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之所——郵傳與驛站2(2 / 3)

總計全國站數約1400處。加上嶺北等處,應在1500處以上。

陸站間的距離,從二三十千米至上百千米不等。如果站程相距較長,中間又置有邀站以供使者暫息。每站當役的上戶及所備馬、牛、舟、車等交通工具的數目,視其繁忙程度而定,從兩三千戶至百餘戶不等。

步站置有搬運夫,專司貨物運送。

各驛站設有驛令和提領導驛官。大站設有驛令、提領多人,小站隻設提領一人。驛令以雜職人員擔任,受敕、給俸;提領由地方提調長官從本處站戶中選任,隻受部劄,不給俸祿。

此外,每百站戶又設有百戶一名,每站又設司吏兩三名,皆由現役站戶充任。

在江南地區,又特命色目人、漢人任提領,由本處站戶一名充任副使。在重要的城市或交通樞紐地區的站赤,又設有“脫脫禾孫”,也就是稽查官,專職負責稽查使者真偽及人員、物品是否違反規定乘驛。

這些驛官的設置,對元代郵驛發展起了促進作用。

事實上,元代具體負責通信的人,身份比較複雜,來源也各不相同。有從朝廷直接派下來的,也有地方派遣的,他們統稱為“使臣”或“驛使”。

從身份來說,其中有王公貴族,也有州縣官吏,甚至還有低賤的百工匠人。這些人是元代傳送官方文書的主要人員。

按元代官方規定,當時朝廷通信有兩條傳送的渠道:一是“遣使馳驛”,即上述這種專使的傳送;另一種叫“鋪兵傳送”。前者送的是有關國之大事的文書,後者傳送的是有關日常小事的文書。前者一般馬驛,後者則為步驛。

因為身份和品級的不同,元代規定驛路上“使臣”的給驛標準也不同,路上的食宿供應標準也按品級給予不同的待遇。

元代和宋代一樣,也通行馳驛的牌符證件,最常見的是金銀字圓牌,還有一種叫“鋪馬聖旨”的證明。

金、銀字圓牌是緊急馳驛的證件,專門遞送軍情急務。這種印信有漢字、畏兀兒字和八思巴文,上刻有“天賜成吉思汗皇帝聖旨疾”字樣,由中書省發給驛使作為憑證使用,事畢繳回。

元代還有一種特殊的“海青牌”,是一種青色牌符,也用於傳送緊急軍情。“鋪馬聖旨”,又稱“鋪馬劄子”或“給驛璽書”,是一般文書的傳送印信。

鋪馬劄子是一種蓋上皇帝大印的紙製品,也由中書省印發。這種證件最初用蒙古文字印製,後來因各地驛站多不認識,改為馬匹圖形作為標誌。這些鋪馬憑證,至明代初期時又統稱為“驛券”。

元代通過驛路和西方有頻繁的往來。當時中西國際驛路共有3條:一條從蒙古通往中亞;另一條是通往葉尼塞河、鄂畢河、額爾齊斯河上遊的驛路;第三條為經過河西走廊通往中亞、歐洲的傳統絲綢之路。

元代國際驛站都備有驛舍,是招待使臣住宿的房舍。此外,驛站還負責給使臣配備交通工具,陸行有馬、驢、牛;水行有舟;山行有轎。東北邊遠地區更有特殊用於冰上的驛狗。南方一些水運發達地區,主要是水驛運輸。這些交通設施,構成了元代一個很大的驛路交通網。

元世祖在統一南北後,還抽出一部分人戶充當專門的站戶。這些站戶從民戶中分離出來,不入民戶戶籍,登入站戶戶籍。一經登記,世代相承,不能改變。

站戶要供應各驛站來往官員的飲食,還要供應使臣的交通工具。當時主要是馬,有的地方則為牛、驢、狗,加上車輛等,還包括常年的飼料、馬具和車輛的配件。

站戶還負擔驛站的勞役,如為使臣充當向導、車夫、船夫、搬運工等。這些差使都是無償的,還要自備飲食。

元代站赤製度完備是我國曆史上少見的,它對維持朝廷在全國廣大地區的統轄具有重大的作用。尤其對發展我國邊疆地區的交通,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

[旁注]

元世祖忽必烈 (1215年~1294年),孛兒隻斤氏,蒙古族。元代創建者,諡號“聖德神功文武皇帝”,廟號世祖,蒙古尊號“薛禪汗”。蒙古族卓越的政治家、軍事家。他在位期間,建立行省製,加強中央集權,使得社會經濟逐漸恢複和發展。

色目人 元代時我國西部民族的統稱,也是元代人民的4種位階之一,一切非蒙古、漢人、南人的都算是色目人。傳統的說法認為,在元代的社會階層之中,色目人的地位在蒙古人之下,漢人和南人之上。元代重用色目人,入居中原的色目人,多高官厚祿,钜賈大賈。

畏兀兒字 畏兀兒也叫畏吾,主體是唐代回鶻人的後代。畏兀兒人使用回鶻文,這種文字在元代稱為“畏兀兒字”。元代畏兀兒文使用的範圍並不限於畏兀兒地區,隨著蒙古征服者的擴張,金帳汗國、察合台汗國都把畏兀兒文作為官方文字之一來使用。

八思巴文 是元世祖忽必烈時期由“國師”八思巴創製的蒙古新字,世稱“八思巴蒙古新字”。八思巴文是古代的“國際音標”和“世界語”,它的創製推廣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蒙古社會的文明進程。

站戶 元代戶籍名稱之一。因朝廷簽發部分人戶專門承擔站役,故得此名。元代在全國範圍內建立了站赤係統,站有水、陸之分,水道用船,陸道以馬、牛、狗等作為交通工具,故又有船站戶、馬站戶、牛站戶、狗站戶等名稱。各種站中以馬站為最普通,馬站戶的數量也最多。

[閱讀鏈接]

早在成吉思汗時期,就在西域地區新添了許多驛站。成吉思汗的兒子窩闊台即位後,下令整頓地區驛鋪,建立了周密的驛站製度。

據說在窩闊台時期,從契丹國到哈剌和林,每隔5驛程就有一站,共37站。在每一驛程上,置1000戶,以守衛那些站。每天有500輛載著食物和飲料的大車從各方到達哈剌和林,然後儲於倉中,以便取用。

成吉思汗長子術赤之嫡次子拔都,更把蒙古的驛路一直橫貫至歐洲,形成聯絡歐亞大陸的一條長長的驛路。

明清時期的郵驛

明清時期是大一統的專製主義政體更為成熟的時代。

朱元璋立國之初,很快就下令整頓和恢複全國的驛站,大力從事邊疆地區的郵驛設施的建設。清代郵驛製度經曆了重要改革,其最大的特點是“郵”和“驛”的合並。同時,進一步開辟邊疆驛道,增設郵驛機構。

明清時期驛傳製度的進一步改革和完善,以及邊地郵驛的開通,是明清驛政進步的標誌,在我國古代曆史上影響深遠。

明太祖朱元璋在1368 年建國稱帝的第二十二天,就下令整頓和恢複全國的驛站。

第二年,他又頒詔,把元代的“站”一律改稱為“驛”,還把全國230 多處不雅的驛名改得更為雅致。

與此同時,明太祖還大力從事邊疆地區的郵驛設施的建設。除西南雲貴地區外,明朝朝廷在我國東北、北部和西北邊疆地區,都開辟了驛道,設置了驛站,使中央和邊疆地區的聯係大大加強。

明代初期,在東起鴨綠江,西至嘉峪關先後設置了9個軍事重鎮,號稱“九邊”。沿邊4000多千米地方,都設置了驛所,互通信息。明成祖朱棣時,又在黑龍江和烏蘇裏江流域,設置了奴爾幹都司,建立了45 處驛站,有效地管理了這一地區的行政事務。

明代為了加強對東北邊疆的統治,在遼東地區廣設驛站。以遼陽為中心,輻射有4條驛道幹線:一條南行至旅順口,途設12個站;一條西南行至山海關,途有17個驛站;一條北往開原,計5個驛站;另一條東南行抵九連城,共7個驛站。

在各驛站俱設驛兵、轎夫、船車、馬驢等。

明朝朝廷還在西藏地區加強了驛道建設。西藏在元代時仍稱吐蕃,元代時藏區共設大驛站28 處,小站也約七八處。為加強漢藏地區的聯係,明朝朝廷多次下令恢複和修建西藏通內地的驛路和驛站。

1407 年,明朝朝廷曾命令藏區的闡化王、護教王、讚普王和國師率川藏諸族合力恢複驛站,開辟了雅州烏斯藏的驛路。這是一條繼甘藏驛路後又一條從內地到烏斯藏的新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