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熱的天,誰不想在空調房裏摟著心愛的女人多睡會兒?
鍾石眯著眼看看烤死人的太陽,可憐他卻必須離開他家丫頭,在這裏接飛機。沒辦法,“老頭子”十點半的飛機蒞臨本市。
省委趙建秉書記樂嗬嗬的笑臉出現在飛機舷梯上,身後的艙門陸續跟出一群人,其中包括卓卓朗那張欠揍的俊臉。當然,此刻麵對眾多地方官員和鏡頭,那張俊臉卻是一本正經,精明幹練。
“你小子,樂不思蜀了啊,老頭子叫不動你了。”
趙建秉第一句話就這麼打趣鍾石。這塊“老薑”當然也知道他們背地裏叫自己“老頭子”。
鍾石微微一笑。他接過秘書手中的陽傘,給“老頭子”遮擋毒辣的太陽,微微抬手示意車隊過來接人。
老頭子一行此次前來,一是參加一個國家重大工程的剪彩儀式,二是視察工作。那個,呃,應該不包括滿足好奇心吧?
“你小子,什麼時候把那姑娘帶給我看看?”
晚宴後,在趙建秉下榻的酒店套房裏,老頭子忍不住發問。
老頭子膝下隻有一個女兒,偏偏嫁了個加拿大人,長期定居在國外。鍾石和卓朗,在他眼裏早就視若己出。何況,他跟鍾石的父親曾在同一個戰壕裏摸爬滾打,一起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沒想到一個退伍轉業回鄉繼續做廚師,另一個轉業當了幹部直至封疆大吏。也正因為如此,鍾石才會在他的多番動員下放棄去劍橋深造,走上從政之路,考入省委大院工作。但上班報到的第一天,鍾石便被直接帶進了老頭子的辦公室。當然,老頭子純粹一片愛才之心。而卓朗則是在他的影響下,同時考取了省委直屬機關的職位,之後成為省委秘書。
讓他見楊楊啊?鍾石但笑不語。
“趙書記,您怕沒那麵子,那小丫頭,鍾石寶貝著呢,就差沒真造個金屋藏起來了。”
鍾石端起麵前的咖啡,好整以暇地啜飲起來,仍舊沒搭話。
趙建秉看看卓郎,打趣道:“這麼寶貝?哎呀,鍾石,老頭子我雖然和你情同父子,但就算那姑娘比貂蟬還漂亮,我保證我也不會當董卓的。帶過來見個麵都不肯?”
鍾石失笑。他放下咖啡杯,有些無奈地說:“現在還不方便。楊楊……她一直以為我是市政府的小車司機。”
“哈哈哈……”趙建秉縱聲大笑。“你小子也有搞不定的時候啊,還真是大快人心!”
卓郎笑得更是猖狂:“我聽周說你隱瞞身份,可是,小車司機?虧你想得出來。小妹妹居然也信?”
鍾石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喝著,由著他們兩人笑去吧。
“真的假的呀,你那個寶貝蛋真的會不認識自家市長?太扯了吧?”卓朗笑著質疑。
鍾石淡淡應道:“現在的女孩子,有幾個能知道市長是誰的?你見過年輕女孩整天看黨報和政治新聞的嗎?”
卓朗嘖了一聲,表示認同。
“鍾石,真高興你有了喜歡的女朋友。”趙建秉看著他,忽然說,“有段時間我真的以為,你會不會是有什麼心理障礙。”
“就說他同性戀唄說,又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背後這麼說。”卓郎搶著說。呃,同性戀還算好聽的,有人甚至認定他生理有缺陷呢!另外還有第三種言論,說鍾大市長早已經是某中央領導選定的女婿,隻是暫時還沒公開而已,那麼他當然不敢泡妞搞女人。
鍾石冷冷瞪了他一眼。趙建秉一回頭,斥道:“你有臉說人家?你有本事去娶個老婆回來?”
卓郎立刻縮了頭。
鍾石走後,陳小楊迷迷糊糊又睡著了,直到被某種聲音吵醒。
她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嗬欠,忽然又聽到“嗚嗚”的聲音。唔,好像就在外麵客廳裏。
鍾石不是有事出去了嗎?大白天的小偷不會闖空門吧?
陳大姑娘想到這兒,立刻踢開薄被,決定抓賊去。
當她打開臥室的門,赫然看到客廳裏一個中年婦女穿著圍裙,正在用吸塵器做清潔。她她,她怎麼會出現在他們家?
陳小楊有點懵了。
中年婦女扭頭看到陳小楊,立刻笑容滿麵地停了吸塵器。
“原來您在家呀?”
“你誰呀?”陳小楊傻傻的問。
中年婦女一怔,立刻笑了,說:“我是鍾先生請的鍾點工,鍾先生沒跟您說嗎?”
呃,這個,沒聽說。
陳小楊撓撓頭,嘟囔了一句:“他怎麼都不講一聲?原來都是你在做家務,我還說鍾石真勤快呢,不知什麼時候就把活幹了!”
碰上陳小楊這麼個小迷糊,鍾石還真是辛苦。剛開始幾天他們自己打掃衛生洗衣服,根本做不過來,鍾石太忙,而且陳小楊洗的衣服還真不敢恭維,好好一件名貴的真絲T恤,讓她在洗衣機裏攪成了一塊抹布。她哪裏會做什麼家務啊!沒辦法,鍾石隻好把之前在自己住所服務的鍾點工叫來這裏。她一般都是在上午過來,打掃衛生,洗洗衣服,收拾一下房間。所以今天陳小楊才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