!你也知道我的英語水平和你還不是一個檔次的嘛!”

“是呀,瘦驢毛病多,你怎好怪人家呢!”

“不過老趙呀,這也算不了什麼,三百塊美金,在國內也值,也的確美觀,你不要讓給我好了!”高鵬爽快地說,“不過,我告訴大家一條真正的新聞!”

“什麼新聞?”

“昨天晚上,老木匠一個人去紅燈區,回來之後迷路了,帶去的一千美金讓一個黑人給搶了,連命都差點丟了!”高鵬繪聲繪色地說。

“真有這麼回事?”

“喬親口說的,三副都聽到了,我會瞎講麼!”

“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逛紅燈區,真是自作自受!”

“他去紅燈區幹嘛帶那麼多錢呢?”

“誰知道!可能口袋裏裝的錢越多,心裏感覺就不一樣吧!不是說財大氣粗嗎!”

“這下倒好,‘財大氣粗’變成樹大招風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趙起浪也說:“我買這麼好的東西也不過三百塊,中國產的又怎麼樣?值!比起一千美金扔到水裏也聽不到響,就更值了!”

“你真是阿Q!”

大家看趙起浪幸災樂禍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別吹了,開工時間到了,機倉上午要換油頭、排氣閥!”歐陽傑看看快到八點了,便提醒大家。

“好了,大家準備開工吧!不過,下午我準備去海灘領略一下澳大利亞的風情。順便滿足一下渴望看雪梨歌劇院的心願,誰要去就早點準備一下,我打算中午飯也不吃,讓時間充裕些!”恩家敏說。

“我也這麼想的,不說雪梨大劇院了,單是海灘也讓人向往的,早就聽說澳大利亞具有世界上最美的海灘!”歐陽傑也感到精神振奮。

“可我去不了呀!”高鵬嘟起嘴,“馬上要燒中午的飯菜了,中午飯菜好了,又要準備下午的飯菜,除非晚上我才有機會!”

“晚上?晚上去海灘找鬼啊!”趙起浪說,“別擔心,我替你去!大胡子,中午我算一個!”

“去可以,不過我警告你,這兒海灘我去過,那兒女人多,而且幾乎是全裸著躺在沙灘上,人家習慣了,到時都像沒看見一樣,你別色迷迷地目不轉睛,讓人以為遇上色狼!”劉長命半開玩笑地說。

“你才色迷迷的!”趙起浪拍拍胸脯,“我老趙在正式場合絕不含糊,即使美女如雲也能‘坐懷不亂柳……柳下惠吧!”他有些拿不準是不是有個人叫“柳下惠”,但一順口也就順出來了。

大家忍不住笑起來,紛紛說:“你要是坐懷不亂,那‘色界‘真是一大損失!”

美麗的海灘綿延平展,依偎著藍如寶石的海灣,白色的小艇在穿梭,有幾葉充滿詩情畫意的紅色三角帆在遊弋,岸上是婆娑的樹影,弧形碼頭邊,泊著幾艘巨輪,與依岸而立的著名的雪梨大劇院相望。軟綿綿的海灘如一塊厚厚的棉毯,風和水在輕輕地呢喃……

各色美麗的遮陽傘下,各種膚色的人們或平躺在沙灘上,或在親切地交談,或一對有情人擁吻著,如纏綿的海浪。

恩家敏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的人一起來:歐陽傑、劉長命、江濤、趙起浪,還有喬、舒爾、傑克遜、三軌阿裏其和拉斐爾。他們專門在碼頭邊租了一輛巴士,浩浩蕩蕩開進雪梨的海灘,租了個碩大的太陽傘,選一處海灘安營紮寨起來。

“阿傑,你說的什麼歌劇院就是那玩意?”趙起浪拍拍正在注目觀看大劇院的歐陽傑,“是有些意思,像如來佛的蓮花寶座!”

歐陽傑“哧”地一聲笑了:“你老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人家澳大利亞人可不認識如來佛。”

大家齊動手,很快就安好營紮好寨,江濤和喬在地上鋪一塊布,擺上啤酒、飲料、麵包、點心、果醬、沙丁魚等東西,傑克遜他們則換上泳衣,歡呼著狂叫著撲進海裏,在海水裏盡情地遊啊、鬧啊,互相潑水嬉戲著,旁若無人地放開粗大的嗓門南腔北調地唱著,引來了一大群好奇男女。

恩家敏戴上一副大墨鏡,風度翩翩。他懷抱吉他,悠悠揚揚地彈奏起來,江濤、劉長命、歐陽傑和著節拍,放開歌喉唱著,吉他聲、歌聲更是吸引了海灘上眾多的遊客。趙起浪遊了一會,濕淋淋地回到沙灘上,摸過啤酒、麵包大吃大喝起來,邊吃邊拿眼睛瞅那些聚攏過來的年輕姑娘豐滿的胸脯、修長的大腿、撩人的屁股……“媽的,‘金絲貓’果然別有風味,那胸脯一個比一個隆!”他抵了抵正在唱歌的歐陽傑,輕聲地說:“阿傑,聽說澳大利亞姑娘最開放了!”

“那也得看人家鍾不鍾意你,或者你有沒有這緣分了!”歐陽傑笑笑,又故意附到他耳邊說:“一般說來,人家開放也是對小夥子開放,哪有又年輕又漂亮的去鍾意你這個老頭子呀!”

“你這小子,我才四十幾歲就老頭子了!”趙起浪灌了一口啤酒,不服氣地說。

“人家隻看臉嘛!”歐陽傑做個鬼臉,把趙起浪氣得半死。

大家盡興的差不多了,恩家敏扔下吉他,打開一罐啤酒,邊喝邊饒有興味地眺望著遠處,感到心曠神怡。

“Hello!”

耳邊傳來一個姑娘的聲音。恩家敏扭頭一看,一個年輕的金發姑娘正微笑著注視自己,她穿藍白相間的泳衣,皮膚白皙,身材頎長,淺藍的雙眸注滿了熱情。

“Hello!Please sit down!”恩家敏禮貌地打個招呼,心裏想:真是個天生的尤物!

那姑娘大方地坐到沙灘上,迷人地微笑著說:“你的吉他彈得真棒!”

“是嗎?”恩家敏摘下墨鏡,順手打開一罐雪碧,遞給那姑娘,並說:“如果小姐愛聽,我隨時都可以為你彈一曲!”

姑娘接過飲料,道了謝。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黛麗莎。”姑娘甩了甩金發,“你呢?”

“恩-家-敏。”恩家敏老實地回答。

“中國名字?”

“是的,因為我是個中國人。”

功夫不大,恩家敏和黛麗莎就熟悉得如老朋友一般,引得趙起浪和歐陽傑在旁邊嘀嘀咕咕地講個不停,阿裏其和傑克遜從海裏上來,更是衝他們倆又扮鬼臉又吹口哨。

喬上來之後,扮個鬼臉,當著黛麗莎和恩家敏的麵,抱住傑克遜裝模作樣地親了幾口,逗得大家開心地大笑起來。黛麗莎則一把拉起恩家敏,雙雙跑向蔚藍的大海,衝進海裏,追逐著,嬉鬧著……

“嘿,兄弟們別老坐著,到海裏去找恩師傅!”喬尖叫著。

“對,走哇!”趙起浪也跟著嚷。

於是大夥紛紛衝向大海,在海裏把恩家敏和黛麗莎圍住,一齊向他們潑水,直到他們求饒才罷休。

“喂,光求饒不行,一定要kiss一下!”趙起浪又出餿主意。

“對,一定要kiss一下!”大家跟著嚷。

“老趙,別鬧了!”恩家敏有些不好意思,“你怎麼好意思讓我kiss人家大姑娘!”

“弟兄們,別睬他,他不答應,我老趙喊一二三,再一齊進攻!”

“OK!”

“大家準備!”趙起浪大叫一聲,然後開始喊:“One,two……”還沒等他喊“three”,黛麗莎微笑著舉起雙手,表示投降,然後,在恩家敏腮上甜甜地親了一下!

“噢——”大家歡呼起來。

恩家敏也幸福地笑了。

不知不覺,太陽偏西了。

準備“打道回府”時,歐陽傑建議同來的兄弟一起合張影,大家紛紛表示讚同,並一致同意在海水裏合影。於是,大家在海邊淺淺的水裏,或蹲或站,或側著身或躬著腰擠在一起,請黛麗莎拍。在她按下快門的瞬間,大家紛紛伸出指頭,大叫“萬歲”,喬還從人群背後蹦起來,扮了個鬼臉。

說再見時,黛麗莎依依不舍地和恩家敏揮著手。

“哇,這姑娘真純情!”劉長命歎道。

“什麼純情,一定是喜歡‘oen night stand’的那種!”趙起浪拍拍歐陽傑的肩,“我說的沒錯吧,阿傑!”

“怎麼會錯呢——在這方麵你是絕對的天才!”歐陽傑打趣地說。大家忍不住笑了。

“別嚷了,快,有好鏡頭!”喬尖叫著,忙從肩上拿下相機,打開鏡頭。大家回頭一看,黛麗莎忘情地飛奔而來,撲進了張開雙臂的恩家敏懷抱,在夕陽下的沙灘上,難舍難分地擁吻起來,在海風吹拂下,黛麗莎的金色長發在夕陽裏翩翩飛舞……

“哇,大胡子豔福不淺!”趙起浪羨慕得直搓手,“也奇怪,他那張臉胡子拉茬的,怎麼就比我有吸引力!”

大夥哄笑起來,遠處傳來隱隱的波濤聲,似乎大海也在歡唱。

回到船上,大家才感覺到很累,都顧不上吃東西,就各自早早回房間休息了。歐陽傑躺倒床上,打開床頭燈,順手摸出麗娟的信又看起來,看著看著,不禁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中,麗娟笑吟吟地來到自己身邊……娟娟,是你嗎?我想你想得好苦!他似乎又感覺到她幽幽的體香,輕輕的呼吸,她吻著他,熱烈地吻著他……

“Come on dear……”(來吧,親愛的……)

歐陽傑猛地驚醒,睜眼一看,自己懷裏躺著個一絲不掛的異國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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