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段話,聽得李知府臉色慘白,心驚膽顫,沒想到這太子在不動聲色之間就掌握了如此之多的罪名,不過,他好歹也見過不少大場麵,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太子殿下冤枉啊,微臣自問從沒幹過這些傷天害理,禽獸不如的壞事,還請太子殿下明察!”
雲墨倒是略微吃驚,沒想到這人如此狡詐,也不想慢慢與他周旋,索性直接掏出了賬本,扔到他的麵前。
李知府臉色大變,頹然跌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頰滑落。他自知無法狡辯,索性想要將功贖罪,希望減輕刑罰:
“太子殿下,罪臣自知自己罪惡滔天,但罪臣已經知錯了,太子殿下,能否給罪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鳳鳶歌和雲墨略一思索,想到他們初到此地,還有諸多情形不了解,這個人也還有些價值。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中一片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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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墨清了清嗓子:“諒你雖犯下滔天大罪,但好在知錯能改,若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可免你死罪,隻財產充公。”
說這話的時候,雲墨笑得一臉溫柔。
鳳鳶歌托腮,靜靜的看著他,卻在心裏暗笑。
一聽到這消息的李知府臉色大變,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引發民眾暴動的,其實大部分原因都是江淮一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神教——紫夜教……”
他還想說些什麼的,卻被一柄暗器瞬間奪走了性命。
“暗器有毒!”反應過來的莫失擋在鳳鳶歌前麵抱住鳳鳶歌,閃身躲開,倒讓雲墨撲了個空。
飛濺起來的血掉落在地上,滋滋作響。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不是什麼時候,李知府的屍體,化為了一灘膿水。
雲墨與鳳鳶歌麵麵相覷,彼此都明白,此次出行,返回幾率微乎其微。
鳳鳶歌感到一陣反胃,終是忍受不了大堂裏腐臭不堪的氣味,趴在桌上吐了起來。
爹爹,舒姐姐,鳶兒這次怕是回不去了呢。
她苦笑。深夜,碼頭上出現了一對老夫妻,兩人拄著拐杖,互相偎依,步履蹣跚,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到達了紫夜教的大本營。
“老頭子,我們不是要去找神教嗎?”
“你懂什麼,教主神通廣大,他不一會就會知道這裏有他忠實的信徒……”
周圍一觸即發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貌似是頭頭的中年男子理了一下衣服,揚起笑容,走向那一對老夫妻:
“兩位可是來尋我們紫夜教教主的?”
本來兩位老人還被這名突然出現的男子嚇了一大跳,一聽才知道這是他們“神通廣大”的教主派來接他們的,頓時喜出望外:
“哎喲,老頭子,果然不出你所料,教主果然找到我們了!”
那老頭子故作沉著的摸著胡子微笑,眼中卻是掩不住的得意。
那中年男子鄙夷的看了看兩人,卻又在下一秒換上了和善的笑容:
“兩位,這邊請。”
要不是紫夜教才成立,需要各種各樣的人來擴大知名度,他才懶得理這兩個老頭老太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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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頭的中年男子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那個“老頭子”小聲的伏在“老太婆”的耳邊說道:“鳶兒,看來成功了呢。”
沒錯,這一對夫妻就是鳳鳶歌和雲墨喬裝而成的,他們昨夜商量了一夜,最終覺得他們單刀匹馬的闖入紫夜教,在不知紫夜教實力的時候,勝算並不大,隻能先潛入內部,一探究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本來是想讓莫失和她去的,畢竟說到演戲,莫失才是個中高手,一個好的暗衛,首要本領就是能將自己完美的隱匿取來,但雲墨堅持要去,而且莫失也沒有多做堅持,因此就變成雲墨和鳳鳶歌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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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知,緣起緣落,隻歎塵緣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