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後是自由時間,羅意威想去試試能不能勾上導遊小姐。
“你不覺得她的肌膚和我很相配嗎?”
他是這樣說的,我聽了惡寒,幹笑著祝他成功。她便興衝衝的去了。可憐的羅意威,難道還沒分清人造天然之間的差距何止千萬嗎?
下午並沒有特別想幹的事,公主例行午睡,我掏出書來想將它讀完。
“咚咚咚。”
“就來。”我放下書,有些奇怪,為什麼不按門鈴。
打開門,易依舊如精靈般閃入房內,然後自作主張的關上門。
“看來不不得不承認我是有某種魅力了。”我說。
“少臭美了。”她不自然的打量房間,說:“答應我一件事,我們兩清。”
“有那麼簡單?”我好笑的問。
“當然。”她說:“你下午沒事吧,沒事陪我逛街怎麼樣?”
我驚奇的看著她。
“別誤會,是讓你做趟保鏢,畢竟人家走的是國際化,這裏還是有很多歌迷認識我的。”
“可以。”
“嗯。”她點點頭。
“……”
“……”
“這就走?”我詢問,並有些弄不清剛剛沉默中的代碼意向是什麼。
“好,等我,我換套衣服。”
她怕不是心血來潮吧。我看著她“嗒嗒嗒”離去的背影猜疑著。
陽光強烈的仿佛連線條都可以腐蝕掉,陰影等物正掩退到最深處的角落。熱浪不時的翻卷衝擊身體,混合著周圍嘈雜的叫賣聲。仿佛他們不以為意這種高溫,見慣大場麵的人們。
空氣中沒有一點的水蒸氣,我實在不明白這裏有什麼值得購買的,長長的街市仿佛直通天際,我頹然生出股無力感。
“拜托,快走啊。”易轉過來催我。
易戴著純手工編織的草帽,穿著粉紅色的棉布短衫,下身是超短仔褲,拖著一樣是粉紅色的涼鞋,這身打扮已不知勾走了多少男子的魂了。
“我說,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行為叫做低調嗎?”我提醒她。
“喂,我是女生耶,如果女生都要低調,那麼這個世界就死去三分之二了。”
“那剩下三分之一?”
“留給像你這樣悶騷的臭男生!”她做了個鬼臉,轉身繼續前行。
“悶……悶騷?”我有被實話的感覺。
其實我發現,之所以陪女生逛街這麼累,隻是因為走走停停罷了,腳每一處於放鬆狀態便立刻驅於向前,就好似完全無預感的被人揍一樣,沒有起到防禦而已。
我在為自己無聊的發現沾沾自喜時,也在不停懷疑易的名氣是否有那麼大,一路上的討價還價簡直和一般人無甚兩樣,店主既沒有認出易,易也沒有太明顯的腐敗,好吧,我承認,我現在看人多多少少有了一種勢利。
“喂,那邊!”易捏住我的衣袖,興衝衝的跑到對麵的小攤。
“我說,你現在多大啊。”我開口問道。
“秘密。”她瞄了我一眼說:“你不覺得開口問女士這個不是很蠢嗎?”
“無所謂。”我聳了聳肩:“這東西反正上網查查就知道了,對吧,大明星。”
“你……!”她恨恨的看著我,我平淡無奇的注視著她,最後,大家一起把視線移開。
“喂。”她邊挑著物品便說道:“如果有人說,我喜歡你,你怎樣回答?”
“唔。”
“所以……”
“所以與我無關。”
“為什麼?”她依舊挑著飾品。
“那是單方麵的事情,你需要自己克服。”
“笨蛋!我不是指我。”
“怎樣都無所謂。我隻是概稱而已。解釋得通就行,不求其他。”
“解釋通個屁!”她悻悻的甩下這句,就拋下我往前走。
“四點,八點,大概還有六點。”我對著對麵餐廳的玻璃看了一下,希望他們不要惹是生非才好。
一路上我們不停的穿越擁擠的人群。過馬路時,我貌似看到了羅意威跟在導遊小姐後麵,一臉討好樣,就差沒有“汪汪”叫了。而導遊小姐行色匆忙,隻顧悶頭走路。如果是夜晚,羅意威扮演的一定是一個色狼的角色,雖然此時他也還是扮演個精蟲上腦的角色。
“國靖,你在幹嗎,這邊這邊。”易在對麵向我揮手。
“啊。”我抬了下手,借過身旁的車後鏡,看到那三個人依舊尾隨在後。
我不想壞了易的性質,因為她勢必在此後拿此次事件喋喋不休,有時候神經質的女人比三個歹徒棘手的多。
“國靖,說說你部隊的事好不好?”
易終於走進了一家咖啡店,我幾乎要讚美主了。咖啡店不大,但環境優雅。此時並沒有多少顧客,難道大家都喜歡曬太陽不成。
“抱歉,這屬於軍事機密。”
“嗬嗬,瞧你一本正經的。”
我聳聳肩,不置可否。
“呐,我可是很少能和男孩子一起靜下來喝咖啡的,說點有意思的吧。”
我想了想說:“當你要狙擊別人的時候,要考慮風向,空氣溫度,甚至地球自轉。所以實際遠距離狙擊並不是直接將準星放在人腦袋上的。”
“……”她幹笑。
“不有趣。”
“啊……嗯,還好。”
“你今天又點怪。”我說。
“啊?”
“平時這是你應該罵翻的。”
“你的高傲不允許你這做。”我像是自言自語的摸索下巴:“難道又是什麼預兆不成。”
“……”
“算了,這也沒什麼不好,我也省心省事。”我繼續道。
“抱歉,我離開一下。”她幹笑著放下調羹,起身離開。
是不一樣,我喝了一口咖啡,將目光放在她的咖啡杯上,潔淨的陽光正映照在上麵,不由自主的道:“也許我該收回剛才的話的,她很正常。”
她的咖啡杯旁放置的是一隻嚴重扭曲變形的調羹,正以“U”字型痛苦的呻吟著。
這期間我掃了一眼玻璃窗外,那三個形跡可疑的人淡出了我的視線之內。可此刻並不是慶幸的時候,相對而言受保護的那位也不在我的視線之內。
這的治安有這麼的不好嗎?希望我的悲觀論調隻似乎憑空的猜忌。我歎了口氣,起身,詢問衛生間在哪裏。
店員以兩個人都離開為由拒絕告訴我,要求等那名女子回來,這可真可笑。不過人必須保留一絲疑心,要不這世界遲早毀滅。我幹脆結了帳,付了小費,店員很幹脆的告訴我在出了後門的小巷裏,不過是男女共用的。
小巷,後門。天時,地利呢,很適合殺人越貨。在執行任務時我和羅意威不同,他逃跑時對這樣小巷情有獨鍾,認為那麼窄的地方,神也不好避讓,就等著一頭碰上幸運吧。
但實際情況是他希望能在小巷中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早這個年代我不知是說他白癡呢,白癡呢,還是白癡呢。
我打開門,踱進那條小巷,小巷的地麵有些潮濕,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油水味,牆角有一小灘棕黃色的液體,似乎是滲透進了水中,陽光照不進來,零碎的垃圾,城市向北保鮮膜裹住,繁華的氣息意思也沒滲透進來。
絕妙的場所,好吧,壞人在哪?
“別這樣,放開我!”
“玩玩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別……別這樣,國靖!國靖!”
“聽不到的,這裏是聽不到的,小妞!”
我昏昏欲睡順著聲源過去,意料中的,三個男的一個女的,在幹什麼呢?能幹什麼。
“國靖!”易驚喜的喊。
“啊。”我點點頭,說:“真是麻煩。”
“啊?”
“小子,識相的離開,要不還是想留下來觀戰?”對方很囂張的叫道。
我抓了抓頭發,終究是歎了口氣,無奈道:“很不想英雄救美,那會讓我覺得變得和羅意威一樣的蠢。”
“不過。”趁著對方揮拳向我,一把反握住,順勢一踹他的膝蓋,他被這樣反扭著跪下,痛的哇哇大叫。
“形式所逼,唉,實在沒有什麼幹勁呢。”
“上!”另外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又揮拳向我衝來。
兩分鍾後……
“住手,住手,別打了,別打!”易從呆愣中回神,連忙阻止我道。
我放下了那個人的領口,那個人軟到在地上,從以豬頭的形態麵向蒼天。
“我覺得左邊還要再揍一拳,要不就不勻稱了。”我看了很久後說。
“不……不用。”易幹笑著說:“已經很慘了,教訓夠了。”
“大……大姐……這,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倒在易腳邊的一隻豬頭顫巍巍抬起手說,不過立刻就被易一腳蹬了下去。
“嘿嘿。”易強顏歡笑著。
“嗬嗬。”我笑著,然後將拳頭捏的吱吱響,我感到我額頭的青筋正圖圖的跳著。
“嗬嗬,國靖,你聽我說啊……”易掛著冷汗,向我擺手:“不過,你先冷靜下來。”
“我啊,可是一直很冷靜呢。”我笑著將身邊“摸”掉了幾塊磚。
“嗬嗬,國靖你真幽默。我被你逗死了。”易笑道。
“開心吧?”
“嗯。”
“開心的話就讓開一邊吧,我繼續揍那三個豬頭。”
“等等等等。”易張開手攔在我麵前。
……
“謝謝,謝謝易大人,今後我們也一定會支持你的!”那三個豬頭在拿完易的簽名後,感激零涕,不,這是淚流滿麵的相互扶持著走了。
“報酬這這個?”我好奇的問。
“嗯,你看,很樸質的歌迷呢。”
我覺得我是有什麼不滿的情緒要表達出來的,但到了喉嚨卻莫名的從鼻腔堵了回去。最終演化成一聲輕哼,其立意連自己也搞不詳細。
但絕對是不滿。
“回去吧。”我說。
“你下手太狠了。”她說。
“在你批評他人之前,還是先想清楚自己扮演的什麼角色吧。”我率先離開。
她發現我還在咖啡廳門口等她時,臉上的驚詫一閃而過,隨後又趾高氣昂的走到我麵前說:“你不是先走了嗎,又呆在這幹嘛。”
“當你保鏢。”
“……那個,國靖。”
“我不是那種將任務執行一半就離開的人。”
她的神色變了變,最終輕笑出來,說:“那好,回去。”
我們不到四點就結束了這最初的出遊。我暫不將它定義為約會,因為我跟她的關係仍是混沌未明。有時感覺是正確的,結果掀開來一看,果然想去甚遠。
這是否大概我的生活方式與別人不同。也許我和她就如兩個極端,她代表的是夢,我代表的多是現實。現實總是傷害到夢,這也可作為男人與女人的關係概論。
她又恢複那高傲的性子,更是對我變本加厲,甚而有時會冷冷出言譏諷幾句,對此我都不甚為意。不喜歡我的人海了去了,我還不依然活著。
就如我一再強調的,不必對誰都抱有希望,那樣換來的必是疲憊,這是一場假期,我對自己說,假期就該有假期的樣子,什麼都不細想,放鬆身體,狠狠的墮落一番,這像是蹦極,必須墜下去,然後再爬到同樣的高度,若無其事。
回來時,公主剛剛睡醒。正望著窗外發呆,我從冰箱裏取出飲料,說:“睡得舒服。”
“喵?”
“是睡得很久。”我坐下,說:“要喝點?”
她靜靜的望著窗外,居高臨下的氣勢。我這是恍然省起我不是她的侍衛嗎?也許她過於寬厚的表現讓我這個侍衛無法無天起來。侍衛怎麼能丟下公主一人在房間裏呢,我真該被吊死或挖出心髒,用麻布裹著扔進棺材裏。
她是不該理我的,理所當然,她有公主的權利。公主嘛,一個國家最有權任性的女孩子。
當然,除了愛情。
她沉默了好一陣,我望著她纖瘦的背影,思索了好一陣,直到夕陽西下,將鋪天蓋地的橙紅拋下大地,她停止了這一冥望。
“喵?”她轉過身,疑惑的歪頭望著我。
“不,沒事,沒事。”我幾乎要脫口而出使用謙辭了,舉起飲料喝了一口。
她走到我身邊,跳上床,在我旁邊坐下。
“是嘛。”她好像這麼說。
是嘛。
是嘛。
侍衛又一次被公主的體貼所原諒,被全世界最高傲的女孩所體貼。
“唉,現在的女孩太難追了。怎麼就那麼多花花腸子。”羅意威歎了口氣說。
“明天開始我們將前往王陵之穀。”我看著地圖說。晚飯後,我們坐在大廳,由於羅意威沒有參加導遊小姐的通知集會,眼下正由我給他講解。
公主騷了騷後脖子。
“這隻貓不會要洗澡了吧。國靖,你有給它洗過澡嗎?”
“沒必要吧。”我放下地圖說:“毛發很幹淨啊。看不出哪裏髒,真像被祝福了似的。”
我省視了一會羅意威,眯起眼睛道:“話說回來,你臉上的巴掌印有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埃及見麵禮節,跟握手差不多,你好的意思。國靖你要不要來一下?”
我目測了一會,重新拿起地圖道:“今天白天看到你了。”
羅意威猛地一個激靈,笑容凝結在了臉上,僵硬得像塊劣質雕塑似的。
“你不會做了什麼人神公憤的事才會遭此橫禍吧。”我繼續道,並以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勸你早點去自首吧,蹲個幾年總比帶罪出逃的強,萬一那天我接到圍剿你的任務怎麼辦,你的主會寬恕你的。”
“我也沒幹什麼啊我!”羅意威辯解道。
我仍舊看著地圖,公主此刻玩起了自己的尾巴。
“隻不過被她拒絕時,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而言。”羅意威又小聲嘀咕。
翻開的書頁止在半空,公主也保持著撲的動作僵住了。大約兩三秒是時光真空,我們又動了起來,翻頁的翻頁,玩耍的玩耍。
“喂喂,剛剛的停止是什麼意思,吃驚嗎?”羅意威幹笑著問道。
“洗澡啊。”我打開房門,自言自語的看著公主。
她騷了騷耳朵。
我給浴室放上水,估摸著直到淹不死的高度,倒上洗澡液,用手試了一下水溫,立刻湧出打量的泡泡。
“公主,洗澡。”我對她說。
屋子裏靜悄悄的。
“公主,你在哪?公主,公主在嗎?喂,公主?”我床下,毯子裏,衣櫥裏,陽台外麵一一的找著,但就是看不見她的影子。
“奇怪,失蹤了不成?”
“咚咚”。
“就來。”我甩幹了手,過去開門。
“今天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易彎腰對我道。
我目瞪口呆,緩緩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很疼。
“那,就這樣,不見。”她說完便這樣走了,我還沒來得及插上半句。
有誰告訴我,這裏還是地球?不過,算了。我關上門,繼續喊到:“公主,你在哪?公主?”
結果那天晚上還是沒給公主洗上澡,女人一旦躲起來,連衛星都找不到。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出發。天還未亮,導遊說要趕幾天的路程,因為這個團隊是半旅遊半探險性質,我們帶上生活必需品,隨機出發。
夜色中的沙漠像是一片淺藍色的大海。細膩的白沙如水一般柔和。輕輕起伏的沙丘,仿佛是這片沙海喂喂的呼吸所致。我們的駱駝留下一串串的腳印。
在海麵上漫步。
“真是奇怪,好像連靈魂都高尚了不少。”羅意威看著夜色沙海感歎道。
“那你是否需要灑下一片銀鈴般的笑聲?”我調侃道,每次羅意威一說自己高尚必然有極變態的舉動。
“哈哈,國靖,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會讓你聽見銀鈴般的笑聲的。”
“你得明白,我是個意誌薄弱的人,我不堅持。”
“嗨嗨,別嘛,你就堅持一下嘛。”
像是一同起的雞皮疙瘩,沙漠慢出細小條紋。
駱駝悠閑的行走,但步子很大,使得我們的速度沒有實際上那麼悠慢。耳邊的是鈴鐺聲與淺淺的交談聲。我看到易依舊留在了旅團,因為疲倦騎在駱駝上左搖右晃,身邊大概是她的經濟人什麼的,時不時的扶她一下。
為何她也會過來?我疑惑著,還真看不懂女人。我又看了一眼伏在我大衣口袋裏的公主,她睡得不那麼安穩,大概是從小生活在王宮的關係,月光下,她的毛發又神奇的變成了銀色,如埃及的白雪。天空明月皎潔,身上披著一層光沙,我愜意的享受著,感覺舒適心怡。
“是你嗎?”
心髒猛然一縮,我驀地睜開眼,迅速四下觀望:誰,誰在與我說話。
“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
“誰?”我出聲詢問。
“怎麼了,國靖?”羅意威疑惑的問道。
“有人在說話,你仔細聽聽,感覺很不好。”我警惕的打量周圍的沙丘,那後麵仿佛潛藏著令人恐懼的東西,在這夜色中更是神秘莫測。
羅意威側耳傾聽了一陣,搖搖頭說:“什麼也沒有嘛,國靖,你是不是精蟲上腦憋癡呆了,唉,可憐的孩子,讓哥哥來教你怎樣一個人的快樂吧。”
“你當我是你啊,滾!不開玩笑,你真的沒聽到?”我沒好氣道,明明就是那麼清楚。
“我讚美至高無上的主啊。妞!”羅意威說。
“是你!”她這麼說,從聲線上跳躍著的驚喜反倒讓我寒毛倒豎,並也隨著這一聲,如廣播中斷一樣,“哢”的一下子,世界重歸平靜。
消失了……
我疑惑著,感到異常的厭惡。我是這動了動身子,發現背後溫濕著,口中長長籲了口氣,但並未就此放鬆下來,尤其是那最後不明所以的驚喜,讓人毛骨悚然。
“國靖?國靖?”羅意威將爪子在我麵前揮舞。
我一巴掌拍掉了它,說:“沒事了,大概是我累了。”
羅意威哦了一聲,便哼著小曲前行。我不打算告訴羅意威,理由是不想讓他也牽連著未知的事件中。我確定,那不是幻覺。
遙遠的東方,天空漸漸翻白。我眺望著,覺得那裏有什麼在吸引著我。
一路上,可以見到稀稀落落的仙人掌和零零散散的雜草。動物也有,但不多見。
我們白天並不趕路,因為太熱了,且並不趕時間。所以白天我們便躺在帳篷裏睡覺。
在外麵露營是需要警衛的,本來由導遊小姐擔當足以,但我和羅意威這兩個特種部隊的軍官不去幹就是顯得太不厚道了,更何況羅意威仍對導遊小姐仍不死心呢。
“有你們幫忙真是太感謝了。”導遊小姐很幹脆的接受我們的提議,說:“其實我還真是累了,往往第一天需要決定好路線,時間什麼的,休息不好。”
“那你快去吧,這裏有我和國靖,什麼東西也靠不過來的。”羅意威獻著殷勤。
“那麻煩你了,國靖。”導遊小姐笑著對我點點頭。
“沒問題,好好休息。”我點頭道。
“喂,還有我呢!”羅意威顯得非常不滿。
“那晚上見。”導遊小姐衝我揮了下手,進入自己的帳篷。
“還有……我……”
“羅意威。”我道。
“國靖,還是你好,好好安慰我,不用客氣,我期待著呢。”
“不,我是說你先守幾個小時,等公主睡了午覺我再來替你。”
“……”
午後,我喂了些公主吃的,讓她躺下,並告訴她不要出去,外頭對一個女孩來說很危險。
“如果你不想被蠍子國王或沙蛇王子擄了去的話,乖乖呆在這裏睡覺。”
“喵。”
“別介意,晚上陪你一起看月亮。”
我頂下羅意威,看著他意興闌珊的步伐回帳篷,我考慮是不是真要安慰他一下,但隨即又打消這個很邪惡的計劃,如果我安慰他,那小子絕對會得意忘形,且表現得更加糟糕。
營地是紮在被陽處,一個大沙丘的下麵,現在正值中午,猛烈的陽光似乎千軍萬馬低吼的砸向沙表。金燦燦的繃著火花,沙層細膩,我想起以前出任務時,因為沙漠中的水很寶貴,便用這樣細膩沙子搓一搓腳倒頭便睡的。
我倒在陰涼處,抬頭凝望藍天,天空泛白,病態的美。沒有雲朵,空曠的仿佛要將人整個吞噬下去,我想那裏一定獨為一個世界。
是否也有人在那裏看著大地,跟我產生相同想法呢。
我被自己的奇想逗笑了。
但我並我輕鬆起來。
傍晚時分,大家開始趕路,似乎是一下子,天空就暗了下來,讓人措手不及。仿佛那黑夜,星空是一個人像攤桌布那樣,一蹴而就的,奇異的是,沒有燈,我們也能看清這冰涼的沙漠。
我想,那是因為城市的陰影太多了吧,我如約和公主一起看月亮,夜晚的沙漠,清涼如水,所以她躲在我的懷中,露出小小的腦袋,抬頭望月。
她出神的凝望,好似月亮就停留在她的鼻尖。
再遠處是羅意威和先前認識的男子交談著,他們二人用詭異的默契吧團隊裏的幾個女子逗得花枝亂顫。
“羅意威確實比較幽默。”導遊小姐在短暫的休息後說。
“是啊,無時無刻,不分場合地點。”我聳聳肩說。
“國靖呢?”
“不會。”
“幽默大概是得意的表現吧。”我想了想說:“我沒什麼可得意的東西。”
她立刻像發現男人衣服上滯留的長頭發的眼神看著我。
羅意威忽地跑過來問我說:“那個大叔說你們那的國家教育很賺錢嗎?”
那男子騎著駱駝趕過來,不服氣道:“老子當年就是受害者,國靖講給他聽聽!”
我啞然,實在想不到這兩個無良的熱竟然討論到國家教育這個高深的層次上去了。不過自己實在不想多做言論,知道了又怎樣呢,喊兩句而言,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古人的那句犯我族者,雖遠必誅!隻要一過十五,肯定忘到九霄雲外。
我點頭,羅意威又立刻招牌似的翻出眼白:“竟然還有在教育上撈錢的,難道都是外國留學生不成。”
“都是一幫子讀書的而已,打都不敢打,懂個屁。”男子聳了聳肩道。
我和羅意威麵麵相窺,這下明白為什麼將軍很討厭部隊裏那幾個上校了,對自己人玩陰的在行,說到打仗,還真的不行。
不過文憑,卻又是萬能的存在。
“太複雜了,不是我們這種人想的。話說回來,你那個方法絕對管用?”
“保證!”男子回答羅意威。
我好奇,不,應該說是出於大家的生命財產著想,出言問道:“什麼?”
“秘密。”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並拉下眼皮衝我做鬼臉。
公主朝著月光閉上雙眼。
他們的蠢事在中午過後我就知道了。原來,羅意威仍對導遊小姐不死心,特地向男子請教,畢竟他有一個漂亮的老婆。
男子讓他等導遊小姐睡著後在她的帳篷處畫一個“心”,然後在自己的帳篷外畫一個“心”,再畫一支箭串起來,這種不言語,含蓄如初戀的告白一定會打動她的。
我看著羅意威撅著屁股在沙地上畫畫,不由得幹笑,這種無異於大告天下的示愛哪裏含蓄了。再說,這種沙地是不斷移動的,等人家睡醒了,估計也快沒了。
男子向羅意威說了一聲“GoodLuck”便道別。我已徹底無語,這方法是挺浪漫,可惜用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