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變化(2 / 3)

丁淺一也找到了一個出氣筒,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完,那個男人卻一副好心情的樣子,還朝自己笑,丁淺一更是火大。

“喂,你小時侯是不是真的沒學過什麼叫做禮貌,撞了人不道歉還這副表情,有什麼好笑的,我很好笑嗎?”

“小姐,我隻是想問——”

“噢,要幫忙啊,好可惜——我沒空。”

丁淺一終於找到了報仇的機會,可自己怎麼好像忘了什麼事情,幸虧旁邊的同事友情提醒她不要忘記經理叫她去經理室。天呐,吵架吵的太投入了,居然忘了正事。看來人做事情還是不要太認真的好。丁淺一把過錯全都算在了那個男人的頭上,狠狠的瞪了那個男人一眼,立刻飛奔去了經理的辦公室。

經理見丁淺一進來,讓她先坐下等一會,告訴她等一下會有一個客戶要來,需要她負責接待。

敲門聲響起。

進來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居然是剛才那個男人,難道他跟到這裏來吵架?還是向經理投訴?看到他的第一眼,丁淺一就有了一種強烈的災禍感,她第一次希望自己可以隱身,至少也可以做到像人們常說的那樣找個地縫鑽進去,可這地——實在太硬了。

“郝先生,這麼準時,請坐”。經理招呼著,還雙手端了一杯水給他。

“你好,我一向很準時,丁小姐,又見麵了。”姓郝的男人主動跟丁淺一打招呼。

“郝先生,你們認識?”經理不知道兩人的認識過程,還滿心歡喜的希望可以靠著丁淺一拉拉關係,如果經理什麼都知道了,那他現在最想做的恐怕就是幫丁淺一挖個地縫了。

那個男人故意拉長了聲音,“我們——。”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大不了不做了。丁淺一打定主意,盡量擺出視死如歸的凜然的表情。誰知那男人話鋒一轉說,“剛才我們在外麵見過,還是丁小姐告訴我經理室怎麼走的,是不是啊?丁小姐。”

一定沒安好心,我才不會領你的情的。丁淺一可半點都沒感動。

“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郝林,今年二十九歲,目前單身。”

又不是幫你相親,用不著這麼詳細。丁淺一小聲說。看著這情形,經理知道自己該插句話了。

“郝先生,我們是現在談合作呢?還是——”

“不忙,我先四處看一下,不知可不可以讓丁小姐給我做一次向導呢?”

“當然——。”丁淺一的不行兩個字被經理的沒問題三個字硬生生的給頂了回去。丁淺一不甘心的做著最後的努力,經理將丁淺一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警告她不要抱怨,還說這可是大客戶,無論如何也要接待的周到,而且是再三的叮囑。丁淺一忿忿不平,嘴上雖然無奈的答應,心裏卻將這個諂媚的經理罵了個體無完膚,並且斷定經理的祖先一定是做麵具生意的,不然怎麼可以在同一時間對不同的人用截然不同的態度呢?丁淺一自己想的過癮,出了惡氣,可卻又一次忘了郝林的存在,直到那個家夥在旁邊忍不住的提醒,“小姐,我是不是太失敗了,你能不能稍微注意我一下?”

“郝先生,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小女子能屈能伸,我忍你,丁淺一給自己催眠。

“我可不可以先問一個問題?”

“當然。”丁淺一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很職業。

“丁小姐有沒有男朋友?”郝林當著其他同事的麵直截了當的問,像是在問你今天吃飯了沒?不過也可能是他根本沒看到其他的同事。

“有。”丁淺一雖然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卻也回答的毫不含糊,之後,快步離開。

“丁小姐,不用走這麼快吧,你要去哪裏?等我一下。”個子高未必走的快,郝林跟在丁淺一的後麵。

“衛生間。”丁淺一第一次發現自己說話是這麼簡捷。

“那我在你位置上等你。”

郝林說完真的坐到了丁淺一的位置上。厲害,同事的稱奇聲不絕於耳。丁淺一覺得自己真的快被那個家夥氣死了。

怎麼辦?遇上這種瘋子真是沒道理可講。在丁淺一的心中郝林已經被歸結到瘋子一類了。丁淺一在衛生間裏拚命想著對策,總不能把他剛才的話跟經理說吧,別說經理不相信了,就算經理相信,可到時那個郝林一翻口,說自己是開玩笑的,那自己的臉不是丟大了。怎麼辦才能甩掉這個大麻煩呢?丁淺一的頭想的都快爆炸了。

這時衛生間外又傳來了郝林的聲音,“丁小姐,好了嗎?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如果是工作的事,那你回座位去等我吧。”

“你晚上想吃什麼?”

吃飯?我在廁所他居然跟我談吃飯,真的快瘋了。慢著,吃飯,是個好主意,可以找趙鳳輝來呀,到時不管那個家夥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都可以把他擋回去。可是自己還在和趙鳳輝吵架,這樣找他是不是太沒麵子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說不定自己真的誤會了,他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兒子。反正隻是吵架,早晚要和好的,這次讓他占一個便宜,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合理就原諒他好了。然後就可以讓鳳輝幫忙一起解決掉郝林了,順便也讓鳳輝那個大笨蛋看看,自己有多搶手。一箭好幾雕,聰明。

手機突然響起,正在廁所中洋洋得意的丁淺一被嚇了一大跳,是小藝打來的,她沒把姚廳的事情告訴丁淺一,心裏憋的難受,忍不住就又打了過來。

“親愛的,從剛才到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上吊你也得讓我喘口氣吧,而且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丁淺一求救。

“不是吧?這麼嚴重,想我想的?”

“還是先說你吧,你不是找我有事嗎?”

“也好,那我先說,你也知道有話不說很難受的。”小藝把剛剛從趙鳳輝那知道的關於姚廳的事大體說了一遍,當然主旨還是替趙鳳輝洗刷冤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麼說也要還人家一個公道嘛。丁淺一聽了之後表現的不溫不火,這下輪到小藝大喊大叫了。

“喂,你給點反應好不好?你對得起我的電話費嗎?”

“回頭讓鳳輝補償你,不過你得先幫我一個忙,不然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更別提報酬了。”

“哇,搞這麼大,都快出人命了,看來為了好處我也得幫你了,先講好,奸淫擄掠、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做,我是守法的良好公民。對了,你剛剛叫他什麼,鳳輝,怎麼?不生氣了?”

丁淺一越過是否原諒趙鳳輝的問題,說,“奸淫擄掠?還殺人放火?你當我是土匪啊?況且有生命危險的是我,你幫我給鳳輝打個電話,就說——,恩,就說我這有個客戶挺討厭的,讓他下班來接我。”

“了解,又是狂蜂浪蝶吧?可你直接打給趙鳳輝多好啊,他一定超高興。”小藝好心的替趙鳳輝搭橋。

“來不及了,我現在躲在廁所裏,他在外麵等著呢。不說了,就這樣,我的小命可全靠你了。”

“放心,交給我。”小藝很講意氣的答應了,立刻就把‘領導的指示’傳達給了趙鳳輝,還教他一定要準備花,衣服也要穿的夠體麵,總之不能給她們丟臉,不然饒不了他。

聽到丁淺一這麼快就原諒他還讓他下班去接,趙鳳輝感覺自己中了彩票,還是那種五百萬的大獎,有點不太相信。對於趙鳳輝的不相信,小藝佯裝生氣,這樣才讓他相信了小藝不是在逗他。

“小藝姐,小藝姐,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剛才對你產生了那麼一丁點的懷疑,不過我保證,真的隻有那麼一丁點,我也是太高興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晚上就和函函搬回來吧。”

“這個啊,我忘了問了,見麵時你問她吧,反正我是住哪都無所謂,你隻要說通她就行,我要去工作了,還有什麼事,你直接打給她吧。不過見到那個男的千萬別給我們丟臉。”小藝又提醒他,雖然自己和那個男的沒關係,不過這也是一件不該放過的‘娛樂頭條’。

“那當然,決不會丟你們的臉,放心吧,回來我請你吃飯。”

“幫了你這麼大忙,一頓飯就想打發我,你也太小氣了。”這是收刮民脂民膏的好機會。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這總行了吧。”

趙鳳輝拍馬屁。對於這個提議還是很讓小藝滿意的,趙鳳輝答應她,自己一定攢夠錢去滿足她的‘胡作非為’。小藝被趙鳳輝捧的暈乎乎的,而趙鳳輝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了地,不對,還不是放鬆的時候,一定要處理掉丁淺一身邊的那隻大蒼蠅才行。是得好好準備準備。

一直待在一旁的姚廳看到他的樣子也猜到了他和丁淺一之間的誤會應該是消除了,心裏也好受多了。姚廳試探著問,以證實自己的猜想。趙鳳輝給了她一個肯定的也是她想聽到的答案。

“這下我就放心了,不然真是太過意不去了,你幫了我這麼多的忙,我還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別放心上,其實函函和小藝一樣,人都很好,沒什麼心機,她們是把心裏想的都放在臉上,所以才會那麼對你,所以倒應該是我跟你道歉才對。而且這次全都是因為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了。你和德傑收拾一下東西,然後在休息室等著我。我現在有事得出去,晚上我再來接你們去我家,不過恐怕會晚一些。”趙鳳輝想了想又說,“不如這樣吧,晚上我讓小藝,就是剛才那個女孩來接你們,她會把你們送回去的。”

姚廳點了點頭,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妥,可除此之外,現在她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人在有選擇的時候會考慮很多事情,甚至隻是左和右,也會讓人想上一回。可當麵前已經沒的選時,那一切就都簡單的多。是它就是它,不是它也是它,你不用再費心的去做任何決定,人反落得簡單,即使這個事實不是你想要的。

想改變嗎?你要交換才行,拿出你所擁有的,去換得我手上的一個機會,但我並不保證你一定會如願,隻是多給了你一個選擇而已,這交易本身就是一種選擇,你可以選擇要或者不要。上帝笑著這樣對世人說。

世人猶豫著,也迷惑著。問上帝,成功的幾率大還是失敗的風險高?

上帝依然笑著說,你可以選擇要或者不要。說完,轉身離開,留給了世人選擇的時間。

這時,上帝的一個仆人悄悄的走過來,說,世人最重要的是靈魂,守住它,無論如何也不要拿來交換。

上帝出現了,仆人退下。

後路,我們用後路作為交換。

聽了世人的回答,上帝斂起了笑容,氣惱的走掉。

趙鳳輝準備再請小藝幫忙,可還沒聽到小藝是否肯幫忙的回答,就先遭到了小德傑的反對。他扯著趙鳳輝的手,直說自己害怕很凶的小藝,趙鳳輝蹲在他的身邊,摸著他的頭哄他,“德傑乖,小藝姐姐是因為不認識德傑才對德傑凶的,現在姐姐知道德傑這麼聽話,已經特別的喜歡德傑了,而且姐姐還會陪你玩的。”

德傑還是拉著趙鳳輝不鬆手,趙鳳輝看了看時間,再跟小孩子這麼糾纏下去恐怕就來不及了。

“德傑,你再纏著叔叔,媽媽要生氣了。”

德傑看到姚廳真的生氣了,也就不再吵鬧,乖乖的閉上了嘴,甚至連稱呼趙鳳輝是叔叔還是爸爸都不敢再去計較,躲到了姚廳的身後,母子倆去了休息室。趙鳳輝已經沒有時間去管她是否會多心,趕忙再次打給了小藝。

“小藝,又是我。”

“知道是你,說,什麼事?”

“有件事請你幫忙。”趙鳳輝說的小心翼翼。

“說。”小藝的音量預示著她已經沒有耐性了。

“你下班之後可不可以來我這邊把姚廳她們母子接到我家啊?”趙鳳輝說完立刻同一時間把聽筒拿到了離耳朵很遠的安全距離。果然,‘趙鳳輝’三個字很有威勢的以刺耳的分貝傳了過來。趙鳳輝捂著耳朵,慶幸還好自己事先有準備。趁著第一輪聲波襲擊剛過,抓住空隙,趙鳳輝趕緊接著說,“小藝姐,你知道的,下班後我要去接函函,所以沒時間了,你也不想我給你們丟臉是不是?而且你放心,如果你們不搬回來,那我就搬出去,也住到小蘇家,讓你們隨時隨地都能看著我,我發誓,絕對不做對不起你們的事。”他知道小藝會為丁淺一出頭,所以這種監督工作也自覺的算上了她的。

“去死吧。”小藝又是一聲大叫,掛斷了電話。

這次的魔音不在預料之內。趙鳳輝摸摸被震的發麻的耳朵,心想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該受的折磨也受了,隻有厚著臉皮繼續求小藝了。他壯著膽子又撥通了小藝的電話。

小藝知道他還會為了剛才的事情打過來,所以這次電話聲一響,她接起電話就直接說,“煩死了,我去就是了,可我沒有那個房子的鑰匙了,那天不是還給你了嘛。”

“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得到特赦的趙鳳輝去找小藝。鎖門,下樓,開車,動作一氣嗬成。路上還不忘買上一堆小藝愛吃的東西。不用問,一看就知道是賄賂用的。果然,見到小藝,他先把吃的東西遞上去。

“態度不錯,鑰匙放下,走吧。”

“那麻煩你了。”

“還不走。”小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趙鳳輝離開後,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與那個色膽包天的家夥的戰鬥的準備中去了。

在丁淺一的辦公室裏,郝林仍然陰魂不散的跟著。

“丁小姐,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久?”郝林的聲音隔著廁所門又傳了進去。

催命啊,我上廁所多久關你什麼事?丁淺一低聲咒罵了一句。隻要一想到郝林的那個樣子,還真想一輩子都不要出去了。

丁淺一垂頭喪氣的走出了衛生間。不想郝林像堵牆似的正杵在門口,將門擋了個嚴嚴實實。第二次親密接觸。這次還真是夠親密了,丁淺一低著的腦袋整個的撞了過去,還好郝林閃得快。

“丁小姐,你不是這麼急著就——投懷送抱吧?”

看到他自以為是的臉,丁淺一真是噴火,說,“郝先生,你少拿肉麻當有趣,我警告你,我不會一直忍著你的,大不了這份工作我不做了。”

丁淺一的大嗓門引來了其他同事的側目,經理也聞聲趕過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丁淺一瞪著郝林,沒說話。郝林向經理解釋說,“誤會,是我不小心差點撞到丁小姐,所以丁小姐告訴我下次注意點。”

郝林的話引來同事的白眼。丁淺一一看事情已經這樣了,再鬧下去丟臉的恐怕會是自己,就朝經理點了一下頭,迅速離開了案發地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郝先生,公司你也參觀了,不如我們去我的辦公室談合作的事情吧。”經理就是經理,什麼場合、什麼事情都可以扯回到工作上去,不過這次他還算做了件好事。郝林也是個聰明人,他也知道眼前這個狀況對自己不利,不如就趁此機會找個台階下。反正丁淺一人還在那裏,機會還是可以再找。他隨著經理去了經理室,路過丁淺一座位時,湊近她耳邊小聲說,“丁小姐,別忘了我們說好的,晚上我請你去吃飯。”動作讓外人看起來很是親密。

感受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郝林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小丫頭,被我看上的女人還沒有逃得掉的,到了晚上看你還不乖乖就範。郝林的心裏話為他是十足的人渣這個事實做了充分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