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烽淩抓著章叔胤的手並不鬆開,身子一轉,另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就將可文刺來的劍尖緊緊夾住,可文這才知道對方並非有意拖大,自己跟對方比,實力差太遠了。旁邊的楊成思抓起一把凳子便朝李烽淩的頭上砸去,李烽淩再也騰不出第三隻手來應付,幹脆將章叔胤扔向楊成思,想將他撞開。
李烽淩這一用力,章叔胤的體內開始有了變化,體內的黃光慢慢泛起,李烽淩笑著將手一抖,把可文的長劍甩開,手掌一揮,向可文的頭上拍去。可文覺得李烽淩的手掌裏仿佛帶著排天倒海般的力量,隻好將順著他的掌風一滾,就勢躲到屋子的角落,回頭看剛才站的地方,已經磚石盡碎。
李烽淩也不追,隻是看著章叔胤道:“原來劍被你藏在體內了,今天我就看看是金槐劍厲害,還是青虹刀厲害。”他說罷,暗暗運功,手中一道青光對著章叔胤一揮,一道青虹般的月牙向叔胤飛去。叔胤對金槐並就不熟悉,不能將它的力量發揮出來。看著青色的月牙被金槐的屏障擊回,李烽淩淡淡一笑,手指一彈,一連串的月牙飛出,向叔胤襲去,任憑叔胤東躲西閃,也在片刻之間渾身掛彩。李烽淩道:“還不如你那個蠢貨老子。”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銅鑼和聲音,李烽淩一呆,向門口望去,隻見十幾道紅箭向自己飛來,李烽淩將手一揮,將這十幾道紅箭全部握在手中,覺得這東西冰涼,還會動,仔細一看,竟然是頭上有朵紅花的小蛇,他隻覺手上一麻,已經被一條小蛇咬住,他暗道:不好!用力將十幾條小蛇捏碎,向叔胤扔去,蛇身子被捏碎,暫時還沒死,站在叔胤旁邊的楊成思一見,一聲大叫,暈倒在地。
李烽淩連忙運氣逼毒,而此時,又有十幾條小蛇飛來,李烽淩中毒之下,不便強行用力,隻好將身子一閃,勉強躲過。門外飄進來一個身穿粗布衣服,手提銅鑼的中年婦女,她秀發輕揚,身段婀娜,如果不是脖子上一片紅腫,還布滿黑斑,絕對是個沉魚落雁的美人。
婦人一進來,便盯著靈位看,看完後,慘笑著打量的房中的眾人,最後眼光停在章叔胤的身上道:“你是叔胤?”叔胤驚道:“你是?”婦人道:“我是你伯母冼悅沙。”叔胤道:“你是伯母,你不是已經?”洗悅莎伸出手恨恨指著李烽淩沙啞道:“就是這個惡賊,害的我們家破人亡,劫了我們的鏢,搶了你舅舅的刀,還殺了那麼多人,真是罪大惡極。”李烽淩看著冼悅莎脖子上的傷笑道:“原來你還沒死,這些年過的還不錯?”冼悅莎道:“妖道,你已經中了紅花蛇之毒,還是想想自己會怎麼死吧。”
李烽淩一怒,手中幾片月牙向冼悅莎飛去,冼悅莎連忙用銅鑼抵擋,強大功力馭使的青虹月牙刀似乎無堅不摧,輕輕鬆鬆便穿過銅鑼,向冼悅莎頭擊去。可文將長劍一遞,勉強將上麵的兩道月牙刀擋住,但是下麵卻有兩把旋轉著飛進冼悅莎的肚子裏,冼悅莎一聲慘叫,身子靠在門上。李烽淩手一揮,又兩片月牙刀向可文飛去,章叔胤叫道:“可文,小心。”一掌拍向李烽淩,李烽淩回身一擋,飛向可文的月牙刀被李烽淩手中青氣帶著轉向章叔胤。叔胤見滅門的仇人就在眼前,不顧一切的衝上前,與李烽淩粘打在一塊,兩人近身相搏,李烽淩的月牙刀無從出手,雖然叔胤不懂招式,但有金槐護體,李烽淩絲毫占不到上風。
可文正欲上前幫忙,忽聽靠在門上的冼悅莎輕叫道:“可文?”可文一愣看著她道:“大嬸,你認得我?”冼悅莎強撐著,把身體站直道:“你的右臂上有沒有刺了一個月牙,月牙裏麵寫了個莎字?”可文咦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冼悅莎瞪大了眼睛笑道:“真的有?我叫悅莎,而你身上刺的就是月莎,明白嗎?”可文道:“那你?”冼悅莎道:“乖女兒……”可文怯怯道:“娘……”
可文蹲下身子,將冼悅莎抱住。冼悅莎道:“乖女兒,叔胤的父親將他的金槐劍藏在他身體裏,你父親也在你的身體裏藏了一把劍,名叫紫電。”可文道:“我怎麼不知道。”冼悅莎道:“要在你長大的時候,有人給你打通四肢百骸,你才算是真正擁有了它,你轉過去。”可文乖乖的把背朝著冼悅莎,冼悅莎將手輕輕放在可文的頭上,大叫一聲,手順著可文的頭沿著她的脊椎,慢慢移到腰部再移上來,可文的背上,一道紫光慢慢閃現,越來越亮,映的冼悅莎的臉都是一片紫色,可文隻覺得一股暖流在全身回蕩,全身骨骼啪啪作響,背部的脊椎被拉上拉下,暖流遊走全身,最後在脖子上停住。冼悅莎輕輕對可文道:“好了。”
身後咚、咚兩聲,可文回頭一看,冼悅莎的嘴角,腹部都向外湧著血。可文跪倒在地哭道:“娘。”冼悅莎道:“快用你的紫電,殺了那個惡賊。”可文起身,怒目噴火,向李烽淩走去。
冼悅莎道:“叔胤,可文,你們聽著:凝神提氣,氣貫全身,勁在丹田,力轉周天,無求無欲,心神自合……”憤怒的可文與叔胤聽著冼悅莎念的口訣,無畏無懼的向李烽淩攻擊,房中紫、黃、青三光交錯,紫漲慘白,如電欲裂;黃泛金光,渾厚如牆;青帶殘虹,寒鋒飛揚。
房中暴喝聲聲,三光交錯,滿腔恨意的可文和叔胤,雖然對冼悅莎剛剛傳授的心法運用不熟,但是紫電善攻,金槐善防,李烽淩縱然經驗豐富,將青虹刀的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也絲毫占不到半分便宜,加上紅花蛇的毒還未完全自體內排出,不敢戀戰,虛晃一招,雙手齊揮,兩道三尺多長的青虹刀吐著慘綠向可文和叔胤分別襲來,可文與叔胤慌忙一退,全力防備時,才發現此招有勢無力,而李烽淩早借兩人一退的間隙,奪門而出,可文和叔胤正要追上,李烽淩手又一回,擊在房門之上,青虹刀將房門劈碎,房中頓時沙塵滾滾,可文怕房子被那惡人擊塌,忙與叔胤將楊成思和冼悅沙救到院中,哪兒還有李烽淩的蹤影?
楊成思被蛇驚嚇才暈了過去,聽著房倒屋塌的聲音,早醒了過來,看著可文道:“蛇,啊,沒蛇了吧!”叔胤笑道:“哪兒有蛇,快起來。”而此時,可文正抱著奄奄一息的冼悅莎痛哭,多年來,冼悅莎身上餘傷都未好,剛才被李烽淩的青虹貫穿腹部後,又不及時調息,反而用最後一點兒功力幫可文打通百骸,激活了藏在可文體內的紫電劍,鮮血早已將她的衣服染紅,就算是神仙到來,恐怕也是回天乏力。看著淚流滿麵的可文,冼悅莎道:“傻孩子,別哭,娘早就中了那惡賊的暗幽魔掌,雖然紅花蛇的毒能暫時保娘不死,但此毒每三五天發作一次,發作時,也總讓娘生不如死,娘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有生之年,見叔胤和你們兄妹一眼,娘的心願已經滿足了,死也可以冥目了。”可文和叔胤聽到此,臉上均露出一絲疑惑,叔胤問道:“伯母,可文還有個哥哥?”冼悅莎的眼角流下一串淚珠,嘴唇動了一動,眼睛慢慢閉上,再也沒有睜開。
可文再也忍不住的哭出聲來,自己朝思暮想的母親,隻留給自己這麼一點兒短暫的記憶,就離自己而去。離別的心碎和痛苦,一齊向心頭湧來,可文將臉緊緊貼在母親的身上,哭的死去活來。
第二天早上,可文在叔胤和楊成思的摻扶下,回到客棧,心力交瘁的三人剛坐下,就見門突然被撞開:王贛修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可文見跑的他上氣不接下氣,便起身道:“大清早怎麼就慌慌張張的?”王贛修急急道:“可文你回來了?見到太子了嗎?”
可文奇道:“太子?他不是和你們一起出去了?”王贛修道:“壞了,壞了,太子不見了!”可文忙道:“別急,你慢慢說,怎麼回事?”王贛修歎口氣道:“昨天,我們跟著文保到楠翠穀口的宅院旁,去看裏麵的動靜,一回頭卻發現太子不見了!幾個人找了一個晚上也沒找到,隻想著太子先回來了!”可文道:“你們把太子給丟了?”王贛修道:“既然他沒回來,我再回去找找。”可文道:“叔胤、成思,你們跟我走。”王贛修道:“等等我。”可文道:“你還是別去了,別把你再丟了!”王贛修道:“你別小看我,想當年我也是仗劍走江湖,刀問不平事呢!”
可文看著他滿臉焦急與疲憊,卻依舊固執,便把紅唇貼著他的臉頰上道:“你留在這裏,如果太子回來了,也好給我們送個信!”
聞著可文身上淡淡的香味,聽著她在那充滿體貼的聲音,王贛修頓時感覺臉上癢癢的,身體也酥酥的,再也提不起當年勇!直待可文走出好遠,他才回過神來朝可文喊道:“可文,你要小心!”
若翠站在楠翠穀的路口,遠遠看到可文等人過來,慌忙迎上來道:“姐姐,太子回去了嗎?”可文搖頭道:“若翠,這是怎麼回事?太子怎麼會丟的?”若翠紅著小臉對江冠道:“還說我粗心大意,你們倒是細心,把太子都給丟了!”
江冠理虧,低著頭一聲不吭,童文保道:“昨天晚上,我們想先去看下那院子的虛實,便偷偷潛到那宅院旁邊,待我們回來時,才發現太子不見了!”若翠生氣道:“本來我說我去的,你們非要讓我與王大哥留在這裏,卻把不會武功的太子帶去,這下你們滿意了!”可文望著遠處的宅院,拍著若翠的肩膀安慰她道:“若翠,現在說什麼也都沒用了,我們再找找,說不定能把太子殿下找回來呢!”江冠忙道:“我去過,我帶路!”
若翠與可文被江冠引到楠翠穀口的那所宅院旁邊,躍上牆頭往裏麵看去:宅院富麗堂皇,依山而建,巧妙的將山與房融為一體,又從楠翠穀引水進院,將宅院纏繞,院內修竹蒼翠,綠水怡人。
江冠指著最後麵的一間大房道:“馬車就是從那間房子裏麵出來的,說不定太子也被關在裏麵。”若翠順著江冠的手望去:那座房子是院子裏最大的一間,長有兩丈,寬約五丈,緊緊的貼在山坡的石壁上,仿佛房子就是這山的一部分一樣。大房子的旁邊還有幾坐小房,小房都是兩層,建有閣樓,閣樓裏麵似乎有人影在晃動。若翠道:“進去看看再說!”
若翠淩空一躍,悄悄落到閣樓後麵的竹林中,江冠、可文緊緊跟上,三人轉到閣樓的旁邊,接著騰空飛到閣樓回廊的上麵,借著椽子攀沿到那間最大的房子窗口,點破窗紙後,才發現這間房縱深又長又大,因為依山而建,窗紙又是灰色,所以顯的有些陰暗。
見裏麵沒動靜,若翠順手將窗戶一推,跳了進去。
房間空空蕩蕩,隻在最左側陳列著一排兵器架,上麵掛著十幾把三尺左右的鋼刀。
若翠奇道:“這裏怎麼掛這麼多鋼刀?難道這間房子是練武的?”
“不像!”江冠說著,走過去拿起一柄道:“這刀……”可文走過來道:“怎麼了,刀有問題?”江冠反複打量著手中的鋼刀道:“這是軍刀!”可文道:“你怎麼知道?”江冠道:“我朝用刀分為儀刀、陌刀、障刀和橫刀四種:儀刀隻在禮儀慶典中供儀仗隊使用,做工精美華麗卻不適合實戰;陌刀是長刀,一般長有六尺左右;障刀之前也裝備過軍隊,它刀背厚,刀鋒薄,厚重犀利,因其太過厚重,自太宗年間,就全部棄之不用;橫刀為現役軍人專用刀,與障刀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刀尖,障刀刀尖平直,而橫刀刀尖稍微上鉤,略顯靈活,這柄就是橫刀!”
若翠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刀都是軍隊專用的?”江冠道:“基本可以確定!”若翠向前走兩步,也想拿一柄刀看,卻輕輕一個趔趄,身子一斜,她趕緊把腳縮回來。
江冠將她輕輕抱住道:“怎麼了?”若翠道:“我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江冠躬身往下一摸,竟然從地上撿起一塊玉佩:暗綠色的玉珮在這陰暗的房間裏,如果不是被若翠踩到,還真不容易發現。
江冠把玉珮遞給若翠:“好漂亮的玉佩,送你了!”若翠抿嘴一笑:“誰稀罕!”但還是忍不住向那玉珮瞧去:這玉珮做工精美,上麵是繞著火焰花紋的圓珠,下麵鏤雕一隻淩駕於雲霄之上的蒼龍,最奇特的是蒼龍的鱗片間,竟然還用金絲纏繞。玉珮像是用整塊兒的玉琢磨而成,幽綠無暇,厚重樸實,讓人看了就難忘。
若翠正要去接,江冠忽然“咦”了一聲,又將玉珮收到眼前,仔細觀看著。若翠氣的把嘴一撅:“不是送我了嗎?說話不算話!”江冠盯著玉佩道:“等下,我好像發現了點兒東西。”
若翠望著他道:“借口?分明就是借口!”卻聽江冠驚道:“這是太子的玉珮!”可文道:“你確定?”江冠道:“肯定沒錯,暫不說這上等翠玉價值多少,單看這雲龍花紋就知道它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擁有。”若翠將玉珮奪過來往腰裏一塞:“我不管,這是你送我的!”門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三人連忙躥上房梁,躲在房頂最陰暗處,俯身往下看。
門被推開,一隊身穿青袍,腰係紅帶的漢子進來從刀架上提起單刀,都依次石壁前站住。
後麵上來一個瘦長臉走到後牆邊,分著長短急緩輕輕的敲了五下後,房屋的後牆豁然洞開,一個四丈長一丈高的地洞出現在眾人麵前。
地洞裏麵出來一個壯漢道:“何四哥,來換班了?”青袍漢子笑道:“一切都還好吧。”壯漢道:“有你們掠魂四君子在,誰還敢來這裏造次?”青袍漢子聽的好像很受用,他笑著朝身後道:“弟兄們,都進去了。”
若翠等人隱在屋頂,看這一隊人進去,石門關上,又等了好久,確認沒動靜了,才輕輕落下。
江冠走到石門前,伸手在門前的地上摸索著,若翠道:“太子肯定被他們關在這裏麵。”可文道:“我也這樣認為!”若翠看著江冠道:“你在摸什麼?還想再撿一塊兒玉佩?”江冠笑著起身道:“出去再說!”
三人潛出宅院,江冠將手掌打開。若翠看著江冠手中握的石渣笑道:“我當你在摸什麼呢?原來給人家掃地呀?”江冠道:“你別小看這石渣,這可是證據!”若翠道:“什麼證據?證明你在這裏掃過地?”江冠道:“這石渣能讓我知道裏麵是做什麼的!”
可文道:“說來聽聽。”江冠道:“你們沒注意到這石渣細碎而帶銅綠?”若翠道:“你說牆後麵的地洞裏是銅礦?”江冠道:“算你聰明,否則地上怎麼會有這種顏色的石渣?”若翠道:“那太子哥哥不就危險了……”
見三個人回到楠翠穀口,童文保忙上前問道:“太子在裏麵嗎?”江冠道:“太子沒看到,不過找到了太子的玉珮!”
若翠將腰裏的玉珮拿出來,方才在房間裏隻覺得它厚重精美,現在在太陽底下一看,這玉的美妙之處遠不止如此,龍鱗閃閃發光,金線熠熠遊走,整條龍仿佛是活的一樣,火焰雲紋包裹纏繞的圓珠由綠中帶黃,在中間凝成一個字“弘”,可文喜道:“這果然是太子的玉佩。”
賈爽峻盯著這精美的玉佩呆道:“真是個好寶貝,拿去賣了,夠我們幾個花一輩子了!”童文保笑道:“別想了,如果太子在這裏出了岔子,那咱們哥幾個這一輩子估計就過完了。”
江冠道:“可文,你拿著這塊玉佩,找到歙州刺史唐子奇,素聞此人秉性正直,你去請他發兵來救太子,應該錯不了!”賈爽峻道:“歙州到此最快也要半天,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找睦州刺史候經淵,這樣會近很多,來的也會快一點兒。”童文保道:“你忘了,候經淵的侄子候澤炳就在裏麵,你還以為我們的刺史大人會清白?”
可文將玉珮接到手中,先是看了一陣,又笑著遞回給江冠:“我不去!”若翠道:“江冠給你的可是個好差事。”可文將玉珮往若翠身上一扔道:“那這個好差事就交給你了。”若翠交玉珮交給江冠道:“好差事交給你了,你快去快回!”
江冠見她們沒人願意去,隻得一臉無奈道:“好吧,我沒回來之前,你們最好不要動!”若翠笑道:“那要看你回來的快慢了!”
若翠、可文、章叔胤、童文保、楊成思與賈爽峻六人等到天黑,又潛入楠翠穀口的那所宅院,若翠輕車路熟,在頭前帶路,到那正堂之中之後,遍尋不找機關的開啟之處,可文道:“若翠,你仔細想想,我們下午看到那隊人進去的時候,暗門好像是從裏麵開啟。”若翠道:“我記得當時,那個人在這石壁上敲了幾下,門就開了,難道要開啟此門還需要暗號?”
可文點頭道:“好像是,你還記得那人敲的幾下嗎?”若翠茫然搖頭道:“當時我們躲在房頂,提心吊膽,哪兒有心思記這些?”文保道:“既然不知道,幹脆把門砸開算了。”若翠道:“這門背靠大山,兩尺多厚,想要破開它,門都沒有?”爽峻道:“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裏等?”可文一沉吟道:“等。”若翠道:“對,等,他們換班的時候,門就會打開。”
幾個人飛身躍上房梁,天黑後不久,果然有一隊青衣人拿著火把從外麵進來。
暗門開啟的一霎那,若翠六個人從屋頂揮刀落下,殺了這隊人一個挫手不及,半柱香的功夫,二十多個人就全部倒地。
幾個人進洞後發現,這個巨大的石門高逾兩丈,厚約三尺,有半丈埋在地底的暗軌上。萬餘斤的巨門,僅用一根手指粗的鋼絲牽引著幾個大的齒輪,最後通過轉盤連接到機關,通過機關來開啟關閉。
若翠望著門後的機關歎道:“能讓這麼重的巨石在暗軌上行走自如,並且一人就能開啟關閉,設計製作此門的一定是絕世的能工巧匠!”可文笑道:“現在還有心情管這個,還是先找到太子要緊。”
童文保道:“如果我們都進去,那等江冠帶的人來了,誰來幫他開這道門呢?”若翠望著叔胤道:“叔胤,你留在這裏看守這個門,我們五個進去。”童文保道:“還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情況,不如我們……”
昏暗的地洞被修的寬闊而平坦,但是仍然可以看到地上有重車經過所留下的深深的車轍。童文保、楊成思和賈爽峻換上了青衣人的裝束,被若翠與可文押著往地洞深處走去。
錘鑿吆喝聲越來越響,前麵豁然開朗,走在前麵的童文保看的真切,咬著牙道:“這就是我們以前呆過的地方。”楊成思探頭一看,可不是嘛,雖然下麵挖的深了些,但是洞頂的一切,都沒什麼變化。看到此,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仿佛以前身上的傷又隱隱做痛。
“哎喲”,“哎喲”幾聲過後,三名青衣人滾倒在地洞的入口處,他們連掉在地上的火把也顧不得撿,便慌忙向洞中跑去:“不好啦,有人闖進來啦,不好啦,有人闖進來啦……”這一叫,裏麵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向洞口望來:兩名婉若天仙的美女,手執長劍,笑容滿麵的走到洞中,正是若翠和可文。
洞中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出四個人,這四人橫成一排,落在兩人麵前。從左至右,高矮胖瘦,看起來相當滑稽。正左邊一個年或六十,白發蒼蒼,手執五尺漆黑盤蛇荊藜杖,他臉上殺氣密布,怒視著兩個美女。
若翠笑道:“姐姐,你看,我們隻是來找個人而已,沒想到人家竟然拿這麼凶的眼光看著我們。”那老者道:“找人,我看你們是找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可文道:“大叔,您切莫動怒,我們隻是來看一下,如果找不到我們想找的人,就走了。”若翠道:“對啊,您老人家先消消氣,到旁邊坐著休息一下!”老者把盤蛇荊藜杖往地上一杵,咚的一聲,地上金星四濺,他手腕一轉,荊藜杖挾著千均之力就向若翠腰身刺去。
“住手。”一聲沉悶的叫喊,候澤炳滿臉堆著笑,眯著眼睛在龐以劍的陪伴下走出來。候澤炳笑道:“小姑娘,你到我們這裏來做什麼哪?”若翠一笑,往前走了兩步嗔道:“不知道是小女子聲音太小,還是大人您耳朵不好使,我剛才說了,我是來找人的。”候澤炳笑道:“找人,你要找的是男人吧。”若翠道:“大人,您真聰明!”候澤炳哈哈笑道:“小姑娘,這你算是找對地方了,我們這裏,別的沒有,就是男人多,大夥說是吧。”
眾人哄堂大笑,若翠頓時一愣,本來是想耍別人的,卻被別人耍了!可文走到若翠身邊衝著候澤炳道:“大人,你們這裏男人是多,可我們要找這個人可非同尋常,隻要他一句話,你們的腦袋就都要搬家了。”
候澤炳道:“你說的這個人就是大爺我吧,既然你們送上門來了,我再不要,是不是就會落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罵名?”候澤炳說著,挺著大肚子就向若翠撲去。若翠柳腰一擰,輕輕轉到候澤炳身後,在他身上一拍道:“大人,那就可惜了,我要找的人不是你,我怕那人出來了以後啊,你自身都難保了。”
候澤炳被若翠躲過,又聽她這麼一說,立即怒道:“是嗎?你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我現在就要了他的命。”若翠道:“那我找找看。”
若翠拉著可文就要往裏麵走。
候澤炳道:“你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若翠道:“那要怎麼樣,難道你還要打賭不成?”候澤炳一聽打賭便樂了,他向若翠道:“小姑娘,你想賭什麼?”若翠道:“隨便你賭什麼都行,如果我贏了,就要帶一個人帶走。”候澤炳獰笑道:“沒問題,就怕他不願意跟你走。”若翠道:“大人,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候澤炳道:“如果你輸了呢?”若翠道:“如果小女子輸了,那我們兩個就任由大人處置。”候澤炳笑道:“好,一言為定。”若翠道:“不知道大人想怎麼賭呢?”
候澤炳朝身後叫道:“許吉、萬益林。”兩名身形魁梧的軍士應聲而到。候澤炳摸著下巴陰陰一笑:“這兩個人都有一身好武藝,我很想提升他們,但我這裏隻有一個空額,大人我就煩了,提許吉吧,怕萬益林委屈,提萬益林吧,又怕許吉有想法,你現在告訴我,他們兩人哪一個比較厲害,我該讓提升哪一個呢?”
若翠笑道:“肯定提升武功好,功勞大的一個嘛。”候澤炳笑道:“他們功勞都是一樣大,以姑娘你的眼力,你覺得哪一個武功高呢?”若翠暗道:“此人果然歹毒,不管我選哪一個都是輸。”候澤炳見她愣在當場,笑道:“姑娘,你服輸了?”可文走上來在若翠耳邊一陣耳語,若翠點頭笑道:“想知道他們兩個誰厲害還不簡單,讓他們比試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我保證,半個時辰內,兩人絕對有一個人會倒下。”候澤炳笑道:“是嗎?那大爺我就賭半個時辰內兩人一定不分勝負。”
候澤炳轉頭朝許吉和萬益林陰陰笑道:“你們兩個就上來比試比試,千萬別給本大人丟臉。”兩人會意,走上前來,互相一拱手,比武開始。一個如猛虎下山,剛勁凶猛;一個似蝶舞花叢,柔中帶勁。場中兩人喝聲如雷,拳出生風,許吉招招凶猛,但萬益林總能輕輕將其化解,萬益林攻的巧妙,也被許吉巧妙躲開。
可文笑道:“這兩人仿佛師兄弟練招一樣,擺的盡是花架子,打到明天也沒結果。”若翠道:“就當他們在耍猴吧,不知道文保哥他們怎麼樣了。”可文四下一望,見文保和爽峻剛走到洞中間高台邊,仿佛還沒有找到太子李藝豪,滿臉盡是失落。
半個時辰的打鬥轉眼結束,若翠笑道:“兩人如狼似虎,平分秋色。”候經淵道:“小妞兒,你認輸了?”若翠道:“大人果然調教有方,像他們這樣打下去,恐怕到明天都打不完,不過小女子願賭服輸。”候經淵笑道:“你倒挺識抬舉,那就按照我們比賽前說好的,你們任由我處置。”若翠道:“本來是應該如此,可小女子看兩位大哥打的有勁兒,小女子也想跟他們比試比試。”候經淵眼睛一眯道:“我看還是免了吧,拳腳無眼,要是把你們打傷了,那就掃了本大人的雅興。”
若翠道:“那我們就文鬥。”候經淵道:“怎麼個文鬥?”若翠道:“我要找的那位公子喜歡喝酒,喝酒的時候,都會玩兒一種遊戲,叫投壺,不知道大人聽說過沒有。”候經淵嗤鼻道:“你想耍花招?”若翠笑道:“大人不敢了?”候經淵道:“有大人我不敢的嗎?我就怕你輸了繼續賴帳”若翠笑道:“十箭定輸贏。”候經淵笑道:“十箭?”若翠道:“對。”候經淵道:“龐以劍,你跟這小姑娘比一下。”一直站在候經淵身後的龐以劍應聲而出,朝身後道:“拿箭來。”
龐以劍話音剛落,方才那手執盤蛇荊藜杖的老者走上前道:“龐大人,還是讓我老頭子來陪小姑娘玩兒一下吧。”龐以劍望著候經淵,候經淵卻盯著那老者道:“那有勞駕您了。”若翠看著這老著道:“不知道老人家怎麼稱呼?”候經淵道:“你不會連掠魂四君子都沒聽過吧。”若翠輕輕搖頭道:“小女子見識淺薄,還請大人您多多指教。”候經淵笑道:“這四位都是當今江湖上的頭號人物,這位老先生便是他們的老大孔保清,一根盤蛇杖舞起來驚天動地,矮的是老二汪才,胖的是老三龐榮,瘦的老四何建聰,每個人都有一手絕活,行蹤飄乎不定,如同鬼魅,你可要小心了……”
不等候經淵說完,孔保清搶過話道:“小姑娘,我們可不會玩兒你說那簡單的投壺,我們玩兒的,怕你玩兒不起?”可文道:“不知道您四位想怎麼玩兒?”孔保清指著前麵五丈左右的一個三角吊架:“我們就比誰能將箭射到那根木架上。”若翠上前一步道:“這個不成問題,拿弓來。”孔保清一笑道:“要弓做什麼?”
孔保清從龐以劍手中拿過一根箭,手輕輕一甩,箭直奔木樁而去,崩的一聲,釘在木架之上,這一招使出來,讓若翠一呆。孔保清道:“怕了嗎?”若翠道:“還不至於。”
“若翠也拿過一根箭,手一用力,朝木架之上甩去。哪兒知若翠的箭剛出手,掠魂四君子的老三龐榮便使出一個鬼影手,將箭緊緊抓住。”若翠道:“你們耍賴?”龐榮嬉笑道:“你們剛才都說好了,是比誰能把箭射上去,也沒說讓別人不能動啊?”。若翠望著挑釁的表情轉頭向可文,可文道:“若翠,讓我來。”
孔保清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把第二支箭握在手中,暗運功力,手輕輕一抬,長箭飛出,與此同時,可文手中的箭也出手,並且去勢更疾,直追前麵一支,龐榮手剛動,可文的第二支箭就尾隨而至,龐榮手一縮,可文甩出的第一支箭將孔保清的箭擊偏,與後麵跟上的第二支箭一前一後釘在木架之上。
人群中頓時沸騰,叫好聲連綿不絕,孔保清麵露怒狀,將剩餘的箭一把抓來,甩出一根後,將另幾支甩向若翠與可文,可文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招,她一手拉住若翠,一手長劍舞出幾朵劍花,鐺鐺向聲,孔保清甩過來的幾支箭四下紛飛,可文拔劍出劍一氣嗬成,動作瀟灑利落。
這時,站在候澤炳身後的龐以劍突然指著人群後道:“攔住他們!”若翠與可文望去,楊成思與賈爽峻正摻扶著滿身血汙的太子向洞口走去,後麵跟著童文保。
龐以劍這一喊,四人立即成為眾矢之的,幾個壯漢抄起家夥就向他們衝去,掠魂四君子中的汪才與何建聰也奔了過去,可文乘亂向前一縱,長劍一揮,將龐榮的腦袋一下削飛,若翠也將手中剩餘的箭向候澤炳與龐以劍甩去。幾聲慘叫過後,人群立即大亂,孔保清嘶喊一聲:“老三。”汪才與何建聰一回頭,見孔保清正扶著龐榮的身體,龐榮的腦袋早已不知去向。
若翠與可文揮劍向孔保清刺去,孔保清一聲怒吼,用荊藜杖將刺來的劍蕩開,汪才與何建聰也再去攔童文保等人,而是一個揮動紋龍鎦金鍾,一個緊握三尺銀環刀,與孔保清一道,圍攻若翠與可文。
他們三人用的均是碰著即傷,砸著即死的重兵器,孔保清的盤蛇荊藜杖有手臂粗,似為生鐵所鑄;汪才的紋龍鎦金雙錘,一個鍾頭就比他的腦袋還大,加上尺半長的鍾柄,兩個大錘最少六十多斤,而何建聰的三尺銀環刀,刀背也有一寸厚,舞動起來,風聲呼嘯。三人配合默契,孔保清的荊藜杖一掃,若翠與可文一退,汪才乘機而上,兩柄大錘襲來,若翠與可文隻能躲,而這時,何建聰則用銀環刀在兩人身邊攻上。
若翠與可文用的是長劍,不敢與對方硬碰硬,隻能用巧勁兒,騰、挪、閃、躍,這樣一來,倒被他們三人逼的節節敗退,如果不是掠魂四君子已經死了一人,陣勢已亂,若翠與可文恐怕早就被四人所傷。而此時,童文保幾個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們武功本來就不如可文,現在又被龐以劍帶領著的幾十個人圍攻,並且還要保護太子,賈爽峻身上早就中了兩刀,楊成思也挨了幾棍,慘叫連連。
若翠與可文無暇分身,隻覺得對方攻勢如潮,連綿不絕,勉強後退著應對,那三人手執重兵器,卻一點兒不見疲怠。原來對方兵器雖重,卻是交替相攻,孔保清一杖襲來,汪才揮錘痛擊將兩人逼退,何建聰的銀環刀蓄勢待發,招術雖然不同,打法卻是不變,若翠與可文的長劍善攻,守起來卻沒有絲毫的優勢。長劍攻出不是被荊藜杖蕩開,就是要躲鎦金鍾與銀環刀,隻能邊戰邊退。
忽然,可文腳下一陷,低頭看去,腳下竟然是一汪水,可文暗想,岩洞外便是楠翠峽,現在楠翠峽裏全都是水,如果能把水引進來,對方這些烏合之眾,必定四散而逃。心下一動,朝洞壁望去,果然,身旁洞壁殷殷滲著水,仿佛就是以前的洞口。
看著汪才的雙鍾襲來,可文腳下一旋,幾道水箭直奔三人麵部,三人一頓的功夫,若翠的劍已經刺進汪才的胸膛,可文飛上洞壁,暗運紫電劍的心法,一道紫光縈繞在可文手中長劍之上,可文長劍一抖,一塊兒巨石立即化為齏粉,嘩的一聲,一道水柱自石壁激瀉而出,飛出好幾丈遠。可文高興之餘,一聲厲嘯,在石壁上劃出一個一人多高的巨洞,混水夾著石渣奔流而入。可文幹脆長劍淩空又揮幾下,紫光帶著霹靂聲飛進岩石中,這下,岩石堆住的洞口,被可文的撕的粉碎,轟的一聲,激流夾著石塊湧進洞中。
那邊立即有人叫道:“又進水啦……又進水啦……快跑呀……”幾百丈方圓的一個巨洞,沒用多久,便灌進一尺多深的水。
就在這時,若翠一聲慘叫,被孔保清的荊藜杖打在肩膀,飛出兩丈倒在水中,何建聰騰空躍起,銀環刀向若翠倒下的地方斬去。可文驚叫一聲,長劍脫手,帶著紫光,向何建聰襲去,何建聰身在半空,躲閃不及,被長劍穿胸而過,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孔保清趕緊落荒而逃。
轉眼間,山洞裏已經是齊腰深的水。
可文忙將若翠扶起,若翠肩膀上的衣服被掛了一個口子,手臂也已經脫臼,無力的耷拉著,極其痛苦。“若翠、可文,你們沒事吧。”若翠與可文一看,楊成思左邊扶著賈爽峻,右邊靠著李藝豪,三人也是有氣無力的依在洞壁上,童文保正拿著一把長槍,趟著水過來。
若翠正想回答,哪兒知嘴角一動,臉一抽搐,愣是沒吱出聲來。可文抱著她,心疼道:“若翠,你沒事吧。”若翠輕輕道:“沒事,就是有點兒痛。”可文笑道:“今天辛苦了,等回去了,我給你做點兒好吃的補補。”若翠道:“不,我要吃江冠給我們做的!”可文嘴一撅:“死丫頭,現在都想著他了,哎,等下出去了,還不知道你那江冠怎麼怪我呢!”
童文保將李藝豪背在身上,可文摻著若翠,楊成思與賈爽峻相互依偎著向洞外走去。
沒走幾步,便見前麵章叔胤與江冠已經帶著人衝了進來。
“太子殿下、若翠、可文,你們都沒事吧!”江冠跑上來道。
“我沒事,隻是被強迫幹了幾天活,不過這樣也好,讓我知道了世間還真有如此罪惡的地方!”李藝豪道。
洞外旌旗飛舞,軍士林立,從洞裏跑出去的人大部分都被抓住。
看著江冠扶著李藝豪出來,一個七尺左右的武將跪地道:“歙州刺史唐子奇參見太子殿下,小人救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李藝豪道:“免了!平身!”
“謝太子殿下!”唐子奇起身後,指著從洞裏跑出來的人道:“太子殿下,他們已經招認:從這裏運出的銅都運到睦州鑄造廠,我們……”
江冠接上道:“這群人實在可惡,請太子殿下允許我帶人前去鑄造廠緝拿這群國之蠹害!”
“我也要去!”若翠道。
李藝豪看著伏在可文肩上的若翠,眼中先是露出一絲心疼,然後笑道:“好!若翠、可文真不愧為女中豪傑,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回客棧休息!”
“太子殿下,我不回客棧,我要跟你去抓人!”若翠道。
“江冠,你帶可文、若翠回客棧!唐子奇隨我去鑄造廠抓人,童文保帶路!”李藝豪道。
“真是太過分了,竟然不讓我去!”若翠嗔道。
“太子殿下不是關心你嗎,再說你身上有傷!衣服也破了……”江冠關心道。
“這點兒小傷算什麼……”
“好了,我的小公主,我們要服從命令,先回客棧再說,好不好!”可文笑道。
“哼……”
若翠衣服破了,可文衣服上也血跡斑斑,江冠隨手把院中掛的衣服取下兩件遞過來道:“先把衣服換上吧,我們先回客棧向王贛修大哥報個平安!”
若翠與可文把衣服換上後,江冠討好的笑道:“穿上這件衣服,兩位就好像是那什麼?”
若翠噗嗤一笑:“肯定是行俠仗義的大俠!”
三人說笑著向客棧走去,卻不防客棧中已有一場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