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小暉因為瞞著丁家明和兩個男同事去玩了幾天,丁家明很生氣,質問小暉。小暉覺得很冤,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啊。自越南回來後,丁家明對她總是疑神疑鬼的,這也是她不告訴丁家明的原因。她就和丁家明狠狠吵了一架。兩個人都說了傷人的話。對兩個知根知底的人來說,語言有時候比刀子更鋒利,可以句句直刺要害,刀刀見血。她那天覺得自己委屈極了,需要傾訴,也需要安慰,她就想到了林遠。可人比想像得要複雜得多,說不定所謂的“需要”也僅僅是借口。總之,那天在林遠家裏,她說了好多丁家明的壞話。後來,當林遠抱住了他時,她沒有任何拒絕的姿態,相反是全情投入。事後,林遠不但不高興,反而是一副受傷的模樣。
“你怎麼啦?”
“我想讓丁家明消失,讓我真正得到你。”
小暉當即愣掉了,她起來穿衣服:
“你想也不要想。”
“小暉,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你。”
“可是我愛你。”
小暉發現胸罩不見了,問林遠看見沒有。林遠黑著臉一聲不吭。小暉懷疑是林遠藏了起來。但小暉並不介意,她乳房屬於小巧型,自覺挺好看的,戴不戴都無所謂,她平時經常不戴的,尤其冬天穿毛衣的時候,不戴乳罩使乳房顯得不那麼大。小暉覺得女人乳房太大有點傻乎乎的。
那天,在印度餐館的包廂內,丁家明突然低著頭問,你那花邊細花的棉質胸罩到哪裏去了?她愣住了。她說,你怎麼這麼關心女人的東西?丁家明突然抬起頭來,眼神像一隻受傷的豹子,顯得既破碎又憤怒。
“為什麼會在林遠家裏?”
“你在說什麼,怎麼會在林遠家裏。”小暉有點心虛。
“你把我當傻瓜嗎?”
小暉沒言語。
“請告訴我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她提高了聲調。
然後她怒氣衝衝地走出了餐廳。她憤怒當然更多指向林遠。那時,小暉才意識到林遠遠沒想得那麼簡單。她懷疑這是林遠的一個陰謀。是他刻意讓丁家明“無意”看到這東西的。一定是這樣。
悲劇就在那個晚上發生了。那個晚上,下著雨,雖然看不見天空,但她能感覺到烏雲在很低的地方翻滾。路燈是亮著的,但雨水令能見度很差。當丁家明追出來時,一輛綠色的越野車迅速撞了上來。
同時,小暉清晰地意識到,丁家明的飛來橫禍是她帶給他的。是她害了丁家明。從此後,她成了一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