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54年,部隊中的女姓比例已經增長到約占全體人員的一半,基本上解決了這一棘手的曆史性問題。女兵積極參加兵團建設
1950年,湖南省長沙的大街小巷貼出了新疆軍區的公告:
招募女兵到新疆上俄文學校,開拖拉機,進工廠……
這是王震為了招收女兵,給家鄉湖南的領導親筆寫信後,出現在長沙的情景。
公告發布以後,隻有15歲的謝樹仁,就在1951年參加了新疆建設兵團,成為了建設大軍的一員。
謝樹仁家在湖南寧鄉縣的山溝裏,離長沙有100多公裏,父親是教書先生,母親也在長沙一中讀過書,思想很開明,有3個孩子,其中謝樹仁是最小的。
母親對孩子們影響最大,要求孩子們學會養豬、打柴、做飯,樣樣都要會。等孩子們長大些,就鼓勵他們讀書、參軍。謝樹仁小學未畢業,上中學的哥哥、上師範的姐姐也都參軍了。
1951年,謝樹仁和4個女同學一起吵鬧著要去參軍。
謝樹仁後來對周圍的人說道:
我那時候不知道啥子是為人民服務,參軍隻是因為向往。上俄文學校,開拖拉機,進工廠,多好啊!
我們到縣城之前沒有見過汽車。在大哥學校門口,看到那裏停了一輛破舊的吉普車,我們不知道是啥子。大哥指著它對我們說:‘看,這就是汽車。’那時候,我們幾個丫頭看見汽車來了,心裏就怦怦跳,老遠讓得開開的,生怕汽車開到自己身上。
當時,由於謝樹仁看到新疆軍區張貼的征兵公告,她就吵著家人要參軍,大哥便給了五角錢、炒了點菜就讓她們幾個女孩上路了。
幾個女孩子走了一天,到解放軍西北軍區長沙辦事處時,已經是晚上了。
第二天,負責征兵的湖南老鄉讓她們答寫個試卷,很快就發了軍裝,她們就這樣參軍了!
這對她們來說,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那個時候,從蘭州到烏魯木齊還沒有火車,來自各地的懷著和謝樹仁同樣夢想的1000多名女兵坐上開往新疆的大卡車,沒想到這一坐就是1個多月。
當時路上有土匪,汽車前麵架了輕機槍,隨時要準備戰鬥。
每輛大卡車的車廂裏擠40多個人,許多人既用臉盆來打飯,又用它來洗臉。
因為車上全是女孩子,單個的車子又不能脫離車隊停下來讓大家方便,有時候女孩子隻得拿臉盆當便盆使。
如此艱苦的條件,這些帶著美好憧憬的女孩子很快聯想到了新疆的樣子。
這些帶著夢境和幻想裏的女孩子是第一次出遠門,想家的念頭一湧上來,淚水就嘩嘩地流。一路上,都是女孩子嚶嚶的哭泣聲。
女兵們一到新疆,就被直接送往位於天山南北的大小農場。
當這些懷著美麗想象和期待的女孩子們,被大卡車拉到農場時,全都傻了眼:
地麵上沒有一座建築,歡迎她們的幾百號男兵,呼啦啦一下子從“地窩子”裏鑽出來,還一個個看著她們傻笑。
“地窩子”,說白了就是1米多深的大土坑,大小依住人多少而定。人們在挖坑的時候,在坑底留出當床和桌子的土墩,進出的斜坡甬道,用木頭拱好屋頂,覆以紅柳或蘆葦,最後蓋上土,這就是“地窩子”。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戰士們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履行祖國交付的神聖使命。
女孩子們剛到農場就麵對這般景象,一個個都傻眼了,怎麼勸說也不肯下車了,讓歡迎她們的男兵們哈哈大笑。
有的女孩子賴著不下車時,就有人端出一盆盆紅辣椒來給她們看,見到家鄉的美味,“辣妹子”們才爭先恐後地跳下車來。而對於來自山東的女兵,就有人端來大蔥餅給她們吃。
湖南妹子謝樹仁在1952年剛到新疆沒多久,就被分配到新疆軍區政治處的收發室,開始了送信、送電報的工作。
有一次,謝樹仁得了心膜炎,因為年紀太小,不懂事,高燒攝氏40度還硬挺著騎馬送信。到晚上集體開會、學習時,她就暈倒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用手一摸這個小姑娘的額頭,被嚇了一大跳,趕緊送醫院吧,可是醫院裏也沒有藥,情況十分危急。
幸虧謝樹仁還能堅持,當時有個作家的夫人也在住院。麵對這個女孩,這個女士就把自己用的鏈黴素分了幾支給她,才將謝樹仁救了下來。
1954年,新疆軍區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分開時,謝樹仁堅決要求去兵團的八一農場,因為那裏有個女拖拉機手典型,大家羨慕得不得了。
來這裏的很多女孩子都經曆了“組織介紹,個人同意”的程序。
到新疆後,女孩子成了女兵,不久後便和男兵結了婚、成了家,過起了日子,和丈夫們一起,延續著開墾新疆的偉大事業。
當時生活條件非常艱苦,她們沒有洞房,隻好三四對新婚夫婦住一個“地窩子”,每對新人之間僅僅隔著一層薄薄的蚊帳,顯得尷尬又不方便。
在那個充滿激情的年代裏,兵團的女兵特別能吃苦,挖渠、修路樣樣都拿得起。男人能幹的,她們照樣幹,而且還幹得更好。
有的女兵就算來了例假,挽起褲腿照樣往泥水裏下;有的女兵挺著臨產的大肚子,還1天拾50多公斤棉花。
女兵們的這種精神,讓很多男兵都產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