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元代回族織金錦納失失,也是波斯、阿拉伯織金錦技術與伊斯蘭文化的直接產物,如果沒有中亞、西亞信仰伊斯蘭教的織金綺紋工參加,沒有中亞、西亞濃鬱的民族特色文化的傳入,如果沒有中亞、西亞大量的信仰伊斯蘭教的人移入,就不會有元代回族織金錦“納失失”的燦爛輝煌。
因此,才使元代回族織金錦納失失,在中外織金錦技術與文化交流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產生了重大的曆史影響。
元代回族除了織金錦納失失,還有其他可觀的紡織品及其製造技術成果。如撒搭剌欺、蘇夫、毛裏新、納克、速夫等。
“撒搭剌欺”是中亞不花剌以北的撒搭剌地方出產的一種衣料。“不花剌”今譯布哈拉,屬烏茲別克斯坦。
根據《世界征服者史》記載,我們可以肯定,撒搭剌欺是一種具有明顯地方特色的棉布料或不帶織金的絲織品,其價值與其他的棉織品差不多,是僅次於織金錦納失失的一種高級衣料。
成吉思汗時,中亞商人販運織金料子、棉織品、撒搭剌欺及其他種種商品,前來貿易,成吉思汗給每件織金料子付一個當時的金巴裏失,每兩件棉織品和撒搭剌欺付一個銀巴裏失。巴裏失是成吉思汗時代蒙古的貨幣單位,一巴裏失大概折合二兩銀幣。
在當時,忽氈的撒搭剌欺與波斯的納失失有質的區別,但兩種都是中亞絲棉織造技術的精品。忽氈的撒搭剌欺製造技術傳入元代時,元代朝廷十分重視,改組人匠提舉司為撒搭剌欺提舉司,專門負責此項事宜。
成吉思汗攻占中亞、西亞的主要城市後,把大量織造納失失、撒搭剌欺的工匠移入我國。
從此,波斯納失失的織金技術,不花剌撒搭剌欺的絲織技術不斷傳入我國,並與我國的絲織技術相結合,生產出更加高雅、名貴、富麗的納失失、撒搭剌欺,以及長安竹、天下樂、雕團、宜男、寶界地、方勝、獅團、象眼、八答韻、鐵梗襄、荷花等十樣錦。
這些織物,印染之工,織造之精,刺繡之美都達到了極致。從而使元代紡織業的織金棉技術不僅遠遠超過了唐宋,而且遠遠超過了中亞、西亞,居世界一流水平。
速夫、毛裏新、納克、速夫等均是毛織品,其製造技術也來自中亞,其中速夫最有名。
“速夫”本是波斯的音譯,也有人譯為“蘇非”,原指波斯人穿的一種羊毛織成的長毛呢。速夫傳入我國後,也深受蒙古王公貴族的極度歡迎,也是王公貴族參加宴會時,穿的一種僅次於納失失的重要服飾。
元代為了大量生產速夫,在河西等地設置織造毛段匠提舉司,負責織造速夫等精毛產品。
[旁注]
質孫宴 元王朝開國皇帝忽必烈每年巡幸上都時舉辦的招待宗親、大臣們所專設的宴席。此宴集蒙古族傳統飲食、歌舞、遊戲、競技於一體,場麵隆重,消費奢華。赴宴者須穿清一色而華貴的“質孫服”,宴會連開三天,赴宴者要每天換一次與全場衣帽顏色一致的服裝。
二重組織 由一個係統的經紗和表、裏兩個係統的緯紗或者由一個係統的緯紗和表、裏兩個係統的經紗相交織,使兩個係統的紗線在織物中重疊配置的織物組織。用二重組織織成的織物,具有良好的保暖性。二重組織有經二重組織和緯二重組織之分。
怯薛 蒙古和元代的禁衛軍。怯薛成員稱“怯薛歹”、“怯薛丹”。怯薛起源於草原部落貴族親兵﹐帶有濃厚的父權製色彩﹐後來發展成為封建製的宮廷軍事官僚集團﹐元代官僚階層的核心部分。
成吉思汗 (1162年~1227年),即孛兒隻斤·鐵木真。蒙古族。蒙古帝國可汗,諡號“聖武皇帝”、“法天啟運聖武皇帝”,廟號太祖,尊號“成吉思汗”。世界史上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建立蒙古帝國,滅花剌子模。被稱為“一代天驕”。
《世界征服者史》 撰者為13世紀波斯史學家誌費尼。是一部有關成吉思汗及其子孫遠征國外的曆史著作。誌費尼曾數次隨從阿兒渾赴蒙古朝見大汗。該書是誌費尼1252年至1253年在蒙古國都城哈剌和林期間開始撰寫的。伊朗學者卡茲維尼將該書分為3卷。第一、二卷為原書上卷。
[閱讀鏈接]
元代王公貴族的每次宴會,赴宴者的服裝從皇帝到衛士、樂工,都是同樣的顏色,但粗精、形製有嚴格的等級之別。
據說在選舉窩闊台長子貴由繼汗位的宴會期間,所有的蒙古貴族,第一天,都穿白天鵝絨的衣服;第二天,穿紅天鵝絨的衣服;第三天,穿藍天鵝絨的衣服;第四天,穿最好織錦衣服。
在宴會上,除皇帝、宗室、貴戚、大臣等穿納失失外,皇帝的衛士、樂工、儀仗隊也穿不同等級和製式的納失失服飾。
元代烏泥涇棉紡技藝
烏泥涇手工棉紡織技藝,源於黃道婆自崖州帶回的紡織技藝。元代勞動婦女黃道婆,把在崖州學到的紡織技術帶回故鄉並進行改革,提高了紡紗效率,也使棉布成為廣大人民普遍使用的衣料。
黃道婆對棉紡織工具進行了全麵的改革,製造了新的擀、彈、紡、織等工具,刷新了棉紡業的舊麵貌,促進了元代棉紡織業的發展。黃道婆的曆史功績為後世所讚譽。
元代烏泥涇棉紡技藝,是通過黃道婆的推廣和傳授,在烏泥涇形成的織被方法。當時的“烏泥涇被”工藝精湛,廣泛受到人們的喜愛。
黃道婆的辛勤勞動對推動當地棉紡織業的迅速發展,烏泥涇所在地鬆江一帶,也成了元代全國的棉織業中心。
黃道婆是元代鬆江府烏泥涇鎮人,出生於貧苦農民家庭,在生活的重壓下,十二三歲就被給富貴人家當童養媳。白天她下地幹活,晚上她紡織布到深夜,還要遭受公婆、丈夫的非人虐待。沉重的苦難摧殘著她的身體,也磨煉了她的意誌。
有一次,黃道婆被公婆、丈夫一頓毒打後,又被關在柴房不準吃飯,也不準睡覺。她再也忍受不住這種非人的折磨,決心逃出去另尋生路。
半夜,她在房頂上掏洞逃了出來,躲在一條停泊在黃浦江邊的海船上。後來就隨船到了海南島的崖州,就是現在的海南省崖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