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動作化與抽象化相對而言,是語言蘊含著表演動作的因素或者與表演動作相結合,通過觀眾的生動聯想,構成形象、動作和畫麵。
所謂節奏感,指語言的變化而言。構成相聲語言節奏感的因素相當豐富,比如韻散相間,長短可不拘,文白並用,書麵語和口語相配合以及多種方言、多種語言成分多種語言風格等,運用起來,又有很大的隨意性、靈活性,曆來為人們所喜聞樂見。
相聲具有非常濃鬱的喜劇風格,這是公認的。不論什麼事情,一到相聲演員嘴裏,就那麼可樂。相聲的內容並不見得都是喜劇故事,也有正劇故事、悲劇故事,但不論喜劇、正劇、悲劇,一旦進入相聲,就像掉進了笑的漩渦,都變成了喜劇性的。
相聲的形式共分單口相聲、對口相聲、群口相聲三種。單口相聲,是一個演員表演的長短笑話。
對口相聲,是兩個演員表演的,敘述人甲稱“逗哏”,輔助對話的乙稱“捧哏”。表演時,依甲乙二人說表內容的輕重與語言風格之不同,又可分為“一頭沉”、“子母哏”和“貫口活”三類。
群口相聲,是三個以上演員共同表演的,甲稱“逗哏”,乙稱“捧哏”,丙等稱“膩縫”。
一段相聲一般由“墊話兒”、“瓢把兒”、“正活兒”、“底”四部分組成。“墊話兒”為即興的開場白。“瓢把兒”是轉入正文的過渡性引子。“正活兒”是正文。“底”是掀起高潮後的結尾。後來,也常有省略“瓢把兒”的。
相聲用藝術手法組成“包袱兒”,表演當中通過說表而“抖響”使人們發笑。其手法有:三翻四抖、先褒後貶、陰錯陽差、一語雙關、自相矛盾、表裏不一、歪講曲解、違反常規等數十種。每一段相聲裏一般含有五個以上風趣幽默的“包袱兒”。
“包袱兒”是個形象化的比喻詞,它指的是相聲中喜劇性矛盾醞釀、發展的一個過程。“三翻四抖”是相聲“包袱兒”常采用的結構。
其中“三翻”是指對矛盾假象反複進行渲染和強調;“四抖”是指在三翻之後揭露矛盾的真相。
相聲的一個最大的特色是諷刺功能。比如,《賊說話》是個單口相聲,說的是一家四壁皆空的貧窮家庭,一天夜裏,居然來了一個賊。這個賊摸到牆角,發現了一隻破米壇,就將衣服鋪在地上,準備將米包起來帶走。沒想到這家主人早已經醒來。這些米對他和他的家人十分重要,是他們的活命之物。他乘賊搬米之際將賊鋪在地上的衣服拎起來蓋在自己身上。賊找不到衣服了,四處摸,由納悶而出聲,這就是賊說話。
作品以簡練的線條勾勒了這個賊“笨而不笨,不笨而笨”的雙重性格,賦予了故事和人物以豐富的生活意蘊,讓人們從矛盾中想象賊所以為賊的社會根源,充滿了諷刺意味。
相聲有四大基本功,即“說、學、逗、唱”。“說”包括說、批、念、講四種手法,其中以說為主。說,指吟詩、對對聯、猜謎語、解字意、繞口令、反正話、顛倒話、歇後語、俏皮話、短笑話、趣聞軼事等。
“說”和民間笑話相關,早在隋、唐之間我國就有了說話藝術,當時有個笑話大師叫侯白。《啟顏錄》裏記載了一些他的情況。
“學”指各種口技、雙簧,模擬方言、市聲以及男女老幼的音容笑貌、風俗習慣禮儀。模擬方言,又叫“倒口”,過去也叫“怯口”,是為表現人物的愚昧憨厚。最初大多模擬河北深澤、武強、饒陽、安國一帶的方言,後來發展到模擬山西話、膠東話、天津話等。
“逗”就是抓哏取笑。甲、乙二人,一賓一主,一智一愚,以滑稽口吻互相捧逗,褒貶評論,諷刺嘲謔。晚清學者英斂之在《也是集續篇》中提到相聲演員是“滑稽傳中特別人才”,形象地描繪了“逗”的藝術魅力,說:
該相聲者,每一張口,人則捧腹,甚有聞其趣語數年後向人述之,聞者尚笑不可抑,其感動力亦雲大矣!
可見,那時候的相聲已經把“說”的形式、“逗”的內容、“學”的手段熔於一爐了。
“唱”即演唱“發四喜”、“弦子書”、“太平歌詞”以及“農家樂”、“算了又算”、“十二月探梅”等民間小調,還有學唱各種戲曲、曲藝,統稱之為“柳活”。
傳統上,相聲藝人常把相聲的基本功細分為十三門,分別是要錢、口技、數來寶、太平歌詞、白沙撒字、單口相聲、逗哏、捧哏、群口、相聲怯口、柳活、貫口、開場小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