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飛行員見嵇州龍能夠聽得懂英語,而且還說得這樣流利,臉上顯露出了喜悅的神色,他連聲對嵇州龍道:“請你把我的話翻譯給其他的人聽,我非常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命,使我沒落入日本人之手,我對你們的不怕犧牲的戰鬥精神表視由衷地敬佩。”
嵇州龍把他說的話翻譯給了所有在場的人聽,在場的人聽後,都流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嵇州龍接著問那飛行員:“你們隊裏的加利現在怎樣了,他還好吧。”
那名飛行員臉露詫異神色,隔了一會才答道:“你認識加利?唉,他在一次執行地麵任務時,被日軍的炮火炸死了。”
聽到了加利的死訊,嵇州龍的心頭立即就湧上了悲哀。要知道,在飛虎隊裏,就數加利與他最好。加利的微笑和藍眸子裏閃出的光芒令嵇州龍永遠難以忘懷。
過了一會,嵇州龍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問那名飛行員:“你知道雲南驛醫院的護士夏沛柔與你們的隊員莫尼交往的事嗎?”
那名飛行員翻起眼睛看了看嵇州龍,心中納悶:怎麼荒山野外的這個人也知道莫尼與凱瑟琳的事呢?這個人怎麼知道飛虎隊這麼多的事呢。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納悶歸納悶,對於救了他的救命恩人,他還是回答了嵇州龍的問題。他道:“你說的是凱瑟琳與莫尼的事嗎?莫尼那小子真有豔福,交了一個這麼漂亮的中國姑娘。他們倆現在可好了,隻要沒有任務,莫尼大部份時間都是呆在雲南驛醫院裏陪著凱瑟琳。”
經過國民黨軍和八路軍短時間的磋商,最後決定,這名飛虎隊員由國民黨軍護送回到他們的基地。
就這樣,雙方的部隊就分開了。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就到了手槍隊散夥的時候了。手槍隊的十四名隊員都分別要求加入國民黨或是八路軍的部隊。最終,黃鮮瓏和五名手槍隊員加入了國民黨的部隊。
嵇州龍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考慮,才與其他八名手槍隊隊員加入了八路軍。他當時是這樣考慮的,因為所處的是淪陷區,國民黨的力量有限,而八路軍卻越來越壯大。為了能夠更多地消滅鬼子,身處敵人的後方,可能八路軍的遊擊戰發揮的作用要大一些。所以,嵇州龍選擇加入了八路軍。
在手槍隊裏,嵇州龍呆的時間沒有一個月,嵇州龍覺得時間雖然短,但是學到了很多的東西。比如打槍、扔手榴彈,怎樣埋伏,怎樣偷襲以及怎樣探尋日軍的蹤跡等。嵇州龍認為,他在手槍隊裏學到的這些東西,在八路軍裏也是用得上的,因為八路軍也是以遊擊隊見長,以遊擊戰為主的。
自從加入八路軍後,嵇州龍又向八路軍戰士苦練殺敵本領,在八路軍中又學到了很多實用的遊擊戰的戰術,這是他在手槍隊中所沒有學到的,甚至聽都沒有聽到過的。他還學會了使用手槍隊從來就有和的輕機槍和重機槍,還有野戰炮。
在加入八路軍的三天中,嵇州龍就參加了五次對敵人的作戰。二次是破壞鐵路,一次是破壞公路,二次是偷襲日軍的據點。在這五次戰鬥中,嵇州龍都表現得十分地勇敢,每次都是衝鋒在前,無所畏懼,隻想多消滅一些敵人。每打死一個敵人,不管是日軍還是偽軍,他的心中都感到十分地痛快,有如在酷暑天裏喝了冰水。現在,他覺得,沒有什麼事比消滅敵人更能使他感到快樂了。因為嵇州龍打槍百發百中,彈無虛發,所以戰士給他取名叫“嵇神槍”。指揮員對他的英勇作戰的精神給予了高度評價,他也很快從一名普通的士兵升為副連長。
他沒有向八路軍的領導說明他是天主教徒的事,他說不出口,他感覺到不說要比說出來要好。但是他身在八路軍中一天,卻從沒忘記自己是一各受洗過的天主教徒,他每天都要花一定的時間做默默的祈禱。
那把法國小號,他一直帶在身邊。在沒有戰事的時候,他就會吹一些抗戰歌曲給八路軍的戰士們聽。他吹得越來越好了,八路軍的戰士們經常聽得如癡如醉。在緊張的戰事之餘還能聽到如此悠揚動聽的樂曲,對於八路軍的廣大戰士來說,確是一件令人緩解壓力、忘記憂愁的事。
西南聯大的校訓“剛毅艱卓”,他一直銘記在心,而且以此自勵。他認為西南聯大的校訓不僅適合於聯大,而且也適合八路軍,也可說適合於一切抗日的組織。
晚上在睡覺的時候,他總回想起營救那名飛虎隊隊員的情形。從那名飛行員的口中得知夏沛柔與莫尼還在交往,他的心就在隱隱作痛,就感到老大的不舒服。他總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夏沛柔,想著夏沛柔與莫尼中尉交往的事。
他們交往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結婚呢?雖然是在戰時,但是美國是一個自由的國家,是不禁止飛虎隊的隊員結婚的,不管他結婚的對象是誰,嵇州龍想。
如果夏沛柔真的與莫尼結了婚,嵇州龍也隻是大痛一場,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什麼想法了。但現在夏沛柔與莫尼交往了二三年了,還沒結婚,還在甜蜜地相戀著,這對於嵇州龍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在加入八路軍的十天後,他所在的部隊配合國民黨的軍隊,對日軍實施了多次的突然襲擊,都取得了不俗的戰果。
加入半個月後,形勢發生了變化。國民黨在山西的部隊奉上麵的意思,置民族大義於不顧,對八路軍進行了攻擊,做出了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
其實在三九年和四0年,山西的部隊就對山西新軍和八路軍進行過攻擊。由於八路軍英勇善戰,才沒有使他們的陰謀得逞。但是,他們總不甘心,怕八路軍搶了他們的地盤去,所以時不時地製造一些摩擦,挑起雙方的戰爭。
這次與國民黨在山西的軍隊的戰鬥打得很激烈,雙方都傷亡比較大。嵇州龍在戰鬥的過程中還在思考,現在是國難當頭,國共兩黨聯合抗日的時候,自己的軍隊怎麼能在這當口打起來呢?這樣做,不是明顯地削弱了抗日的力量嗎?這樣打下去的話,要打敗日本鬼子的時間恐怕又得延遲了。
但是思考歸思考,戰鬥是嵇州龍阻止不了的。身處八路軍中,他隻能以八路軍的身份去與國民黨的部隊作戰。他感到十分地痛心,痛恨那些下命令打內戰的人。
經過五天五夜的作戰,嵇州龍所在的八路軍終於打退了國民黨軍的進攻,取得了勝利,俘獲了七名國民黨軍戰士。但是這勝利確實是來之不易。八路軍派出的作戰部隊,隻剩下一個連的人了,而且這個連的連長也在戰鬥中光榮犧牲,在往回退時,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變成了副連長嵇州龍。
這一連人押著七個俘虜往回趕的途中,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嵇州龍帶領這一行人隻得進入了一座古廟去避雨。這雨也下得真大,下得真久,下了一個晚上都沒有停。
在晚上十二點鍾,大部份戰士都睡了的時候,嵇州龍還沒有睡。他覺得他不能睡,他現在是這支隊伍的最高指揮官,他有責任把這支隊伍安全地帶回去。他來到了這個廟的一個側房,那是關押俘虜的地方。他到這裏來,是想親自問一問這些俘虜,他們到底是來自哪裏,是奉誰的命令打的仗,他們願不願意中國人打中國人。
看押俘虜的戰士見嵇州龍來到,對他叫了一聲“副連長”就閃在了一旁。
在昏暗的油燈下,嵇州龍睜大眼睛,打起精神,仔仔細細地逐個地看這些俘虜的麵容。
俘虜們是用繩索捆住雙手,靠牆坐在地下的。有六個俘虜都睡著了,看上去隻有一個俘虜還張著眼睛。
走到這名還沒有閉眼的俘虜前麵,嵇州龍先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著,然後才去看他的麵容。在微弱的搖曳的燈火下,嵇州龍看了看這名俘虜的麵容,他覺得這名俘虜比較麵熟。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於是就彎下腰去仔細地看這名俘虜的麵容。他彎腰去看這名俘虜的時候,那然俘虜也迎著他的目光看著他。兩人的目光一接觸,兩人都不禁在心裏咯登了一下,兩人的心跳都加劇了。
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嵇州龍在大學裏最要好的同學朱協湃。
從朱協湃臉上所顯現出的驚疑的神色來判斷,嵇州龍認為朱協湃也認出了他。
呈現在嵇州龍麵前的現在的朱協湃是一張臘黃的臉,無神的眼珠,一幅十分疲憊不堪的模樣。朱協湃的這幅模樣,嵇州龍在學樣裏的時候從來就沒有看見過。就是在朱協湃得病的時候,他也沒有顯現出這樣一幅不堪入目的模樣。
朱協湃是高傲的,是冷峻的,是從不向人低頭的。所以,不管他有多麼地難受,他也不會表露出來。但現在看到的朱協湃根本就沒有那種在學校時的豪氣了。他現在是一個疲憊的、無助的、任人宰割的俘虜。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奇恥大辱。特別是在他的情敵和昔日的好友嵇州龍麵前顯露這副尊容,更是令他感到無地自容。
朱協湃自從與夏沛柔發生過那次爭吵,認定夏沛柔愛的就是嵇州龍,所以帶著深深的妨意和滿腔的怒火來到了抗日的前線。他幾乎沒有怎麼思考,就毫不猶豫地加入了人員眾多,武器精良的國民黨部隊。
他打起戰來也很勇敢,也非常講究謀略,所以,他的主張被指揮官多次采納,並且取得了勝利。指揮官對他很賞識,盡力地撥擢他。在那位指揮官的提攜和自己的努力下,經過兩年多戰爭的嚴格考驗,他已是山西國民黨軍隊中的一名營長。
嵇州龍略為思考了一下,就對站在身後的看管俘虜的戰士說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一些話要問問這些俘虜,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要進來。”那兩名戰士說了一聲“是”就退了出去,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嵇州龍又看了看那另外睡著了的六名俘虜,發現他們都還在酣睡,沒有醒過來,於是他就走到朱協湃的麵前,蹲了下來,看著朱協湃的眼睛,輕輕地對朱協湃說道:“協湃,是你嗎?你還能認出我嗎?”
朱協湃當然認出了嵇州龍,不過,他深以成為了嵇州龍的俘虜為恥,要是地下有個地洞的話,他會早就連滾帶爬鑽進去了。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因成績、歌唱、表演等落在嵇州龍的後麵,而耿耿於懷,長久以來,一直不能釋懷。再加上他認為是嵇州龍的原因,才造成夏沛柔沒能與他結合,對此,他更是懷恨在心。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嵇州龍會在八路軍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成為嵇州龍的俘虜。
對於嵇州龍的問話,朱協湃把頭轉向了另一邊,用臉的側麵正對著嵇州龍。然後,慢慢地把眼睛閉上了,沒有說一句話,好像沒有聽到嵇州龍對他說話似的。
看見朱協湃做出這副模樣,嵇州龍覺得,他與朱協湃之間的那層因夏沛柔的原因而產生的深深的隔閡是很難消除了。
嵇州龍站了起來,轉過了身,輕輕地朝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牆壁的前麵。麵對沉默不語的牆壁,他陷入了深思之中。他的內心非常痛苦。他想起了在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在北平的那段時間,與來自湖北的貧困生朱協湃之間的純潔的友誼。那時是多麼的好呀!他資助朱協湃,朱協湃樂於接受,毫無芥蒂。兩人形影不離,親密無間,談人生,談未來,談理想,總有說不完的話,儼然一對親兄弟。要是能保持那種友誼到現在,那該是多麼的好呀。嵇州龍心裏想道。
沉思了約十分鍾,嵇州龍又回轉頭來,來到了朱協湃的麵前,慢慢地蹲下身子來,雙眼盯著朱協湃的臉。朱協湃仍然閉著眼,好像是睡著了似的。
嵇州龍很清楚,朱協湃裝得再像,也逃不過他的眼睛。而且從朱協湃臉上的表情,他知道朱協湃認出了他,就這一點而言,朱協湃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了的。
嵇州龍凝視眼前這個與他同窗了二年,原來親如兄弟的人的臉。嵇州龍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朱協湃會有一天成為他的俘虜。因為朱協湃自從去從軍以後,就與他及同學們失去了聯係。他也不知道朱協湃到底是在國民黨的部隊,還是在共產黨的部隊。他離開夏沛柔決定去抗日後,也從來沒想到過要去找找朱協湃。這倒不是因為朱協湃與他因夏沛柔而發生了決鬥,而是因為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要找一個不知道下落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要說起來,他的心胸要比朱協湃寬廣得多了。他什麼都可以讓給他的好朋友朱協湃,唯有夏沛柔他不能讓。對於那場朱協湃挑起的決鬥,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過去也就過去了。從今天他觀察到的朱協湃的情形來看,他認為朱協湃對他仍是耿耿於懷。
他蹙著眉頭,心裏在想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要是明天豪雨停了,那麼他們就會押著這些俘虜回到部隊。把俘虜交給部隊之後,怎麼處理他們,就不是他這個副連長能夠作得了主的了。
一想到這裏,嵇州龍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一個違反八路軍軍紀的決定。他決定在這個漆黑的夜晚,背著其他的八路軍戰士,把朱協湃偷偷地放掉。
作出決定之後,他就馬上開始行動起來。他用手拍了拍裝著睡著了的朱協湃的肩膀。他這一拍,因為朱協湃不知道是誰在拍他,所以就睜開了眼睛。但他看見蹲在他前麵的還是嵇州龍後,又馬上把眼睛閉上了。
見朱協湃還是不理睬他,嵇州龍很是著急,一邊繼續拍朱協湃的肩膀,一邊輕聲地對朱協湃道:“協湃,快醒來,你現在可以走了。如果你現在再不走的話,那麼明天你就走不了了。”
嵇州龍的這句話,就像給一個垂死的人打了一針強心針,朱協湃猛地睜開眼睛,一動不動要注視著嵇州龍。對嵇州龍說道:“長官,剛才你在說什麼?”
聽朱協湃這樣說,見朱協湃還是不認他,嵇州龍感到有些難過。不過,他不會去跟朱協湃計較什麼。他又對朱協湃輕聲地說道:“現在我打算放你回去。不過,回去之後,請你轉告你們的司令官,叫他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這樣打下去的話,受損的雙方都是中國人,而正在侵略我們的日本鬼子卻會在一旁笑。等到我們雙方都損耗得差不多之後,鬼子就會向我們發起進攻,那樣的話,我們就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對朱協湃說這番話時,嵇州龍再沒有稱呼朱協湃的名字。
朱協湃聽了嵇州龍的這一番話,臉上馬上露出了喜悅之情,他有些不大相信嵇州龍所說的話。於是他又重複問了一次,“長官,這是真的嗎?”
“隻要你肯把我剛才所說的話,轉告給你們的司令官,那麼我說的話就是真的。”嵇州龍小聲地說道。
“沒問題,長官,沒問題,你剛才所說的話我都記住了,隻要你放我回去,我一定把你所說的話轉告給我們的司令長官。”朱協湃帶著喜色輕輕地說。
“好吧,現在我就開始放你了。”嵇州龍一邊說一邊給朱協湃鬆開綁在身上的繩索。沒用多久,綁在朱協湃身上的繩索就全部被解開了。繩索一鬆開,朱協湃沒有對嵇州龍說一句話,就馬上朝著窗子快步走去,他準備從窗子裏鑽出去。
朱協湃走到窗戶前,正準備往外鑽的時候,聽到了嵇州龍對他的說話聲,“慢著,你就這樣走了,你也不為我著想一下?”
聽到嵇州龍這樣說,朱協湃遲疑了一下,就走了回來,對著嵇州龍道:“你還要我怎樣做。”
嵇州龍道:“你現在按我所說的去做,動作要快。”
朱協湃道:“好吧。”
嵇州龍道:“你把地上的繩索撿起來,迅速地把我給綁上,然後從我的口袋中掏一條手絹出來,把我的嘴給堵住,然後把我與那幾個俘虜並排放在一起。”
嵇州龍的話甫落音,朱協湃就毫不遲疑地動起手來。他的動作也相當地麻利,隻用了三四分鍾,就把嵇州龍捆起來了,並把嵇州龍的嘴也堵了起來,然後就把嵇州龍放在了他原來被綁時所處的那個位置。
這一切都做完了之後,朱協湃對現在變成了“俘虜”的嵇州龍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嵇州龍用頭和眼神示意朱協湃可以走了。於是,朱協湃就快步地走到窗子前麵,從窗欞中鑽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天剛破曉,戰士們就進入了關押俘虜的房間。從服飾看去,他們很快就認出了被綁住了並堵塞了嘴的他們的副連長嵇州龍。
戰士們馬上動起手來,為嵇州龍解開了身上的繩索,並關切地問道:“副連長,你沒事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嵇州龍伸展了一下四肢,對戰士們道:“噢,我沒事,昨夜發生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叫走了看押俘虜的戰士,想自己來做做這些俘虜的思想工作,勸他們加入我們的八路軍,與我們一道共同對付日本鬼子。沒想到的是,我在給其中的一名俘虜做工作的時候,那名俘虜突然站了起來,伸出拳來朝我的太陽穴猛打了一下,就這樣我就昏過去了,以後的事我也就不知道了。”
戰士們紛紜說道:“那名逃走的俘虜是誰給上綁的,害得我們的副連長遭了這樣的罪,一定要追究他的責任。”
嵇州龍連忙道:“一時的疏忽是在所難免的,這也不能怪哪一個人,要怪就怪我太粗心大意,反正現在我也沒有事,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聽到嵇州龍這樣說,戰士們才停止了議論,押著那六名俘虜回到了部隊。
回到部隊之後,由於戰士們的英勇作戰,受到了部隊領導的表揚,並給全連的官兵都記了功。
回到部隊後的第二天,部隊就召開了一個大會。在大會上,部隊的首長,告誡所有的官兵,現在的形勢非常嚴峻,既要防止日本鬼子的掃蕩,又要防止國民黨軍隊的突然襲擊。最後,首長強調,近期內應該著力防止國民黨軍的襲擊。因為從戰爭的態勢上來看,國民黨軍還可能對我軍進行襲擊。
果不其然,會議的第五天後,國民黨軍好隊又對嵇州龍所在的八路軍部隊發動了一次突然襲擊。
盡管八路軍有所準備,但是由於與國民黨軍相比,兵力太少,武器太差,所以這次戰鬥導致了八路軍的慘重損失。有三名高級指戰員在戰鬥中犧牲,有五名官兵被國民黨的部隊俘虜。在這種情況下,嵇州龍所處的八路軍指揮部不得不離開了原來所駐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