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悟左在一旁踱來踱去,對於昨天的事他依舊是耿耿於懷。張太傅聽說了昨天的事,一早也趕到了蕭府。
“本想讓他們慕容府上下一個不留。”蕭悟左道:“結果半路偏偏殺出個程咬金來,真是可恨。”
說話之時,他在回想昨日發生的一切事情,想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同慕容雲到底又有何關係,為什麼又如此巧合,偏偏會在那裏出現。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無從知曉,但又力求答案。也正因為兩個人的神秘出現,而且他們兩人輕功了得,這又令蕭悟左極為後怕。
的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柴門。但是做了虧心事的人,往往會殫精竭慮,若是有個風吹草動,都會使他們膽戰心驚。
最主要的是,官場之上人心叵測。如果所做的秘密之事一旦走漏風聲,那麼有可能就是人頭落地。
見蕭悟左的表情並不是很自然,於是張太傅問道:“你在想什麼?”
“那兩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和慕容家到底有何淵源?”
“聽你說來,那兩人定是江湖中人。凡是能與慕容家有瓜葛的江湖人氏,在外一定有極大的名聲。”
蕭悟左肯定張太傅的說法,點了點頭,臉上那略顯恐懼的神色也逐漸退了下去。微微笑道:“如此說來,隻要我們加大搜索,那麼能打探到那兩名黑衣人也並非難事。”
話音剛落,蕭悟左便聳了聳肩,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慕容雲的死已公告於天下,告示欄也貼出了告示,寫出了慕容雲的死因:
“慕容雲勾結外黨,謀權篡位,殘害忠良,就此誅滅九族。”
看此告示的人無一不驚愕萬分,京城傳來了沸沸揚揚的討論聲,他們在討論著慕容家。路過慕容府的人見兩個寬大的封條交叉封鎖在大門上,不得不搖頭歎息。因為慕容雲將軍在外征戰,為國為民這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如今他被扣上了如此大的罵名,這真叫那些覺得慕容雲為大英雄的人難以接受。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就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慕容雲都走到這般田地,真叫人難以想象,百思不得其解。就連京城最富有的慕容府都已家毀人亡,這更叫人匪夷所思。
那是一家不大的酒館,在京城來講,那算是最低級的酒館。凡是有那麼一點兒錢的人,路過那家酒館都不屑一顧。但江湖俠客,即使有錢也不會到那些裝扮的富麗堂皇的大酒家去。因為江湖人講究一個義字,不論尊卑貴賤,不論草棚花架,隻要酒中存義那就夠了。所以對於江湖人而言,他們很少去那些豪華酒樓,因為在他們眼中,那些地方是複雜的也是拘謹的。
為了能打探到昨日救走秋晨的那兩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蕭悟左也破例走進了那家名為狄鳳來的酒家。
那裏桌椅古舊,有的地方還褪了色。櫃台上還放了兩壇陳年老酒。可能是來這裏的人都很難付得起那酒錢,所以年頭過長,酒壇上布滿灰塵。這裏的掌櫃與小二穿著都很樸素,都是粗布麻衣的,來這裏的人大多也是如此。
腳步沉沉踏了進去,店小二一見蕭悟左驀地一驚。因為穿著綢緞,掛著玉佩,而且還帶了兩個隨從,像這樣如此氣派的達官貴人,在這裏是很難找到的。
“這位大爺,來些什麼?本店有上等的菜肴佳釀。”
蕭悟左隨手拿出了一定白銀遞給了小二,道:“快,把你酒家最好的菜與酒給我擺上。”
店小二從未接過客人的這麼多錢,見這麼多銀子過入手中,不禁猛然一驚。
“怎麼,這麼多銀子不夠嗎?”
“夠了。”
“還不快去。”
“好哩,客官上座。”
說著他便匆匆地跑到了櫃台,將銀子交給了掌櫃。
這時,店裏的客人把目光紛紛地投向了蕭悟左,蕭悟左並沒有在意,因為他很留意坐在他後麵的那些人的交談。
那些人像似在切切私語,倘若注意力並非百分之百的集中,那麼隻能聽見嗡嗡的聲音,無法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看,看,這位好象就是帶兵去抄慕容家的人。”
“你怎麼知道?”
“昨一早,我親眼所見,他帶領一群官差衝到了慕容府。”
“狗官。”
“噓——別讓他聽見。如果聽見,咱們幾個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