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置身在荒郊野外,四周空曠,沒有人煙,卻隨時有蟲蛇、野獸出沒,你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隻能感覺危險腳步的臨近。說不出的緊張、害怕,說不出的惶恐、不安。
周圍依然神秘、恐怖,茂密的莊稼地裏深不可測,似乎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我陷入恐慌中。
我開始飛快地跑了起來,這聲音“唰、唰、唰”也緊緊地跟著我。
我的緊張細胞已經給調動起來,我的頭發根發乍,後脊梁冒涼風。
我害怕極了!
終於經過了這片可怕的莊稼地,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前麵是一片平地,我方才鬆了一口氣。這裏視線開闊,沒有障礙物,足以看到很遠的地方,但我還是驚魂未定,始終保持著警覺。我回頭看了一眼,也許剛才是我在自己嚇唬自己,也許是我的幻覺,後麵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否則我怎麼能走出這可怕的地帶?
然而,我錯了......
遠遠望去,後麵的確有一個小小的影子,黑乎乎的,始終在跟蹤著我。
仔細一看,我樂了——是大老黑。
原來早上我剛一邁出院門,大毛腆著小肚子,像一個小將軍一樣站在院門口做安排了——隻見他將拇指和食指伸入口中,放在舌下,使勁一用力,讓氣流穿過手指與口腔的縫隙,“蕭......"的一聲,他瀟灑地發出了一聲長鳴,聲音婉轉流長,如歌聲一般嘹亮。
如士兵聽到了集結號一樣,轉眼間大老黑就出現了,踏、踏、踏,它歡快地跑了過來。
大毛拍了拍它的頭,指了指我的背影,大老黑馬上就明白了。
在大毛給它做“指示”的過程中,它半蹲在那裏,目不轉睛地盯著大毛,時而又隨著大毛的手勢看向我的方向,那樣子莊重而嚴肅,就像是士兵在接受一項光榮的任務一樣神聖。在弄清楚了大毛的意思後,它站了起來,威風凜凜的,準備出發。它圍著大毛轉了一圈,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大毛的鞋子,像是和主人告別。接著它又搖頭尾巴晃,好像是在表態,沒有問題,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然後它一個急轉身,四蹄放開,快步地奔跑著,悄悄地追上了我。
大毛知道我去看文文,那曲曲折折的羊腸小路讓他不安,他想起了文文,想起了那一胖一瘦的那兩個劫道的,於是他讓大老黑來保護我。而正是由於大老黑的到來,幫我躲過了後麵的一劫,這是後文。
大毛長大了!
有了大老黑的陪伴,我心裏輕鬆多了,也踏實多了,我的腳步變得明快起來。
來到上水村,我一路打聽著來到文文家。
沒有任何的院落,一個孤零零的破草房,孤獨地矗立在街邊,上麵寫滿了破敗。
旁邊有一個豬圈,裏麵糞便成堆,老遠就有惡臭的氣味迎麵撲來,豬圈中間水塘裏一個瘦骨嶙嶙的豬在裏麵起膩,弄著一身的汙泥,髒兮兮的,跟披了一身的盔甲,隻有一雙小眼睛在閃著亮光,鬼火一樣。
屋前屋後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菜園子,也沒有任何的種植。房子周圍的土地看起來荒蕪很久,上麵幹涸著,極度缺水,有的地方已經板結,出現了橫七豎八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