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羊腸小路,曲曲折折,蜿蜒綿長,如文文無盡的淒苦綿綿不斷。兩邊是一人多高的青紗帳,茫茫無邊,深不可測,似乎暗藏著某種凶險。晚風吹拂,莊稼浮動,裏麵傳來陣陣聲響,讓人很惶恐。
是罪惡發生前的一種迷惑?還是衝突爆發前的一種準備?我不知道。
空氣都帶著一種沉重,它擠壓著我,逼迫著我,我的呼吸急促起來。就在這時,那一胖一瘦出現了。
如鬼魅一樣,帶著驚悚神秘,他們仿佛一瞬間從天而至。
我們一下驚呆了。
他們臉上帶著獰笑,很恐怖,一步一步向我們走來,三個小孩子,能幹什麼?他們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裏,危險如期而至。
文文停住了腳步,她麵色蒼白,眼睛發直,兩腿發軟,說話的聲音都顫巍巍的,語句也不連貫:“就,就是他們。”
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穿過茂密的莊稼從暗處掃射過來,它機警、敏銳,爬在旁邊的壟溝裏一動不動,警惕地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來到我們麵前,那兩個人停住腳步,一付不可一世的樣子。胖子先開口了,他緊緊盯著文文,滿臉的輕薄相,他陰陽怪氣地說:“怎麼,還帶著幾個同學?那更好了,一勺燴了,我的兄弟還缺一個朋友呢,你卻給帶來了,看來我得感謝你了。”
天呀!他在說我。
瘦子聽了這話,一臉的竊笑,他邪惡地轉過頭來看看我,馬上咧嘴嘿嘿一樂,說:“行,這個妞也不錯,是我的了。”說著就奔我而來。
沒容瘦子繼續張狂,就在這時,一個黑影一下從莊稼地裏竄了出來,衝著他就撲了上去,直奔他的麵門——是大老黑。咬人的狗不叫!瘦子沒有準備,怎麼會有一條狗?他嚇得 “哎呀”一聲,倉皇躲閃。大老黑已經身高體壯,它來勢凶猛,爪子深深地抓傷瘦子的胳膊,瘦子一看對付不了,幹脆三十六計,掉頭就跑。
往哪跑?幹了壞事還想跑?大老黑一路狂奔過去。
雙方剛一交手,就敗下陣來。胖子見勢覺得不妙,這條黑狗太厲害了,趁著它追瘦子這功夫,他想趕緊結束戰鬥。沒有任何的遮掩,完全明目張膽的,他過來拉著文文就往莊稼地裏拽。
文文的手臂被弄疼了,她嚇壞了,在那裏半蹲著連哭帶叫,“放開我,放開我。”她扭動著身體,拚命在掙紮著,用另外一隻手在捶打著胖子。可是她身單力薄,哪裏是胖子的對手,她被牢牢地控製。
我去拉文文,被胖子一隻手給甩到一邊,說:“也不看看你的體格,跟小雞崽似的。”
情況十分危急,小路上已經留下一條長長的拖痕。
太囂張了,這個壞蛋!
大毛看見了,他氣急了,悄悄掏出彈弓,順手捏來,一個石子瞬間飛出,“嗖”的一聲如流星一樣,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直達那人的鼻子。大毛的彈弓水平雖然比不上王老師的投石擊鳥,但是也是彈不虛發。
隻聽得“媽呀”一聲,那胖子疼得一下鬆開了拉文文的手,他的鼻血已經流出,他用手捂著鼻子,大罵:“小兔崽子,你等著。”說著不敢再戀戰,慌忙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