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你敢罵本公子是牛(1 / 1)

“哦?”冷書離笑道,“原來是她,倒是有所耳聞,卻不知原來這成貴人的弟弟倒也有意思得緊。原來是這樣…….”一時倒也冷靜了不少,卻是幾人又都不說話了,隻靜心聽這趙公子與那霍山廷二人隔著湖麵遙遙相罵,“你是什麼東西?本公子的詩不好?你又會做詩不成?”

“在下不會做詩,不過隨便做一首,也要比你做得好!”隻聽得霍山廷笑道,言語之中譏諷之意頗甚。

“霍家二小姐比李家小姐入宮早,現在卻仍不曾生養,位份也不及那成貴人高,聽聞在宮中,這兩人便水火不相容。所以霍家看李家亦是不對附,無耐李大人官職不及霍大人官職高,連帶著李家的這位小兒子還有一位未出嫁的二小姐都被霍家人欺負……”一旁的娟兒解釋道。

“你即會作詩,那你便做一首來給本公子瞧瞧!”隻聽得那趙公子怒道。

“就憑你?你也配?!”霍山廷冷笑道,“跟你這狗屁不通之人談詩,與對牛談琴何異?!”

那趙國舅爺見霍山廷模樣頗是猖狂,一副指高氣昂之態,又想到自己宮中胞姐偶爾傳信回來,對這霍山廷的姐姐多有抱怨之事,他正當少年,原就是熱血沸騰的年紀,此時受此汙辱,如何能忍,一步跨出那船艙,遙遙指著霍山廷,一張臉氣得通紅,怒聲喝道,“你敢罵本公子是牛?!”

“罵你又如何?!”霍山廷冷笑道,“論武功,咱兩比過了,怎的?不記得上次你是如何被本公子打了個狗吃屎了?”他見這位趙公子一時怒不可遏,一張臉皮漲得通紅,忍不住便哈哈笑起來,搖著折扇,站在船艙上,“至於比詩嘛,本公子隨意吟一首,也要比你做的這狗屁不通的打油詩來得強!”

“你……”趙公子已是忍無可忍,猛的往前踏了一步,竟是欲要往霍山廷的船艙掠過去,猛聽得身後一聲厲喝,“稼帆!”

那趙公子身形一頓,便立在那裏,又是惱,又是氣,大喊道,“姐姐啊……”

冷書離遙遙聽著,這才方知這趙公子卻是名叫趙稼帆,一時點了點頭,又聽得那瞿山廷高聲喊道,“怎的,還想出來打本公子不成?哈哈,本公子怕你飛不過來,別撲嗵一聲掉進這湖中,那可就要叫這滿湖的仕子淑女們看笑話了,哈哈哈…….”

他此言一出,這湖上便傳來許多極力忍耐的笑聲,冷書離冷笑一聲,喃喃道,“這瞿山廷為人依舊這樣囂張,他可有娶了正房了?”

“尚未。”依舊是娟兒道,“妾侍倒是娶了五六房了,正房依舊空著。”

冷書離就讚賞的望了娟兒一眼,笑道,“小丫頭片子,你打聽得倒是不少。”一邊就丟了一錠碎銀子到她懷中,“你家小姐柔弱,往後你得多顧看著些。”

娟兒接過那銀子,麵上一喜,忙收了起來,笑道,“公子哪裏話,小姐的事便是我娟兒的事,我與小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喲。”冷書離訝異道,“還不錯,這個道理都懂。”當即就點點頭,行至畫舫外頭,笑眯眯的鼓起掌來,一邊鼓掌還一邊大喊,“不錯不錯!”

那趙稼帆本就一腔怒火,方才霍山廷之言,又惹來那許多譏笑聲,更是叫他連脖子根都紅透了,聽到冷不丁冒出這鼓掌之聲,愈發怒了,大喊道,“那個人,你說什麼不錯?!”

“我說公子的詩做得不錯!”冷書離笑意盈盈的,就朝他行了一禮。

“哦?”趙公子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你,你此話,怎麼說?”

“遠看秀風泛光波,裏水清來外水濁。有朝一日風雲變,外水清來裏水濁!”冷書離笑著又將這所謂的詩念了一遍,郎聲道,“此詩之好,重在寫景,所謂詩者,最重郎郎上口,便是婦儒讀了皆能了明其意,這‘遠看秀風泛光波’,一讀,便知公子是在寫意秀風湖,再看這‘裏水清來外水燭’,讀之便叫人有如身臨其鏡之感,將秀風湖水之特色境覽。而此詩,最妙之處,卻在後半句,‘有朝一日風雲變,外水清來裏水濁’,此便有如人生在世,起起落落,得意時莫要猖逛……”

她說此話時,一雙眼卻是望向了瞿山廷,字字鑽心,聽得格外刺耳,“小心他朝風雲突變,得意變失意。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便是此理!”

“好,好!”趙公子見冷書離將自己這麼一首破破爛爛的詩解釋得如此富具誓理,一時極為高興,抱拳朝她行了一禮,“敢問公子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