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潮流——不斷豐富4(3 / 3)

瑞錦紋由雪花的自然形態加工成多麵放射對稱的裝飾形態,寓“瑞雪兆豐年”的吉祥含義。

鳥銜花草紋多為鸞鳳、孔雀、大雁、鸚鵡等禽鳥嘴中含著吉祥的瑞草、瓔珞、同心百結、花枝等,有的作飛翔式,有的作棲立式。

幾何紋有龜甲、雙距、方棋、雙勝、盤絛、如意等形式。隋唐時期紋樣造型豐腴、主紋突出,常用對稱構圖,色彩鮮麗明快。至五代時期,這一紋樣漸趨寫實細膩,如當時成都蜀錦有長安竹、天下樂、雕團、宜男、寶界地、方勝、獅團、象眼、八搭韻、鐵梗襄荷等,這些花式名稱,宋代繼續流行,並對明清時期織錦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此外還有散點式小簇花、小朵花,此紋樣是取花葉的自然形做成對稱形小簇花,作散點排立,流行於盛唐;穿枝花也稱唐草紋,以波狀線結構為基礎,將花、花苞、枝葉、藤蔓組合成富麗纏綿的裝飾紋樣,流行於唐、宋、明、清。

在上述這些流行的紋樣圖案中,波斯薩珊王朝時期的那種以聯珠綴成的圓圈作為主紋的邊緣,圓圈內常填以對馬紋、對鳥紋、對鴨紋,也有填以波斯式的豬頭紋和立鳥紋的紋樣圖案,被稱作聯珠紋。

聯珠紋是3世紀興起的薩珊波斯王朝流行一種裝飾性程式化傾向的紋章藝術,隋時傳入我國,唐代很是盛行。《北史·何稠傳》上說,隋初波斯來獻波斯錦即聯珠紋緯錦,隋文帝命工藝家何稠仿製,何稠仿製的比波斯的還好。到了唐代成為唐錦中最具特色的紋飾,數量也最多,它比同時期其他紋錦類織物的總和還要多,大量外銷,名噪一時。

聯珠紋常常是與團窠紋相結合使用,團窠紋就是現在所稱的團花。這是唐代絲織中的一種新產品。這種以圓形為單位元素的裝飾圖案,也是從波斯圖案為基礎發展而來的,包括人形,動物和形式化葉飾之作的圓形元素。常見於供王室所用的絲織品中。

聯珠團窠紋這類紋樣多采用對稱處理的方法,圓圈內的紋樣形式,有我國自己的傳統圖案,也有受外來影響的圖形,在圓圈中可以描繪裝飾性的花朵,也可以填充珍禽瑞獸或人物紋樣。但以聯珠紋做邊飾,這是這種紋樣的主要特征。

團窠聯珠紋樣成為唐絲綢紋樣的主流。它表現在絲綢上有華貴,飽滿的形式感。現出土可見的此類紋樣有聯珠“貴”字紋錦,聯珠熊頭紋錦,聯珠鹿紋錦,聯珠騎士狩獵錦等等。

根據對波斯紋樣的吸收與發展,唐人又創造出了帶有波斯風格的新樣式。此種紋樣稱為“陵陽公樣”。據唐代繪畫理論家張彥遠《曆代名畫記》卷10記載,唐太宗時,益州大行台檢校修造竇師倫組織設計了許多錦、綾新花樣,如著名的雉、鬥羊、翔鳳、遊麟等,這些章彩奇麗的紋樣不但在國內流行,也很受國外歡迎。因為竇師倫被封為“陵陽公”,故這些紋樣被稱為“陵陽公樣”。

“陵陽公樣”圖案是在西方紋樣的基礎上保持了我國紋樣四方連續等傳統形式,用環式花卉或卷草代替聯珠紋,以我國傳統動物主題代替西方神話造型。它突破了六朝來傳統的裝飾風格,又吸收了外來營養,富有獨創性。以團窠為主體,圍以聯珠紋,團窠中央飾以各種動植物紋樣,顯得新穎、秀麗。這一圖案很好地展現了華夏土地的文化和藝術魅力,在我國整整延續了數百年之久。

[旁注]

媒染劑 通過某種媒介物上染於織物而達到染色目的的所用的物質。可分為天然媒染劑和合成媒染劑,前者是在減壓條件下,蒸發濃縮含水的芭蕉植物花瓣的精練物至於製成;後者主要有硫酸鋁銨鉀明礬、鐵明礬等。我國古代常用的媒染劑有茜草染紅和礦物染黑等。

敦煌石窟 又名莫高窟俗稱千佛洞,被譽為20世紀最有價值的文化發現、“東方盧浮宮”,坐落在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以精美的壁畫和塑像聞名於世。現存已編號洞窟492個,存有北涼至元代的壁畫4.5萬多平方米。壁畫內容有佛像、佛經故事、古代神話,供養人、裝飾圖案。金碧輝煌,絢麗奪目。

唐錦 唐代絲織品。因唐錦變經絲顯花為緯絲顯花,故又稱其為緯錦。其做法為用多種色緯分段換梭法織錦,也有用打緯器將緯絲打緊、打密,使所織的錦花紋突出,紋錦豐富多變,色彩絢麗典雅。唐錦紋飾主要有聯珠團窠紋、寶相花紋、瑞金錦、對稱紋、散花紋、幾何紋以及穿枝花、寫生型團花等。

行台 魏晉至金代尚書台或尚書省臨時在外設置的分支機構。“台”指在中央的尚書省,出征時於其駐在之地設立臨時性機構稱為行台,又稱行尚書台或行台省。有行中書省即行省,行樞密院即行院,行禦史台即行台,分別執掌行政,軍事及監察權。

[閱讀鏈接]

竇師綸是唐代絲織工藝家和畫家,曾研究過輿服製度,精通織物圖案設計,被唐政府派往盛產絲綢的益州大行台檢校修造。他在繼承優秀傳統圖案的基礎上,吸收中亞、西亞等地的題材和表現技法,洋為中用,創造出寓意祥瑞,章彩奇麗的各式新穎綾錦,在當時極為流行,被譽為“陵陽公樣”。

“陵陽公樣”樣式多采用成雙對稱法,布局合理,造型美觀,影響範圍甚廣。如唐永徽四年的對馬紋錦,和對獅、對羊、對鹿、對鳳等紋樣,都是其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