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事(2 / 3)

有一天幹著活他腦子裏就柳思亂想起來。心想:“我每天在打工,那範雨在家裏會幹些什麼?”他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兒,於是向領導找了個借口請了半天假。當他走到離超市不遠的地方時突然停住了,就覺得有個人長得特別像範雨。然後從他的前麵一閃而過上了一輛汽車。這時向南陵可真的有點慌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會是真的,一瞬間像爆炸的氣球心都碎了。此刻又感覺這輛汽車的形狀非常的眼熟,於是他趕忙掏出了筆,很快記下了他的車牌號碼。等回到家中,果然沒有範雨的蹤影,這更肯定了他的眼睛沒有走眼。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頃刻間腦子裏又浮現出那輛車的模樣,好像上次和墨拓見麵時他就開得一輛長形越野,難道她和墨拓聯係到一塊兒不成?他在猶豫中沉思著,隨後又撥通了我的手機,想和我確認一下汽車號碼。我一聽他說得這個號碼,立刻就知道這是墨拓的車號。因為我和墨拓在一起打工對他的車很熟。這時向南陵什麼也不想說了,臉苦的都要往下掉水,話都沒有講完就中斷了電話。一瞬間我立刻意識到他已經知道了墨拓與範雨的關係。

向南陵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就像被摘掉半個腎的病人,慢慢地喘息著。此時他心裏麵全都明白了,那個經常騷擾範雨的“AB”就是墨拓。現在是有氣都發不出來了,隻怪自己命不好。其實,前幾天他早有了預感,打工的路上,天空中有一隻飛鳥拉了一泡屎,居然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他認為那倒黴的遭遇正好預兆了今天災難的出現。此時,他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將自己內心燃燒的痛苦使勁兒發泄一下,但有一股氣火頂得他實在哭不出來。於是無意識地走進了廚房,打開一瓶白酒沉醉了下去。

當範雨回到了家中簡直被向南陵的樣子嚇傻了。看他滿臉充滿了殺氣一句話也沒敢說。“我打了三次電話,你為什麼不接?你去了哪裏?”向南陵好像借著酒勁兒怒吼起來。“那時我正在商場裏,噪音大聽不見。”範雨理直氣壯地說。“你簡直在撒謊,你哪裏能去了商場,你不是和墨拓在一起鬼混吧?”向南陵像瘋了一樣反駁道。此刻,怒目的神態好像兩個眼珠子快要被擠出眼眶,說話間柳子都立了起來,然後猛地竄到她的近前,一把拽住了她的領子,狂吼道:“你究竟去了哪裏?是和誰在一起?”範雨此時嚇得尿了一褲子,後背上也爬滿了冷汗。然後鼓著勇氣回答道:“就我一個人在逛商場!”就在這時,向南陵無意中看到了她的脖子上被男人深吻後留下的紫紅色斑痕,於是更囂張地嚷道:“你瞧瞧你脖子上的流氓記號,你還有什麼理由反駁?”範雨一聽到脖子上被墨拓狂吻後留下了痕跡,立刻就感覺到心髒好像被人拿刀子削去了一半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她知道已經全部暴露了,再也無法隱瞞她和墨拓所發生的一切。

向南陵竟然把她與墨拓接吻的痕跡都覺察到了,範雨再也找不到理由去和他爭辯了。於是範雨有點膽虛了,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心裏卻急促地在想:“怎麼辦?”向南陵的怒氣越來越大了,不住地大吼道:“你可要講話呀?你不是啞巴了?”範雨頓時嚇的渾身酥軟,再也站不住理了,於是哭了起來。向南陵看到問不出結果,氣急敗壞地一使勁兒,將她拋在了床上。“我是怎麼對你的,你掏良心說?”他徹底崩潰了,沒好氣地將身旁的椅子一腳踢翻,順手又操起一個酒瓶子指著範雨罵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賤貨,你怎麼能做出如此見不得人的事情!”範雨被他的粗野行為已經嚇傻了,頭也不敢抬。隻能聽見哭聲,一句話不說。

向南陵看範雨什麼也不說,隻是不停的哭泣,漸漸地心又軟了下來。然後雙手捧著臉哭了起來,嘴裏還嘟囔道:“我的命好苦啊,怎麼遇到的女人全是這樣子。”看得出他確實很悲痛。過了許久,範雨看到向南陵的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於是開始敢講話了,“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們分手吧。”“分手?”向南陵嚇了一跳,心想,怎麼剛搞個對象就又要分手。這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更難看了。“因為我們沒有領結婚證書也隻是戀愛關係,如果覺得對方不合適就可以分手,根本用不著去痛苦。”範雨的語氣突然變得硬了起來。“你他媽的混蛋!你說得輕鬆,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他又歇斯底裏的狂吼起來。此時範雨又不敢說話了,又開始保持沉默。過了一會兒,向南陵仔細一想範雨說得也對,他們就是沒領結婚證誰也控製不了誰的自由。如果這樣說,那剛才自己的表現是不是有點過火?他自己在反問自己。這時心口就更難受了,因為出現了矛盾的糾向,所以進退中無地自容。難道真的讓她一次,自己做他一回“小王八”?不能,決不能。他開始自言自語了,而且四肢微微地抖動起來。說實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種場合需要怎樣解決問題。也許女人的內心世界太複雜了,他確實讀不懂。

“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和墨拓的關係,所以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你看著決定吧”向南陵聽完她的話,猶豫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我認為我做了對不住你的事,我願意承認錯誤,可是最讓我內疚的還是你曾經給我的付出,我從良心上說不過去。所以,我想在你我分手之前把你在我身上所花得錢全部無條件地還給你。”向南陵聽到這裏更嚇了一跳,如果範雨將自己曾經付出的錢都歸還於自己,那不等於這場愛情就此結束了嗎?其實,他和任何女孩子交往從來沒計較過錢,他愛一個人根本就沒怕花過錢。有時候,根本不是對方在和自己提條件,一句話,就是願意給對方花。給女人花錢既是他的誠意也是他的性格。這回範雨提到了錢,也許認為她zhan有了向南陵的錢財,才使向南陵變得如此怒火。其實是錯誤的想法,他根本就沒往錢上麵想過。他想的是情,是真愛一個人所付出的情。因為在情上被別人徹底玩了一把,所以他才表現的如此惱怒。“每個人在未成婚之前都有自由的選擇。包括你也一樣,在和我戀愛的同時也可以選擇別人,我沒有一點怨言。”範雨的道理講得很直接。

向南陵都快讓她搞蒙了,然後沒好氣地說:“你原來對愛情這麼不專一,隻能怪我看錯了眼,沒什麼怨恨誰的。愛著這個再去愛別人到哪裏和人講道理也是說不通的啊!”“現在是什麼社會,不是過去。人們對愛情的選擇很輕鬆很隨意,這叫浪漫。”“什麼浪漫?我看是亂愛。如此隨意地去戀愛,再發展不又回到原始社會了嗎?男的女的都光著屁股跑。”向南陵說到這裏,看範雨無言以對,就接著補充道:“我再也沒有更多的熱情去努力了,你還是自由選擇吧。如果你想走我也不挽留。”“如果你把情看得這麼重,我更不敢再傷你的心。你也許不了解我的過去,我搞過很多的男人,惟獨你是我第一次遇到最癡情的一個人。你真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我覺得我一點都不配你。”向南陵頃刻被範雨插到了軟肋,頓時流下了眼淚。他隻認為範雨做得事情太讓人接受不了,但她本人並不壞。

看來人心都是肉長得,在一場眼淚戰之後,他倆又有些要複蘇的感覺。此時,範雨望著向南陵悲痛欲絕的神態,心裏也被這位小夥子征服了。說實在的,她以前見過的男人全是想zhan有她的肉體,一旦自己將一切都交給了對方,才發現這些男人真愛的並非是自己,背後往往還有其他的女人。所以男人這種花心的演技早被她揭穿。隻有向南陵的情是最真誠的,她此時也被感動了。隻見範雨站起身來,輕輕的走到向南陵的身旁,用她那纖細的手撫摸著他的頭發。然後流著眼淚低低的說道:“不要再難過了,我承認我的錯誤。希望你原諒我,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傷悲。”向南陵此時又被範雨的撫摸找回了從前的感覺。

他無意識的站了起來,深深地望著範雨,猛然間緊緊地將她又摟在了懷中,就感覺胸前有兩個剛出鍋的饅頭溫暖著自己的血脈,渾身都熱的向外膨脹。此時,從範雨的眼睛裏又泛出了熱熱的淚水。向南陵望著她的眼睛,用手輕輕地拭去她的淚水,然後又將雙手纏繞在她的後背。把頭微微的下垂,用臉慢慢地感觸範雨臉上皮膚的柔軟。“自己心愛的女人,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美的讓人癡狂。我不想讓別人zhan有你,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寧願為你付出一切,隻要你答應我,就愛我一個。”向南陵很誠懇地說道。範雨點了一下頭承諾了他的祈求。在這種彼此坦誠的愛潮中他倆又一次吻在了一起。愛本身就是在坦誠中才能見到真情,於是他對範雨的坦誠也散開心中不愉快的煙雲。

這時他快樂的心情在臉上舒展開一片陽光明媚的天空。“你的肚子餓了嗎?我想為你做些飯吃。”範雨點了點頭,然後用雙手輕輕地捧住向南陵的臉,深深地給了他一吻。他將自己的手鬆開,準備在廚房大顯伸手為範雨做一回自己最拿手的菜,來慶祝這場風波的平息。範雨也站在他的一旁相助,兩個人有說有笑氣氛很濃。總算平息了一場風波,範雨像脫掉了沉重的外衣,變得輕鬆起來。在情感上也懂得了疼愛對方,每天不等向南陵回來就已準備好了飯菜。向南陵也享受到範雨悔改後的真誠,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得輕鬆。

最近,墨拓又給範雨來了很多電話,範雨一個都沒接。墨拓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急的像熱鍋中的螞蟻坐臥不安。有一天範雨終於抗不住了,接通了電話。但是她的第一句話就告訴墨拓我們以後不要再來往了。墨拓很快就回問道:“為什麼?”範雨什麼也沒說卻傳出了哭泣聲,然後就將電話中斷了。墨拓放下電話眼前都空了,好像頃刻間失去了一個世界。好半天才變得清醒起來,他知道肯定是向南陵已知道了他們之間的情況。他開始恐慌了,知道從今往後他們再在一起的機會沒有啦。他迷茫了,但怎麼也放不下對這位東方美女流溢出的愛,因為範雨給他的感覺太好啦,他一生都沒見過如此風情的女人。他想和生活抗爭想忘掉範雨,實在太難了。因為範雨的魂已融入自己的心海,所以他的神情變得一天比一天恍惚,幾乎再也看不到以往的瀟灑。

他一個人駕著車橫穿在馬路上,情不自禁地將車開到了山頂。那是一個和範雨約會的美麗世界。那裏的清淨,那裏的空曠,就像童話中的傳說一樣讓人心迷。真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一個追夢人在飄渺中生活。他癡癡地徘徊在山頂之間,那失落的情感仿佛又多出了幾份憂傷。他想讓山頂的風,吹幹他的淚水溫暖自己受傷的心。範雨似乎與墨拓的心態有所不同,她深深知道,欠向南陵的實在太多了。是自己做得事情在傷害一個人的心。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隨意是在和墨拓玩一次心跳,她的不在意卻是墨拓的太在意。墨拓每一天看不到範雨像丟了魂似的,下班後一有時間就去範雨住得地方的超市附近去等範雨,他相信一定能再見到範雨。終於有一天,墨拓看見了範雨的身影,他趕忙將她叫住。問她為什麼不想見他?他告訴範雨他每一天都在等她。然後眼角裏情不自禁地淌出了委屈的淚花。

範雨沉默不語,眼淚珍珠般地滾落。看見墨拓頹廢的樣子,心中的船又一次被打翻在地。明白自己留下的情已傷害了對方。可她現在不能再違背對向南陵許下的承諾,那樣就無法再做人啦。正在她舉棋不定想要逃避的時候,墨拓卻拉住了她的手,說道:“你不要再想許多了,我是真心愛你的。我隻想為你而活,失去你我的每一天都是黑夜,你知道嗎?”範雨抵擋不住這樣的攻勢,眼淚立刻又一次像泉水一般流淌而出。她哭泣著難以掩蓋的悲傷,就覺得她是一個罪人,他們倆個人無論誰都有懲罰自己的權利。過了一會兒,無意識地上了墨拓的車,他們又一同奔著那個世外桃源而去……

夢一般的相會把範雨推向了無地自容的境界,她根本無法在向南陵麵前堅強起來。她承認已傷到了對方的胃,對方一定會嘔吐的。隻因為自己這種不守信用的作法,困惑中她給向南陵寫了一封信,內容是:“南陵你好!你為我的付出我已感動的五體投地啦,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優秀的男人。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懊悔,在你的麵前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女人,我應該受到上帝的懲罰。我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要離開你,想一個人去住。我真的不想讓我的劣跡來玷汙你的純潔,給你帶來一次次傷痛。南陵,我希望你好好的生活,不要再留戀一個壞女人啦,離開我你也許會飛得更高。祝福你的範雨。”

範雨此時此刻心裏已亂如刀麻,她隻想逃避,逃得越遠越好。向南陵的癡情是她從未見過的男人,她知道和他的繼續隻能讓他更加的痛苦。以往她接觸過的男人就像自己的一件衣服,穿過了不喜歡就扔。可是這次她萬萬沒想到脫得這麼沉重。現在又有墨拓的緊追不舍,明知墨拓是一個有家室的人決不可能和自己白頭,但墨拓的瀟灑氣質早已在她的腦海中生根發芽,他的帥氣已成了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現在,很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自由空間,不想再讓任何人控製著自己。於是她一個人搬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住了。等向南陵回到了家中發現範雨的留言,簡直無法相信範雨能走到這一步。他認為是當初的粗魯才導致了這場悲劇,所以有意要懺悔自己的行為。但已經晚了,範雨走得很遠了。他有點狂躁,有點懊悔,又一次經曆這樣的情感痛苦,簡直像瘋了一樣的苦笑起來。

天已經很晚了,我正在熟睡中被向南陵叫醒。他垂頭喪氣地衝我說,範雨走啦,他的心裏很悶,想和你聊聊。此時我的心“咯噔”一下,想不到他們分手會如此突然。心想:一定是向南陵脾氣上來時,演了一場暴風雨,不然決不會這麼快。於是我安慰他,不要把眼光就放在一個人身上,好女人有的是。他哪裏能聽進這些話,傷心的一個人捂住臉哭了起來。我真為自己在日本扮演的這個角色感到無奈,成了一個替別人磨合感情熱心人。不僅為方山崇的情感大費心思,現在又為向南陵苦口婆心。“我是一個不中用的人,這麼好的女人又讓她走啦。我簡直是太昏頭了!”他沮喪的臉哽咽地說道。我望著他難為情的樣子很同情地對他說:“不是你的錯,你哪裏都沒錯,是你交得人太複雜了。我們每個人都經曆過愛戀,像你如此癡情的男人還真不多。你幹嗎要把所有的事情看得那麼重,這樣受傷的隻能是你自己。放心吧,別人都活的比你瀟灑。”向南陵的表情裏夾雜著很傷感的成分,但有意在克製落下的眼淚,是害怕讓我看到他的懦弱。

說實在的,一個人被愛情折磨到這種程度也真夠可憐的。我也不想再用什麼方法去勸說他了,知道那都是徒勞。“我認為你沒有必要沉沒在苦悶之中,你放開她讓她自己去想,也許有一天悔過了還能回來”。我誠懇地說。向南陵卻絲毫沒有一點表情,他好像已經聽膩了這種話,依然是木然的樣子。我感覺到我的說話對他來說是對牛彈琴毫無效果,於是我用更強烈的話來刺激他。“你離開範雨是正確的抉擇,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她永遠不會守著你去過日子的,她這種人隻能做情人不能做老婆。你再好好想想,她能那麼守規矩和你死守孤月嗎?她屬於那種瘋慣了的女人,決不會很單調的去和任何一個人過生活。”“難道範雨在你心中不屬於好人嗎?”向南陵終於被我激活並且開始講話啦。“不是她在我眼中不好,她確實很美,就像蘑菇一樣,最美的蘑菇反而會有毒。隻能用來欣賞。”“賈俊,你這樣講話就有點過頭了,範雨她根本就沒壞到那種程度。她不是絕情要背叛我,而是怕傷我傷的太重才離開的。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讓你看她的留言。”我立刻停頓了一下,也感覺到自己說話有點過火了。是人家在搞對象,不是我在搞,倆人一定有情感柔和在其中,我隻是個旁觀者而已。隨後我向他解釋說,我隻是氣憤她背著你與別人偷歡,所以才這樣定奪了她的為人。

接著我又問:“你在和她相識之前知道她的為人嗎?”“一開始不知道,等後來全知道了,她和我講過她的從前不是個好女孩兒,也說過她不配我,但我能原諒她,我愛一個人是愛她的現在,不是看她的過去,那跟我沒關係。”“這樣說你就錯了,如果和一個女人相處,你對她一點都不了解,我看還是慎重些好,免得再走彎路。”我說到這裏向南陵卻有點不耐煩了,他說不要再談以前了,還是說一下現在吧。“現在?”我反問道,似乎很想為他解開心中憂愁,但又無能為力。我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幾步,然後有了一個新的想法,衝他說道:“要不想盡一切辦法先找到範雨,問她究竟愛不愛你?”“不可能,她現在就想躲著我,根本就不想見我。”這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看來替別人操心比替自己操心更難。因為別人和自己不屬於同類性格,所以做事情的想法是不一致的。真要是換我,什麼走不走都無所謂。但現在是向南陵而不是我,我的意見也隻能作個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