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些便將戒指輕輕放在了她的床頭,再也沒回頭大步離開!皇甫向秋的心仿佛破裂般疼痛,她呆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走出產房的男子,隻是那錯身而過的幸福,再也把握不住!
醫生卻是忙得焦頭爛額,不住的吩咐助手如何如何!皇甫向秋揀起枕邊的戒指,捏在掌中,這便是她現在唯一的幸福!輕輕說道:“醫生,請保住我的孩子……”
產房之外,早已亂成一堆,兩家老人急的是團團直轉,不時抬眼向手術室瞧上一眼,然後再度轉成一團。過不多時,他們便拉過一個從手術室中走出來的護士焦急詢問情況,仿佛這生孩子的是他們一般,那緊張的程度讓每次進出的護士都提心吊膽不已。
直到那手術室的門再次拉開,他們這才止住腳步,不再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亂轉。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莫迪嘴角掛血,臉上帶著深深的憂傷慢慢走了過來!兩家老人心中一咯噔,皇甫棟昆撲了過去,就連拄在地上的拐杖也丟開了。
他拉住莫迪,叫道:“向秋兒……向秋兒怎麼樣了?”莫迪慘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被趕出來了!”皇甫棟昆身體抖動著不住後退,他突然似明白了什麼,撿起地上的拐杖,怒叫著打了過去:“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向秋兒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做出這麼豬狗不如得事情!我打死你!”拐杖重重敲在莫迪的身上手上,他下手極重,不一會便見莫迪的手骨腫起了一大塊!
莫家老頭心疼兒子,但他更心疼自己的兒媳,畢竟皇甫向秋可算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又怎能看到她受到委屈。他不聞不問,隻是在一邊看著。心下哀歎,也許被打死了才好呢。這畜牲真是無藥可救了!
莫迪任他打罵,身體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他心中的痛苦,這恰到好處的疼痛,讓他心中一陣輕鬆!皇甫棟昆打得累了,這才罷手,莫迪對著皇甫棟昆深深一鞠躬,這是他現在唯一能補償的。如果這能讓他感覺好受些,他便會去做!
莫迪對著自己的老爸點了點頭,便舉步離開!
“傲兒,你到底有什麼苦衷,你告訴爸爸啊!”知子莫若父,就他剛才的表現絕對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他能有什麼苦衷,還不是瞧上了自己辦公室的那個張秘書!”皇甫棟昆語中帶刺的諷刺道。莫迪卻是不說話,他對著兩人都鞠了躬,淡淡道:“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結局早就注定。爸,我回司令部了。”
簡單的處理下眼睛的傷患,莫迪便又駕車回到了軍區,這一路,仍是飆著回來的。
匍一進軍區五角星形大樓,便是撞見了仇家,楊敬文也是一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斜著嘴角,臉上掛著冷冷的笑意,慢慢踱步走了過來,在莫迪身前站定,楊敬文倒也是個翩翩佳公子,身高挺拔而修長,與莫迪有的一拚!
“莫兄,真是好快的手腳啊,嘖嘖,你的眼睛沒事吧?”任誰聽來,都知道楊敬文話裏的戲謔之意。此時莫迪的眼球已經基本消了紅,打眼看來,也隻是有點腫脹,倒像熬夜所致。
莫迪掃了楊敬文一眼,提步與他擦身而過,他的腳下沒有停留,倒像是不曾認識此人。楊敬文恨得牙直癢,他心中實在是氣不過,一次兩次都是如此,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莫迪,十天後我會等你!到時不管輸贏,我都要知道你心中的答案!”楊敬文回轉身,扳住莫迪的肩膀,語氣陰冷的道。
莫迪停住了腳,他有些遲疑的回過頭去:“我的答案?算了,你發神經也不關我事!還有!我不管你出於何種目的一直看我不順眼,但我問心無愧,心懷坦蕩……”
“好一個心懷坦蕩,問心無愧!不過這些我都不予以置評,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我想不用我來重複你的光輝過去吧?莫迪莫大情聖?”楊敬文語氣微微有些變樣,似在極力忍耐著。莫迪更是疑惑不已,他抖動肩膀,將楊敬文搭在肩上的手抖落,語氣也是不善的道:“十天後,較技場一分高下。輸者脫去軍銜怎樣?”
楊敬文一拍手,道:“好,不過隻是脫去軍銜太便宜你了,我想不如再加些彩頭。”“隨便你。”莫迪沒有意見。
楊敬文捏著光溜溜的下巴苦思不已,一時間倒還真想不出好的彩頭來。
莫迪已經舉步走進了大廈,他的聲音仍在空中飄揚:“還有十天時間,我們都慢慢想!”說完,便進入了電梯。
這時代的生物粒子已經被發現,人類可通過簡單的操作在磁箱中將身體分解成生物粒子,而後進行短距離的傳送,因為分解時間還沒有做到瞬操瞬解,故趕時間的人多半還是以跑樓梯為上策,畢竟這幢五角星形大樓也隻有五層而已。
看著透明磁箱內莫迪的身子漸漸變淡,一陣白光之後消失在磁箱中。楊敬文嘴角一揚,很是自信的道:“等著吧,我會讓你臣服的!”
他手伸入口袋之內,掏出一幅淡紫色的墨鏡架在鼻梁遮住那雙魅惑千年的眼,極為瀟灑的甩身而去。
頂層之中,一直冷靜旁觀的人背著雙手也隨之轉身離開,透過極大的落地窗,隻見他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落地窗的投影上,隻隱約可見一輛鮮紅色的敞篷車駛離開了軍區。
莫迪剛出得電梯,手機便響了起來,清冷的電子音還沒有報出來電的人名,便已經被莫迪掐斷了,他現在很需要幾分鍾時間冷靜冷靜。
至於後果,他還沒有考慮到。
仍是那圓木桌,仍是那堆積成堆的文件山,仍是那纖塵不染的辦公室。可現在一瞧,整個心境卻全然不同了。
他痛苦的雙手叉入頭發中,低頭沉思著。總是非常適時出現的張若山此時卻沒有出現,也許還在為中午之事感到痛不欲生吧。莫迪根本沒有心情去體會他人的痛苦和失落,他自己心情現在就亂的可以。
電話此時又響了起來,清冷的電子音默默提示了不下五遍之後,淡淡的電子音才衝入莫迪耳中,居然是那沒有出現的張若山。
莫迪掏出手機,盯著顯示屏上張若山清冷美豔的臉愣愣的發著呆。電子音仍在繼續著,莫迪伸到接聽鍵上的拇指頓住了,他猶豫不決。直到對方掛了電話,這才作罷。他終是錯過了機會,無聲仰頭歎息,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甩手將手機丟於桌上,莫迪踱步來到落地窗前,遙遙望著遠方。
軍區建址之地有著很多的青山和河流,遙目望去,就似一塊極大的翡翠青玉!河流之上建了一個小型的空中平台,雖說是小型,但也占了很大的空間。此時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在平台之上正有數十架Z係列機器人提著激光劍縱躍如飛,時不時還可見一個個光點拖著白色的煙幕或高或低的追蹤著目標遠去,直到遠方瞧也不見才爆發出一片光圈。光圈連成一片,就似飄揚在天際的銀綢。
夕陽如血,染紅了大地,也侵染了淩空而立的數十個淡紅色機器人,Z係列機器人最大的優點便是已經裝載了現在最先進的粒子反應爐,銀色的反應爐如蓑笠般裝載在它們的背部,巨大的反應爐嗡嗡轉動著發出銀白色的氣霧。
為了保持平衡,腳部也各裝了一個微型渦輪機,強大的氣流吹得空中平台上的樹木一陣左搖右晃!激光劍清冷的發出吟聲,散發著淡色的冷意,遙遙一望,給人一種火與冰的相融相斥感。
天色微微暗了,一直在平台上訓練的Z係列也結束了練習,散發著冷意的激光劍被他們收了回來,清白色的劍身一抖之後便縮了進去,隻可見一個T型的劍柄握在手中,隨手一插,沒入了腰側的空間中。
他們腳下一躍,推動反應爐,平穩的操縱著機身向基地飛來。當帶著轟鳴聲的反應爐載著Z劃過他的頭頂瞧不見後,莫迪這才收回了目光。
此時莫迪的目光中沒有了剛才的頹廢和迷惘,他的目光很堅定,挺拔清瘦的身軀慢慢高大起來,似有種巍峨的高山之感,群山峻嶺之間,一枝獨秀!
篤篤的叩門聲讓莫迪收回了氣勢,他拉了拉衣角,挺了挺身板,這才回轉身來:“請進!”隨聲之後,一個列兵敬了個軍禮走了進來,他昂揚著聲調,挺拔著身子,傲聲道:“報告長官,司令請您過去。”
莫迪想了想回道:“好,我馬上過去。”列兵又敬了個軍禮,這才離開。莫迪嘴角苦笑,該來的總歸要來,躲也是躲不掉的。
也不帶什麼東西,莫迪就直奔軍區司令部而去,敲了敲門,當門內傳來鏗鏘有力的請進聲之後,那電子門這才向兩邊移開。
莫迪昂步而入,敬了軍禮道:“少將莫迪前來報到!”沐浴在夕陽中,瞧不清麵容的人倒沒有一開始就興師問罪,他向莫迪作了個請坐的姿勢。
莫迪心中一緊,這種沉重感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他端端正正拉開椅子坐下,眼睛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
“哎——”劉司令突然一聲歎息,倒弄得莫迪腦子糊塗起來。他趕忙端正姿態,更加不敢有絲毫分心。劉司令隨之又一笑,莫迪腦子更加糊塗了,過了許久,他突然沉聲道:“莫迪!”
“是!”莫迪挺起身板,激昂道。
喊了他的名字之後,劉司令又以手叩起桌子來,篤篤的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一時間壓力排山倒海般卷了過來。莫迪終究忍不住了,他挪了挪屁股,昂首問道:“司令,您找我有什麼事?”
劉司令輕笑不止,道:“莫迪,你可真莫要傲啊!今天連續兩次拒絕司令部的召喚,你的軍規背到哪去了?”莫迪動了動嘴巴,終於還是沒有解釋,錯誤就是錯誤,即使事出有因,但對於軍人而言,隻有是或不是,服從與還是服從。莫迪高聲背道:“軍規第103條,各軍人接到通訊,不論何時都要立即立刻接通通訊和達成命令!”
劉司令拍了拍手,道:“不錯不錯,背得還很熟,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麼還要違抗命令!”這不是一個疑問,而是質問!
莫迪身板筆挺,道:“報告司令,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請求處分!”莫迪的一句話嗆得劉司令不行,要不是夕陽的光輝,還真讓莫迪瞧見他臉上的愕然。
劉司令抓起桌上的茶杯,一氣喝光,顧左右而言其他的問道:“莫迪,最近熟悉得怎麼樣了?”是科技部一月前剛剛開發出來的新型機器人,它的穩定性更好,推進速度更高,從0加速到100隻要0.3秒的時間,對於近距離戰有著很大的優勢,自動校正誤差的瞄準鏡也將狙擊能力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但與國外的FS還有著一定的差距。
莫迪答道:“報告司令,已經初步完成了同步協調,操作還有幾天也可以基本熟練。”
“十天後的技場之爭能趕得上嗎?可有把握?”劉司令垂詢道。莫迪拳頭忽然捏緊,眼中昂揚著必勝的鬥誌,道:“一定能勝出!”
劉司令點了點頭,他又捏起茶杯,酩了一口,這才發現杯中已無茶,他放下茶杯,斟酌著語句道:“莫迪,你們兩個都是星際艦隊未來的戰鬥力,我不希望十天後你們兩個中誰出現損傷,你明白了嗎?”
莫迪回道:“是,司令!”
劉司令很滿意他的回答,揮了揮手,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回去吧。”
“是,司令!”莫迪敬了軍禮,跨步離開,臨出門時,他突然回轉身來,提聲道:“司令,我有個請求!”全名叫advance,意為Z係列的進化版,也是獨立版,單隻為軍銜在少校以上的軍官使用,其強大的性能和高昂的價格使得它並不適合於量產化和全軍覆蓋化。一個軍區能有五十台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這個建立在天子腳下的軍區自然要比其他軍區配給好上許多,但也不會超過兩百台!
莫迪站在移動架上,雙目柔情的凝視著手邊的銀白色機器人,全高十五米,在機動係機器人中算是中等的身材。冷紅的電子眼森森的射著別樣的紅光,仰目瞧來,似在輕輕表達著自己的情緒。v字型的護胸上有著柔圓的駕駛艙,為了保證駕駛員的安全,胸部的護甲很多。它的右腰部掛了一把激光匕,垂懸之間極好的貼合在機身上,在它之下還有著一把手槍,那手槍子彈為十發,射速極快,是為了近距離戰時保命所用,而在腰部另一邊便是一把激光劍,激光劍隻有一個劍柄契合在機甲上,伸手一按就可以將劍彈出。
雙臂之上裝配的武器也極為講究,右手上整個有著一塊凸起,就似一個護腕,但識貨之人卻知道,那之中隱藏著一把激光刺,激光刺的作用在實戰中很有用處,往往在對方猝不及防下可以對對方造成極大的傷害。
左手整隻手臂上裝著一杆筆挺的狙擊用長槍,森寒的洞口絲絲的冒著冷意。而在雙腿上又各自裝載了一把激光匕和手槍,一邊一個,似乎是為了預備之用。整個機身的線條剛強而硬挺,但又不失柔和之感,挺拔的身軀很是有神。
莫迪走進左手的換衣間,不一會便穿著一件白藍相間的戰鬥服走了出來,衣服頗為緊身,但又彈性十足,一舉一動間並不妨礙人的行動。莫迪對解除了鎖定,柔圓的駕駛艙嗞的一聲往上彈起,莫迪雙腿一曲,單手撐在機艙邊緣彈跳進入,駕駛艙蓋頂隨之合上,一個頭盔落了下來。
解除鎖定的駕駛艙各種儀器隨之亮起,一時間駕駛艙內光華大作,各種顏色的指示燈亮成一片。操作界麵在莫迪進入之後也開始啟動,一個淚滴狀的銀白物體在界麵上旋轉不停,三十秒之後這才嘀得一聲,而後一個聲音在這個不大的駕駛艙內響起:“核對身份……”
藍光突然從四麵八方射出,上上下下在莫迪身上掃了一遍,隻見界麵上一個白色人體也顯現而出。“身份核對完成,確認為本機唯一駕駛員莫迪,同步協調開始,身體狀態優良,可以繼續進行操作。完畢!”四周的黑色艙蓋如冰雪消融一般化了開來,而後似置身在半空中,整個駕駛艙都成了透明,外界的環境通過各種反射物質和安裝在整個機體四周的隱藏攝像頭拍攝反映到了駕駛艙內。
冷紅的電子眼微微一亮,在莫迪的操作下它掙脫了束縛,頭頂的屋頂慢慢向上掀起,當達到一個機體可以輕鬆通過後,的反應爐一陣轟鳴,白色光粒如霧氣般四散而出,而後整個機體似子彈般射了出去。
唯一可以誇耀的,這加速度絕對比世界上任何一架機體還要快上許多。出了基地,直奔向那小型平台,此時已經入夜,那平台四周一閃一滅的指示燈閃爍著,為來人指明著方位。降落在平台內,四周一片漆黑,根本沒有任何照明用具,莫迪並沒有打開機體四周的強光燈,這樣適度的黑暗,對於訓練是絕對有益的。沒有人知道下次戰鬥是在白天還是黑夜,為了保命,加強這樣的訓練也能使自己的生命多上幾分保障。
此時平台四周隱約可以聽到反應爐的轟鳴聲,雖然極為輕微,但可以肯定也有人與莫迪懷著同樣的心思。
將界麵調成夜視模式,駕駛艙內隨之亮堂不少,抽出清冷的激光劍,隨手舞了起來,在沒有人幫助訓練的情況下,可以在極快的情況下熟悉機體的性能和與機體達成最大的協調。
現在莫迪操作起來,還是有些微生澀感,但與一月前剛拿到時相比,不知要好上多少了。一件一件武器慢慢試過,莫迪收回最後試過的激光刺,此時平台內已經不可聞任何反應爐的聲音,大家應該都睡了,上弦月掛在天空,夜也已很深。
莫迪掩不住打個哈欠,便要回基地了,隻是恰在此時,遠處突然有反應爐的轟鳴聲傳來,看那聲音運動的方向,正是向他撲來。莫迪看著屏幕,光點一亮一亮,不一會就進入了視野。
那是一部渾身火紅的機甲,流線型的機身給人一種完美感,整個線條都似藝術般讓人沉醉。機身背部還有著兩對折翼,折翼長長的斜刺入地,堪堪垂到機身膝蓋處。流線型的機甲在見到莫迪之後居然速度更加提上一層,它的折翼猛然往外翻轉,嵌在胸部的駕駛艙也翻了起來。隻在數秒之間,便是完成了變換。
帶著長長的白色尾影,火紅色的變裝飛機直直撞向莫迪,那恐怖的速度,原本還在遠方的機甲下一秒間居然就來到了莫迪近前,莫迪大吃一驚,急忙操作機身下的渦輪,在堪堪之間躲避而過。
莫迪驚訝的程度實在太大,他可從來沒有聽過國內還有這樣的變形機甲,但能出現在這個軍區內,卻又說明它正是在國內服役的。但既然如此,那它又為什麼對莫迪進行了挑釁?
莫迪抬起左臂的狙擊槍,拉出瞄準鏡,快速鎖定了又調轉方向向他撲來的機甲。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速度,莫迪隻來的及扣動一次扳機,原本以為必中的一擊卻被那機甲輕輕鬆鬆避過,子彈險險從他腹下擦飛而過。
那火紅的機甲以著不變的速度,帶著淡淡的殘影衝向。莫迪再次推動渦輪,隻是這次卻避得極為勉強,在地上滾作一團,帶起滿地的沙塵,這才躲了過去。腰側的一塊護甲在剛才輕微擦碰下被剝落下來。看著還在空中翻滾的護甲,莫迪額上冒出絲絲的汗漬。
他的心中大怒,這他媽到底是哪來的瘋子?
隻是怒歸怒,發泄歸發泄,莫迪還是再次站了起來,他仰起頭,看著在半空中盤旋的機甲,實話說來,那機甲的速度絕快,但莫迪相信的加速度絕對要比他強上幾分。隻是加速度高並不等於速度快,加速度隻能在近距離戰時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若是遠距離戰鬥,對絕對不利!
那火紅的機甲又將形態變換回來,他腳下渦輪噴射著絲絲粒子光霧,那絕對不是渦輪機可以做到的,莫迪再度震驚了,呻吟著:“天啊,還要不要人活了?微型反應爐?那些科學院的老頭不是說還沒有完成嗎?那這算怎麼回事?”
隻是不等他感慨完,那火紅的機甲突然發動了攻擊,明顯可見,他的動作流暢而順滑,一點也沒有凝滯的感覺。他在半空中抽出冷白的激光劍,如天神下凡一般一劍刺向莫迪,莫迪急忙也抽出劍來,近距離戰他有信心勝過他,激光劍相交相碰之間,綻放出嘶嘶的哀鳴。
那下衝得速度和重量極是強大,莫迪隻覺得機甲肘關節處似有火花綻燃,的腳下劃出數十米,這才抗住了他的衝勢!火紅機甲再度在空中一躍,淩空居然變換了方向飛向了莫迪頭頂上方。
那是一個死角,莫迪快抓狂了,似乎來人對的性能比他還要了解。
急忙腳下一個撤步,拔出手槍,憑著手感抬手向半空中連掃數槍,也不管是否有打中,再度一個飛躍,推動渦輪和反應爐,以著超絕的加速度,脫離戰圈。莫迪調整狀態,他已經大汗淋漓,快速在屏幕上掃視尋找,但卻忽然間再也沒了他的身影,就算是在雷達儀內,也不可見一點粒子反射。
莫迪總算鬆了口氣,在與那機甲的對決中,莫迪發現自己居然一點上風也沒有占到,雖然他有偷襲之嫌,但即使如此,那也隻是在剛開始那一瞬間,隨後的戰鬥中,莫迪相信自己是全力以赴的,但仍是沒有占到上風的唯一可能便是對方的實力比他要強上許多。
雖然機甲的性能也有一些關係,但這絕對不是最主要的。莫迪就曾見過有人用係列的機甲將三台Z係列的機甲打得體無完膚,兩者的戰鬥絕對是實力與操作上的差距所造成。想那係列的機甲早已退役多年,現在一般的列兵所用機甲至少也是first係列的機甲,隻比Z係列的機甲低一個等級。想那卻比Z係列整整相差了兩個等級。但那場戰鬥絕對是經典中的經典。現在想來,還是使得莫迪心中熱血沸騰。
莫迪再度掃了眼戰場,這一眼之下,卻讓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半空之中,居然有少量的火花嗞嗞的往外冒著,他好奇的抬腳想要走過去,隻是隨後腦中一個靈光閃現,他急忙止住了腳步,快速掏出備用手槍,也不瞄準,抬手便掃了過去。
在動態視力的作用下,莫迪還是極為輕鬆的看見了子彈劃出的軌跡。那吱吱的火花扭動了下,莫迪更加確信了心中的想法。
火紅的機甲又顯現在了空中,他的一邊折翼似乎受了點傷,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速度,隻見他雙臂交叉,突然在那雙臂之前一個粒子光幕組合形成,而後竟然盡數將莫迪射來的子彈攔截了下來。
莫迪再度抬手,火紅的機甲卻不再給他機會,他那長如鷹爪的十個指甲如電般對準了莫迪,而後十個如鷹爪般的指甲從那火紅機甲得手指上射出,跳著曼妙的死之舞蹈,在極近的距離內撲向了莫迪。即使莫迪動態視力了得,加速度超絕,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莫迪再厲害也是躲不過去的。
他隻來得及抽出激光劍劈下兩個指甲飛刀,但對其餘幾個,卻再也無能為力。便聽得嘭嘭嘭數聲極強的爆炸,的胸甲和護甲盡皆碎裂,就連掩藏在護甲之下的駕駛艙也破裂開來,在火花隱約之間,可見一個渾身浴血,身體抽搐的男子躺在其中,生死不明!
火紅機甲一甩雙臂,就如嘉文一般高高凝立。
“哼,卑微的地球人!居然敢傷害我的寶貝疾風,真是不知死活!”聲音稍稍有些稚嫩,但其中的冷酷卻不言而喻!
他抬頭仰天,折翼翻動間,便又變換成飛行形態,反應爐轟鳴之下,劃出美妙的軌跡遠遁而去!
這是一個垃圾星,或者說,在三百年之前,它的名字叫金星!人類隨著生活的不斷提高,生活垃圾也是越來越多,地球的垃圾掩埋場早已不能容納如此之多的垃圾,所以在兩百年前全人類進入太空時代之後,人類便開始了向鄰近星球傾倒垃圾的行動。直到百年前,進入星際時代之後,全人類這才停止了在家門口倒垃圾的習慣。
在這個廢棄的垃圾星上,到處可見各種各樣的生活垃圾和家電用具,有時甚至可見廢棄的鋼鐵用材,可卻在缺乏人管理的情況下使它們曝曬在強日光之下。
垃圾星不適合人類生存,但卻有許多變異星際生物居住在其中,那些生物個頭很大,有些還有著堅硬的鱗甲,它們每天穿梭在垃圾堆中,尋找著食物,與它們的地球祖先相比,它們可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一天,在這顆垃圾星的高空萬裏太空處,一個扭曲的黑洞突然出現在了那個地方。黑洞很大,但卻沒有一絲引力,它並不吸取周圍空間的物質,隻是默默在那懸停著。
直到金星上的生物都仰頭看向那黑洞時,那黑洞內這才姍姍來遲般冒出一個黑色的尖狀物,物體出現體積越來越多,當最後的尾部也出現之後,那黑洞這才一陣蠕動,沒入了太空中。
從黑洞中鑽出的黑色物體有著棱角分明的線條,鋼鐵般的冷意讓它看起來很是冷傲,不時有白色的燈光從船型物體內射出,似在探明著方向。
“笨蛋,找死啊,居然把引路燈打開!”被罵之人手一抖,趕忙將那燈給關閉掉,黑色的艦身引路燈一關看起來倒與這太空協調得很,不仔細看還真難以發現。那開了燈的年輕人急忙道歉,他是個新手,星際航行的各種規矩還不太懂。
“首領,是不是找個地方藏起來?再過一會這邊就要有中國的軍隊來了。”那被稱作首領之人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的疤痕,從他的左額一直斜劃到他的右臉頰。他的頭發很長,遮住了他的眼,但看那黃色的頭發,似乎是外國人。
“嗯,就降落到那垃圾星上吧,啟動偽裝程序。”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對女性帶著淡淡的吸引力。但很不巧的是整個艦上全部都是男性,對於他嗓音有著天生極強的抵抗力。
話一說完,整個駕駛艙內便響起了一片嘀嗒嘀嗒聲。艦長抬起視線,透過艦體的外罩,那遙遠地方所在的天藍星球成了他眼中唯一的焦點。
黑色的艦體尾部巨大的渦輪反應爐嘶嘶旋轉著,噴出一小團高凝聚粒子,而後整個艦身以著極慢的速度向著垃圾星降落。當垃圾星的陸地出現在視線中之後,首領這才收回目光。他直起身子,轉身回了休息室。駕駛艙內便隻剩下了不時地語音提示。
直到降落,將艦身偽裝成一堆垃圾之後,那天邊,便有一群銀白色艦隊飛行而過。操作室內眾人手心沁汗,隻待一旦被發現,便以最快的速度將本艦拉出星球的引力圈,時間一分一秒走的極慢,那焦心的感覺讓他們心情極度緊張,就連心跳也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快!
直到艦隊走遠,他們這才似虛脫一般攤軟在地。爾後相視而笑,擊掌相慶,一時間駕駛艙內歡騰一片,大家抱作一團,很有一種打了勝仗的架勢!
隻聽一人喊道:“地球,我們星際海盜來啦!”另一人哈哈大笑,道:“你想打劫地球可不要拉上我,我還要多活幾年呢。”隨後駕駛艙內又陷入了沉默,一個頭頗大,上嘴唇留著兩撇胡子的男人不解的問道:“首領千方百計要回到地球,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為了打劫?”
另一人光著腦袋,他急忙捂住四條眉毛的嘴,回頭左右看了看,而後才輕聲說道:“你想死啊,那是首領的事你也敢打聽。”
新來的那個操作手拉了拉光頭地衣服,聲音壓低了問道:“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光頭一副害怕的樣子,道:“那不是你們該知道的,反正首領與地球上某個人有著深仇大恨。”
四條眉毛不屑地道:“這有什麼,我們這些從監獄裏逃出來的,哪一個身上不背了幾條人命,照你這麼說,我與很多人可都有著深仇大恨呐。”
光頭急了:“那不一樣,首領的臉……”他急忙打住,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而後一聲歎息,無奈說道:“好了,告訴你們吧,首領曾經有斷時間一直在地球上逃亡,有次很不巧他逃到了中國境內。雖然中國一直在各大強國中處於積弱地位,但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機甲極為厲害,首領當時駕駛的是美國soldierⅡ機甲,各項性能在當時可是處於世界級前列的,但沒有想到,當時中國一個少校級別的軍官居然隻駕駛著便將首領的機甲打得差點報廢,而且在戰鬥中還用激光劍劈開了首領的駕駛艙,在他臉上留下了現在這條傷疤。我們首領可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要不是這條傷疤毀了他的容,哎……”
眾人盡皆陷入沉默之中,那新人突然開口打破沉默問道:“那首領是怎麼逃走……哦,是怎麼光榮地成為一個海盜的呢?”光頭哦道:“那少校似乎並沒有認出首領,他隻以為是普通的有錢人閑著無聊跑別國來溜達,所以隻是警告了他一番便讓他走了。首領隨後經過一路輾轉,通過幾年的努力,這才成了我們海盜團的首領。”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那豈不是說,首領對那人恨之入骨了?”新人果然腦子單純,問的問題也是傻裏傻氣。
光頭和四條眉毛白了他一眼,吼道:“廢話。”新人頗為委屈。張嘴嘀嘀咕咕以著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詛咒著什麼!“前一年首領似乎就在計劃著離開阿爾法星雲了,但至於為什麼到了今天才到,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首領的手段可是很……很厲害的,那人可不要聽到首領的名字就嚇得屁滾尿流才好。”
眾人哈哈大笑,三人湊作一堆,新人輕聲問道:“你們說首領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那人?”光頭裝作對首領很熟的樣子,搖頭晃腦道:“這還用說,當然是逮住他,然後切他肉,喝他血,還不能將他弄死,要慢慢耗死他。”
四條眉毛搖著手指道:“不對不對,我覺得應該是直接將他殺了,然後鞭屍!抽得皮開肉綻之後再丟去喂狗。嘿嘿,看他還怎麼上天堂。”
新人不甘落後插嘴道:“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覺得首領肯定會殺光他全家,或者將他全家男的丟到原始星球上去做苦力,女的賣作妓女,嘿嘿嘿。”
三人湊成一團,越聊越是起勁,就連那光頭,也是忘了剛開始時的害怕,轟轟烈烈的加入了討論之列。
隻是他們沒有瞧見,在他們身後,那去而複返的首領正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們,直到他們被一股寒意驚醒,這才發現臉色黑沉的首領正站在他們身後。
三人急忙站起來,顫抖著道:“頭兒!”
首領臉色極差,恐怖的傷疤讓他整張臉看來更是陰冷了幾分。三人抖作一團,心中害怕非常,也不知道首領會如何的處罰他們。他重重拍了拍三人的肩膀,那沉重的大力,讓三人身子俱是一跨,似就要被壓入地板中一般。三人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首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這句幾百年前流行的話他們現在可是深切的體會到了。
首領坐到艦長位上,一言不發的看著三人,冷冷的目光一個一個的掃視過來,被那目光所及,三人就似墜入冰窖,冷氣深深。直到看得三人都跪倒在地,匍匐著身子再也不敢抬起頭來,他這才收回目光。
首領想了會,道:“你們三人既然如此空閑,那你們就給我到地球上去,這是你們好奇的那人的名字和各種詳細資料,我命你們三天內給我找到他,不然……哼哼……”他重重一拍桌子,嘴角掛著冷笑,肌肉一顫一顫的道。
三人急忙接過,道:“一定完成首領吩咐。”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其實艱難得很,畢竟他們是越獄的人,臉是絕對不能給別人看到的,再加上還有這麼一大段太空航程,可以說三天時間極為緊迫,但說是不可能完成,倒也不至於。也許運氣好,還真給他們撞到了。
光頭攤開手上的紙張,隻見那上麵寫著一個人名:莫迪!還有一張他幾年前的照片。那便是他們的目標了軍區特種醫師部最近幾年清閑的很,全軍上下在他們的不懈努力喂養下很是健康活躍,就連春分時分極易感染的感冒也是每年呈直線下降的態勢。
這一年注定又是無聊的一年,大多數醫師可是清楚得很,便也不存了那份懸壺濟世,救死扶傷的心思,每天到醫院報個到,然後開始一天的讀小報工程,從縣級小報到全國有數的知名報刊,那一大摞報紙,便是他們一天的任務,接著便是喝咖啡品香茶。
當然,這是已婚醫師的每日課題。
至於那些未婚的男醫師,他們則會去找與自己相熟的護士美女們聊聊天打打屁,培養培養感情嘛!
說不得哪天就成功從單身貴族學院畢業,進入那神秘而讓人向往的圍城呢。
自然,也有些無事生產的男醫師則每天泡在網上,虛擬網絡的便捷使得他們難以自拔,可以肯定他們每天對著電腦的時間比看自己老婆的時間還要長久些。
虛擬網絡上現在流行的不是網遊,也不是聊天,更不是看股市走向,而是在虛擬網絡上買一座宅子,然後每天悠閑的種種花,養養草,看看美麗的日出和無限美好的夕陽,再或者養成養成小蘿莉什麼的。
當然,這最後一個能否成功發展起來便要看那些邪惡大叔的努力程度了。
每天悠閑的日子就這般過著,他們倒也有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覺悟,隻是今天突然來了這麼一個突襲,倒讓他們瞬時間變得手忙腳亂。
這夜深夜,軍區高級醫護車載著一個重傷病號呼嘯著駛進了軍區特種醫師部的急診前。眾值班醫師一時間亂作一團,直到進了手術室,亮起了手術燈,他們這才穩定了心神。
嘿,美妙的雜誌小報,可口的濃香咖啡,風姿綽約的護士妹妹,還有可愛無敵的小蘿莉……仿佛在對著他們揮手說再見……大家仿佛都聽到了對方心中某個角落心髒的碎裂聲,相視苦笑,各自心中自是了然。
繁雜的手術甚是耗費心血,患者多處大麵積出血,頭部受到了頗嚴重的撞擊,胸腔內也有淤血,各髒腑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能活到現在,可真是一個奇跡。
也許是有什麼信念在支撐著他吧。
眾醫師各司其職,手術室內刀影翻飛,就似在進行一場武林高手的對決!
直到東方的魚肚白悄然升起,第一縷晨光也披上了大地,手術燈這才熄滅了。醫師們擦著額頭的虛汗,盡皆笑了,這場從嘉文手中搶人的遊戲他們勝了,雖然隻是小勝一場,但隻要隨後的護理得當,相信就算閻王老子來了,也是勾不走他的魂了。
手術室外一群將級幹部早已等候在外麵,等那些醫師一出來,就是一大堆問話劈頭兜來。忙到吃早餐時間,眾將這才散去。
醫師也隨後走了,至於那病人,早早就送到了重症監護室監護起來。
而在軍區部內,則是一片雞飛狗跳,劉司令員和莫家老頭子這個退休司令員早早湊到了一塊,他們心中極是憤怒,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那赤練蛇竄進了老鷹窩,真是讓他們感到顏麵掃地。
這是對亞歐聯邦的挑釁,這是對主權領土的另一種血腥的抗議,這是對大中國政治外交的警告書。
此後一段時間,中國境內反恐運動又甚囂塵上。國家在花了大把時間和國民的納稅金額後,卻仍是沒有掌握到對方一點消息,而唯一知道此事內幕的人卻在這之後昏迷不醒,成了醫學史上的另一例植物人。
光頭看著早間新聞,剛吸到嘴裏的泡麵嘩啦一下又掉了進去。經過兩天的星際航行,最後在躲進一艘運輸隊之後,他們總算在昨天午夜時分踏足了地球,來到了一個叫北京的城市,隻是還沒等他們展開行動,那要找之人居然就主動送上了門,這真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
雖然他現在已經全身癱軟,纏得像木乃伊一般。但光頭還是很高興,他終於可以笑著看明天的日出了。
光頭迫不及待的掏出星際手機,拉出首領的圖片便撥了過去,光頭手舞足蹈,在接通電話之後更是高興壞了,他口吐白沫,雙眼瞪圓,總算是將消息告訴了自家首領,擦了擦額上的汗,心中不由得一舒。
首領沉默一會,似在想著對策,而後才道:你們先在原地待命,給我密切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我隨後就到。
光頭應了聲是,隨後又腆著臉問道:“那個……頭兒,其他兄弟到了沒?”首領雙眼不解的瞧著他,似要看出他心中在想著什麼!這冷冷的目光讓光頭不自在起來,看實在瞧不出什麼端倪,首領這才說道:“過會就到,你們先去忙吧。”
光頭急忙說好,關了手機,也不立刻展開行動,卻在原地一臉神往的淫笑不止,也不知在憧憬著什麼。
當莫迪從活死人複活而醒時,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他全身的繃帶此時解了大半,但左小腿瞧來傷勢頗重,現在還是打著石膏被纏得厚厚的。稍微動了下脖子,便是一陣劇痛傳來。
看來脖子也是骨折了,不過能揀回一條性命,莫迪已經很滿足了。
他抬起還能活動的左臂,摁響了手邊的呼叫鈴,隻是一分鍾不到,一個醫師領著一大票人呼啦啦竄了進來,他們神情激動不已,看那神情,似乎就要對他頂禮膜拜一般。
又是檢查又是問話,總算在經過個把時辰之後,來人都散了去。原地留下的,隻有自己的老爺子和嶽父大人!
莫家老頭很是慈祥的幫莫迪掖了掖被子,道:“小迪啊,你可算是醒了,爸爸我真怕白發人送黑發人啊。”皇甫棟昆哼了一聲,隻是拿眼揪他!莫迪經過剛才的問話早已虛弱不堪,他勉強振作起精神,向皇甫棟昆打聽道:“爸,向秋兒怎麼樣了?”
皇甫棟昆聽他問起就來氣,粗著脖子吼道:“你還知道關心嗎?我還以為你早就把她給忘記了。”莫迪臉漲得通紅,卻是憋不出一個字來。皇甫棟昆冷冷看著他,質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莫迪搖了搖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皇甫棟昆見他這幅模樣更是來氣,揚起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但最後終究沒有這樣做。幸好他控製住了情緒,不然這一巴掌下去,莫迪這剛從棺材裏拔出的半個腳就真的要完全踏進去了。
皇甫棟昆仍不死心,問道:“那你對向秋就沒有話要說,也沒有什麼要告訴我們?”莫迪疑惑的睜開眼睛,看著兩人似要從他們臉上看出些端倪。聽皇甫棟昆的意思,他似乎正在暗示著什麼?莫迪盯著皇甫棟昆許久,見瞧不出破綻,還是搖了搖頭!
皇甫棟昆那個氣啊,就連莫家老頭也是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手扶額頭不斷搖頭:“哎,兒子,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莫迪眼中疑惑更深,這還不是你們自己不把話講明白的緣故,關他甚事?
皇甫棟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向秋兒出什麼事了嗎?”莫迪身子一緊,急急抓著皇甫棟昆的袖子,急切地問道:“向秋兒怎麼了?她不是難產嗎?我也告訴醫生要保大人了啊,她怎麼了?”皇甫棟昆仰起頭,似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眼淚:“向秋兒……”他已經說不下去了,隻是在那緬懷著什麼。
莫迪急了,緊緊抓著他的衣袖,腦中一片雜亂,焦急問道:“嶽父,到底怎麼了?爸,向秋兒出什麼事了!”
莫家老頭似乎不忍心看兒子這個樣子,他幽幽一歎,說道:“在臨產之前,也就是你出了產房之後,向秋兒曾拜托醫生,讓她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孩子!所以……”
莫迪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就仿佛被抽空一般。“死……,死了……向秋兒她死了嗎?”皇甫棟昆將手伸進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遞給了莫迪。莫迪機械的將戒指接過,整個人卻似丟了魂一般沒了知覺。
在他的腦中不斷盤旋著一句話:向秋兒死了,向秋兒為了我們的孩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