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疑霧(1 / 2)

沐家的船隻要遠航,好輝煌的一艘大船,足以和官船媲美。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大的船出航了,汴河兩岸的孩童拍手跟著船蹦蹦跳跳。陳泰親自坐鎮,立於船頭看著城牆漸近。忽然斜刺裏出來幾艘小船,攔在了前麵,船上的捕快喝叫道:“停船,快停船,我們要檢查!”

陳泰令停了船,那些捕快爬上了船,陳泰道:“檢查?我們沐家的貨物進出從來不用檢查的!你們哪裏來的膽子連沐家的船也敢扣?”

那捕快虛拱了手,道:“北堂公子吩咐,小的們也沒有辦法,陳總管見諒才好啊!來人,搜!”

陳泰怒道:“慢著!你小子耳聾了是不是?我這是沐家的船,汴城出什麼搜索令也和沐家的東西無關,你竟然還敢動手?”

“陳總管說的是以前的事,北堂公子新令,沐家的貨物進出更要仔細檢查!陳總管,今時不同往日了!”

陳泰暗暗冷笑,北堂睿此舉是大大的愚蠢,莫說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就是有,也不可能用沐家的船隻運送啊?聽說這幾天出去的船隻都要嚴密盤查,別人不知道為什麼他陳泰卻是知道的,五百萬兩在水上無緣無故地失蹤,唯一的可能就是藏在水裏。至於怎麼藏那就是北堂睿要思考的問題了。價值五百萬兩的黃金在這汴河的河底也不過是小小的黑點,隻怕一條沉船還比它大著些,況且,賊船已經出了汴城三十裏地,這麼長的一段河麵,要轉移早就轉移了,哪裏還等到現在?北堂睿這是亡羊補牢,不晚也晚了!

下麵的捕快將糧食的袋子都戳破了,白花花的大米撒了滿艙,找了半日都沒找出什麼來。陳泰探頭嘲道:“官爺,再尋不出來我們可要開船了,莫誤了咱們的好時辰!”

那捕快麵麵相覷,丟下一句話:“北堂公子吩咐,沐家的貨物不得外出,陳總管就好好的在汴城待著吧!”

陳泰也是痛快,半句也不曾分辨,笑嘻嘻地道:“行,反正沐公子的糧食是賑災去的,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損失什麼,不出去就不出去罷。”

北堂睿不得不佩服穆寒,這大筆的金子他到底是怎麼藏的?要真如設想的一般沉到了河底,那麼沉重的東西要起出來也是困難,他要派人一寸一寸河底的去尋也是不可能,這麼長的一段路,等尋摸完了,隻怕那些箱子也被上流帶來的淤泥覆蓋住了!而這段河麵自匪徒出去那天開始便被北堂睿派人嚴密監視著,穆寒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豈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起出箱子,所以北堂睿判斷那五百萬兩定然還在河中。

隻是穆寒穩坐家中,每日除了讀書寫字就是和他的仆人遊玩飲宴,半點破綻都不露,真是恨煞北堂睿了。北堂睿要捉了他來嚴刑逼供自然是簡單的很,但北堂睿知道,穆寒這樣的人是不會在嚴刑之下屈服的,如此拙劣的招數也不適合他。

忽然手下來報,於參將忽然被手下將士殺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是哪裏鑽出來那麼多的事,人報於參將之所以被部下殺死是因為發現於參將才是綁匪的幕後指使所以合力將他殺死。此事本是軍隊的事物,不在汴梁郡守責權之內,沒想到竟然和方婷婷被劫一案有關,隻得將此案接了過來。合夥將於參將殺死的將士們帶他去看了秘密地牢,再彙報了於參將最近的一些異常舉動。於參將負責守汴城西門,積香庵正在城西郊外,於參將知道將軍的女兒無故獨自出城在正常不過了,他的人要進出城門更是神不知鬼不覺,北堂睿隻將大街小巷搜了個遍,卻想不到賊窩就在軍隊之中!

聽了彙報,北堂睿道:“你怎麼看?”

汴梁郡守忙道:“依下官看來,那些合夥殺於參將的兵士與此案絕對脫不了幹係,不然怎麼不早不晚,等小姐遭了害,贖金交付了出去方才動手?依下官猜測,此案多是由於分贓不均引起!將那些兵士銬起來,嚴刑之下不怕他們不露出馬腳來。”

北堂睿沉思一會,點了點頭揮手叫他他下去,此案疑點太多,他雖然肯定是穆寒的所為,但如今越看越不對頭,穆寒不過當了他近十個月的助手,頂多不過是冒充他的名義替人謀些私利,仗著他給的特權和士大夫交接,但向來不喜莽撞武夫,那些武官想結交他都是不能夠的,若刺殺於參將的事真和穆寒有關,那他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

再說,他所謂的肯定其實也是一種莫須有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連串的事情和穆寒有什麼牽連,隻不過正如穆寒所言,知道方婷婷在積香庵出家的人不多,知道而有動機的隻有穆寒一個,那日聽了手下的報告,終於查明了穆寒的身份,北堂睿便想著,如此高貴的身份,絕對不會滿足於在他的手下當一個小小的從事,他忍辱負重到底為的是什麼?再說,於參將的底細北堂睿一清二楚,那樣一個莽夫,怎麼會看的出他對方婷婷的愛意不去威脅方笑天而是來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