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天帶著一個家人來到約定的地方,十裏寒亭,紅葉紛紛,一個粗壯漢子打著赤胳在那裏等人,無論如何都說不上什麼詩情畫意。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傻乎乎的毫無防備的回頭,方笑天攥緊了拳頭,他戎馬半生,卻被這樣無能的混蛋製住了命脈,動彈不得!那漢子見了他,愕然道:“怎麼是方將軍?北堂睿不來麼?”
方笑天冷笑道:“北堂公子的女人不計其數,要每一個都出五百萬兩來贖天下的錢哪裏夠他贖的?那個女人他不打算要了,我隻要我的女兒!”
那大漢急了,“嘿,我還不相信了!那麼貌美的女子說不要就不要了?奶奶的,老子要是他,說什麼也得贖回去!”說完自己心裏也在想,要他真是北堂睿,他會拿五百萬贖一個女人麼?雖然說是貌美無雙,但是五百萬兩畢竟不是小數目!方笑天耐著性子聽他羅索,身旁的家丁卻是耐不住了,怒道:“旁人我們管不了,快把我們小姐放回來!”
“也行,五百萬兩拿來沒有?”
方笑天傻了眼了,隻要他的女兒他們也是這麼橫麼?
“你聽清楚,我隻要我的女兒!”
“我可管不了誰是誰,贖一個是五百萬,贖兩個也是五百萬,要分開了來不好逃走,這點方將軍你追了我們這麼多天應該是知道的。”說到這裏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大黃牙,大黃牙得意道:“將軍,咱們兄弟的本事不差吧,半城的兵都拿我們不著!嘿,連老子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本事了!”
方笑天可不和他拉拉雜雜的,隻道:“本將軍可不是北堂睿,怎麼可能拿的出五百萬兩!”
“那將軍打算拿出多少來贖小姐?”
“五萬兩!”大黃牙跳了起來,瞪視著方笑天,“方將軍,你沒有搞錯吧?還是我聽漏了一個字?五萬兩?方小姐長得那水嫩勁,放到窯子裏都不止這個錢!” 方笑天大怒,伸手就抓了大黃牙油呼呼的衣襟,揚起鐵拳就要打!大黃牙指著他的拳頭,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個勁地威脅,“你打,你打,打不死我你就不是大將軍!你打我多少拳我回去照舊往你女兒身上討回來!”
“你當你還回的去麼!”
“我要是回不去方小姐就慘了!她現在還是好端端的嫩花一朵,我要是回不去,成了什麼殘花敗柳破尿罐子就不知道了!”
方笑天眼珠子都要瞪裂了,拳頭揚著,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全身不可抑製的顫抖著!那家丁聽了此言忙抱住方笑天的手,急道:“將軍息怒,日後再找這些混蛋的晦氣不遲!”
“對嘛!我是爛命一條,賤骨頭一個,隨便招呼上十來二十拳不成問題,隻不知道方小姐嬌滴滴的耐不耐的住!這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將軍那麼吝嗇做什麼?人說要投個好人家那得幾世積德修福,方小姐好不容易……” 方笑天一拳砸在大黃牙腦袋旁邊!
大黃牙愣愣地看著方笑天的拳頭和慢慢染紅石柱的血水,半響不能言語!
方笑天這大半個月來又是操勞又是擔心,眼見著一個魁梧的大將軍這點日子就憔悴得不成樣子,一半的頭發都白了,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就跟六七十歲的老翁一樣.聽說方夫人境況更慘,方婷婷是她老來得女,寶貝得不得了,先是要出家,然後就出了這檔子事。穆寒還借著此事將他的女人藏匿起來,如此的差別她實在是忍受不過,便講了出來,誰知道下人們念著穆寒相救的情義,都說不知道,芳姑對冷月有愧,更是堅定地站在穆寒這邊,對外人隻說夫人得了失心瘋,說胡話。這麼多天過去,連她自己也懷疑自己是得了失心瘋,真的瘋了!
方笑天和北堂傑雖然向來關係不錯,但是對北堂睿這個侄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本來在職務上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誰也管不著誰,要不是愛女迷戀他方笑天才不想和這樣喜怒無常傲慢無禮的人有什麼瓜葛。如今為了贖金,方笑天不得不低三下四地來求他。
北堂睿見了他,隻抬頭看了一眼又自顧和穆寒在棋盤上拚殺,冷淡道:“本公子派人送到貴府的東西方將軍可看見了?”
方笑天忍著悲,忍著怒,道:“看見了……”
北堂睿一不留神一顆棋子就被穆寒死死的咬住,且冥思苦想,半響方繼續問道:“和那綁匪商談得如何?”
“那些混蛋一個子都不肯鬆……北堂公子……” 北堂睿微微一笑,可算知道他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了,他既然來個圍魏救趙,他就來個棄卒保車,心情大暢地走了一步,接道:“還真是混蛋,他們當將軍像沐兄弟那樣是做生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