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祈大哥回來了,他們沒有追上?”
“你們走片刻之後,我便立刻用輕功跑了出去,一直到這裏。這裏距離慕容府至少已有一百公裏,我想他們是不會追來的。”
柳無音拿出絲帕,擦了擦花祈額上的汗珠。
“那小子現在如何?”
“哭了許久,現在好象已經好多了,但心裏……”
花祈打斷了柳無音的話,歎息道:“他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一個五歲的孩子見雙親死於奸人劍下,心又怎能不驚恐呢?”
話音剛落,又垂頭冷歎一聲:“唉,都怪咱們來遲一步,否則慕容將軍就不會……哎……”
“花祈大哥又何必自責,慶幸的是我們平安救回了慕容公子,終沒有讓慕容家絕後。”
花祈點了點頭。
花祈與柳無音走進了草屋內,還在床上呆呆坐著的秋晨見兩人進來趕忙下來,然後跪在了他倆身前說道:“多謝兩位大俠救命之恩,晨兒就此機會拜兩位大俠為師,懇請師傅收下,等他日學有所成再為我慕容家上下三十四口報仇。”
秋晨眼中的那份渴求,打動了花祈與柳無音。柳無音連忙上前扶起了秋晨。
花祈聽到這番話,說道:“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是所遇難事使其萎縮不前,意誌低沉,一種人則是更加潛心修煉,心懷大誌。”
柳無音聽後點了點頭,道:“難得晨兒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氣魄,真不愧為慕容將軍的兒子。”
花祈露出淡淡地笑容,道:“看樣子這徒弟我們是非收不可了。”
慕容秋晨聽後連忙跪拜下來,叫了聲:“師傅,師娘。”
夜幕降臨,無風靜悄悄。
見家遠,府被封,月圓圓掛樹梢。
稀稀星點,縱情向天宮遠眺,
真可見離人?卻見一團雲霧飄渺。
八月十五夜,本應一家人團圓。隻可惜從今日起,就注定秋晨再也無法同親人團圓了。花祈與柳無音所住之處為荒山上,四方沒有一戶人家,周圍全為竹林。夜晚,明月照在叢林之間,照到了整個茅屋,帶來了細微的光芒。
隻可惜,光亮是寒的,孤獨的,是淪落成孤兒的孤獨,也是久居在山林之中的孤獨。
不大的茅屋裏亮起了油燈,使整個屋內都明亮起來,本應是團圓佳節,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鬱。
中秋風涼,絲絲吹了進來,吹動了牆上的茅草,吹彎了油燈的火焰。
“想不到一世英明的慕容將軍卻被奸人所害。”花祈冷冷地道:“真可憐了晨兒,本應一家團圓之時,卻讓他們一家人陰陽相隔。”
這句話仿佛又刺痛了秋晨。
但有些話不說更是叫人內心苦悶的,有些事我們必須是要坦然麵對的。
柳無音看那了無生氣的窗外,聽著外麵蛐蛐斷斷續續的鳴叫。她說道:“官場本身就是這樣,無情無義,勾心鬥角,小人當道殘害忠良。如今慕容大將軍慘死,惟恐大宋氣數將盡。到時候,受苦的還不是那麼多的黎民百姓。”
花祈看了看正在沉思的秋晨,眼中充滿了安慰,心裏也充滿了寄托。然後很有自信地說道:“我們一定要將晨兒撫養成人。一是為了他將來能手刃仇人,為慕容家報仇。二是可以讓國家安寧,百姓安逸。”
蕭悟左在一旁踱來踱去,對於昨天的事他依舊是耿耿於懷。張太傅聽說了昨天的事,一早也趕到了蕭府。
“本想讓他們慕容府上下一個不留。”蕭悟左道:“結果半路偏偏殺出個程咬金來,真是可恨。”
說話之時,他在回想昨日發生的一切事情,想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同慕容雲到底又有何關係,為什麼又如此巧合,偏偏會在那裏出現。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無從知曉,但又力求答案。也正因為兩個人的神秘出現,而且他們兩人輕功了得,這又令蕭悟左極為後怕。
的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柴門。但是做了虧心事的人,往往會殫精竭慮,若是有個風吹草動,都會使他們膽戰心驚。
最主要的是,官場之上人心叵測。如果所做的秘密之事一旦走漏風聲,那麼有可能就是人頭落地。
見蕭悟左的表情並不是很自然,於是張太傅問道:“你在想什麼?”
“那兩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和慕容家到底有何淵源?”
“聽你說來,那兩人定是江湖中人。凡是能與慕容家有瓜葛的江湖人氏,在外一定有極大的名聲。”
蕭悟左肯定張太傅的說法,點了點頭,臉上那略顯恐懼的神色也逐漸退了下去。微微笑道:“如此說來,隻要我們加大搜索,那麼能打探到那兩名黑衣人也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