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教室成了最後的樂土,我就安靜的呆著,隨他們去好了。
“妝可人......”
我們班的女生,有些靦腆,站在我跟前,才開口,自己臉先紅了。
我抬頭......
對不起,我們班的同學,還是有一多半我不認識、叫不上名字,因為覺得沒必要。
微微衝她點點頭,示意我聽到了。
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我繼續低頭,玩我的新款遊戲。
一個被我摸到程序裏稍稍改了一下的遊戲。
“嗯......你能......幫我看下這個嗎?”
女生聲音輕的像蚊子,不過很脆,能聽清。
我抬頭,吸氣,看著她,示意她繼續。
女生把昨天抄的那段給我看,但是,是完整的。
中間有兩個單詞,似乎錯了。
她的字跡娟秀,我看的很舒服,所以,又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別的問題。
然而,這就是問題,我抬頭,看她。
女生滿臉通紅,抿著嘴,哼唧道:“最近的事,你還不知道吧?我覺得不是真的,你不......”
我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最近的事,大事沒有,小事好多,不知她說的哪一件。
旁邊一個女生過來,拉著快要憋死的她,把她的作業本放在我跟前,然後小聲說:“你監護人不知道吧,這麼造謠侮辱你,應該起訴她。”
她的作業,寫的也很整齊,沒一點兒錯,不過她的話......
我抬頭,看著她們,似乎都沒有惡意。
她們沒惡意,我也不用裝清高或者設防火牆。
前麵那個女生點頭,有點兒氣憤的意思。
她湊到我耳邊,像蚊子一般哼唧:“大家都說,你春節在家,不是生病,是打胎了......”
啊啊啊啊......
我的內心尖叫了起來,雖然我沒有出聲,也沒有什麼表情,但我死死捏緊自己的手,卻亦泄露了我的情緒。
後麵那個女生點頭,看著我,有點點兒怕怕。
她嘰咕道:“聽說不是殷總的,是上次那個人的。你怕殷總不要你,所以是打電話找他來想要挾他,沒想到弄成那樣。殷總可能吃醋了,或者怕監護不力,會坐牢,所以才......”
我靜靜的聽著,看著她們二個。
二個人說完趕緊走開,不知道是因為告密,還是我的臉色比較難看。
我臉色我自己是不知道了。
隻是我心裏感覺......
說不出來,嘴裏有點苦。
兜這麼大個圈子,累不累啊?
她們又說了一會兒。
我半天才聽明白其中的邏輯。
似乎好像大概是說我和很多男人胡搞唄,是不是?
應該還有一句,就是苗苗“不小心得知真相,被我如此這般報複”。
應該是這樣,所以,她一下子就成了可憐的倒黴蛋,應該受到廣大愛心人士的理解和支持。
而我,就是罪大惡極該下地獄的......什麼呢?
我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篤定就一定是苗苗,很可能是我真的被她撞破懷恨在心,我這麼推定。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想了一早上,還是沒有結果。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為什麼會這樣?
中午,我不想吃,我沒胃口。
我實在不知道,如此不知疲倦的算計,被人從不厭倦的咀嚼,究竟是什麼滋味。
我的味蕾已經有些退化了。
不過吃不吃飯可由不得我。生病要上醫院,心情不好,怎麼跟我監護人交代?
舒服既安靜又深邃的看著我,有點兒危險。
我,終於連該不該吃飯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食不下咽,是我在在乎;
夜不能寐,是我不能釋懷。
殷亦桀早和我說過,會有一些影響。
不過,這個影響貌似與他無關。是另外一段故事。
所以,我終究還是不能怪殷亦桀,也......
我不想用形容消瘦來讓他擔心,也......
我更不想讓自己形容消瘦中別人的計。
曾經,有人告訴我,說一說,又不會瘦了。
所以,我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上學上學,該上廁所也不憋著。
我希望我能適應,也希望別人說爛了就能放棄。
其實,高中生墮胎,這年頭,已經不是大熊貓了,有不著這樣緊張。
何況我並無此事。
我一向不太在乎人言,不知道這會子怎麼就嬌氣起來了。
不過後來有二個女生在跟我借英語資料的時候告訴我,有人經常無意的會提出一些新的話題,以保持我的人氣。
我何其有幸啊!
我幸福的活在我監護人優越的物質條件和寵愛溺愛中,讓人嫉妒。
其實,讓人嫉妒或者嫉恨,從側麵反映一個問題:
我活的有些不夠群眾。
所以應該受到群眾攻擊。
既然如此,我,受著吧。
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一個人和群眾鬧別扭,能量太小。
找到根本原因,我靜下心來。日子漸漸的,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