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傳統的漢式山雲動物紋。山雲紋如山之起伏,雲繞其間,後來也有稱為“波曲紋”的。動物紋是動物皮毛上的紋路,是動物與生俱來的紋路,動物紋既是一種動物的標誌,用於區別其他動物;又是動物的一種偽裝,用於保存自己。動物紋被人類所應用,出現許多動物紋織物和動物紋器具。
山雲動物紋樣盛行於東漢,緊湊流動的變體山脈雲氣間,分列著奔放寫實的動物,並於間際嵌飾吉祥文字。
在新疆民豐尼雅遺址出土的一批魏晉時期的衣物中,有一件“五星出東方利我國”銘文的山雲動物紋錦護膊,仍然保持了漢代傳統風格,十分珍貴。
二是利用圓形、方格、菱形及對稱的波狀線組成幾何骨骼,在幾何骨骼內填充動物紋或花葉紋。
此類紋樣在漢代雖已有之,但未成為主要的裝飾形式。漢代填充的動物紋造型氣勢生動,南北朝填充的動物紋則多作對稱排列,動勢不大,多為裝飾性姿勢。漢代填充的花葉紋多為正麵的放射對稱型,南北朝填充的花葉紋則有忍冬紋等外來的裝飾題材。
三是聖樹紋。它是將樹形簡化成接近一張葉子正視狀的形狀,具有古代阿拉伯國家裝飾紋樣的特征,7世紀初伊斯蘭教創立以後,聖樹成為真主神聖品格的象征。
聖樹紋是一種富於象征或寓意性的植物紋,屬於阿拉伯國家裝飾紋樣中植物紋的一種。它不依自然界的真實植物為表現對象,如對棕葉卷草紋的表現,就演變成一種富有流動感的抽象卷草。南北朝時期,伊斯蘭教已經開始在我國傳播,因此象征著真主神聖品格的聖樹紋也反映在當時的裝飾紋樣中。
四是天王化生紋。紋樣由蓮花、半身佛像及“天王”字樣組成,按著佛教說法,在欲界六天之最下天有四天王,凡人如能苦心修養,死後能化生成佛。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思想盛行,因此在服飾上也多有體現。
五是小幾何圖形紋、忍冬紋和小朵花紋。此類花紋是由圓圈與點子組合的中、小型幾何圖形紋樣及忍冬紋,它對日常服用有極良好的適應性,對後世服飾紋樣影響很深。從形式上看,也是秦漢時期所未見過的。它的流行當和西域“胡服”的影響有關。
總之,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民族融合和中外交流,異質文化與漢族文化的相互碰撞與相互影響,在服飾的紋樣方麵有鮮明的反映,因而促使國服飾文化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時期。
[旁注]
國子助教 晉以後,國子學中設博士、助教,唐朝製度,國子監分設六館,每館均設博士及助教,明、清兩代的國子博士等於虛設,國子監六堂教導之責,均由助教擔任。清製助教為從七品官,與博士品秩相等,而名位略低。
誌怪小說 是我國古典小說形式之一,以記敘神異鬼怪故事傳說為主體內容,產生和流行於魏晉南北朝,與當時社會宗教迷信和玄學風氣以及佛教的傳播有直接的關係。誌怪小說是受當時盛行的神仙方術之說而形成的侈談鬼神、稱道靈異的社會風氣的影響之下形成的。
類書 我國古代一種大型的資料性書籍,是采摭群書,輯錄各門類或某一門類的資料,隨類相從而加以編排,以便於檢索、征引的一種工具書。例如《太平禦覽》《古今圖書集成》。古代的類書與經、史、子、集密切相關,工具性、百科性特征十分明顯,而不是什麼“雜抄”。
尼雅遺址 是漢晉時期精絕國故址,是我國西部一個比較小的城邦國家,位於尼雅河畔的一處綠洲之上,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尼雅遺址規模宏大,珍貴文物眾多,集中反映了東西方文化的差異以及各民族文化融合的結果,可作為古絲綢之路文明興衰的典型代表。
忍冬紋 寓意紋樣。忍冬為一種蔓生植物,俗呼“金銀花”、“金銀藤”,通稱卷草,其花長瓣垂須,黃白相半,因名金銀花。淩冬不凋,故有忍冬之稱。又稱卷草紋,忍冬紋是魏晉南北朝流行的一種植物紋。比作人的靈魂不滅、輪回永生。
六天 佛經有欲界六天:四天王天、忉利天、須焰摩天又稱夜摩天、兜率陀天、樂變化天、他化自在天。此外,道教裏的“六天”一詞,最早見於東晉時期的上清、葛氏道諸派經典,真正賦予其含義的卻是劉宋時期的天師道。劉宋天師道視“六天”為惡鬼,提出以善神“三天”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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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絲綢之路向東傳播的“忍冬紋”,曆來被認為是源於希臘並取材於我國人十分喜愛的忍冬花。
古代西亞和中亞盛行的“生命樹”崇拜,形成了理想化的“聖樹”,其中類似葡萄、有枝葉和結有豐碩果實的卷葉紋樣就成了象征“生命樹”的“忍冬紋”。它們隨著中亞地區曾經十分興旺的佛教和祆教經絲綢之路流入中原,既是南北朝時期流行的“胡飾”,也是佛國天界和淨土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