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空洞,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空洞包括的是這個空間裏的所有東西,包括人和時間。”
“嗚~~嗚~~”伍瑾銘努力地嚐試著發出聲音來。
“哦,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問為什麼那個管家能聯絡到外麵吧?”
伍瑾銘點了點頭。
“這個。。。。。。”夢篝彎著脖子想了一會兒,“在你們聯絡到外麵的同時,外界對於你們永遠隻停留在接到聯絡的的個時刻,對於空洞而言,外麵的世界是停滯的,對外界而言,接到你們的聯絡隻是理論上存在的一種可能性,當然了,既然存在理論上的可能性,那就證明空洞的創造者還是有為空洞的複原的準備的。至於你們在空洞裏走不出來這事呢,那就好解釋了,空洞對於你們的世界的來講是不可能的存在,當然也沒有逃生出口這個概念啦。”
“嗚~~嗚~~”伍瑾銘又從牙縫裏擠出一點聲音來。
“你想問為什麼徐蕙菁她們能進來是吧?這個就簡單了,空洞也不是夢貘高興隨便造出來的,一般的夢貘也弄不出那麼大型的空洞,造出這個空洞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把你這個知曉夢世界的人類——”。
話說到一半的夢篝停了下來,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這個東西三言兩語更講不清了,還是用之前的說法算了。”
“唉,反正就是跟盯上你了差不多的意思,不隻你一個,那些跟你有點聯係的、同樣可能會暴露夢的真相的人會自然而然的被吸引過來,順手就一起排除了唄。”
‘排除’這個從夢篝口中吐出的詞與他一向四平八穩的語氣一樣沒有起伏,但對伍瑾銘造成的壓力卻是異常沉重的,死亡的恐懼就像一雙雙看不見的手伸過來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樣,伴隨著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喉嚨。
“有人醒了,我先閃了。”夢篝打了個響指就消失不見了,隨之一同不見的還有伍瑾銘正坐著的沙發。
“哇嗚~~”沒有絲毫準備的伍瑾銘結結實實的坐在了地上,不巧的是下麵剛好有塊凸出來的石塊,尾巴骨痛的發硬的伍瑾銘摸著屁股哀嚎道,臉上的五官都擰在了一塊兒。
“喂,你好歹先告訴我把我帶到這破地方的理由再消失啊!”伍瑾銘對著周邊空蕩蕩的竹林喊道,但回應他的隻有令人心裏發顫的風聲。
既痛又冷的肉體折磨尚且不論,身臨險境帶來的死亡威脅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伍瑾銘的神智,雖然夢篝說的死亡的定義非常模糊,不對,為什麼他這次特意避開了死亡這個詞,上次在學校科技樓的那個夢裏他是直接說的死亡吧?
處於巨大精神壓迫下的伍瑾銘的大腦正嚐試通過回憶與思考來緩解自己的窒息感,於是高速運轉的神經便捕捉到了與夢篝的兩次交談中的細節。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偏差?伍瑾銘馬上想到的是事件的對立麵,既然夢篝沒有用與上次一樣的‘死亡’說法,那是不是意味著這次的空洞與上次的襲擊的目的完全不同呢?
但是對立麵的說法也有問題,最明顯的缺陷就是時間這一要素,畢竟在兩件事發生的時間上有一定的距離,要說在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足以出現夢篝話語的的偏差的話,也就是我從略微知道了一點夢與夢貘的事到我完全知曉了夢與夢貘這個的區別,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聯係嗎?不對不對,拋開時間這一要素,夢篝這個人的說話風格更是關鍵,他之前看氣來像是說話很隨便的人麼?還是說他兩次的描述在他自己看來是一個遞進關係來著?
伍瑾銘就這樣蹲在原地,一手撐著地麵一手貼住屁股胡思亂想,然而,很快的,他的腦回路就被一聲略微耳熟的、急促略低沉的尖叫聲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