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大漠孤煙(2 / 2)

每一個江湖人的背後都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或喜或憂。盧千恨一位二十三歲的人已在江湖遊蕩多年,可見他也是值得他人去猜想的人。他為何如此孤獨的居身於這個簡陋的草棚裏,難道他沒有家?他沒有家人?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喝了半壇酒的盧千恨顯得有些醉了,醉醺醺地說了那麼一句,然後他扔出酒壇。酒壇發出很脆的聲音,那聲音在這個“無聲”的世界顯得格外的清晰與響亮。

盧千恨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那把劍,劍的雕工極為精妙。這把劍並非他親手打造的。

這時,他猛的抽出劍來,像是看到了什麼刺客一樣,躍了起來,在明月地照耀下,他舞動這那把劍。

他逆著風向舞劍,他的劍發出來的風似乎在阻止著風的吹來,以至於風與風形成了一種強大地對抗,風此刻頓時向上刮去,吹動著樹葉站立在空中。盧千恨又側身翻過,一劍劃在樹上,這時樹上的葉子,開始簌簌的下落。

盧千恨在漫無目的地揮劍,似乎在對心中某種情緒發泄,也許他真是在練一種至高無上的劍法。

他舞動的劍在月光那微弱地照射下形成了光影,如是好幾排劍在列隊舞起。他這時的劍給人感覺不再像和秋晨比試時那麼輕柔了,而是在月光與屋內透出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是那麼的蒼涼。

勞累似乎可以使他停止,疲倦好象可以使他平靜。

迎風舞劍難免會使他氣喘籲籲。他放下劍來,自己又坐回剛才那磴台階,他身上浸滿了汗滴。一陣風吹來,他自己也感覺到有些冷了。可他如同很留戀此夜一樣,他寧可自己蜷縮成一團,也不願意回屋。

練完劍之後,盧千恨的心情仿佛已輕鬆多了。臉上那孤獨,悵惘的樣子也已經消失不見。淡淡的笑容或許是他沉醉於今日打敗秋晨時的喜悅,或許不是,因為秋晨初到江湖在江湖上並非有什麼名聲地位。

盧千恨在喃喃著,但隱隱約約還可叫人聽得到。

“我真想鑄一把能像我想象中的那樣,可以感知人情感的劍。”

原來他在想他未來的打算,想要實現他自身的理想。

屋後是一個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製劍的爐火還再燃燒。鑄劍人講究爐火的溫度與純度。一旦爐火燃起,一般都不再將其熄滅。因為倘若熄滅爐火再使之點燃,就會影響火的純度。

火勢並不強烈,但卻發出很強的光。盧千恨現在一絲睡意都沒有,他準備開始鑄劍。

三更的狄鳳來酒家非常的寂然,那時樓下已經沒有人在飲酒作樂了。除了樓上有幾個人在沉睡時發出幾聲微微地鼾聲,已經再沒其他的聲音了。

秋晨無眠,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一陣子,腦中重複想著那般血腥的場景。越想越無眠,越想仇越深,時而一身冷汗,時而一陣驚慌。今夜也不例外。

秋晨起身,發現此刻已是深夜了。除了月光所照的地方有些微弱的光亮外,其他的地方黑的是伸手見不到五指。

秋晨打開了窗子,夜晚無風,卻很涼爽。月亮成了弓狀,高高地懸在空中。疏星寥落,但都在閃爍著。向樓下看去,正如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樣。漆黑的街麵上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光亮。

這條街曾經並非如此,所謂曾經也是指十六年前慕容雲在世的時候。那時,這條街上有富家門前的燈籠,有大酒樓下的燈火,有深更半夜還在酒樓進出的富家公子的喧嚷……如今已成這個樣子,與曾經真是天壤之別啊!

秋晨點燃在桌台上的油燈,此時屋內似乎比白晝還要亮。四周的一切布置借著那油燈的亮光都成深色的了。古舊的桌椅,古舊的床頭,似乎都已成了陳年往事。桌上有幾處刀痕劍傷,好象在這裏曾經發生過許多的恩怨糾紛。江湖就是這樣,一道劍痕記錄著你一輩子,直到那桌椅不複存在為止。

秋晨坐到了桌前,平靜了一下心。驀然想起了前幾個時辰那些布衣的閑談。

大漠到底在哪?大漠離這兒是否非常遙遠?秋晨一概不知。那裏是否存在著刀房總兵的墳墓?那個刀房總兵是否是自己渴望早日找到的盧霄?一切都在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