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同(1 / 3)

第二天上班,得到了個不好的消息,說和我交替工作的那個越南人在河邊淹死了。我這個人本身就對任何事都很敏感,一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心底立刻翻騰出一種同情,就覺得這位小夥子死的很可惜。日本人是沒有到河邊遊泳的習慣,因為河水湍急比較危險。而越南人卻敢去河邊遊泳,這可能和他們的出生地有關,越南也許河多他們從小就習慣在河裏玩耍,但他根本就沒想到這裏的河是如此洶湧,一下去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據說,越南人的家境很不好,父親在日本做非法生意被判了大刑長年呆在獄中,母親總是打點小工來維持生活,結果他這一出事給本身就不健康的家庭帶來致命的打擊。

看來歸根結底都是這個父親的錯,他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讓孩子在一種無管教中發展,形成自由散漫的性格,以至於出現這樣的悲劇。其實,我第一次見越南小夥時,就感覺他很另類,他常騎一輛與眾不同的摩托,在摩托的上邊鑲了很多古怪的裝飾,而且排氣筒的噪音也特別刺耳,給人頭一眼的感覺就是日本典型的“暴走族”青年。日本“暴走族”全是這種打扮,人不人鬼不鬼,一到晚上都騎上不同的摩托構成一個組合,狂飆在馬路上,而且有意將摩托的噪音調到最大,用生活的叛逆來宣泄情感。看得出越南人對“暴走族”挺有好感,結果就過早地離開了人間。其實,在日本的外國人活的並不輕鬆,他們大多是生活在很擁擠的夾縫裏,因為日本是單一民族對外是排斥的,即便你幹得再優秀也不會重用你,總讓你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一回到家裏,藍殤已準備好香噴噴的飯菜在迎接我的到來,然後我一邊吃一邊和她聊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她總是很感興趣地聽我講話,有時候聽得菜都涼了還得重新熱。沒有藍殤的時候我是沒辦法而已,所以隻能說夢話;現在她給我提供了一個講話的環境,我肯定在她麵前滔滔不決了。男人大多都喜歡在女人麵前表現自己,我也不例外。當我說到越南人的時候,她也大發感慨:“這個越南人也是,明明知道自己家境這麼不好還不爭氣,還玩什麼花樣?像這樣的人死也活該!多走幾個也不會留下痕跡。”我望著她就想笑,她講話情緒很大,但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然後我衝她表揚道:“你適合當一名評論家,講話有力度能做到一針見血。”藍殤用手一捂嘴差一點笑出聲來,她知道自己說話有點過頭,我是在諷刺她。

她沏好一杯茶遞到我的跟前,然後說道:“親愛的,喝點茶吧!別上了火;說實在的,你也不容易,一天到晚起早貪黑總惦記著別人的困難而付出了自己的汗水。”

“我這一生也沒做過什麼高尚的事情,就是將三個外甥辦到了日本這根本談不上驕傲。”“就這一點你已足夠大公無私了,你和誰說起都沒有人不佩服你這位舅舅的。”藍殤很欣賞我的成績,一說起這些就有感慨。“好啦,我們不要再談這些枯燥的事情了,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些有關北海道的新鮮事,比如三角戀了,還有同學之間發生的有趣故事,都可以講。”藍殤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不過,不一定感人,那是大二的學生出的事。一個小夥子把一個女孩兒肚子搞大了,女孩兒向他提出結婚他卻每天在逃避;有一天,女孩兒一氣之下喝了打胎藥,結果流血過多死在了家中。”“哦,真有此事?就發生日本?”我不相信的口氣問道。藍殤卻肯定地說:“就在日本!而且還是我的大學。”“這個男人也太沒有人味了,是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的,你的主動承擔責任的!不可能去選擇逃避。這個女孩兒太老實啦,死的有點太可憐了。”我很有同情心地譴責道。

看來隻要有人類生存的地方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故事,今天藍殤就講了一個短片,已經很感人了,如果接著講肯定也是連續劇。時間也不允許我再聽她的演講了,考慮到明天的安排,還的早一點休息。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是抱著枕頭睡,現在藍殤一來枕頭也退休了。看來有女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不僅體重在增長,而且臉上也泛出了光澤。

我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裏,然後低低的衝她說:“親愛的,睡吧!時間也不早了,還有很多的工作要等著明天去做,現在估計也就我們家還在亮著燈。”藍殤眨了眨眼,微微地點了點頭。其實,多一個女人就等於多了一個世界。

然後有感覺的手輕輕地在她滑嫩的肌膚上蠕動,鼻孔裏卻呼吸著她身上的香味,那種感覺是無法形容的安逸。等到第二天醒來時,才發現一天的疲勞在這個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班的時候,我突然被兩名警察攔住,問我為什麼不開車燈,我一時緊張,吞吞吐吐說:“忘了!”然後他們好像聽出來我是一名外國人似的,給我講了有關日本自行車的規則,其實,我知道日本的自行車都必須開燈,我是不情願開,因為它是靠與輪胎摩擦起電,所以騎得很累。不過日本警察的態度是滿好的,不僅給你鞠躬哈腰而且還要說對不起、打擾了之類的客氣話,真讓你感到親切。

據說,有幾個中國生意人在賓館裏賭博,有一天警察過來查房他們慌成了一片,有的在藏錢,有的在藏麻將,結果警察隻查了他們的證件,別的什麼也沒說。這時有一小夥子主動和警察說:“我們可不可以玩麻將?”警察卻很正經地說:“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

等警察查到第二個房間時,正好有一中國小夥兒和日本姑娘做愛,一聽到是警察,他的頭“嗡”一下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這時候兩條腿也酥軟的快站不住了,一個勁兒地打哆嗦。

隻見警察什麼也沒問隻查看了他的護照就走啦。這時小夥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才知道日本的法律和中國的法律是不一樣的,根本就用不著提心吊膽,他們賭博和色情都是國家允許的。

日本人總驕傲的說他們的警察是世界上最文明的警察,這一點誰都承認,但也能表露出他的弱點。記得一次兩名警察攔住了一位酒後駕車的司機,結果這位司機從車裏拿出了一把刀,兩名警察一看撒腿就跑,從這一點上就完全可以看出他們的軟弱。

一進門藍殤就給了我一個熱熱的擁抱,感覺特別爽。她和我說前些日子買的化妝品不太喜歡,她想要的是乳液結果是化妝水。我告訴她再重新買一瓶吧,她卻撅了撅嘴,說道:“我想退掉不知道可不可以?”我很難為情地說:“你買了快一個月了,那怎麼可能呢?況且你連發票也沒有。”藍殤有一股韌勁兒,她根本沒聽我的自己就去了超市,結果她把情況一講,人家態度很好地就給她退掉了,當時把她感動的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回到家中和我一說這些情況,我都被感動了。

藍殤馬上就要開學了,我想買雙鞋給她留個紀念。我倆去了一個很有名的商店,這裏的鞋和服裝都是東京最流行的款式。藍殤看中了一雙鞋隻剩大號沒有小號了,她試穿了一下覺得稍有點大,正在猶豫中,過來一位打扮很時髦的女士衝她微笑著說:“如果你覺得大,我可以幫你從裏邊加一個墊,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再感覺大了。”藍殤點了點頭欣然答應了。

隻見這位女士拿出一個成品墊,撕掉一層薄膜很快就貼在了鞋裏,然後遞到藍殤的手中。藍殤穿了一下感覺鞋口稍有一點瘦,腳不容易進去。於是這位女士跪在地上很有耐心地幫她把鞋穿上,然後說:“這是新鞋,穿一段時間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我站在旁邊問道:“感覺怎麼樣?”藍殤點了點頭。

通過這件小事,我發現他們服務員的素質的確都很高,但我還是有點想不通他們這麼高的素質為什麼過去就那麼野蠻,居然侵略我們國家,而且一個南京就殺死我們三十萬同胞。也許如今的日本有了錢把資金全部投入到國民教育上了,所以教育的這代人素質都很高。

路上我衝藍殤一再誇日本小姑娘的服務態度,藍殤也很有看法地說:“誰也沒說不佩服,這是日本人特有的武士道精神,別人啊,你想學也學不會,日本每年都有三四萬人在選擇自殺,你自殺一個讓我看看?”她的講話越來越占上風了,我隻是傻乎乎地一笑,一句話也反駁不上來。說實在的,日本人這種忘我的工作態度確實讓人佩服,現在,他們的產品在世界上如此受歡迎,是和他們這種盡業精神是分不開的。

大凡在日本生活過的人都有同感,就他們的垃圾分類就夠我們學幾年的,他們的垃圾分類很細,有可燃燒的、不可燃燒的、金屬製品、玻璃、還有廢舊電器都要分類的,而且還都的在各自的指定日子往出扔。如若隨便扔,清潔工不僅不往走拿,還要掛起來暴光。他們裝垃圾的袋子也必須從超市買指定的,可燃的袋子上麵寫著可燃,不可燃燒的上麵寫著不可燃燒,如若有違反規則的,一旦被發現會被網上通報的。

所以在日本很難能看見有暴露在外的垃圾,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非常幹淨舒適的環境。想一想有這麼多要學的東西,但從骨頭裏還是有點不服,過去都是日本人向中國學習,現在卻成了中國人向日本人學,我相信總有一天中國人還會重新翻起來的,因為中國人大多都天性的聰明。

藍殤最關心的不是日本的幹淨,而是我的身體,她總是囑咐我,打工要適量沒必要去拚命。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是對我發自內心的一種愛,也說明了我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有一次她對我說:“有一個小夥子從小就沒有父母是跟著姐姐一起長大的,後來姐姐四處借錢將他辦到了日本。他很珍惜這個機會,然後就拚命的打工掙錢準備回報姐姐,一個人竟然打了四份工,突然有一天實在太累了,結果暴死在一家飯店。後來她的姐姐得到這個不幸的消息也徹底崩潰了,好像也得了神經病。”像這樣的故事在日本有很多,人們都已經習慣了根本不覺得奇怪;以前我從來沒聽說過有勞累死的,等來了日本後就經常能聽到勞累死這個詞,所以藍殤總是提醒我還是有道理的。

等藍殤走得那天,天氣特別不好,零星下著小雨。我打著雨傘站在機場的外麵,心裏一陣酸痛,真舍不得讓她走,但也沒有辦法。藍殤望著我眼角流出的淚花輕輕地用手為我擦拭,結果她忘記了自己也淚如雨花。

那一時刻,她實在掩飾不住內心離別的情感,卻猛得紮進了我的懷裏,然後放聲大哭。我的心已經很亂了,各種情感都彙合在了一起,實在不忍心讓她走,望著她憔悴的麵孔,淚水又一次湧出了眼眶,然後輕輕的撫摸她的頭發安慰道:“不要哭了,學得堅強點,我們到下一個假期還會見麵的。”

她一邊哭著一邊還用手指掐我的肉,我知道她是怨恨上帝製造了分離向我撒氣的,我情願讓她掐疼我來補償她心中的痛苦。

雨越下越大,僅一把雨傘已遮不住我倆的身體,我有意識用臂膀為她擋住入侵的雨水,此時的她依然抱著我戀戀不舍地落淚,好像有強大的悲傷能哭倒一座火山的氣勢。我第一次見到如此重情感的女人,讓她這百般心碎的淚水浸透了我的心底,翻江倒海般難受。

“求求你!不要再哭了!過分難過會影響你路上的安全,我隻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到家!”藍殤終於抬起了頭,有意識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然後用手不停地擦拭著淚水。

此時的她實在太美了,憔悴中像一位憂傷的公主,那晶瑩剔透的眼睛散發出一股清澈的光呈現出她獨特的美麗。我情不自禁地俯下了頭,深深地親吻了她的嘴唇,刹那間好像融化了她的憂傷,在她的臉上重新又浮現出喜悅的光澤。

“我們走吧!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時間說道。藍殤微微點了下頭,然後,我們牽著手一同奔機場大廳走去……

藍殤揮著手離開了我,一瞬間就像做夢一樣失去了一個世界,我知道從此我的黑夜要比白天多,又要與孤獨相做伴了。也許這一個假期把我慣壞了,好像離開她已經接受不了,身旁好像空的要命。

回到家中又怕一下適應不了這種冷清,於是一個人吹起了小酒,喝得雲裏霧裏,仿佛感覺到藍殤就在身旁,然後,對著酒瓶子說:藍殤,你敢把一生都許給我,你真夠可愛!我賈俊曾經對天發過誓,誰要是不嫌棄我賈俊長得醜,我一生都會讓她幸福。你不和我幹杯那我自己喝啦!我老爸過去的理想是,三畝地一頭牛,家中坐著一位剪發頭,現在我賈俊的本領已遠遠超過他的年代,我是先別墅後汽車家中坐著一位剪發頭。

就我家那個小地方一共才有幾個出國的,我賈俊出來了,誰要是不服,你就過來跟我喝,我談不上有多能喝,一般都是喝兩瓶才扶牆走,喝三瓶都是牆走我不走……”

那一時,我喝得徹底失去了知覺,等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太陽光沿著玻璃窗向屋子裏照射著,好像是在叫我起床。我揉了揉腫脹的眼睛,發現被酒精麻醉過的頭還有點發重,於是我點燃了一支香煙,冷靜地想了想今天都有什麼課,需要做一些什麼準備,然後忙亂了一會兒,洗了臉又簡單地吃點東西就奔學校去了。這幾天學校很熱鬧,因為剛開學,學生都有新鮮感。平時愛曠課的同學今天也都到了,他們都是三四個一堆兒有說有笑,就好像一個假期沒見非要把這個假期的所見所聞全都講個遍似的。我走過來,分別和他們都打了招呼,就在這時,從我的身後傳出一個聲音:“大哥,這個假期蜜月渡得好嗎?”我猛得一抬頭,一看正是左春秋。我微笑的說道:“托你的福!還可以!”

我和左春秋比較熟悉,對他很了解,他為人直爽說話幽默無論在哪裏都能留下一片笑聲。尤其是在女孩子麵前特別有人氣,他一見漂亮姑娘總是喜歡摸對方的手然後說:“跟著感覺走,緊抓夢的手……”要不就是說:“鮮花隻有一朵愛情隻有你我”這樣讓人肉麻的話,但女孩兒們卻一點都不討厭他,都喜歡他這種滑稽的性格。有一次他居然把一個女孩兒抱了起來說:“我看你現在有多重?”隻見女孩驚叫著說討厭,但心裏卻很高興;還有的時候他能給女孩子看手相,抓住女孩兒的手一說就是一套,又是愛情線又是生命線,又是理想又是事業,直逗得女孩子都笑開了花。左春秋這種能和女孩子打成一片的性格贏得無數男孩兒的羨慕,但很多男孩兒想學都學不會。

平時一般同學不敢和我開玩笑,因為我比他們都大,唯獨左春秋和我什麼話都敢講。有一次他拍著我肩膀說:“薑還是老的辣,大哥竟然把女同學給騙到了手,真不簡單!”“你在柳說什麼?我們是很正當的戀愛關係,怎麼還弄出來個騙字,放心好啦!你大哥不會那麼低俗的。”我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旁邊有很多同學都在聽我倆對話,我有點很沒麵子似的低下了頭,然後掏出一根煙,靜靜地吸起了煙。好半天沒敢說話,真怕左春秋再用話刺激我,因為是他和我一起去接得藍殤,所以我的這段愛情他比較了解。我是對事情比較敏感,但應變能力差,像今天左春秋這些帶有諷刺的話,我能夠回答的很好自己也感覺挺滿意了。否則在那麼多的同學麵前會很尷尬的。

人的應變能力是反映一個人的聰明,就像左春秋常和我講他過去的經曆一樣,有一次他和同班同學因為一些小事打鬥起來,結果對方吃了虧,左春秋很得意。誰知第二天這位同學竟然帶領幾位社會青年來報複他。當時同學們都在上晚自習,教室裏很安靜。突然間衝進幾個張牙舞爪的年輕人嘴裏喊著左春秋的名字,人們都愣了,都知道要出事了。但是左春秋一點都沒慌,而是很鎮定地怒斥道:“你們如果是條漢子我們到外麵較量,這裏是教室不要影響其他人的學習。”這夥人也許怕在同學麵前掉了價,順口說道:“外麵就外麵!”誰知左春秋帶這夥兒人剛一出去,自己立刻就跑掉了,那個速度之快恨不得一百米隻留三個腳印。這件事雖辦的很齷齪,但能反映出他的聰明和應變能力。如果他真的什麼也不說就留在教室裏硬拚,肯定會吃虧的,俗話說,好漢抵不過地頭蛇。所以他一講起這個故事總是很驕傲,認為自己聰明過人。

每次聽他的故事,挺佩服他這種能剛能柔的精神,總覺得自己在這方麵和他相比還差的很遠。

記得我從小的時候,膽量特別的小。放學後一個人還不敢回家,非得手裏拿二塊兒石頭才敢走。等後來稍大一點了,卻被兩個女同學打了一頓,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慚愧。不過那次是我惹的禍,我從外邊抓了一隻青蛙放在了前排女學生的書包裏,等這位女孩上課取書時發現了青蛙,隻聽一聲尖叫就嚇昏了過去。

後來有人向她告狀說是我幹的,結果人家找了二位高年級的女孩兒,在我放學的路上將我攔住,狠狠地給我教訓了一頓,其中有一個女孩兒給了我兩個嘴巴子不說還給我的命根子上踢了一腳,自今想起來都不光彩。拿我的過去和左春秋的過去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人家是勇敢而我是窩囊。

估計快到點了,學生們都奔教室方向走去。而左春秋這時也不知跟著一位女同學去了哪裏,我已顧及不到他了,一個人也匆匆地進了教室。

今天是土屋的課,他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精神麵貌很好。雖然有一半花白的頭發,但黑發與白發混合的顏色露出了他知識分子的風度。另外,他的頭發造型很好看,是從頭發的下端向上翻起來的自來卷,給人顯示了他豐富的生活情感。

在他的上身穿著一件迎賓色的襯衫,前胸飄著一條花邊領帶,這種精幹整潔的打扮恰好和教室的幽蘭相襯托形成了一種整體美。土屋是個經濟學博士,他今天所講的內容是關於日本企業空洞化對日本經濟的影響。

我最喜歡聽他的課,因為他分析問題有力度內涵深。隻要是他的課教室裏總是坐得滿滿的,而其他老師的課就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一般能來上一半學生也就不錯了。據說,他去過中國好多次,而且對中國文化有很深的了解。有時候他講到中國的剪紙和皮影藝術就連自己都感慨萬千,因為這些是中國文化獨特的東西,在日本是根本看不到的其實,最能夠吸引學生的地方是他講話中偶爾能說出幾句中國語,他這種對中國的認識使中國學生感覺倍感親切。我每次上他的課都聽得很入迷,就覺得時間過得太快,沒等要聽完就該結束了。也許同學們和我一樣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