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錦與杜娟來到雲南邊城,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昊也恨我,家鄉人也知道洋子和沫沫到了海邊城。沫沫到飯店看了看,對錢錦說:“這像什麼樣子!服務員的工作服太難看了;這經理辦公室設計得一點也不豪華;還有員工的工資也太高了,必須馬上調整……”錢錦給何嚴謹遞煙時使了個眼神,意為讓她表演,看她有什麼高見。何嚴謹笑了笑。沫沫見錢錦和何嚴謹啞口無言,突然停了下來。錢錦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她說:“繼續!我們正在聚精會神聽你演講。接著講,接著講!”揮了揮手。沫沫喝了一口水,看了眼錢錦,說:“你不要不接受意見,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不信你可以到別的飯店去看看,啊!”錢錦擺手說:“去,去,去!好像學飯店管理的是不是?不懂裝懂,你她媽的和我一樣狗屁不懂,隻知道抽煙,打牌,還能幹啥?”沫沫瞥了眼錢錦,顯得無奈,拿了支煙抽著,走到何嚴謹跟前嘀咕著什麼。何嚴謹點頭說:“隨你便!反正現在生意不錯,你和錢錦商量一下,爭取他同意才行。”沫沫看了眼錢錦。錢錦蹺著二郎腿、抽著煙。沫沫回頭對何嚴謹說:“別聽他的,我來了總得幹點事啥,不可能還是以打牌謀生,那我還來這裏幹什麼,在老家不比這裏強。”何嚴謹點頭說:“好!我去找錢錦談談。”沫沫起身看了眼錢錦,離開了經理室。
何嚴謹和錢錦談論著。錢錦睜大眼睛看著何嚴謹生氣說:“老子一見她就是氣,狗屁不懂還愛指手劃腳的。這樣也好,讓她龜子兒去試一試,免得她一天渾身不自在。”何嚴謹笑道:“那就按她說的辦?”錢錦:“既然你就同意了那我還有啥好說的。”何嚴謹點了點頭。
長江飯店第一分店開業了,沫沫拿著經理夫人的令牌在店裏指手劃腳,使廚師和服務員難以信服。且生意也越來越冷淡,便和員工們公開打著撲克。
錢錦來到賓館,在沙發上抽著煙。小鳳仙在旁邊看了一眼他,問道:“咋這次就這麼點兒?”錢錦抱著她說:“風聲太緊,差點命歸黃泉。並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情節——我和老大接觸時警車鳴笛路過,我們正注視著一切動靜。此時有人敲門,我和老大迅速拔出手槍,準備拚個你死我活,誰知是進來報信的,於是我們馬上就從後門離開了。帶回這點是老大拿出來樣品,我是順手牽羊,不然可是空手而歸。這算不錯了,至少也有200克,你先將就將就吧!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親了親懷裏的小鳳仙。小鳳仙舉頭指了指錢錦的臉頰,說:“那我還得感謝你喲!”錢錦:“那是!”將小鳳仙抱進了臥室……
何嚴謹在分店門前打電話說:“老板,你得來分店看一看,這裏可是一團糟糕!”
錢錦來到分店見沫沫與員工在打牌,店中無一顧客,指著沫沫生氣說:“沫沫,你她媽的就是這樣管的,啊!現在是吃飯高峰期卻無一顧客,你倒公開來打牌,還在賭錢,真是不知羞恥。行了,你給我滾回去,我這裏不需你指手劃腳的!”沫沫將牌往桌子上一扔,把員工嚇了個冷顫。看著錢錦說:“這店鋪不好能怪我嗎?我當時就不同意在這裏開分店,是你堅持在這裏開的嘛!哦,現在生意不好就怪我了。”一邊說一邊走到櫃台前將屜子的鑰匙取下扔在錢錦跟前說:“你來!我回總店去不比你管得差。”灰溜溜地走了。錢錦指著剛出門的沫沫,憤怒道:“你她媽的真不是東西,給我滾!”隨即招集員工問了問情況後,對何嚴謹說:“幹脆你過來管一段時間,把你媳婦也叫來當你助手,我看她比沫沫強得多。”何嚴謹點了點頭,示意同意他的意見。
沫沫來到長江飯店對服務員進行訓練,可謂班門弄斧。服務員都是經過篩選的,且都經過專業訓練的。趁錢錦不在飯店時辭掉了部分優秀漂亮的,又招來一些新手。顧客意見逐日增多。她將賭場那種鏡頭搬到飯店管理上來,經常在飯店大罵服務員,到廚房罵廚師,對顧客哪怕是伍角錢也不會優惠,所謂賭場無父子的風範,可這畢竟是在飯店而不是賭場。
錢錦則很少到飯店來了,經常和何嚴謹等朋友在外麵打牌,抱小姐。飯店的生意不斷下滑,眼見熟悉的麵孔一天比一天少。錢堂打電話說:“你沒事還是到店裏來看看,這樣下去恐怕維持不了多久了。”錢錦與小姐正親熱著,回答道:“好!我知道了。”“啪”關了電話。
錢錦悠悠然來到飯店。沫沫在櫃台前吃方便麵,看是味道美極了。
錢錦來到跟前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沫沫瞪了眼錢錦,毫不在意的說:“顧客反應味道不行,所以……”錢錦點了點頭,說:“好!我馬上聯係廚師長。”扭頭走了。
新的廚師長到位了,結果還是因管理不善造成當月虧損幾萬元。杜娟將這一消息告訴了阿嬌。阿嬌微笑道:“他肯定不懂管理,隻有做跳樓生意還可以。行了,你注意觀察,很有可能要從事其它活動。”杜娟:“我現在很少見他,怎樣注意他?”阿嬌手裏拿著筆在轉圈,看了眼杜娟,說:“別急,我來安排!觀察一下他經常出入的地方和他朋友的行蹤。”杜娟點頭說:“好!”
沫沫見飯店生意不景氣又找不出原因,就與廚師、員工開始打牌。
經常打電話叫朋友們來消費,想繼續維持下去,可誰知這月下來虧得更多。
何嚴謹來到總店看了看,見局勢不對扭頭走了,一邊走一邊想:照這樣下去到時我不但一分錢拿不走,說不定倒要拿錢來贖人,不行!我得退股。於是打電話對錢錦說:“老板,你有空到我這裏一趟,我請你燙火鍋。”錢錦:“行,行,行!我有空就過來,你看什麼地方有‘鞭菜’我們就那裏去。”何嚴謹:“你還要吃鞭菜,海邊城的‘鞭菜’被你快吃光了,小心下不了床。”
錢錦和何嚴謹燙火鍋。何嚴謹對錢錦談了談飯店的情況。錢錦點頭說:“行!我們去看看總店的情況。”
沫沫和杜娟在櫃台聊天。錢錦來到櫃台前劈頭問道:“沫沫,這個月的經營狀況如何?”沫沫心想:不能說真的,要是說了真的可能馬上要把我趕走。看了眼錢錦,說:“保本!”錢錦點頭說:“好!你能保本也算不錯,說明你的管理水平在提高。”沫沫:“沒有我幹不好的事情!”錢錦:“那行!何嚴謹想退股,現在有錢嗎?”沫沫驚訝,睜大眼睛看著何嚴謹說:“退出?好好的突然退出幹啥?現在手上沒多少錢。你看這事——要不幹脆把分店讓給你,反正裝修一起花了十幾萬,這個月你先幹著,下月好轉了就給你算賬。”何嚴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隻好同意了沫沫的說法,但並沒當麵表態。錢錦看著何嚴謹說:“你可想好,這是你自己願意的,以後不要責怪我們啊!宇生在這裏可算是證人。”
拍了一下何嚴謹。何嚴謹隻是微微笑了笑,其意心知肚明。
何嚴謹回到分店和妻子商量,妻子點頭說:“這是唯一的退路,隻有這樣了。我回家請位火鍋師傅來,將這裏改成火鍋店,再請幾個漂亮服務員,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扭轉乾坤!”何嚴謹點頭說:“好!”
錢堂與錢錦在逛街,錢堂遞了支煙給錢錦,說:“我聽說飯店虧損嚴重,你還是要去查一查,不然這個月的工資都要借錢了,加上水電費等。”錢錦依然對錢堂和以往一樣,回答道:“我知道了。”錢堂:“你不要以為是小事,這可是大事,到時血本無歸我看你又準備幹啥去。”錢錦:“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知道該咋辦。對了,穀雨春娘家的人對她的死因有什麼異議嗎?”錢堂:“屍體有法醫鑒定書,他們有什麼可說。加上他父母都是農民,又沒文化,也不懂法律,給了兩千塊錢,讓他們回去了。”錢錦:“我聽向子說穀雨春還存了五六萬元錢?”錢堂想:幸虧向子不知道,要是透露了出來,我看一分也留不住,既然你現在知道有五六萬,那我也瞞不住你,說:“是有五六萬塊錢,但我想拿回去買房子,還有向子要讀書。”錢錦:“向子讀書我負責,你就不用操心了。至於買房子現在大可不必,先在這邊幹著,一旦我發財了給你買一套就行了。在鄉鎮上買一套房子有什麼用?那裏的人要素質沒素質,要文化沒文化,衛生等都遠不及城市。”錢堂:“想來也是,那就過一段時間再說。”
沫沫又在和員工打牌。錢錦和何嚴謹一同來到飯店,見大家玩得熱火朝天,走過去在旁邊看了看,說:“員工們休息,各歸其位!來,來,來!宇生,何嚴謹,我們幾個來打。”並向何嚴謹和宇生招手。宇生看著錢錦猶豫著:“這……”沫沫看著他說:“這,這啥?現在反正沒有生意,即是有生意來了外麵有人接待,你操啥心?”宇生:“好,好,好!打就打吧!”
一日三、三日九,天天重複著。這天晚上,突然來了幾位大漢,進門便道:“給我們來桌上等酒菜。”服務員正打掃衛生,說:“我們下班了。”顧客:“不行!我們是專門來吃川菜的!”服務員前去問老板。沫沫:“去叫廚師起來說是我說的,才2點多睡啥覺。”繼續在打牌。服務員又急忙去叫廚師。廚師很不樂意地說:“現在都幾點了我們要不要休息?”服務員:“是老板娘的意思!”廚師顯得無奈,隻好服從。
飯菜備齊了。那幾位大漢喝得天花地亂,然後上洗手間去了。服務員叫老板娘來收錢,沫沫將牌往包裏一放,來到櫃台用計算器算了算菜單上的金額,見那幫人出來時,問道:“誰買單?”走在最後麵的人招手說:“這裏買單,這裏買單!”從錢包裏拿出一疊百元紙幣在手上搭了搭,漫不經心來到櫃台前問道:“多少錢?”沫沫:“九百八十元!”那人裝模作樣把菜單拿在手上看了看,點頭說:“好,好,好!味道不錯,價格也便宜。”說完數著錢:“一、二、三……這裏是一千塊,有發票嗎?”沫沫:“對不起!我們工作人員下班了,你明天來拿可以嗎?”顧客舉手示意說:“好,一定要守信用啊!明天中午還有幾個朋友來吃飯,一塊給我!”將錢遞給沫沫,說:“這是一千塊,不用找了,明天優惠一點兒就行了。”揮手說:“老板娘,再見!”沫沫一邊數錢一邊說:“明天見!”將錢放在了腰包裏。來到牌桌前笑道:“雖說大家幸苦了,又多了一千塊錢的營業額啥。而且還多給了我20塊煙錢,明天還要來請客,咋樣?明天的業務今天就簽合同了。”一邊打牌一邊自信地看著錢錦嫣然一笑。
顧客們走出飯店喜滋滋的說:“又白吃了一頓,不過明天我們不會再來了,你這個傻老婆……”
錢錦一邊打牌一邊想:店裏生意應該可以,兩點鍾還有顧客,難道錢堂說的話有水分?別急,我得來看看她們是怎樣管理的,住了下來。
何嚴謹的火鍋店生意紅紅火火,顧客絡繹不絕。而一同來的小姐們在到處流竄作業,到處有這些人的身影。
錢錦看了一眼牆上的鍾,時針已指向十二點了,心想:怎麼還沒人來吃飯?思緒萬千,心神不寧,背手踱來踱去。
沫沫見杜娟上中班來了,一邊數錢一邊說:“這是昨晚兩點多鍾客人來消費的九百八十元。來!這是一千塊,你數一數。”交給了杜娟。杜娟拿著錢手指一掄,驚訝道:“老板娘,這張錢是假的!”又掄了掄第二張,拿著看了看,說:“這張也是假的!”沫沫在旁邊懷疑說:“不會吧!怎麼會是假的呢!”拿著一張接一張地看了看,也掄了掄,驚慌道:“怎麼都是假的?這錢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呀!”這時,服務員都湊上去辨別真偽。錢錦在辦公室聽到外麵的噪聲出來了,對門邊的服務員問道:“出什麼事了?”服務員:“杜姐說老板娘交的錢是假的!”錢錦驚訝道:“啊!有這種事!”走過去拿了張一看,說:“這錢就是假的!”沫沫追憶說:“難道是那幫人拿的假錢給我?怪不得他們出手那麼大方,還說今天中午來請客,原來是來蒙騙我的,分散我的注意力的。”錢錦指著她罵道:“你是你媽頭豬,真假不分!虧你打這麼多年麻將,不知人家騙了你多少回。”搖了搖頭。將錢一撕向空中拋去,碎片漫天飛舞。服務員都睜大眼睛望著這些碎片。錢錦氣急敗壞地向辦公室去了。
沫沫自己也覺得丟了麵子,一氣之下灰溜溜地去了分店,唉聲歎氣的向何嚴謹述說。大家忍不住好笑。何嚴謹說:“幸虧你昨晚沒把假錢拿出來打牌,不然我們也要跟著倒黴。阿米陀佛,阿米陀佛,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沫沫哭笑皆非,說:“你們還謝天謝地,錢錦當著所有店員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我咋就這麼倒黴,真他媽的氣死我了。”何嚴謹又勸說:“小事一樁,一會兒我叫幾個人陪你打半天麻將贏回來就是了,不就阿米陀佛了。別生氣,別生氣!”並喊道:服務員,來個火鍋,算我請老板娘。又打電話叫來李輝和洪華來到火鍋店。何嚴謹介紹說:這是錢錦的家屬,最近心情不好,我們來陪她打打麻將。李輝對沫沫笑道:好,好,好!我們還正想找機會來和你們見見麵,到這裏來一直靠你們的幫助,嚴謹老兄經常提到你們。要不是你們我和洪華也有可能在這裏立不了足,日後有什麼事直接叫我們或者與嚴謹老兄說,保證隨叫隨到。洪華也隨聲附和:就是,就是!哪天抽空咱們一起聚一聚,認識認識,以後還要靠老板娘幫忙。沫沫聽到這些似乎放鬆了許多,覺得自己還並不是一無是處,笑道:沒啥,沒啥!來,來,來!來吃火鍋,吃火鍋!我這兩天心情不好,所以到何嚴謹這裏來散散心。他說打牌我就手指就發癢,不過打得不好,一會兒咱們就玩玩,玩玩。心想:我老麻將了,巴不得有人陪我玩。
錢錦來到財務室對杜娟說:“杜娟,你把近幾天的營業額統計一下送到我辦公室。”杜娟正埋頭在做帳,抬頭說:“我一會兒就給你送過來——老板。”錢錦將門“砰”關了。杜娟嚇得一顫,睜大眼睛看了看門。
沫沫在麻將桌上可是春風得意,經常自摸。另幾位也裝作在後悔,拍桌子瞪眼睛地說:“哎!我還沒自摸一把呢,淨當炮手。”沫沫一邊打牌一邊給三位散煙:“來!抽煙,抽煙。手性,手性一個一陣,慢慢來,慢慢來!”
杜娟敲門進了錢錦辦公室,看著錢錦說:“老板,這是近十天的營業額。”錢錦正低頭看書,擺手說:“放在那裏,你先出去吧!”杜娟故意走到錢錦跟前看了一眼,說:“喲!老板是學法律的,佩服,佩服!難怪你能說會道。”錢錦:“學點法律總是有好處的。”杜娟:“那是,那是!我就不打擾你了。”錢錦:“好!”
沫沫的腰包鼓起來了,陪同的幾位都輸了。何嚴謹將麻將一推,起身說:“不玩了!三歸一。我們技不如人,改天再和師傅較量。”沫沫一邊起身一邊說:“打麻將你們還年輕,我打了幾十年的麻將了,可以說每次我都知道你們和什麼牌。”數著手上的錢。
李輝和洪華打招呼走了,一邊走一邊計算自己輸了多少錢。李輝看了眼洪華,說:“我輸了三千二百塊。”洪華:“我也是三千多,可能何嚴謹也有兩三千。”看了眼李輝,又說:“那沫沫贏了八九千喲!”李輝:“我們隻有通過這種方式給她敬供。幾次有事都是他們幫忙在派出所把人取出來的,而且沒罰一分錢,不然罰款就是好多萬元了,這點算什麼。打麻將隻是一種途徑,又沒人發現。”洪華點頭說:“就是!不過她的麻將的確打得好。”
沫沫笑嘻嘻地回到飯店,走到辦公桌前拍了下桌子,看著錢錦說:“老板,今天生意好嗎?”錢錦在看書,抬頭瞪了眼她,敲了幾下桌子,生氣說:好不好你自己先看看這份報表。還有,昨晚上損失的一千塊。將報表往沫沫跟前一放,看了眼沫沫。沫沫:昨晚上的損失我現在就賠給你!這幾天生意不好那是市場皮軟,大多飯店都這樣,不隻我一家,你生哪門子氣!說完數了一千元錢在手上,拉大嗓門說:這是昨晚的那一千塊,現在點一點,這下你該滿意了吧!將錢一拍,瞪了眼錢錦,從兜裏摸出一支煙抽了起來。錢錦點錢後看了眼她,起身將錢送到了財務室。
沫沫見桌子上有賬本走過去看了看,頓時神色驚慌。想把賬本拿走又突然原封不動地放回了原位,用手輕按了一下,瞥了一下賬本,悄悄離去了。剛走出飯店大門,錢錦從財務室就出來了,回到辦公室看了看,以為沫沫在和他捉迷藏,可誰知早就逃之夭夭。喝了口茶水準備繼續拿書看,突然看到賬本,將書合攏後看著賬本臉色大變。揉了揉眼睛,把賬本貼近眼前看了看。往桌子上一扔,捶了捶額頭,扒在了桌子邊沿。
沫沫回家後在沙發上苦思冥想:這下怎麼辦?虧了這麼多錢錦肯定知道了,要不先避一避,讓他消消氣再說。這也不行,洋子咋辦?那他不是更加生氣。管它呢,反正要麵對,虧了就虧了,大不了又去做其它的。
錢錦沉思後將賬本送回了財務,身心疲憊回到了住處。
沫沫見錢錦臉上烏雲密布,心想:這次又要大發雷霆了。決定采取迂回戰術——裝聾作啞。讓他大發雷霆,消消氣,以免硬碰硬,不然又要大動幹戈了。
錢錦一言未發,直接就洗澡去了。沫沫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腦袋,想:難道今天變得成熟了?以往我一旦做錯什麼他就火三丈,破口大罵,或者拳腳相告。而今天卻是啞口無言,起身做飯去了。
洋子在寫作業。沫沫在廚房喊道:“洋子,吃飯了。”洋子看了眼在沙發上閉目的錢錦,說:“爸,吃飯了。”錢錦來到餐桌前依然一言未發。愛吵吵鬧鬧的洋子也似乎覺得今天這屋裏的空氣壓得有些喘不氣來,一邊吃飯一邊看著父母。錢錦吃完飯,點了支煙抽著,等著正在吃飯的沫沫和洋子。洋子放碗後,錢錦看了看他,說:“洋子,你是回外婆家住還是去和奶奶住?”洋子感到莫名其妙,睜大眼睛看著沫沫。沫沫沒有吱聲,又看著錢錦問道:“咋啦?我們要走了,不在這裏了?”錢錦:“明天我們就搬房子,爸爸的飯店垮了。現在不但沒有錢,倒虧了好幾十萬,你暫時隻有回去讀書。”洋子對還在吃飯的沫沫問道:“媽,這是怎麼回事?上次我在分店聽你說你能管好飯店,怎麼才一兩個月就虧了,這不是真的吧?”沫沫沒有回答,知自己犯的錯誤,心想:回就回,反正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打一槍換個地方。錢錦做出了叫她們撤退的決定,並送走了母子倆。
錢錦正漫步在去飯店路上。有人喊道:“老板,今天中午給我們安排幾桌,單位請客,到時你也參加。”錢錦上前握手說:“哦,是繡紡廠王廠長,你好,你好!”王廠長:“最近很少見你來飯店,有事去了?”錢錦擺手說:“哎啊!別提了,我家屬她想來學學管理,可技術沒學好倒把飯店搞得亂七八糟的。”王廠長:“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有時對員工指手劃腳的,原來是老板夫人。”錢錦點頭說:“就是!我已經讓她回去了。”王廠長:“哦,那今天中午沒問題吧?”錢錦笑道:“沒問題!你看我不是親自來坐陣指揮了嘛。”王廠長揮手說:“好,好,好!就這麼定了!”
錢錦一聽有幾桌心裏輕鬆了許多,立即到飯店安排宇生準備。
王廠長一批人到了飯店,並邀錢錦喝酒。錢錦想:反正是鄰居,說不定對我還有幫助。王廠長見錢錦沒有推遲之意,將他安排在領導同桌,心想:你總得給我優惠;二是還可以在飯店玩玩。錢錦在餐桌上卻顯出了大將風度,和廠領導碰杯說:“今天中午給你們八折優惠,卡拉OK免費。想玩的隻給小惠,台費就免了。”大家喝彩道:“好,好,好!”又對王廠長說:“怎麼樣,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盡最大努力來改善。”王廠長伸出大拇指說:“心滿意足,心滿意足!”錢錦:“哎!這算什麼,以後想來玩給我說一聲就可以了,飯店的水電還是通過你們廠分過來的,咱們以後要把這層關係融合一下。”王廠長笑道:“好,好,好!就憑你這些話,來!我們再幹一杯!”和錢錦碰著杯……
此時,沫沫在車上不停地抽煙。洋子也顯得悶悶不樂。
王廠長一幫人在飯店唱的唱,玩的玩。錢錦給櫃台打招呼後睡覺去了。
沫沫突然回到家中,使其父母難予理解。但沫沫也不好意思闡述這一切,隻有撒謊了,對母親說:“那邊太冷了,我們不習慣。所以就把洋子帶回來了。”母親:“聽說那邊是冷,冬天全是冰天雪地,有人耳朵都會凍掉的。回來好,回來好!明年夏天再去。”洋子在旁邊一邊聽一邊摸頭,心想:怎麼媽媽對外婆也撒謊,難道媽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爸爸知道了,爸爸才把我們趕走的?別急,有機會得打電話問一問。
錢錦與何嚴謹在火鍋店商量著,說:“目前飯店虧損20多萬元,不能繼續運轉了。你出資合夥的現在也虧了進去,我實在是力不從心。所以準備將飯店打出去,把欠人家的賬還了。分店就算你投資的本錢,你繼續經營,我虧本就算了。如你有信心也可再將飯店接下來繼續經營,但租期隻有一兩個月了,你自己考慮。”何嚴謹一邊抽煙一邊搖頭,歎氣道:“那有什麼辦法,隻有虧下去了,總店我哪有那麼多錢去接管,咱們都虧了,隻怪命運不好。”錢錦:“我有責任!有機會一定給你彌補,我不信就這樣死了。”何嚴謹笑道:“那倒不會,憑你的智慧肯定前途無量。”錢錦:“行!將分店先過戶到你頭上,你可以改名換姓,長江飯店一分店從此消失。總店待這月下來再說,這幾天我還要辦點事。”何嚴謹點頭說:“好,好,好!一切聽你安排。”
錢錦回到飯店給王廠長打電話說:“王廠長,你好!我是長江飯店錢錦,中午過來吃頓便飯,喝點小酒,聊聊天。”
王廠長和錢錦一邊喝酒一邊侃東侃西。錢錦乘王廠長高興時又叫來小姐陪同,並給小姐遞了眼神,示意叫小姐將王廠長“拿下”。悄悄給了小姐幾張百元大鈔,關門走了。王廠長那經得起小姐的誘惑,一會兒就隨小姐上了床。
錢錦坐在辦公室抽煙,似乎在思索什麼……
阿嬌和杜娟同桌吃飯。阿嬌問道:“怎麼樣,最近有什麼動靜嗎?”杜娟搖頭說:“沒有!他家屬和孩子離開了。飯店現在虧損嚴重,截了一部分員工。”阿嬌抬眉想:他家屬怎麼突然會離開,難道他有什麼行動?先支開家人然後自個操縱,這樣也不會連累其家人,狡猾的狐狸。看著杜娟說:“行!注意觀察他最近和誰接觸比較平凡,不論是男是女。”杜娟:“他和繡紡廠廠長接觸比較平凡,但他們是老鄉,我沒看出有什麼破綻。”阿嬌:“接觸繡紡廠廠長,繡紡廠有什麼?不就是女工人多,還有什麼?不會又在打繡紡廠的主意吧!”杜娟搖頭說:“那不會,來找他的漂亮女人多的是!繡紡廠大都是婦女。以後吃飯時我留意一下,我想他肯定不會。”阿嬌:“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王廠長離開飯店時對錢錦說:“你夠意思啊!”錢錦:“好!明天我請你去吃正宗的火鍋。”王廠長點頭說:“好!吃火鍋我一定要去,那就明天中午見。”握手告別。
阿嬌突然睜大眼睛看著杜娟問道:“剛才你說什麼,找錢錦的女的都很漂亮?”杜娟笑嘻嘻地走到沙發跟前看著阿嬌說:“就是呀!真的很漂亮,不比你遜色。”阿嬌笑道:“我算什麼,你又拿我開玩笑是不是?”杜娟:“我覺得有個女的好像是吃粉的,臉色蒼白,身體也很憔悴。雖說身材很好,但看上去沒多少血色。”阿嬌一邊聽一邊削了個蘋果給杜娟,說:“幹那種事的吸毒的多,那是正常的。”杜娟:“那我回去了。”阿嬌:“不送了,有什麼事及時和我聯係啊!”杜娟點頭說:“知道了!”
阿嬌在沙發上睜大眼睛思索著……
錢錦在繡紡廠大門口待王廠長去吃火鍋。到了火鍋店,錢錦大聲說:“老板,上等火鍋一個,有貴客到來。”何嚴謹笑了笑,招呼說:“好!”
錢錦看著何嚴謹說:“你也一塊來陪我和王廠長。”何嚴謹笑道:“那還不好!”
吃完火鍋,王廠長和何嚴謹一同來到飯店。錢錦給王廠長遞煙說:“我請客,盡情玩,一個不行換兩個!”王廠長可是樂滋滋的,滿臉笑容。
幾天後,老家來了一位做紡織生意的,姓孫,名得利。在酒桌上,孫得利給王廠長又是遞煙又是斟酒,隨後對王廠長說:“我聽說王廠長的繡紡生意做得不錯,想來進批貨,不知意下如何?”王廠長笑道:“生意和誰都是做,你準備要多少?”孫得利:“我想先進一批高檔樣品回去看看銷路如何,如果可以的話就批量進。”王廠長點頭說:“行!既然是錢錦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孫得利拉了車繡紡品和王廠長揮手告別。當他快到家時就與王廠長電話說:“王廠長,你好!我是孫得利,就是從你那裏拉繡紡品的孫得利,你還記得嗎。”王廠長:“哦,是你啊!我正和錢錦老板在吃飯。那批貨不錯吧!”孫得利笑道:“哦,太好了!貨還沒進倉庫就被一搶而光。”王廠長笑道:“哦,那太好了,什麼時間又來拉?”孫得利:“王廠長,我現在忙不過來,你能不能給我先發個車皮過來,汽車運輸太貴了劃不來。”王廠長:“那貨款呢?”孫得利:“我先給你彙20萬元過來,貨到後我再付清另外的!你看咋樣?”王廠長:“那不行!我找不到你咋辦?”孫得利:“你不相信我不要緊,但你應該相信錢錦老板,我叫他給我擔保,這樣你該放心了吧?”王廠長:“嗯……這樣啊!那我問問錢錦老板願意與否。”孫得利:“好!我等幾分鍾再給你打來。”王廠長放下電話對錢錦笑道:“孫得利來電話說貨的銷路很好,要求我發車皮過去,你說我發不發?”錢錦睜大眼睛看著王廠長說:“那錢咋付?”王廠長:“他說先付20萬,餘款貨到付清。”錢錦:“萬一他不付剩餘部分的咋辦,你能找到他嗎?現在這種騙子太多了,你得小心。”王廠長:“我也是這個意思,但他說讓你給他擔保。”錢錦笑道:“我用什麼給他擔保?”並撒著雙手。王廠長:“那你說怎麼辦?”錢錦擺手說:“讓我想想。”和王廠長碰杯後又吃了點菜,抬頭對王廠長問道:“王廠長,你們這一車貨賣出去有多少利潤?”王廠長:“隻有20%左右。”錢錦故作驚訝,說:“有這麼多?那可是個大買賣。”王廠長點頭說:“就是的!”錢錦:“那這樣吧,既然對廠裏有利我就給你擔一次保,但不是為了孫得利,而為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是沒有現金的,隻有拿飯店和你擔保。”王廠長:“隻要你出麵擔保就行了,廠裏其它人也不會反對。況且你有這麼大個飯店放在這裏的我怕什麼,對不對?”錢錦點頭說:“行!隻要你信得過我,好說,好說。”王廠長笑道:“好,到時我以單位的名義給你送一麵錦旗,怎麼樣?”錢錦擺手說:“不,不,不!你多在我飯店請幾桌客就行了,咱們互利。”王廠長笑道:“沒問題!”錢錦心想:你終於上鉤了!你以為吃我的、喝我的就那麼便宜,沒有免費的午餐。和王廠長碰著杯……
錢錦打電話對孫得利說:“這邊的貨已經走了,咱們利潤五五分成,你隻給我二十萬,成本給我五十萬,現在你就去打七十萬到我賬上。”孫得利:“馬上就辦,你準備撤吧!”錢錦:“好!”放下電話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到飯店看了看。到財務室對杜娟說:“杜會計,你好!這個月工資咋辦?幫我出出主意,有什麼辦法可以扭轉乾坤啦?”隨後坐在了杜娟對麵。杜娟舉頭笑道:“喲!是老板,今天怎麼有雅興到我這裏來坐坐?”錢錦:“我現在真的有難處,眼看就要發工資了,我可是囊空如洗,你看看有什麼好辦法。”杜娟:“老板,這你就找錯人了,我也是身無分文,囊中羞澀。”錢錦:“行!到時去找朋友借點錢來發工資,咋說也不能拖欠員工的工資。下個月隻有動員朋友們來刺激消費,得把工資掙出來才行。”看了眼杜娟,又說:“那你先忙,我到廚房去看看。”起身走了。杜娟使了白眼,給阿嬌打去電話。阿嬌拿著電話說:“好!有可能他要出動了,或者是詐騙,他這人關鍵時刻什麼事都敢做。對了,最近找他的女人多嗎?”杜娟:“不是很多,他最近很少在店裏住宿。”
阿嬌:“哦,是這樣。那行,有事通知我。”
錢錦來到廚房看了看大夥。江濤上前遞煙說:“我的工資應該有一萬多塊了吧?上月媽來信說要建房子,叫我和姐姐都要寄錢回去,我想等這個月工資領了一次性寄回去。”錢錦點頭說:“好,好,好!到這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我就給你辦理。如果差的話還可以多借一點,以後在工資中扣除就行了。”江濤笑道:“那就太謝謝你了!”錢錦笑道:“兄弟夥還客氣啥。”拍了下江濤的肩膀,說:“好好幹啊!”背手走了。
錢錦走訪了這些單位和朋友後到了小鳳仙處。小鳳仙赤臂躺在他的懷裏。錢錦看了眼她,笑道:“怎樣,在這裏過得好不好?不好的話出去玩一圈再回來!”小鳳仙問道:“又想帶我到哪裏去呀?”並撫摸著錢錦的胸部。錢錦抓住她的手低聲說:“想去的話就去,現在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小鳳仙:“那你飯店呢?”錢錦:“我弟弟幫我管理,我想出去考察別的項目。”小鳳仙:“好吧!恭敬不如從命。不過你放心,我們仍然扮成陌生人,有漂亮的女人你可以隨時泡,我不會介意!哪怕是在同一房間甚至同一床上我都視而不見。”錢錦笑道:“你以為我是鋼筋鐵骨,一天到晚都不累,就你我還不一定應付得過來呢!就是吃了‘神鞭’也不行,莫說是狗鞭、牛鞭、馬鞭……”小鳳仙嘻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