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翌凡不喜歡住皇宮裏的宮殿,所以白墨岩命人重新給林翌凡建了一個小樓閣,還種了些蘭花,平常不許人隨便進入,倒是真的清靜優雅,隻是與這皇宮的輝煌宮殿多少有些不符。
林翌凡不習慣被人伺候,白墨岩就沒有安排侍女進去,所以樓閣中隻是會有倆人身影,白墨岩除了上朝和批閱奏折,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和林翌凡在小樓渡過,雖然還沒有公布男後之事,但是許多太監宮女們都猜出了白墨岩的心思,隻是不敢說。
偶爾會偷偷的的背後議論,白墨岩也偶有聽過一些流言蜚語,但是他並沒有在意,畢竟她們說的也的確不全部是錯的,隻是有一點大家都錯了,她們都以為白墨岩是喜歡林翌凡容顏,其實不然。
林翌凡總是喜歡對他笑笑,但是話卻少了許多,林翌凡住進皇宮後,小白也跟著進來了,隻是小白似乎少了許多活力,整天隻知道窩在林翌凡懷裏,林翌凡很少說話,很多時候都是站在樓閣上發呆,眺望遠方,白墨岩似乎猜到了些什麼,但是他不敢問。
林翌凡一直都喜歡自由,可是這個皇宮猶如牢籠,所以林翌凡渴望走出去,隻是白墨岩是他現在唯一的牽絆,但是白墨岩又是一國之君,不可能陪他去浪跡天涯,所以他沒有離開,隻是時常有些惆悵,白墨岩知道,所以他不敢問林翌凡在想什麼,因為他怕林翌凡說出來了,他又給不了,然後林翌凡就離開了。
如今的白墨岩,又多了份成熟與擔當,他明白,皇位不隻是一種權力的象征,還是一種責任,他還是想給林翌凡男後的名份,但是他不可能拋下一切去陪林翌凡浪跡天涯,因為如果林翌凡離開了,難過的隻有他自己,但是如果他不負責任的離開了,那麼亂的將是一個國,苦的將是千千萬萬的百姓。
“白墨岩,我想出宮。”林翌凡突然看向一邊的白墨岩開了口。
雖然現在白墨岩已經是皇上,但是林翌凡依舊隻是叫他名字,而且也並不遵從什麼宮中規矩,白墨岩當然不介意,任誰都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客氣生疏,白墨岩在林翌凡麵前也從來沒有皇上的架子,並且不自稱“朕”,還是自稱“我”,他們之間,像回到了從前,什麼都沒變。
白墨岩一愣,他們相互明白,卻都沒有說的話,林翌凡今日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那麼……你何時回來?”白墨岩沉默了片刻,開口問到。
“你不跟我走嗎?”林翌凡低下了頭。
“我……我很想,可是我不能。”白墨岩笑著,內心是酸楚。
“我是說出宮一趟而已,沒有讓你拋下你的子民。”林翌凡又補了一句,白墨岩聽聞這句話,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隻要林翌凡還願意回來,那麼他陪他出宮一趟也未嚐不可,反正現在祁國太平,沒有什麼戰亂,也沒有什麼大事,並且還有鳳親王在,自己偶爾去偷偷懶也不是不可以。
“如此說,你還會隨我回來嗎?”白墨岩想確認一下。
林翌凡聞言,把目光從白墨岩身上移開,然後又看向了遠方,緩緩開口,“外麵再好,也總是要回家的呀!而且這裏有你,我隻是近日總是夢見一個燈會,很熱鬧,所以我想出去看看。”
“好!”白墨岩從林翌凡背後用手環住了他,將嘴唇湊近林翌凡耳邊應了一聲。
白墨岩知道,林翌凡夢中的燈會,無疑就是在十裏香,自己曾經也對劉大叔承諾過,有空一定回去看他,現在正好帶著林翌凡回去看看,順便把劉大叔夫妻倆接到宮中過過好日子。
說去就去,白墨岩說完離開了樓閣,就連忙讓人叫來了鳳親王,把他的決定一說,鳳親王當然是拒絕的,一來怕被人知道惹議論,二來怕白墨岩不在朝中人心亂,三就是怕白墨岩有危險。
但是白墨岩又豈會聽?不是不懂輕重,隻是鳳親王的這些擔心,白墨岩都覺得沒必要,他相信鳳親王完全有辦法,隻是他不願意答應,不過自己再堅持下,鳳親王就會妥協。
白墨岩與鳳親王現在雖說是君臣,但是畢竟做過父子,倆人都曾經把對方當成親人,雖說現在不是了,但是感情還是有的,所以做為父親的,偶爾包容一下兒子的任性,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最後,鳳親王果然妥協,以白墨岩閉關祈福為由,暫時取消了上朝,白墨岩也親自出來證實了這件事,還將事務交給了鳳親王全權處理,鳳親王德高望重,當然沒有人有意見,隻是大家都奇怪,白墨岩突然來個閉關祈福是什麼意思,不過奇怪歸奇怪,不解歸不解,白墨岩要做的事情,他們本就沒有權利過問。
事情辦妥後,白墨岩為了出宮方便,不被人察覺,於是找來了兩套侍衛的衣服,然後倆人穿著侍衛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鳳親王給了白墨岩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正是七月末,離中秋已經不遠,一個月的時間,正好可以帶林翌凡再逛一次十裏香燈會,隻可惜又錯過桃花開的季節,不過不要緊,白墨岩已經決定,以後的每一年,他都會帶林翌凡來十裏香看桃花,逛燈會。
倆人出宮後,沒有找客棧休息,還是像之前一樣,連夜趕路,倆人也不覺得累,而是無比的放鬆,白墨岩騎馬跑在前麵,林翌凡追在後麵,倆人策馬奔騰,偶爾眼神對上,相視一笑,說不盡的喜悅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