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已摸向刀柄。
算命術士道:“左手刀?”
白衣少年道:“你早上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算命術士道:“誒,你的刀雖然很快,可惜卻殺不了我。”
白衣少年笑道:“為何殺不了你?”
算命術士昂著頭,一副驕傲的神情,道:“我若是逃命,天渡城中還沒人能夠追上我!”
少年冷笑道:“那倒要試試看。”
算命術士歎息一聲,道:“施主你將大禍臨頭,為何還要與我為敵?”
“哦?”白衣少年道:“何出此言?”
算命術士嘿嘿一笑,道:“施主你可知你早上刀染了誰的鮮血?”
少年道:“我從不在意死人的身份。”
算命術士道:“那我告訴施主你,你今天殺得人可是當今帝國戰力第一的王侯,鎮北侯的幼子!”
一旁的華服少年道:“那又如何?殺了便是殺了!”
算命術士輕咦一聲,道:“不簡單啊,你竟能化為人形。”說罷,一揮衣袖,頓時青光大盛,籠罩了華服少年。
待青光散去,少年已變作一匹白狼,高如駿馬,體型修長,身姿矯健,雙目幽幽,端的是神駿無比。
有風拂過,吹起狼毫如波濤。
白衣少年臉色已經變了,道:“你也不簡單啊……”
算命術士嘿嘿一笑,道:“施主你將大禍臨頭,我有一法,可幫你破除此災!”
少年道:“我有個問題。”
算命術士撚了撚胡須,道:“什麼問題?”
“你既然修為這麼高,為何早上不救下鎮北侯的幼子?”少年雙目深幽,緊緊地盯著算命術士,捏著刀柄的左手也鼓起了青筋。
算命術士笑道:“你可能有所不知,鎮北侯被當今陛下派遣去北方鎮守邊疆,抵禦凶獸,而鎮北侯府中的高手卻不多,如今也紛紛閉關,追尋更高的境界。鎮北侯幼子頑劣,非要去大荒中狩獵,鎮北侯府無奈,重金請我來保護他們的小侯爺……”
“那你為何不出手?”少年問道。
算命術士白了他一眼,道:“既然錢已到手,為何還要替他出頭?”
少年怔了怔,道:“的確如此!”
算命術士又笑道:“施主你印堂發暗啊,恐怕有血光之災啊,鎮北侯府不會放過你的!你聽我的法子,鎮北侯府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少年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你告訴了鎮北侯府是我殺了他的小侯爺?”
算命術士撓了撓頭,似是有些靦腆的道:“我用這個消息又敲詐了鎮北侯府一筆錢財……”
少年歎了口氣,鬆開了左手,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算命術士左手一掐,搖頭晃腦道:“我知道施主你的名字是什麼!”
少年雙眼一眯,冷聲道:“說!”
算命術士撚了撚胡須,道:“施主你姓白,單名一個夙字!”
少年臉色劇變。
算命術士又道:“我還知道,你與這隻白狼來自大荒中!”
少年終究還是歎息了一聲,道:“不錯,不錯……說罷,有何破災之法?”
算命術士伸出了手。
白夙一愣,道:“什麼?”
算命術士道:“給錢啊,沒錢你算什麼命?”
“沒錢!”
“呃……”算命術士在青衫中摸出一張紙,一根筆,道:“打欠條也是可以的!”
欠條並不難寫,很快便已寫完。
算命術士連忙搶過墨痕尚未幹涸的欠條,塞入懷中,笑道:“在天渡城中,隻有你進入玄通書院才能躲避鎮北侯府的追殺!”
“玄通書院?”白夙眸子有些冷,道:“你要我去讀聖賢書?”
“不不不,玄通書院可是天渡城中第一修仙聖地,靈氣最濃鬱的地方,況且,院主的修為通天,縱使是鎮北侯親至,也不敢去玄通書院去殺人。”算命術士道。
他指了指手裏的粗布白帆,道:“我可從來不騙人,看到這個了嗎,這可是當今陛下親筆為我題的‘宋半仙’三字,你大可相信我的話!”
白夙道:“那玄通書院何時招生?”
算命術士摸了摸胡子,道:“明日一早便招生,不過……”
“不過什麼?”白夙問道。
“不過玄通書院可隻招收些在十六歲前到達煉體巔峰的少年天才,你可有把握?”
“十六歲,煉體巔峰……”白夙突然笑了,道:“這種庸人也配稱天才?”
“看來你很有把握啊,那我就先走了,別忘了還錢。”算命術士拍了拍坐下黑驢屁股,那瘦弱的黑驢又搖著尾巴慢慢悠悠的離開。
白狼已化為了原型,卻仍在撕咬著牛肉,見算命術士走後,歎道:“大陸上的強者的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