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4)(2 / 3)

於華北讓盼盼幫忙,當場打開了這幅圖,麵帶笑容地對錢惠人和孫萍萍說:“惠人,萍萍,你們真不容易啊,二十年相愛,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盡管你們沒請我,我還是來了,來給你們道賀!祝你們二位齊眉舉案,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錢惠人有了些感動,“老領導,我不是不請您,是怕您忙案子,請不動啊!”

孫萍萍眼含淚水,聲音哽咽,“謝謝,太謝謝您了,於……於縣長!”

劉豔故意說:“哎,萍萍,縣長是哪輩子的事了?人家現在是省委領導啊!”

於華北嗬嗬笑了,“哪輩子的事?這輩子的事嘛,我曾經就是他們的縣長嘛,文山市古龍縣縣長!”他又指了指趙安邦,“還有安邦,不也做過古龍副縣長嗎?!”

趙安邦笑道:“不錯,不錯,當時我和老於還在縣委招待所同居過哩!”

錢惠人很會作秀,馬上進行政治煽情,“於書記,還說呢,如果你不做這個縣長,天明書記、趙省長和我都不會這麼倒黴,我們當年可被你的原則性搞苦嘍!”

趙安邦戲謔道:“要理解嘛,我們於縣長必須在關鍵時刻把住正確方向!”

於華北手直擺,“行了,行了,合夥整我是不是?你們就別抓住我不放了!”

錢惠人仍在說:“其實,於書記,你當時要是裝裝糊塗,我們也就過去了!”

於華北認真道:“又異想天開了吧?你們過得去嗎?也不想想,一個大鄉分地,不是幾個人分蘋果分桃子,瞞得了誰啊?就算我不出麵阻止,也會有其他同誌阻止嘛!安邦,這個道理,我當時是不是和你說過?”他又對錢惠人道,“不過,我可沒想到會影響到你和萍萍的婚姻大事,把你們害得這麼慘,這讓我很痛心啊!”

趙安邦一聽這話,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覺得於華北今晚可能要做文章。

果然,開席後,於華北又滿臉悲情地說了起來,是對錢惠人說的,“惠人,事過多年了,該說的我還得說,你這同誌是自作自受,我真正對不起的是咱萍萍!”

孫萍萍含淚微笑著,“於書記,這……這也怪不得您,您當時並不知情嘛!”

於華北把臉轉向趙安邦,“安邦啊,你是惠人的直接領導,做過劉集鄉黨委書記的,惠人和盼盼談戀愛的事,你應該知情嘛,咋不找萍萍的父親做做工作呢?”

趙安邦誇張地歎了口氣,“老於,你忘了?我當時正被地委隔離審查呢!”

錢惠人說:“是的,是的,當時趙省長和我都被隔離了,劉豔姐還替我們跑過交通,傳送過情報哩!如果不是劉豔姐把趙省長的話帶給我,我還不認錯呢!”

於華北呷著酒,“我都知道,你這個錢惠人,豈但是不認錯?還死保趙省長和天明同誌嘛!趙省長自己都認了賬,你還在保!同和書記是要開除你的黨籍的!”

這時,連劉豔都聽出於華北話裏有話了,劉豔看了錢惠人一眼,說:“就是嘛,惠人,你和安邦當時就該端正對組織的態度,互相揭發,讓我們於書記把案子順利辦好嘛!你看看,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還讓我們於書記耿耿於懷哩!”

於華北用筷頭指點著劉豔,笑道:“哎,我說劉豔,你搞錯了吧?分地事件是我負責查處的嗎?是地委書記陳同和牽頭查處的嘛,我因為負有部分領導責任,也給地委寫了檢查哩!”又對趙安邦說,“你家夫人這張嘴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趙安邦神情坦蕩,邊吃邊說:“老於,你還和她較真?她就是常有理嘛!”

氣氛既然如此有利,錢惠人便沒放棄繼續作秀的機會,拉著孫萍萍向桌上的客人們一一敬過酒後,又和於華北說起了當年,“於書記,對當年的分地,我至今仍有保留,政策不是一成不變的,小崗村的農民不就把政策突破了嗎?如果我們怕這怕那,連這麼一點探索的勇氣都沒有,還搞什麼改革?趙省長,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