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奇葩——文化特色3(2 / 3)

走完營,便開始舞龍、舞獅、劃旱船。之後,演員們便隨著龍頭回到戲場。這時,三眼銃炮又響了,高山戲的演出便正式開始。

第一個節目是“燈官打茬”。燈官由村民公推的品行端正,有威望者擔任。燈官用順口溜說一些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和恭喜發財、家和萬事興的良好祝詞。燈官說完,便是打小唱。小唱完畢,正戲就開演了。

高山劇的唱腔和表演是高山戲的一大特色,十分好聽和好看,其表現力和感染力比起秦腔、隴劇也毫不遜色。

高山劇的唱腔有“開門簾”、“過板”、“哭腔”、“曲曲”、“花花”、“耍耍”、“盞盞”、“二黃”等10餘大類,每大類中又有若幹小類。這些唱腔曲調挺拔高亢,委婉悠揚,明快活潑,樸素健康。

後來,又在原有唱腔的基礎上,又吸取了花兒和隴劇的一些音樂元素,對唱腔進行了大膽改革和創新,但又不失原有唱腔的基調和風韻。

比如在《山村別》中桃妹出場時的唱腔:

身披花雨出山村,回首家門一望中……親情呼喚心顫動,雙腳難移淚灑胸。

把桃妹與婆婆難分難舍的情狀表現得非常強烈,唱腔高亢激越,使人身心震顫。

高山戲的表演形式獨特,舞姿別致,動作質樸颯爽,其生角以“跳”、“搖”為主,旦角偏重“扭”、“擺”,故稱“刷戲燈”和“演秋哥”。後來,為了適應表演生活的需要,在虛擬性和象征性表演的基礎上,向寫實化與生活化方向靠近。

高山戲的舞蹈動作最初主要是原始巫舞“師公舞”。所謂“師公”,即覡公,為男巫,後衍化叫“師公”。後來師公舞衍化為“把式舞”

當由男子扮演的“女人”參與到舞蹈中後,就打破了祭祀神靈時應有的莊嚴、肅穆與神秘,使其功能由祀神、娛神向娛神與娛人、自娛的轉變,便產生了 “把式舞”。“把式”是對精於某一技能的人的尊稱。

高山戲中的“把式”,是對精於高山戲跳、搖、扭、擺等舞步的男演員的稱呼,

師公祭祀原本是一兩個人的跳唱,發展為多人的參與後,其表演場地已從寺廟小屋轉為打麥場,表演的規模擴大了。更為可喜的是,此時的師公已能在跳唱的間隙隨機敷演一些短小的故事,或為逗樂嬉戲,或為教化育人。高山劇最初的演員此時產生了。

隨著把式舞的形成及敷演故事的內容產生後,人們就更注重一些現實的東西了。於是民間傳聞、鄰裏瑣事變成了人們敷演故事的重要素材,並由演員裝扮成角色在廣場上演出。

因為其演出內容貼近生活,演員們又說又笑,真哭真鬧的表演,把人們帶入模仿、嬉鬧、教育的快樂中去,故而樂此不疲,經久不衰,曆時數百年而流傳至今。

[旁注]

春官 古官名,顓頊氏時的五官之一,也為六官之一。《周禮》分設天、地、春、夏、秋、冬六官,春官以大宗伯為長官,掌理禮製、祭祀、曆法等事。所屬有肆師、大司樂、大祝、大史等官。

小生 傳統戲曲角色行當之一,指扮演青少年男子,按照飾演人物的不同,一般分為:娃娃生、窮生、扇子生、紗帽生、翎子生等。

醜角 傳統戲曲角色行當之一,一般扮演比較滑稽的角色,通常在臉上畫上一道白粉,分為文醜和武醜。文醜以做工為主,武醜以武打為主。

旱船 民間表演藝術形式之一,這是一種模擬水中行船的民間舞蹈。“旱船”是依照船的外觀形狀製成的木架子。在船形木架周圍,圍綴上繪有水紋的棉布裙或是海藍色的棉布裙。船的上麵,裝飾以紅綢、紙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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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 1369年,魚龍鄉的老百姓在孫家溝、尹家溝、洞房溝三股山水彙合處,修建了一座大安廟和戲樓。

為紀念明代將軍李文忠平洮州十八番之亂,對穩定社會、造福民眾有功,就將大安廟主神改為李文忠,尊為“福神”、“龍王爺”,並定農曆四月十八為廟會。

每逢廟會,就由各村“社火頭”和“戲模子”將民間傳說、故事編成唱段搬上戲樓,用當地小曲演唱,一直沿襲不斷,從而促成了高山戲的形成。

韻味獨特的隴右“花兒”

“花兒”是流行於甘肅、青海、寧夏、新疆等地區,由回、漢、撒拉、保安、東鄉、土、裕固和藏族8個族群中,民眾傳唱的一種山歌,唱詞浩繁,詞曲優美,韻味獨特,形式多樣,內容豐富,是我國民族民間文化藝術長廊中的一朵奇葩。

這種山歌在甘肅地區被稱作“花兒”。為何稱為花兒?

原因是在這些山歌中歌唱者往往將姑娘比作花兒,久而久之人們就將這類山歌稱為“花兒”。“花兒”起源於甘肅臨夏地區,臨縣地區古稱“河州”,位於甘肅省西南部,隸屬於隴右地區。

居住在這裏的漢、回、藏、東鄉、保安、土、撒拉等各族群眾,無論在田間耕作,山野放牧,還是路途趕車,隻要有閑暇時間,都要唱上幾句悠揚的“花兒”。

隴右地區的“花兒”有河州“花兒”和洮岷“花兒”之分。河州“花兒”以臨夏為中心,分布在周邊及青海省的10多個縣;洮岷“花兒”分布在以臨潭、岷縣為中心的七八個縣,其範圍都在隴右地區。

河州“花兒”又名“少年”,在“花兒”中流傳最廣,影響最大。河州“花兒”又以鬆鳴岩“花兒”為代表。河州“花兒”的曲調委婉動聽,基本調式和旋律有數十種,變體甚多。

形式上有慢調和快調,人們用“令”稱呼。“長令”拖腔長、速度慢,倚音花彩多,有高亢遼闊的特點;“短令”拖腔短暫,節奏明快,剛健激越。曲首曲間和句間多用襯句拖腔,旋律起伏大,上行多用四度調進。

最有代表性的是“河州大令”、“河州三令”、“水紅花令”、“白牡丹令”、“尕馬兒令”、“大眼睛令”、“保安令”等。這些曲調在流行地區是家喻戶曉的。

河州“花兒”的格律奇特,韻律別致,一、三句是10個字,單字尾;二、四句是8個字,雙字尾,整個唱詞的三音節節奏顯明,富有變化。

在四句式唱詞上變化產生的“折腰式”花兒,則別有風味,在一、二句和三、四句的中間夾上了一個4個字的短句,造成了唱詞的長短對比。

另外,河州“花兒”前兩句常用比興,後兩句切題。不像一般民歌那麼規整,但也更加自由暢快。

河州“花兒”以隨意散唱和男女歌手的熱烈對唱為主要的演唱形式。廣闊的田間山野是漫唱“花兒”的天然歌場,遍布在名山古刹、森林河灘附近的“花兒會”,則是“花兒”薈萃、歌手獻技競賽的舞台。

鬆鳴岩“花兒會”是河州“花兒”的傳統會場。這裏山峰層巒,古鬆參天。每年四月初八,寺廟裏舉行佛教的龍華大會,“花兒會”也由此興起。

洮岷“花兒”是西北花兒的先聲,又有南北兩派之分。“南路花兒”以岷縣二郎山花兒會為中心,“北路花兒”以康樂縣蓮花山花兒會為中心。

以二郎山為主的南路派花兒“啊歐令”又名“紮刀令”,是花兒中最古老的流派,表現了花兒的原始風貌,曲調悠揚,樸素粗放,以淳樸、抒情為特色。

分布在岷縣縣城北部的北路派“蓮花令”又叫“啊花兒”、“兩憐兒”,悅耳動聽,演唱時,由“唱把式”領唱,眾歌手搭和音,旋律優美,氣氛熱烈。北路“花兒”是由南路“花兒”發展演變而來的。

洮岷“花兒”被當地群眾稱為“草文章”,分為“本子花兒”和“散花兒”。所謂“本子花兒”,指成本成套的演唱,有曆史人物故事和民間傳說,諸如《三國演義》、《西遊記》、《白蛇傳》等。

“散花兒”則多為歌者觸景生情、即興現編的短歌,看見什麼就唱什麼,想到什麼就唱什麼,常與野外自然景觀相聯係,唱詞的字數、行段都很自由,經常是在生活中捕捉到一個個細節或有意思的小故事,然後唱出來。

洮岷“花兒”不論北路南路,在每首或每句起唱時都有一個稱謂句,這個稱謂句,有三四個字的,也有七八個字的。啊歐令演唱下句時,歌手往往重複上一句的句尾,再不唱稱謂句,這樣有時就形成了“頂真格”的形式。

洮泯“花兒”按照演唱形式,分為“開頭歌”、“問答歌”、“對唱歌”、“聯唱歌”、“生活歌”、“短歌”和“長篇敘事歌”。

“花兒”從其形成到發展,傳承上一直是以口傳方式延續。如果從秦漢時期,羌、漢民歌融合而具“花兒”雛形算起,已有2000多年曆史。

“花兒”的口傳形式有兩種:一種是“花兒”歌手之間的口傳;另一種是以歌傳情的情人間的口傳方式。

花兒歌手之間的交流與傳遞主要有三種途徑:勞動中的花兒口傳;“花兒會”上的“花兒”口傳;平日歌手們的交流和民間的閑聊口傳。

“花兒”的內容十分廣泛,包括社會生活的方方麵麵,反映了各族人民的生活狀態和內心世界。但反映愛情是最突出的主題。

情歌是“花兒”中最樸素、最貼近心靈、最富想象力和感染力,言辭最為優美,數量最多的一個部分。情歌“花兒”藝術水平高超,充滿思想激情,集中了曆代人民群眾的天才智慧。

由於“花兒”的情歌性質,“花兒”在生活中存在一個禁限禁傳的範圍。在“花兒”流傳地區,大致有3種禁唱的情況:一是不準在家中、村莊周圍唱“花兒”;二是直係親屬間禁唱;三是某些帶有血緣關係的親戚之間禁唱“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