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發現今日下人們怪怪的,家丁看見他總是似笑非笑,丫鬟們見了他總是滿臉通紅。穆寒知道是昨夜他在冷月房間過夜被他們瞎想了,也沒有去理,現在他是一家之主,冷月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沒人管的了他.
偏偏有個想管他的!玉玲兒聽說了此事,一話不說,眼冒青光直奔了出去。穆寒和冷月正在後院給牡丹澆水,那些牡丹長勢喜人,料得春歸時必然滿院富貴祥雲,穆寒正要澆洗花葉上的灰塵,冷月忙止住他,笑看著那葉子,穆寒笑道:“怎麼了?”仔細一看,才看見那葉子上趴著一隻紅殼黑點的小瓢蟲,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小蟲兒受了驚擾,展翅飛走,穆寒和冷月看那蟲兒飛得看不見了方回眸,相視而笑。
冷月撫著他的臉頰,臉上一團幸福的紅暈,她從來沒有如今日般安定滿足,柔聲問道:“頭還疼麼?”
穆寒搖搖頭,他從前滴酒不沾,昨夜第一次喝了那麼多酒,頭疼了好一會。昨夜的事,穆寒不說冷月也不去問,還好她不問,想起那個北堂睿,穆寒心裏是糾結不清,他看人的模樣就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樣,他在此地地位甚高,為何初次見麵便如此禮待?後來他的奇怪之舉又是什麼意思?這些怪事會不會和洛軒有關?
見他皺眉,冷月關切道:“怎麼了?還是疼麼?”
家丁興兒飛跑過來,道:“公子,珍元當的老板派人送了喬遷賀禮來。”說著呈上禮單。冷月看上麵長長的羅列著好一串東西,什麼珍珠古玩,綢緞衣被,不下十幾種,奇道:“咱們搬到這裏好些天了,怎麼他才送禮過來?而且還送這麼多。”沒見過老板要給客人送禮的。穆寒冷笑道:“他拍的是北堂睿的馬屁,可不是我的!”將禮單交給冷月處理,問道:“珍元當老板派來的人呢?”
興兒道:“他們沒敢留下,說是不敢打擾公子,他日童老板再正式來賀,準備的倉促,不成體統,不好見公子您的。”
後院的月洞門又飛跑進一個家丁,送上一份禮單,卻是昨夜酒宴上見過的葉大人送來的,那葉大人和北堂睿走得很近,地位不俗,為何也送禮來?穆寒百思不解。冷月擔憂地看著他,穆寒沉吟一會,問道:“葉大人派來的人呢?”那家丁和興兒對視一眼,道:“葉大人的人也沒敢留下。” 穆寒將葉大人的禮單看也不看就交給了冷月,冷冷道:“他既然送禮來了,這幾日送禮來的人會更多。月兒,可要辛苦你了。” 北堂睿昨夜的行為讓人摸不著頭腦,看不出他對穆寒到底是什麼想法,到底是葉大人知根知底,派人送了東西來,但終究還是比不得珍元當童老板的老奸巨滑,估摸得比葉大人還要準,搶了頭籌,難怪他能做那麼大的生意。
忽然一聲大喝,一個稚嫩卻忿恨的聲音大叫道:“姓穆的,快給我受死!”
冷月抬頭見是玉玲兒,暗暗叫苦!玉玲兒一肚子的火氣,以手作勾,帶著鳳凰五彩而淩厲的氣息直逼上來,但終究晚了一步,冷月擋在穆寒麵前。玉玲兒雖要殺他還是容易,卻不得不生生收手,空中踅回,翻了一個筋鬥落在地上,讓自己看起來像武林高手而不是靈物一些。
冷月賠笑道:“誰又惹我們的玉玲兒生氣了?”暗暗示意那兩個家丁離開,這小家夥發起脾氣來可不是鬧著玩的,下人們隻知道他是個武藝高強的孩子,脾氣大,發起火來可不管傷及無辜不傷及無辜的,見冷月示意,忙行禮而去。
玉玲兒大怒道:“除了他還有誰?除了他還有誰!”一行說,一行跺腳,看起來今日的火氣和以往不大相同。
冷月道:“你穆大哥怎麼欺負你了?”
玉玲兒怒道:“他欺負我算的什麼?我氣的是他欺負夫人!他竟然敢睡在夫人的床上!”
兩人聽了臉色大紅,玉玲兒甩手跺腳地罵了穆寒一通,無非就是重重複複地講為什麼要睡在冷月床上,幸好這小院附近都沒有什麼下人,不然可要羞死他們了,穆寒笑看著他,任他生氣,也不言語。玉玲兒越說越怒,越怒越說,最後索性哇地哭出聲來,冷月驚問他怎麼了,玉玲兒抽抽噎噎地說:“夫人是處子之神啊……他欺負了你,你這輩子就不能回天宮了,要在人間煎熬一世啊夫人……”
兩人對視一眼,穆寒眼中忽然燃起怒火,卻隻淡淡道:“你以為你的夫人還回的去麼?”
冷月愣了,不知穆寒這是什麼意思,玉玲兒一聽又大怒起來:“你這壞蛋,你說什麼!我要殺了你!要不是你,夫人怎麼會到下界這肮髒之地受那麼多的苦惱?” 冷月嗬斥道:“玉玲兒,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讓你待在身邊了!” 玉玲兒一愣,隨即滿腹的委屈,又不敢怎樣,跺腳大哭了幾聲,忽然扭頭跑了出去。冷月趕上去急道:“玉玲兒……” 穆寒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追了,“月兒,別追了,你哪裏能追的到他?” 穆寒手中的力氣大了些,握得冷月的手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