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的辦法暫且不說,隻是讓葉草根到溫莊公主府去一次。
“這個時候我去,少主子哪裏會見我。況且,我是哪一個,少主子哪裏知道。”葉草根說的是實話,都是從潛邸出來的,有在主子跟前伺候的,還有像她這樣給主子刷馬桶的,就算是幹了六十年,怕是主子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刀疤笑笑:“就賣你方才說的‘少主子’三個字你就該去一趟,你不是常說若不是皇後娘娘的恩典,這會子早就成灰了?難不成,皇後沒了,公主府上出事了,你就不肯去了?”
葉草根當然不是這樣的人,隻是她害怕門上的:“那些門上的,多的是拿喬的人,見少主子容易,進門難。”
刀疤又是一笑:“以前或許是難的,現在可就不一樣了。”他說著,湊到葉草根耳邊,“我教你個法子,到時候若是門上的人擺臉子給你看,你隻管用出來。”
“什麼法子?”
刀疤在葉草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葉草根嘴邊露出一抹笑容,她不禁點了點刀疤:“你怎麼這麼多的鬼主意?真是天下的人都要被你算計進去了。”
且說第二日,葉草根收拾整齊了,在棄兒的陪同下去了溫莊公主府。溫莊公主府離皇宮很近,在皇宮的東麵,鐵獅子胡同。旁邊的兩家也是宗室子弟,一路靜悄悄的。
到了門口,瞧著公主府大門緊閉,就連守門的也沒有。棄兒叫小翠去叫門,她看著那朱紅色的大門,畏畏縮縮的搖著頭,連她都看出這不是一般的地兒。
棄兒道:“不中用的,跟著我學著點。”
葉草根搖搖頭,叫小翠摻著自己下車:“我去。”到了少主子跟前,她擺什麼譜。挺著肚子,慢慢的走到大門前,負責拍門的是棄兒。
“公主下令,緊閉大門,不見任何人。”還算有人應門,不過人家張口就把路給堵死了。
葉草根貼在門邊道:“還請回稟公主,隻說奴婢葉氏,是先頭皇後娘娘跟前的人,特來見少主子。”
“你沒聽見麼?公主下令,不見任何人。”門裏的人不大耐煩了。
若不是有刀疤的交待,葉草根一定會說,果然如她所想,不過有了刀疤的支招,她到不怕這個閉門羹,再次道:“葉氏奉旨回京,特來見少主子。”說著她還示意棄兒上前,亮了腰牌。這小子雖說是伺候皇子們讀書,可是腰牌上掛著的名號仍舊是禦前侍衛,而且他還來過大公主府傳旨過,門上的人都是個一眼準,瞧過一眼的絕對記得。
很快就聽著裏麵的慌亂,接著那人的聲音恭敬了許多:“夫人稍後,小的已派人回稟公主。”
“慢著。若是公主要見,不用開門。”棄兒開了口。他們是打著聖旨的名頭,但是不是真的奉了旨意,開了大門就變味了。
公主府的小角門開了,那個領路的婆子緊緊的盯著葉草根,隨後又看了棄兒:“這位大人,請把腰牌留下。”說著就伸出了手。
棄兒很是警覺:“恕難從命。”
婆子依舊不收手,兩邊就這麼對峙著。
葉草根有過想讓棄兒交出腰牌的意向,可是那孩子道:“萬歲曾吩咐過,乾清宮侍衛腰牌不得離身,不得借與他人。即使是萬歲要,亦不可。”
饒是這句話出口,婆子已經不收手。
到是葉草根再次看著那個婆子,遲疑的道:“您可是大公主的奶母子,姓......李。李奶奶可是?我是葉草根啊,李奶奶。當年是主子娘娘抱著才滿周歲的少主子從承恩公府上回來,那時候還是不是承恩公,是主子娘娘買下我的。您不記得了?主子娘娘還賜了我名兒,草根,是您說我頭發黃黃的,就跟個枯草一樣。我給主子刷馬桶的。那年,主子娘娘薨之前,我來給主子娘娘請安過,少主子還伺候過湯藥,那時候我還見過您。”
那個婆子眯了眯眼睛,最後道:“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老身不記得了。”
“那您總記得主子登基時,打發了下頭......”葉草根還要再說,卻被棄兒拉住了,“娘,若是見就見,不見,兒子就回去回稟萬歲,枉費萬歲操心。”
隻這麼一句話,婆子鐵板一樣的麵龐軟和了下來:“萬歲還惦記著公主?”
棄兒道:“若是不惦記,怎麼會讓我母親來?您方才也聽了,我母親是皇後娘娘救下的。三年前,八月十三皇後薨逝,我母親還求了十三王妃給皇後娘娘守靈,就是我也跟著去了。”隨即棄兒突然想到一件事,“在那之前,皇後不是吃不下飯麼?我母親還進過羊奶。那時候我母親還在馬場,給主子養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