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主(3 / 3)

那女孩兒也跟著若翠來到安蓮公主府,若翠這才發現她也是花容月貌,難怪那少年會盯著她。

經過詢問,才知道這女孩複姓軒轅,名為代天,今年才十四歲,是當朝尚書省侍郎軒轅儀的孫女。中秋國宴,她跟爺爺軒轅儀與父親軒轅庭芝一同到皇宮赴宴,結果被皇宮中的花燈與氣派吸引,一時貪玩兒,四處亂轉,竟連出了皇宮都不知道。後來碰到了那個少年,那少年說能把她帶回去,哪兒知軒轅代天一上他的車,他就對代天動手動腳,代天一急,就跳了下來,正好遇上若翠她們。

若翠見代天是當朝三品大員的家人,便讓侍女給她收拾個房間,讓她住下。

第二天一早,若翠在園中修剪花草,可文在亭子裏練武。軒轅代天早早起來,先是在公主府裏轉了一圈,然後跑到若翠身邊道:“姐姐,你很喜歡花花草草嗎?”若翠笑道:“是啊,姐姐最喜歡這些漂亮花,還有這些花的香味,一天聞不到就渾身不舒服。”軒轅代天道:“那你可以讓下人們來收拾啊。”若翠道:“自己親手修剪的才是最漂亮的。”軒轅代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時,兩個下人抬了一桶水過來道:“公主,水抬來了。”若翠道:“謝謝,放那裏吧。”軒轅代天聽在耳裏,嗤笑道:“姐姐,怎麼說您也是位公主,還跟下人說什麼謝謝。”若翠笑道:“下人也是人哪,隻要是幫我忙的,我都會跟他們說謝謝的。”代天道:“他們做的都是應該的,我父親有時候也說,但我從來不說,我不高興了還打他們。”若翠怔道:“以後還是別打了,每個人都有尊嚴的,知道嗎?”代天鄙夷道:“用不著你來教我!我聽爺爺說:你在民間流落了十幾年,受盡了磨難,可你現在都成公主了,怎麼還帶著下人習慣。”若翠聽完她的話,頓時呆在那裏。

看著軒轅代天向安蓮公主府門口走去,若翠道:“代天,你去哪兒?”軒轅代天道:“我自己會回家,你不用送我了。”說罷頭也不回的出去,隻留下若翠站在那裏搖頭。

這天夜裏,王贛修和江冠離開後,若翠就早早把下人打發睡了,自己則坐在燈下繡荷包。她在家裏的時候,什麼事都要自己做,現在成了公主,依然是這種習慣,難怪軒轅代天會看不上眼,覺得若翠沒有那種驕傲的貴族氣質。

可文爬在桌子上道:“我的小公主,我們可以睡覺了嗎?”若翠笑道:“不行,你要陪我!”可文道:“為什麼?”若翠道:“我怕沒有我你睡不著!”可文跑到若翠身邊笑道:“真的嗎?那我現在就去睡了!”可文說著,轉身就朝後堂走去。

若翠起身一把拉住可文,向她撒嬌道:“姐姐,你就再陪我一會兒嘛!”可文笑道:“你不是說沒有你我睡不著嗎?我現在就要去試試,看看是沒有你我睡不著?還是沒有我你怕的慌!”

若翠正欲說話,忽然瞥見一個黑影從公主府後麵牆一躍而入,隱在花叢中,然後慢慢向這邊過來。

可文隨著若翠的眼睛向窗外望道:“怎麼了?”若翠輕道:“有人進來了?”可文愣道:“幾個?”若翠道:“我隻看到了一個!”可文道:“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到這裏來偷東西!”若翠爬在可文耳邊笑道:“姐姐,你還記不記得……”

穿紙被輕輕捅開,看著坐在桌邊的兩個美女,又聽到裏麵銀鈴般的笑聲,窗外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淫邪的笑容:仿佛二女已經是她囊中之物一樣。

此人果然膽大包天,他竟然走到門口推開門走了進來:“兩位姐姐,原來你們住這裏啊!”若翠與可文回頭見門口站了個麵帶笑容的俊美少年,正是那天晚上企圖對軒轅代天不軌的那人。

若翠與可文相視一笑,可文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到這裏來偷東西!”那少年笑吟吟道:“兩位姐姐讓在下好找!”若翠道:“你可知道這是公主府?”沒想到那少年絲毫不懼,聽完此話還故作驚訝道:“呀,這是公主府?這麼說,兩位姐姐跟在下都是一家的了。”若翠道:“你是喝多了還是被打糊塗了?說清楚,誰跟你是一家的?”少年道:“姐姐,你聽我細細說來!”若翠道:“要不要給你倒杯茶,上個點心哪!”少年笑道:“還是這位姐姐對我好!”若翠嬉笑道:“對啊,因為姐姐我喜歡打你啊!”

少年緊張了一下,仿佛身上還在痛著。便改口道:“姐姐,我說我們是一家的,可不是騙你們,在下本姓西門,西門含蕊便是在下。在下的母親韓國夫人武順,是本朝皇後的親姐妹,我就是皇上的親外甥,所以兩位自然就是我的親姐姐哪!”若翠道:“既然是自家親戚,為何不挑個日子,投了貼子,光明正大的進來,卻在半夜三更翻牆而入,你是何居心?”

西門含蕊笑道:“兩位姐姐,這不都是因為昨天晚上的誤會嘛!弟弟我今天讓屬下們查了一天,才知道我們都是一家的,我是又驚又喜哪!這大水衝了龍王廟,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嗎?所以弟弟我就想著趕快來給兩位姐姐請罪,沒想到因為公事耽誤,一直忙到現在,還望兩位姐姐不要介意!弟弟我特意帶來一瓶好酒,給兩位姐姐道歉來了!”

西門含蕊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隻白色瓷瓶,然後拉過一張椅子在若翠與可文麵前坐下。若翠道:“你就不怕我們去報官?”西門含蕊笑道:“你去報什麼官?我們都是官,還都皇親國戚的,就算你報了,誰敢來管?”

若翠聽了這話,頓時一愣:自己怎麼沾上這麼個親戚?

西門含蕊看著若翠的臉色,朝她嘻笑道:“姐姐,都說這家醜不可外揚,您要是不給弟弟麵子,不是讓外人看笑話了嗎?”若翠道:“你分明就是個油嘴滑舌的放蕩公子,哪兒有一點兒皇家子弟風範?”

西門含蕊長歎道:“我也是個蘭台太史啊,每日為國事操勞,辛苦忙碌,無怨無求,隻願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可……我也是個人,總要有自己的生活嘛!對吧,姐姐。”西門含蕊說完,把凳子往若翠身邊挪了挪,若翠連忙起身,換到可文的另一邊,盡量離他遠一點兒。

西門含蕊絲毫不介意,他從桌子上的茶盤裏翻起三個杯子倒上酒道:“兩位姐姐,弟弟就給你們兩位道歉了,昨天晚上驚了兩位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他說著把兩個杯子分別放到可文和若翠的麵前。

若翠把兩個杯子推回去道:“我們都不會喝酒,還是西門大人留著,你自己慢慢喝吧!”西門含蕊道:“兩位姐姐,弟弟我是真心來跟兩位道歉的,你們隨便沾一下,我就知足了,否則就是不給弟弟這麵子就沒地方擱了!”

若翠凶道:“我沒有你這個弟弟,你最好快點兒滾出去!”西門含蕊非但不怒,反而端起酒杯,嘻笑看著若翠道:“姐姐,你肯定在懷疑我在酒裏下藥,我堂堂太史怎麼會幹那種齷齪之事,這樣,我先幹為敬!”

西門含蕊一邊喝著,一邊拿眼睛看著若翠與可文,見兩人都是一臉無奈,他的膽子更大,竟然在桌子下麵偷偷把腳伸出,向若翠的腳勾去,但突然想到若翠會武功,便把腳轉向可文。

可文感覺不對,但她默不作聲,卻猛然用另一隻腳向西門含蕊的腳上踩下去,西門含蕊慘叫著手一顫,杯子落在桌子上。可文故作驚訝道:“西門大人,您怎麼啦?這麼好的酒就這麼扔了,您不覺得很可惜嗎?”

若翠見西門含蕊被製住,便伸手在桌子上麵一拂,將兩隻酒杯握在手中道:“弟弟,我敬你兩杯!”

若翠把酒杯向西門含蕊臉上扔去,西門含蕊也顧不得痛了,連忙把腳一抽,身子向後一仰,堪堪躲開迎麵而來的酒杯!兩隻高雅的白瓷杯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若翠向西門含蕊嗔道:“弟弟你真不給麵子,我好心敬你酒,沒想到你卻不喝,這麼好的酒就這樣被糟蹋了!”說罷一聲輕歎。

西門含蕊臉皮真的是厚,絲毫沒有覺得羞恥,反而衝著可文笑道:“姐姐的腳踩的我好舒服,弟弟我骨頭都快醉了!”可文笑道:“舒服嗎?”西門含蕊道:“舒服,猶如三九天的炭火,讓人溫暖哪。”

若翠道:“那你就不怕骨頭醉的都碎了?”西門含蕊道:“兩位姐姐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弟弟我知道你們不會那麼狠心!”若翠笑道:“那,再把你的腳伸過來,讓我也踩一下?”西門含蕊趕忙道:“不用了姐姐,你要是再來,那就太見外了!”

這人是不是皇親,若翠可文不知道,但料想不會錯,除了皇宮裏的紈絝子弟,恐怕沒人敢在公主府裏如此無禮!既然打不得,那就幹脆躲著點兒!可文打個哈欠,向若翠道:“若翠,我困了!還是讓你弟弟滾吧!”若翠早就不耐煩西門含蕊了,如果不是不想在自己府裏生事,若翠恐怕早就教訓他了。

聽著可文的話,若翠向西門含蕊道:“你聽到沒,我姐姐讓你趕快走,你是自己出去呢?還是要我送你?”西門含蕊上次吃了若翠的虧,今天又吃了可文的虧,已經知道這兩個人不好惹,既然人家已經發怒,那自己再呆在這裏也占不到什麼便宜。他想到此,便起了半個身道:“不勞姐姐相送,弟弟我還走的動!可……就怕弟弟我走後,兩位姐姐夜裏獨守空房,寂寞難奈……那弟弟就罪過不輕了。”肉體上占不到便宜,在嘴上占些便宜,西門含蕊已經知足了!

若翠聽到此言,火氣立起,心道:“不給你點兒厲害,還不知道你還要纏到什麼時候。”想到此,她笑著對西門含蕊道:“弟弟,你會玩兒捉迷藏嗎?”西門含蕊臉上泛起一絲淫邪的笑:“會啊,我經常帶著我府上的女仆們一起玩兒,我抱到哪個,哪個晚上就陪我,兩位姐姐也喜歡這樣玩兒嗎?”

若翠先是惡心一下,然後強笑道:“那姐姐也陪你一起玩兒,好不好?”

西門含蕊自是高興萬分,以為若翠改變主意了,便立即道:“隻要兩位姐姐開心,弟弟我自然十分樂意!”

若翠從懷裏掏出一根淡黃色的絲帕,在西門含蕊麵前一甩道:“弟弟,那我們現在開始吧?”西門含蕊道:“姐姐,我們還是先喝上幾杯,這樣會玩兒的更盡興!”若翠道:“哎,弟弟,等下你抓到我們了,不是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嗎?”西門含蕊道:“這樣也好,那姐姐快來吧,弟弟已經等不及了。”

若翠扮著笑,走到西門含蕊身後道:“弟弟別動,姐姐我給你蒙上眼睛!弟弟要聽話!”

西門含蕊趁著若翠為他蒙眼睛時,手向後一伸,想去摸若翠。若翠早料到他會有此招,兩手隻一用力,絲帕便將西門含蕊勒的頭骨欲碎。

聽著西門含蕊的慘叫,若翠開心道:“我都說了叫弟弟你別動,還沒開始呢,你慌什麼?”

西門含蕊眥著牙笑道:“好,好!弟弟我先說清楚:等下我抱到哪位姐姐,哪位姐姐今天晚上就歸我噢!”可文接道:“姐姐我可是很想陪你,但就怕你抓不到姐姐,讓姐姐失望。”

西門含蕊一聽此言,頓時高興的心花怒放,又淫笑道:“姐姐是怕哪裏會失望啊?”若翠與可文俱是一惱,若翠暗道:等下有你好看的!

可文看著若翠已經退到桌子旁邊,便朝西門含蕊道:“弟弟,現在開始吧!”

西門含蕊早就在等這句話了,可文剛把話說話,他就腳下一動,雙臂張開向可文衝去,邊衝邊喊:“姐姐,我來了!”可文見他過來,蓮步一晃,輕輕躲過。這西門含蕊也非平庸之輩,他跟著響聲把身子一斜,雙手連摸帶抓,向可文落腳的地方撲去,可文低頭一扭,退至牆角。

西門含蕊被可文躲開,又因自己動作太大,沒聽清她躲哪兒了,隻得呆立那裏。但他轉念一想:若翠那邊沒有動靜,她肯定還站在那兒。

他輕笑著,身子一翻向若翠衝去。

若翠看西門含蕊向自己飛來,連忙抓起身邊椅子甩向他,那西門含蕊聽到風聲,隻得順手抄住椅子,落到地上:“姐姐,我還不累,這把椅子我不用,還是還給你吧。”

西門含蕊在椅子上一蹬,椅子貼著地板滑向若翠,同時他也再次躍起向若翠撲去,想讓若翠上下難以兼顧。

若翠哪兒將他這招放在眼裏,隻用腳一挑,便將椅子重新挑起向他撞去。西門含蕊揮手將椅子拋開,但去勢受阻,隻得翻身落地。

他這一落,剛好落在可文麵前,但他自然不知曉,仍然嘻笑道:“姐姐果然好功夫,小弟有時間一定好好向你請教請教!”說著又向若翠走去。

可文在西門含蕊身後示意若翠將桌上的東西扔向他,若翠會心一笑後,抓起桌上的酒瓶,酒杯,最後連桌布一塊向西門含蕊扔去。

西門含蕊左接右擋道:“姐姐,別扔,等下我們再好好喝兩杯……”話沒說完,站在他後麵的可文已經抓起身邊的椅子,向他後頸一砸。

西門含蕊悶哼著,歪歪扭扭倒在地上。

若翠和可文笑了個夠。幾個人在下麵打的稀裏嘩啦,早把睡著的仆人們驚醒,若翠喊她們幫忙,把倒在地上死豬一般的西門含蕊用床單裹起來,扔到大街上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