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姿多彩——文 體4(1 / 3)

多姿多彩——文 體4

展現故事情節的戲劇

原始歌舞一路發展,到了漢代,產生了百戲,百戲是民間表演藝術的泛稱,《漢文帝篡要》載:“百戲起於秦漢曼延之戲,技後乃有高絙、吞刀、履火、尋橦等也。”可見百戲是對民間諸技的稱呼,尤以雜技為主。

漢代百戲中比較有名的《曼延之戲》,其中的“曼延”有兩種解釋,古籍中“巨獸百尋,是為曼延”中的“曼延”兩字是形容巨獸的長而大的。

“魚龍曼延”則是魚龍變化的意思。這兩種“曼延”都屬於“曼延之戲”。這種舞蹈具有古代圖騰舞蹈的痕跡,在表演時還保留一些神秘的氣氛。  古籍中描繪道:

巨獸百尋,是為曼延。神仙崔巍,欻從背見。熊虎升而拿攫,猨狖超而高援。怪獸陸梁,大雀踆踆。白象行孕,垂鼻轔囷。海鱗變而成龍,狀蜿蜿以蝹蝹。含利 ,化為仙車。驪駕四鹿,芝蓋九葩。蟾蜍與龜,水人弄蛇。奇幻倏忽,易貌分形。

文中形象地描繪了人們在有關場合模仿各種動物歡欣起舞的戲劇場麵。漢代《曼延之戲》顯得很有層次,但是每一種表演之間又沒有當然的邏輯關係。首先,一隻熊和一隻虎在巍峨的山中相遇,它們一見麵就互相搏鬥起來。

然後是一群猿猴跳躍追逐、登高攀援情形,很快一隻怪獸又出現了,它把大雀嚇得縮首縮尾,東躲西藏。緊接著出現的倒是和平景象,大白象帶著小白象漫步緩行,大白象甩著大鼻子,小白象邊走邊悠閑地喝水。

接著表演進入了高潮,也就是魚龍相變。當大魚忽然變成了長龍以後,它開始蜿蜒舞動起來了,給人以驚喜和美的享受。然而,變化還沒有到此結束。一隻含利獸,一開一合地張著嘴,轉眼之間變成了一輛駕著四匹鹿的仙車,車上有美麗的華蓋。蟾蜍、大龜緊接著相繼出場。

因此,《曼延之戲》不僅有奇形怪獸,而且還加上了“易貌分形”的幻術表演。從中可以得出以下結論,也就是《曼延之戲》中巨大的假形表演,是一種事先規劃好的表演。

《東海黃公》也是漢代樂舞中非常著名的一出節目,這個節目在晉代學者葛洪所著的《西京雜記》中有比較仔細的記載,原文是:

餘所知有鞠道龍善為幻術,向餘說古時事:有東海黃公,少時為術能製禦蛇虎,佩赤金刀,以絳繒束發,立興雲霧,坐成山河。

及衰老,氣力贏憊,飲酒過度,不能複行其術。秦未有白虎見於東海,黃公乃以赤刀往厭之,術既不行,遂為虎所殺。

三輔人俗用以為戲,漢帝亦取以為角抵之戲焉。

山東臨沂漢畫像磚中有表現《東海黃公》故事的一幅圖,畫像中黃公頭戴麵具,執刀而立,並且徒手抓住老虎的一條後腿,使其欲逃不得。老虎回頭向黃公做張口怒吼之狀,也頗為傳神。

《東海黃公》表現出人虎搏鬥的戲劇場麵,但它不像一般的百戲那樣,由兩個演員上場競技,以強弱決定輸贏,而是根據特定的人物故事演出的一段情節。戲裏人物的造型、衝突的情境、勝負的結局都是預先規定好的,其間還有舉刀祝禱、人虎相搏等舞蹈化的動作。

它突破了古代倡優即興隨意的逗樂與諷刺表演,把“戲”的幾種因素初步融合起來,為後來的“戲劇”的形成奠定了初步基礎。因而,它帶有一定的戲劇因素。

從《東海黃公》開始,人們開始將雜技、雜耍、樂舞等多種表演手段融合起來表現一定的故事情節,這就誕生了對“戲”的有意編排。因此,《東海黃公》常常被看做是我國劇本史的發端作品。

對“戲”的有意安排是劇本產生的思想基礎,它以代言體方式為主,進行故事情節的安排。它是演員進行表演的文本基礎。

唐代時,漢代的百戲有了新名稱,叫“雜劇”,也泛指諸如雜技等各色節目。“雜”指繁雜,“百”是形容多;“戲”和“劇”的意思相仿。

到了宋代,“雜劇”逐漸成為一種新的表演形式的專稱,它通常分為三段:第一段稱為“豔段”,表演內容為日常生活中的熟事,作為正式部分的引子。

第二段是主要部分,是表演故事、說唱或舞蹈;第三段叫散段,也叫雜扮、雜旺、技和,表演滑稽、調笑,或間有雜技。三段內容各異,互不連貫。

南宋時,雜劇流傳到南方,並在東南沿海地區發育成熟起來,它出現了一些變化,演唱形式靈活多變,聲音輕柔婉轉,最早出現在浙江溫州,稱為“溫州雜劇”“永嘉戲曲”,也稱戲文、南詞、南曲戲文,後人為區別於北曲雜劇,簡稱為南戲。

在元代時,社會發生了重大變化,科舉製度還沒有恢複,失意的文人和  民間藝人合作,創作了很多反映現實生活,具有藝術價值的以及適於在舞台演出的戲劇作品,以抒發自己的思想感情,對雜劇的興盛起了推進作用。他們的創作在我國戲曲史、小說史上處於承上啟下的重要環節,培育了一大批戲曲、小說作家。

元初到元大德年間,元雜劇發展至鼎盛時期,元大都以及各地的雜劇演出非常活躍,作家輩出,名作如林,如關漢卿的《竇娥冤》、《救風塵》、《拜月亭》、《單刀會》,王實甫的《西廂記》,馬致遠的《漢宮秋》,紀君祥的《趙氏孤兒》等優秀作品。

關漢卿一生創作了60多本雜劇。元末明初雜劇作家賈仲明在《錄鬼簿》中稱關漢卿為:“驅梨園領袖,總編修師首,撚雜劇班頭。”可見,關漢卿在元代劇壇上的地位。

關漢卿寫了很多名傳後世的劇本,在作品中塑造出眾多而又鮮明的藝術形象,在《竇娥冤》、《拜月亭》、《望江亭》等劇裏,出色的心理描寫打開了作品人物內心世界的窗扉,成為他塑造主要人物形象不可缺少的藝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