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們在愛情麵前都是自己說了算,任何人的發言都代表不了自己。其實,範雨現在和向南陵有相同的想法,她離開了向南陵也是很內疚的。在人性麵前她一樣表現出善良的一麵。就像有人做了小姐,就不能馬上斷定她是一個很肮髒的人,實際在她們的背後大多都有一個不被人知的淒苦故事。範雨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就是認為自己是個不稱職的女人,怕延誤了向南陵的前途,所以她要出走,是為愛而走,是靈魂陽麵的光表現出的善意。對任何人來講都讀不懂範雨的內心世界,隻有向南陵最清楚。所以他放不下這段情感,死死地在等待新的春天出現。
夜晚的風有些清涼,範雨站在窗台邊凝望著路燈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腦子裏全部是向南陵的身影。好像能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守在一個陰暗的屋子裏脆弱的呼吸。她真有心想上去安慰他,但絲毫沒有力氣。在她的內心裏同樣有受了傷的疤痕。她默默地在心裏向向南陵祝福:“希望你能盡快的振作起來,不要因為我而傷心。”範雨離開了向南陵,她是不想傷他的心,她明白像自己這種貪婪的想法永遠是向南陵看不上的。所以她再不會把這些不安分的行為強加給一位純真的小夥子身上。
當初來日本目的就是想做發財的夢,沒想到自己剛喘氣的機會就被向南陵看上了。如今和向南陵的分手也是一個解脫。在國內她本身就是一個見過世麵的人,來日本後更顯得成熟了。擺平了向南陵以後,她開始考慮下一步的入口。她躲在屋子裏晃動著兩隻大大的眼睛,腦子裏亮了起來。心裏想,如果要想接觸更高尚的人,就必須找一個能有機會和他們相識的平台。而這個平台又去哪裏找呢?想到這裏她無意中在紙上寫出了三個字“居酒屋”。於是,從她的表情上已顯示出有信心的神態。她隻穿一件寬鬆的睡衣,沒經過化妝的皮膚顯得自然光澤。她無意識的走到化妝鏡前,開始慢慢欣賞自己。先是用手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抖動一下兩條修長的腿,緊接著又用兩隻手有意托了一下胸前那兩個肥大的奶。嘴裏還隨意嘟囔了幾句,就憑我這美女身材,我就不信征服不了有錢人。
看得出她就像推銷商品一樣想把自己推出去,從而來換去更大的錢。她很快就在一家居酒屋聯係到了一份工作。這個店的位置很好,正在鬧市區,每天有很多客人來這裏消費,他們大多是清閑的有錢人。範雨主要是負責上菜,有時老板也讓她陪客人喝酒。目的是用她的美貌去調動顧客的激情,然後讓顧客在興奮中多消費。有一天,範雨認識了一位老人,大約在六十歲左右,他的脖子上有一顆很大的黑痣,上麵還長了三根毛特別引人注目。範雨從不問他叫什麼名字,就喜歡稱呼他“三根毛”。據說他是飯店的常客,自從認識了範雨她來得很頻,每次來都是一副快樂的樣子。而且走得時候還要莫名其妙地給範雨錢。範雨很聰明,馬上就明白老頭心色的詭秘。後來才知道“三根毛”的真名叫山本五二,是一家化學公司的老總。此時,範雨就像久旱之後遇甘霖頓時狂動起來。她心裏很清楚,隻要能靠上山本五二,那將來就是花不完的錢。範雨長得很美也特別會打扮自己,凡是她自己選配的服裝什麼時候穿出來都是光彩奪目。她天性愛美的特長主要表現在對服裝的款式和顏色的達配上,就像一個從事服裝美學設計工作的專職人員,無論走到哪裏都顯示著富貴女人的氣質。
山本五二是一個曆經江湖的老手,但也阻擋不了範雨對他的誘惑。範雨是用女人的性感包圍了山本五二的思想,於是乎,山本五二張著嘴巴好像渴望得到什麼似的,麻木了。此時範雨一陣狂笑,知道又一位男人被她的魔力所遙控。沒用很長時間倆人就成了燈籠火把難舍難分。從此,範雨的生活立刻換了一種方式,每天都出入豪華酒吧。山本五二很欣賞範雨的美貌,隻要範雨提出的要求,他都能滿足。範雨在國內見過有錢人,但這些人和山本五二比起來真可是小巫見大巫。範雨太知足了,多年的夢想結果在這裏有了著落。一時間,她興奮的睡不著覺,暗暗為自己命運所慶幸。山本五二的公司規模很大,在泰國都有分公司,他經常帶著範雨飛在兩國之間。
自從和範雨的相識,他的野心就更大了。他對中國進行考察準備在上海建立一個分公司,把市場擴大到中國去。現在,他每天都讓範雨去公司上班,目的是讓她盡快熟悉公司業務。等到上海辦廠時,她就是最優秀的翻譯。範雨和山本五二的相識也為她以後鋪了一條光明的路,等她大學畢業後完全可以在這家公司就職,然後一轉身又可以變成就職簽證。這樣她就有條件可以在日本繼續呆下去。她這種靠香魂吃飯的人,也許得到一切看上去很容易。其實,也不是那麼的簡單,這也是她自己打拚出來的成績。她絲毫沒把自己的行為看成是出賣肉體,她覺得能和山本五二的相識完全是自己的能力。山本五二見過很多的女人,惟獨範雨的美豔讓他無法自拔。他知道以前總是在夢裏追逐的那位漂亮姑娘,原來就是範雨。範雨把錢看得很重,她認為能把有錢人的錢很輕鬆裝進自己的腰包,這就是成功。
往往在在這個時候她卻要大哭一場,高喊道:“媽媽!我成功啦!”記得範雨在讀初中的時候,母親患上尿毒症。為了治療母親的病,父親到處借錢,最後還是沒借回母親看病的錢。望著父親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範雨哭了,哭得是那麼的傷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的難受。她知道從小母親最親自己,如今看到母親病危中絕望的表情,她卻無能為力。她守在母親的身邊每一天都痛哭不止,然後不住地安慰母親:“千萬不要擔心,爸爸已去和朋友借錢去了,等錢一到你的病就能治好。”可是父親每次出去都是失望的回來,熟人的錢已借遍了,不太熟的人也借不出來人家都怕他沒有償還能力。當時母親的病最好的辦法是換腎,但換個腎卻要花三四十萬人民幣,這麼一個龐大的數字,對這樣一個脆弱家庭來說,想都沒有想過。範雨和父親絕望的流著眼淚,絲毫沒有一點辦法。
範雨的母親所考慮的和他們不同,她認為得了病這是命的歸宿,看也沒用,隻能給活著的人帶來更大負擔。於是在沒人的時候她總是將輸液管拔掉。等範雨回來時,看到母親的行為她都傻了,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這麼不珍惜自己,於是她哭得更傷心啦。母親慢慢的睜開眼睛微笑地對範雨說:“你日後一定要聽爸爸的話,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是一個優秀的父親。為了你們父子倆以後的生活,我不能再拖累你們啦。我的病你們已經很盡力了,我非常的滿足。人的一生最幸福的時候就是要死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能回味到這一生所有最快樂的事情。所以你們誰也不用替我難過,我的走是對幸福的總結,沒有一點煩惱的意思。”範雨聽到母親的教誨,那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發現母親原來是一位如此堅強的女人。她倔強的態度,善良的心腸,在範雨的眼裏留下了那麼深的傷痛。範雨深深地感覺到沒錢的懦弱,親眼望著心愛的母親從自己的身邊痛苦的離去。於是,她發誓,將來一定要成為一個有錢的人。而且為了不再重演沒錢的悲劇,她從沒後退過。如今她有了錢啦,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父親在國內買了一套別墅,還報父親的養育之恩。
有一天,範雨突然提出要和山本五二結婚,山本五二冷不防嚇了一跳。心想,我這樣的年紀還能再找一位年輕姑娘結婚,這不是返老還童吧。可是範雨沒這麼認為,她倒是覺得人老點更懂得心疼人。於是他們很快就領了結婚證,成為了真正的合法夫妻。山本五二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成過家,都是一個人在生活。如今遇到了範雨就像千年的鐵樹要開花,出現一片景觀。他有信心在晚年再來一次拚搏,和範雨共創輝煌。他們倆的結合,從各個方麵都給三上帶來意想不到的快樂。他發現範雨不僅人長得美,而且聰明能幹,有智商的頭腦。等他老的時候,範雨一定能勝任整個公司的管理工作,是一個難得的天才。
辦完了結婚手續,範雨深深地鬆了口氣。她望著夜色中寧靜的月光,洋溢出一種幸福的快樂。她無意識走出了家門,啟動了汽車無目的地狂飆在馬路上。此時繁華街麵的燈光像無數條彩虹懸掛在空中,那獨特的情調已讓她進入了一個美麗的新世界。她不由自主地把車停靠在一家咖啡屋,很隨意的走了進去。裏麵有忽亮忽暗的燈光反射,給人一種虛幻的空間感受。正中央有一個舞台,上麵有一穿三點式的歌女扭動著柔軟的身子,唱著很白話的通俗歌曲。下邊還有叫好的觀眾偶爾打聲口哨,好像有一點氣氛也有一點刺激。範雨就近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服務員端上了一杯咖啡。此時,她的心開始靜了下來。無意中她的腦海裏浮現出從記事起一路走來的片段,心裏頓時酸澀難受。那是過去一步步走來時留下的坎坷,也是生活中豐富的人生。她真想呐喊:我成功啦!從此告別了窮人的生活。
其實,一個成功者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不被人知的過去,都是用辛苦與汗水換來的今天。她實現了自己多年的夢想,對她來說一點都不覺得偶然,這是自己奮鬥的最終結果。從現在開始山本五二的公司就是自己的公司,一點都沒誇張。因為她和山本五二是法律上認可的夫妻。將來這個跨國公司的老總就是自己。就在她為自己的現狀大發感慨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山本五二打來的,他問範雨在什麼位置?他馬上要過來。她告訴山本五二是鬧市區佐佐木咖啡屋。他立刻就明白了具體地點。山本五二總是喜歡穿一身筆挺的西裝,然後在潔白的襯衫前飄著一條藍底白花的領帶。再和微微有點發白的頭發相配合,更顯得格外得體。真可以說是,大氣中帶有學者的風度。範雨特別喜歡她這種幹淨利落的性格,還有他那舉止大方的氣質。他講話時柔和中帶有剛性,總能聽到會場上一片掌聲。這就是他優秀的多元性,留下了範雨的深深愛慕。範雨在渴望中迫不及待地得到山本五二的認可,於是這場愛情就變得如此與眾不同。
向南陵躺在寬敞的屋子裏,好像失去了範雨一個人很難入眠。因為這個房間裏曾經留下了範雨的所有痕跡,有範雨裝飾過的牆畫,也有範雨使用過的化妝鏡,就包括這張床都空著範雨曾經用過的被子。向南陵幾乎不能再看到這一切了,如若再看到這些他都快要瘋了。於是他想換一個地方住,試圖改變自己這糟糕的情緒。
沒過幾天他就聯係到了新的住處。這個地方似乎很清靜,聽不見馬路上喧囂的汽笛聲,而且從窗口還可以看到一個很幽靜的小花園。他在屋子裏來回地走幾趟,立刻就能體會到新房間所帶來的不同,於是快樂的心情在他的臉上浮現出花一樣的美麗。他隻是想從這個新環境裏找回過去的自己,重新再開拓一片天地。有一天向南陵碰見了一個熟人,他看到向南陵住到了這裏感到很驚訝,然後問向南陵是什麼時候搬到這裏的?向南陵告訴他來了還不到一個月。隻見他說,這個房子已很長時間沒人住了,因為以前這個屋子裏死過一個女孩兒。向南陵一聽到這裏,立刻嚇得肚子一癟,差點把褲子掉了下來。“啊,該死的房東,他怎麼事先沒和我說過這些呢?”
向南陵氣急敗壞地怒斥道。隻見這位朋友說:“不過也沒什麼事,對一個膽大的人來說這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你不也住了快一個月了嗎?”向南陵膽怯地愣了一下,說:“對呀,我已經住了快一個月了,其實也沒啥可怕的。”向南陵說話的口氣好像滿不在乎的樣子,但說完後心裏卻開始變得惶惶不安了。“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向南陵又好奇的追問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她是死了好長時間後,人們聞到了糜爛的臭味才有人報警的。”“哦,好惡心呀。怎麼如此倒黴的事都讓我碰上了?”向南陵很不滿意地怨聲載道。
然後他的臉色被嚇得蒼白手指也漸漸地變得冰涼了。“好啦,謝謝你為我揭開這個秘密。否則的話,我跟上鬼也不知道怎麼死的。”向南陵好像快沒有底氣似的衝熟人說道。這位熟人也發現了他的膽寒,對他安慰道:“我也是隨便說說,你可別在意。如果說死過一個人就不敢住了,那麼醫院裏每天都在死人,難道大夫們就不去上班嗎?要把心放寬些天地下就不會有可怕的事情啦。”向南陵害怕對方看出自己懦弱的一麵,故意裝作堅強說:“無所謂,都是無所謂,如果真有鬼,那就半夜起來抓鬼唄。”然後這位熟人跟著他一樂又笑嘻嘻地說;“對,晚上可以抓鬼呀!隻要你抓鬼出了名,那別人家裏有了鬼也請你去抓啦,到時候你就會以抓鬼而出名成為一名鬼神。”
向南陵聽到這裏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心裏嘀咕道:“什麼他媽的一大堆兒抓鬼,我隻是隨便說了一下你倒是來勁兒了,我看你長得就像個鬼。”向南陵和熟人分手後,一時都不敢回家。心想:“為何這麼倒黴,剛跑掉一個女人,這回卻來了一個女鬼。”直到該睡覺的時候,他才故意晃著身子哼著小曲兒回來,目的也是為自己壯膽。他關掉了燈靜靜地躺在床上,不一會兒,無意中就感覺有一女鬼披頭散發地懸掛在房頂,然後又凶猛地向自己撲了過來。他頓時嚇得魂飛膽散,一聲尖叫就摔在了床下。他以為自己要麵臨一場厄運,閉上眼睛動也不敢動。結果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惡魔襲擊自己,於是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趕忙打開燈,此時他喘著長氣在屋子裏巡視了一邊,發現沒有任何變化和以前一樣安靜。他知道這是自己在驚嚇自己,完全是心裏作用。但還是在幻覺中看到了那可怕的一麵,於是他膽怯了。緊接著一種恐慌zhan有了他全部的思維,他畏縮地又躺回了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又聽到從外麵傳來一種怪怪的聲音,於是他很緊張地站了起來,輕輕地走到窗口,望了一下那個寂靜的小公園。這一刻他仿佛聽到外麵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就像人在行走似的讓他毛骨悚然。他就像犯了病似的居然用一張棉被掩住了窗口,然後才感覺好多了。這回他有意用被子把頭蓋得緊緊的,但還是聽見冰箱裏發出的噪音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哭泣。頓時他又嚇出了一身冷汗,緊接著坐了起來。他走到電冰箱的旁邊仔細的聽了一下,覺得聲音確實怪怪的,所以他一生氣直接就掐斷了電源。嘴裏自言自語道:“他媽的,什麼都想和我作對。”這回他覺得安靜多了,再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就關燈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發現有一道強光在反射自己的眼睛,於是無意中睜開了眼。刹那間他有點害怕了,不由的緊張起來。隻見黑黑的牆上卻多出一個洞,而且透著強光。他有點不明白也有點好奇,然後順著床邊輕輕地走了下來,等他走到跟前一看,原來是從隔壁家傳過來的光。在他提心吊膽的一瞬間,他衝著洞口向裏一望卻發現裏麵有一男一女在做愛。這時他的心翻騰了一下覺得好奇怪:“怎麼三更半夜突然會出現一對生死戀。”就在他好奇的窺視中,洞口突然不見啦。頃刻間他又驚呆了,眼前是黑黑的一片。就在他猶豫的瞬間,猛然間從牆上噴出一股熱熱的人血,向南陵驚叫了一聲就跌倒在地,然後就失去知覺暈了過去。直到天亮的時候他才恍惚中爬了起來。
昨晚發生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可怕的陰影。第二天,他說什麼也不敢在這個房子裏住了,然後和我打了招呼暫時先搬到我這裏來住。我聽了他講得一切感覺很好笑,於是對他說:“世界本沒有鬼,隻是人的心裏作用虛幻出了鬼,那些不論多可怕的鬼也都是人裝的,全是自己嚇自己。”向南陵好像已不相信我說的話,還是被嚇得像一解不開的疙瘩麻木的沉默不語。他住在我這裏的頭一個夜晚,我就被他搞蒙了。
半夜裏我突然被他的啼哭聲驚醒,我趕忙打開燈,看見他抖動著四肢痛苦的呻吟著,於是我將他狠勁兒推醒。隻見他好像是換了個世界似的,很奇怪地睜開了眼睛,一句話也不說。“發生了什麼事,你夢見了什麼為何要啼哭?”我很不解地問道。他稍猶豫了一下,說:“我夢見一個女鬼剝光了我的衣服將我捆綁在樹上,而她卻盤腿端坐在房頂上對著天在說話。忽然間,我又看到天空中閃了一道藍光,刹那間這個女鬼猛得飛了下來。隻見她手裏拿著一把亮閃閃的鋼鋸,她說要鋸掉我的命根子,那一時刻我嚇得渾身都失去了知覺。”向南陵說話中有點要哭的表情。“哦,你做得夢太可怕啦,難怪你睡夢中就哭泣。”我驚訝的說道。我確實被他折騰迷糊了,真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能做出如此古怪的夢,這隻能說明他的身體現在已變得很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