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幸福在哪裏?(1 / 2)

掛了電話後我愣了好久,呆呆坐著,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她們在的時候,我從來沒覺得會有這一天,還經常為她們煩惱,現在她們一個一個的離去,我才想起她們的好來,才覺得心裏也會難過,也會傷心。

天氣越來越熱,沒有空調晚上不太能睡好覺了,我和莫可到了晚上,會穿著背心和大褲衩子,沿著人民路一直向南,經過前鋒小區,再拐到華聯商廈裏麵溜達一圈,終點是老體育館,呆到零點過後,我們才會搖搖晃晃的往回走。

晚上溜街的人很多,有情侶,有一家幾口,也有象我和莫可這樣的青年,往往還有一陣又一陣的美眉,在不太明亮的街燈下,她們穿著吊帶小背心配短裙子,分外招搖,讓我和莫可看的兩眼放光,口水直流,一路滴滴答答跟嘴巴漏水了似的。

寬闊的馬路上有穿街的風呼呼而過,涼爽愜意,我和莫可一人提著一瓶冰啤酒,或者冰飲料,邊走邊喝,還一邊對經過的美女評頭論足,引得美女們拋來非常鄙視的白眼。

有時候我們會不再回去,在就近的上湖村或者下湖村找個熟悉的朋友,一起跑到樓頂上睡。有一次居然看到對麵樓裏一對狗男女在瘋狂做愛,說他們瘋狂是因為他們連窗簾都不拉燈都不關,罵他們狗男女是因為那天搞的我們不但一宿沒睡好覺,而且早晨醒來發現褲衩上有一片濕痕,讓我們在回去的路上非常狼狽。

第二天我們又去了那兒,這次準備了備用的大褲衩子,誰知道什麼都沒有看到,朋友說:“可能天氣太熱,一天一次受不了,他們今天休息了。”氣的我和莫可再次大罵那對“狗男女”!

有時候我會偶爾想起馮雪莉,想起雲雲,想起小可愛,想起她們的時候我會有點感傷,可是和小欣比起來,我還是覺得自己很幸福,應該知足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公司忽然不景氣起來,八月初本來應該開七月份的工資,卻遲遲沒有開,並且一度傳言公司要轉賣,一時間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我們技術部也越來越清閑,不複我剛進公司時的忙碌,這也從另一個側麵反映了公司的不景氣。

在這個燥熱的夏天,公司的傳言讓我心浮氣躁,加上最近小欣老是喜歡和我討論關於我能否可以養活她的話題,更加讓我煩燥不安。

我和小欣依然熱衷於那些讓人覺得快樂而又有趣的遊戲,並把遊戲逐步升級,遊戲之餘,我們會談論一些比較關心但是實際上卻毫無意義的話題,比如葡萄樹上可以嫁接蘋果嗎?比如我用過脫毛霜後胡子還會長出來嗎?比如我能否可以養活她……這些話題無一例外的都不具有現實意義,可是我們卻討論的津津有味,並樂此不疲。

最近小欣老是愛和我談“我能否可以養活她”的話題,我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回答:“能!”然後我們就從一隻小小的口紅開始,談到洗一次臉要用多少種麵霜,談到一個發夾要用多少錢,談到買條裙子必須要配雙鞋,最後談到我的收入,結果不言而喻,讓我很悲觀。

小欣總是安慰我讓我不要盲目悲觀,她說:“未來是美好的。”

我相信了小欣的話,我也認為未來是美好的,直到那一天。

我感覺那天是整個夏季最熱的一天了,聽不到蟬鳴,看不到葡萄樹葉動,我和小欣在房間裏吹著電風扇依然覺得酷熱難當,已經是八月下旬了,我想,過了今天,天氣就應該涼爽了。

房東夫婦出去了,莫可也被我趕跑了,整個院子裏隻有我和小欣兩個人,當我覆蓋在小欣身上時,她卻把我推開了,然後趴在我懷裏嚶嚶的哭泣,哭完後對我說:“我們分手吧!”

我大吃一驚,呆呆地看著小欣,我希望她接下來會笑著對我說:“我和你開玩笑呢!”

可是小欣沒有笑,她是認真的。

不知道小欣怎麼把我刮胡子用的保險刀片翻了出來,鋒利的雙麵刀口閃著寒光,小欣拿著保險刀片看了一眼,我以為她在看上麵鏤空的花紋,結果她卻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劃了下去。

我從“分手”兩個字帶給我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奪下刀片,可是小欣的手腕上已經被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紅的血湧了出來。

我心慌意亂的抓過小欣的手腕,按住傷口,我覺得她那一刀仿佛劃在了我的心上,讓我無比心痛。

小欣又在我懷裏哭了起來,我再也忍不住了,摟著她無聲的流淚。

小欣走後,我拿起刀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三刀,看著鮮紅色的血慢慢地湧出,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在這如此火熱的夏天,我卻感覺到如墜冰窖,從身體到內心都是冰冷的。

我呆呆的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手腕上的血已經凝結,可是我覺得渾身的力氣也隨著那鮮紅色的血液流出了。

天色漸漸發暗,房東夫婦回來了,莫可也回來了,他打開燈後嚇了一跳,以為我已經死了,我也希望自己已經死了。

可是我沒死,還是得承受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