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艱難中的掙紮(2 / 2)

我一聽到這,心想,這情況不對啊,船長怎麼能這樣,看來他是個一直在近海航行,沒有什麼經驗的船長,這時候不能商量,人們都在等待你,一個專業人員(至少在乘客看來是的)的決定,這個決定是必須你來做的。於是,我站起來說:“我想我們還是聽船長的選擇吧,我們現在必須要意見統一,才能共度難關。”大家這時也隨聲附和,此起彼伏的喊到:“聽船長的,聽船長的吧!”

在船長的安排下,大家開始行動起來。船員帶領其他人在關鍵部位各就各位,人們輪班,24小時值守,以做到隨時能發現問題,及時應對。我因為在海軍機電部門服役過,於是安排進輪機艙,和三個管輪(管輪是對民船上負責發動機運行的技師稱呼,相當於軍艦上的輪機兵)一起負責機艙的主機運行和損管。

人員各就各位,損管器材安放到位,船以三節航速開始動了起來。在水壓下,裂縫的進水比原來多了,但抽排水係統應付起來還是綽綽有餘。我們向船長報告情況後,開始每人兩小時的值班,監視進水情況。船向西北方向緩慢的行駛,以期發現陸地。

風浪還是不小,風暴尾巴的威力似乎沒怎麼減小,船上不少人暈船暈的都起不來了,而風力又有增大的趨勢,船長猜測,可能是暴風在轉向。他決定隻有來個180度轉向,向東南航行,希望脫離變向的風暴後再轉向尋找陸地。這樣的天氣和海況,搜救力量很難到達。

一個白天下來,船還是晃的十分厲害,似乎風暴保持著一個距離在跟蹤我們一樣。接下來,進入到更危險的夜間航行,沒有海圖,就跟抹黑走路一樣。可不航行,萬一再卷入風暴,那船可就經不住折騰了。

船長硬著頭皮駕駛著紫玫瑰號繼續在黑漆漆的海麵上低速前進,盡管船頭架起探照燈,船頭的瞭望員增加到了四個人,但這也就是一種心理安慰了。

半夜,大多數人都熟睡了,我正在值班,突然船身的一陣震動讓大家都驚醒了。看來是觸礁!我立刻讓其他三個管輪到處查看,有沒有破損,畢竟他們熟悉自己的艙室,我自己跑上了駕駛室。

一進駕駛室就看見船長臉色發白,其他人都按照事先的排練,正在跑向觀光甲板的救生筏旁,等待下一步行動,一副副蒼白的麵孔告訴你,他們是多麼的緊張和疲憊。

我低聲問船長:“觸礁了?”

船長:“應該是,船體不知道還能不能承受!”

“我已經叫機艙的人去查看了,一有情況馬上就會來報告。機艙的裂縫沒有擴大,暫時沒有問題。”我向船長報告了自己掌握的情況。

不一會,負責巡查前段的二管輪來報告,前段雜物艙下一個艙室破裂,進水很塊,他發現時,雜物艙已經進水七八厘米了。他用艙蓋封閉了也還是有水從縫隙湧出,10、12和14號肋骨變形,估計是基本斷裂,勉強支撐。

看來船頭沒有直接撞上礁石,應該是船長采取了一定措施,僅僅在右側船頭擦了一下,但擦撞導致密封艙蓋變形,密封效果不好,而肋骨斷裂也使得繼續航行變得更加危險,和船長商量了一下,決定必須進行補救,否則萬一風暴真的追過來就危險了。

撤出機艙的一台泵,抽幹了雜物艙的進水,然後立刻在變形的艙蓋四周圍了一圈橡膠皮,再用電焊機將鋼板繞著艙蓋焊死,以焊上去的鋼板將橡膠皮緊緊壓住,這樣就基本沒有水在進入雜物艙了;而後在基本斷裂的肋骨間加焊數根垂直於肋骨的工字鋼加強;船體破口,無法到達,隻能派人24小時監控。幸虧那是個最靠船底的小艙室,隻能聽天由命,希望原來和臨時增加的結構能夠能撐住。主甲板以下盡量少進人,非值班人員全部在主甲板以上時刻準備棄船,此刻,絕望的氣氛彌漫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