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喃喃道:“我是你什麼人?我是你什麼人——”男子隨之又微微一笑,措辭道:“我們,也算是半個路人。”
靜珊疑惑的看著他。男子負手在廳中,腳下一點,一瞬間便飄飛到靜珊身前。他凝望著靜珊,歉疚的道:“你變成這樣,其實都是我們的錯。”
靜珊身子一滯,淡淡問道:“什麼錯……”
他的語氣聽來仍是古井無波,但微微顫抖的眼芒卻是出賣了他。
男子道:“先自我介紹,我叫蕭西頌,你呢?名字是什麼?哦,紫薇吧,楊紫薇怎麼樣?”靜珊搖了搖頭,語氣堅定的道:“靜珊……我的名字叫靜珊!”
“靜珊?好,就叫靜珊吧。”
蕭西頌似自言自語道:“時間果然能改變一切,幾千年了,人也是會變得。”
他微微一歎,轉頭看向靜珊,靜珊此時正疑惑的看著他。蕭西頌苦笑一番,腳下一退,身子便穩穩落在了地上。“跟我來!”
靜珊身子一凝,遙遙望著蕭西頌,他總算開竅般反問一句:“我為什麼……要跟你走?”蕭西頌轉首回望,歎道:“你不相信我也是應該的,但請你看看這個——”
蕭西頌說著從衣間掏出了一枚飾物。靜珊飄飛而來,向他手心中瞧去。
在他手心中,正靜靜躺著一枚土黃色,開得正嬌豔的花朵,小巧的花瓣紋理栩栩如生的刻畫在飾物上,就連細小的花蕾也纖塵可見。在蕭西頌手中靜靜躺著的,赫然便是一條靜珊手鏈。
那久違的,熟悉的感覺,突然充盈在他全身,那是他的東西!
“怎麼會?”
靜珊伸手向蕭西頌手中抓去,隻是到了半途,卻還是縮了回來。他抬目看著蕭西頌,想要從他臉上瞧出些端倪。
蕭西頌雙手一攏,將那手鏈收回,幽幽道:“看來你的確是她啊!”隨即又笑道:“怎麼樣,相信我了嗎?我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你難道不好奇嗎?”
靜珊眼中異彩連連,問道:“你認識我嗎?”
蕭西頌看著靜珊,曖昧的眨了眨眼睛,道:“這可是你自己送給我的呀!”
靜珊哦了一聲,道:那就不是我的!
蕭西頌臉色一滯,尷尬的道:“開玩笑,開玩笑。”他臉色一轉,神情複又嚴肅道:“好了,你跟我過來吧,我雖然不能幫你恢複記憶,但幫你恢複身體,還是能辦到的。”
靜珊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
蕭西頌眨了眨眼,道:“假的。”
見靜珊臉色又有轉變的趨勢,急忙又道:“也許,你去投胎是個不錯的選擇。”隨之接著道:“當然不是真得讓你去投胎,隻是讓你以像投胎一樣的形式來得到另一種存在認可的方式。聽得懂嗎?”靜珊靜靜想了會,隨之搖了搖頭。
蕭西頌哀歎一聲,道:“好吧,好吧,你相信我嗎?”靜珊這次不假思索,堅定的搖了搖頭!蕭西頌哭笑不得,最後隻能循循善誘道:“那你想要以人的形態存在嗎?”靜珊腦中忽的浮現小家夥富含感情的笑臉,不自覺的道:“笑……容。”
“什麼?”
蕭西頌問道。靜珊再接再厲,在腦中搜索著詞彙,組合著語句道:“能——開心的……笑嗎?”蕭西頌點了點頭,道:“隻要你想笑,沒有人可以阻止你。”靜珊又問道:“可以——唱歌嗎?”蕭西頌再次點頭!
靜珊這才道:“那你幫我,我想要……開心的……笑,唱歌——”
蕭西頌嗬嗬笑道:“不甚榮幸。”
蕭西頌當先,靜珊在後,兩人漸漸出了大廳,進了一條長窄的回廊,蕭西頌邊走邊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靜珊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蕭西頌似憶起了往事,語氣有些傷感的道:自那千年一別之後,這是我們第一次相見,當時你走的匆忙,連離別的話都沒有對我們說。而後那場大戰之後,我們就聽到了你的噩耗,而我的女兒,也被天庭給囚禁到了“分光之境中。她和你一樣傻,為了愛人,甘願忍受所有的屈辱。而我,在那場大戰後就離開了天庭,來到了這個地方。”
靜珊靜靜跟著他的腳步,問道:“這是哪裏?”
蕭西頌幹脆的道:“不是地球,不是太陽係,也不是銀河係。你知道是哪嗎?”
靜珊定定想了會,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蕭西頌歎道:“看來你真的失憶了。”
他轉過身來,看著靜珊道:“我們在你給我的金薇內,喏,就是這個。”他掏出了那手鏈,在靜珊眼前晃了晃。那金色的靜珊此時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淡淡的紫氣蒸騰而出,縹緲的散布在靜珊花四周。
靜珊疑惑的問道:“我怎麼會給你這個?”
蕭西頌道:“所以我說你傻呢,居然為了讓我們順利逃走,反而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蕭西頌邊走邊道:“總之一切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如果你希望知道的話,至於我這次來找你,完全是為了還欠你的情。我的,我女兒的,還有那小子的。”蕭西頌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
靜珊緊緊跟著他,也不再說話。
兩人在回廊中穿梭而行,往往在一條長廊間就有十幾條通道通往別處,蕭西頌帶著他左轉右折,靜珊早就迷了路,分不清東南西北。
蕭西頌看靜珊迷茫的神色,解釋道:“金薇中的回廊共有1296條,每條都可以通向不同的房間空間,至今為止,我對這個金薇的構造也隻是知道七七八八。好了!到了。”
兩人再次一轉身子通過最後一條回廊,強烈的光線猛烈的充斥在這個回廊間。兩人等了一會,直到眼睛適應了光線,這才舉步走了進去,那回廊的盡頭,有著一扇極大的落地窗,金色的陽光此時正照耀而來。
蕭西頌推開回廊中間部的屋子,兩人走了進去。身後的屋門突然自動掩住,兩人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蕭西頌習以為常,他大手一揮,那屋中自然就亮起了光線。昏黃的壁燈鎖在牆角,一邊一個!
屋中擺設不多,幾近空蕩!除了正對屋門的牆上掛著一巨幅水彩畫外,便隻在牆的一邊,有著一汪清澈的池水!那池水幾乎無色,若不是燈光照射到表麵有著淡淡的反光,靜珊幾乎發現不了。
蕭西頌來到池邊,捧起一汪池水,炫耀道:“這是往生池,別看隻有這麼一點點,這可是我當年好不容易從天宮的瑤池中偷偷弄來的,為了弄到它,我賄賂了守衛南天門的天將,采花仙子和池中的魚神,哎,往事不堪回首,就為了得到這麼一點點,我差點就傾家蕩產了。現在你要投胎,就全都靠它們了。”
靜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蕭西頌知道他聽不懂,也不介意,反正他說這些就隻是為了吐吐口水,發發牢騷。
蕭西頌又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來,翻翻找找道:“看看今天有哪些人家生小孩。嗯,還真不少呢,靜珊,你自己看吧。”
蕭西頌將小冊子遞給了靜珊,靜珊眼芒一跳,蕭西頌隨後嗬嗬笑道:“這本冊子你是拿得住的,這可是你們地府之物呢!”
靜珊伸手接過,隨意翻看著問道:“這是什麼?”
蕭西頌道:“這是往生簿,上麵詳細記錄了一個人一生的一切,當然,你選擇投胎的那個我會將他劃掉的。”靜珊複問道:“哪來的?”
蕭西頌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其他道:“總不可能是偷來的吧,哈哈……”靜珊點了點頭,認真道:“哦,偷來的。”
蕭西頌跳腳道:“喂喂喂,都說不是偷得了,我隻是去地府逛了一圈,然後順手牽羊的將這往生冊借過來玩賞幾天。我可沒有猴子那麼黑心,去地府玩還破壞人家東西,那是很不道德的。”
蕭西頌又道:“不過這幾天地府可真鬆懈呐,我來回逛了好幾趟,都沒人注意到我,看現今地府空曠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問孟婆她又不知道,真是為難。靜珊,你選好了嗎?”
靜珊將冊子翻看了幾遍,抬頭問道:“我以前,是男是女?”蕭西頌一愣,隨即道:“你以前是仙子,但現在你卻沒有性別,所以你為男為女,都隻由你自己定奪。”
靜珊點了點頭,她將冊子合上,仰首望著天花板,神情專注而安詳,眼芒流轉間似有幾分惑色。
蕭西頌看他為難得樣子,道:“其實你心中早已有決定,隻是你還沒有發現而已。”靜珊一怔,轉目看著他,卻不說話。
蕭西頌引導道:“風吹來,就會吹散雲霧,而陽光,卻會讓人感到身心溫暖,隻有星空,卻包容了一切,但又不同於所有,男女者,是世界的全部,它包含了所有,但又不會體現所有,男與女分開,則成為性別。有男有女,才是世界的正道,符合陰陽調和之至理。你的性分屬陰陽,兩者分開卻又相連!你慢慢感受一下,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心,早就已經做好了選擇!”
靜珊靜靜漂浮在空中,他的目光專注,舉止寧定。麵上的表情始終如一,直到青色的眼芒流轉之後,他的神情方才由初始時的疑惑轉為淡淡的欣喜。
蕭西頌看著他銀白麵具上流動的一分笑意,道:“你已經找到答案了吧?”靜珊點了點頭,道:“嗯,我就做——”“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在投胎之前,我們一定要找一家好人家,嗯,至少男的要帥氣,女的要漂亮。”
蕭西頌接過冊子,看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抬起頭來,決定道:“就這家了,你覺得怎麼樣?”靜珊掃了一眼他手指所指,點了點頭。
蕭西頌合上冊子,道:“既然還有些時間,我再把一些事情告訴你吧。”
靜珊惑然轉頭,疑惑的看著他。蕭西頌淡淡一笑,負手道:“我幫你除了為了還你的人情外,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靜珊語氣平淡地問道:“什麼事?”“救人。”
蕭西頌看了靜珊一眼,又道:“當然,我並不是要你現在就去救,我們時間還有很多,我現在隻是想要得到你一個承諾,希望你能承諾在未來的某一天,幫助我去救人。”
靜珊想了會疑問道:“救誰?”蕭西頌微笑不語,但看他的笑容卻有幾分牽強。
“你女兒?”蕭西頌點了點頭,道:“為人父母者,沒有不希望自己子女過得好的,她現在這樣,我——”
靜珊點了點頭,有些生硬的說道:“你們應該,有,那個我,要救的,理由吧。那好,我承諾你。”這一段話很長,對於他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負擔。
蕭西頌道了聲謝,看了看時間,隨即道:“時間到了,進去吧。”靜珊應了聲,飄飛到往生池上空,慢慢潛了下去。
“謝謝……”
天空晴朗,萬裏無雲,正是繁花落盡之時!
那少林寺通往後山的窄小的獨院中,經過兩月的整理與打掃,此時已經沒了先前的頹廢,庭院中沒人膝蓋的雜草也被拔得一幹二淨!
到處亂丟亂扔的廢柴經過兩月的廢物利用,也被食堂的灶膛燒得七七八八,餘下一些則很好的堆積在西南邊得牆角處!覆蓋到整個獨院的古樹樹冠仍是一派繁榮景象,不時可聽見成雙成對的鳥兒在枝葉間高歌訴說衷腸。
爬滿屋頂的藤蔓也被修理的清清爽爽!被藤蔓絞纏而造成的破洞斷瓦也已修補一氣,整個獨院此時正體現著一派欣欣向榮之氣。
屋門邊隨意的放著一根少林寺僧人專用的木棍,那木棍微微有些傷痕,想是獨院的主人經常使用之故。在西麵的小門外古樹下拉著一根鐵絲線,那線穿過門欞而後在樹幹上捆綁起來,此時正有一小女孩站在木凳上晃晃悠悠的晾洗著換洗衣物。
女孩年紀不大,最多隻有七歲。她將頭發高高挽在腦後結了個發髻,柔而順滑的黑發隻有幾縷調皮且不受束縛的披散下來,山風一吹,輕輕揚起,青旋明眸皓齒,白淨的臉上有著甜甜的一絲喜悅,小臉粉紅而水嫩,似有羞意,光亮的額頭被入秋的陽光一照,亮光閃閃。
她的纖手很白,隻是因為用力搓洗衣物的關係,而有些微微發紅。她的心情很好,至少臉上沒有悲傷。腳下木盆中的衣物洗得幹幹淨淨,手一抖,便展開了。
整個少林寺在這個清晨安靜而祥和,再沒有往日晨間練拳的喝喝哈哈聲,直到少林寺內院中鞭炮齊鳴聲響起,安靜了一早晨的少林寺再也不甘寂寞,嘩然喧嘩起來。
青旋看了看內院的方向,驚訝道:“啊~開始了,逮快點了!”隻是她越要抓緊時間,卻越是手忙腳亂,腳下一滑,撲的一聲從木凳上摔了下來。
半空中煙花禮炮聲仍在大作,過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方才歇了。
一個聲若洪鍾的嗓音咳嗽數聲,震了震全場,聲音直達半空的說道:“今天,是我們少林寺第七屆新生新秀代表大賽,以前的每一屆大賽我們都舉辦的很成功,今年這一屆,老衲希望也能夠毫不例外的圓滿完成,想來大家也知道這個新秀選拔大賽的意義,全寺將從近七百名少年班學生和近三百名少林弟子中選出,四十名學生來參加一個月之後在雲南舉行的新秀比武大賽!為了弘揚中華武術,發揚中華武德,我們少林寺自然不能甘當人後,所以秉承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我們舉辦這次大賽來從寺中弟子中選出武藝有成之人。不過,在這一場隻論名次輸贏的比賽中,老衲希望大家要比賽第二,友誼第一。”
方丈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這純用內功來說話的確累人的很,深吸一口氣後,他接著道:“好,現在老衲宣布,比賽開始——”
隨著“開始”這一聲之後,整個內院瞬間便被鑼鼓聲淹沒。喧囂大作的鑼鼓之聲衝天而起,少室山歡騰一片。
青旋急急忙忙從遠處跑了過來,她的腳有些微跛,但這卻並不影響焦急的心情。“少爺——”她大口喘了口氣,拍著胸口氣喘籲籲的道,小家夥站在人堆外,此時他正愁眉不展的不知道該怎麼進去。
聽到喊話,頭也沒回的道:“哦,你來啦。”
思真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少爺你不參加比賽嗎?”
小家夥惡狠狠的道:“參加,怎麼能不參加!我還打算拿全寺第一呢。”青旋哦了聲,便不再說話,隻是跟著小家夥繞著人堆轉圈。
小家夥掃了一眼思真,隨意地問道:“你有什麼辦法進去嗎?”思真想了會,道:“了然師叔來了——”小家夥搖了搖頭,道:“這一招已經有人用過了,現在再用,也沒有人會信。”
“誰說沒人信了?”
一個滿含笑意的聲音突然在小家夥身後響起,小家夥愁眉不展的眉頭瞬間解開,跳起來高興的道:“大和尚你可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了然嗬嗬笑著,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衣袖,隨後他咳嗽一聲,道:“你還在等什麼呢?”小家夥已獲得問道:“我等什麼?”
他摸了摸頭,自己不等什麼啊?
了然眼睛一瞪,道:“那你還不喊?”小家夥瞬間了然,道:“對對對,我這就喊。”
他轉過身去,鼓起腮幫子,深呼吸一口氣,直到將肚子撐得圓鼓鼓的,這才吐氣納聲喊道:“了然師叔來啦!”
這一聲平地炸起的悶雷,讓喧嘩的場子陡然間安靜了幾分,更可聽見人群中有人不滿的抱怨道:“叫什麼叫,還用這招騙人呐!”
更多人附和不已,直到處在隊伍後麵的人嘩然大喊道:“是師叔,是師叔……”
人群方才急急忙忙分開一條通道來,大和尚帶著兩條尾巴,神情威嚴的大踏步往前走著,小家夥狐假虎威,裝模作樣展現一派大師風範。
青旋從來沒有受到如此多人的注目,不覺有些害怕的拉著小家夥的衣服。等到入了最前麵,始才感覺好了許多!
大和尚彎下腰,問道:“小家夥,你準備好了嗎?”小家夥將胸脯拍得邦邦響,一臉自信的道:“沒問題,肯定能拿前十。”
“哦——”大和尚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那第一呢?”
小家夥等了大和尚一眼,道:“隻訓練了一個月,能拿前十就不錯了。大和尚,跟你商量個事。”大和尚揮開衣袖,一甩道:“免談!”
小家夥氣憤至極,叫道:“大和尚你好狠的心腸,哼,你不答應就不答應,我一定奪個第一給你看看。”
大和尚嗬嗬一笑,道:“最好是和你說的一樣,可別到最後哭鼻子呀。”小家夥揚了揚拳頭,道:“我昨天開始就沒哭過。”大和尚哈哈大笑,問道:“那麼說——你前天才哭過。”說著,還一臉曖昧的看著他。
站在身旁的青旋撅著嘴擠眉弄眼,忍得很是辛苦,心中早就笑得前仰後合了。小家夥狠狠瞪了大和尚一眼,辯解道:“還不是你那戒空,一棍子抽來也不知道輕重,打得我現在手指還發麻。”
那戒空,就是上次小家夥想要戲弄一番,最後反倒自己吃了啞巴虧的小和尚。不過,這一個月在小家夥糖衣炮彈的攻勢下,早就破了肉戒,現在更離破色戒不遠了,當然,他吃了小家夥的,拿了小家夥的,想要封住小家夥的嘴自然要拿出相應的代價,而小家夥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求他這一個月陪他練武。
戒空三歲就上了少林寺,足足到現在,在少林寺已經待了十一年整,當然,這十一年定然是沒有白費的。他不僅現在武藝不錯,更是對佛法了解得極為透徹。
小家夥有心求教,但又拉不下這個臉,最後隻能用這種陰損的招數讓他乖乖聽話。
不過依現在的效果來看,戒空小和尚反倒有變被動為主動的趨勢。小家夥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但請神容易送神難,小家夥隻能打落的牙齒自己往自己肚子裏吞。
不過戒空教導他武術倒是不餘遺力,隻是他的好口才對解釋武藝這東西卻是一竅不通,最後小家夥為了速成,便每天要求和他實戰。
這一個月下來,收獲倒是多多。隻是唯一在小家夥心中留下遺憾的是,靜珊至今仍然沒有出現。小家夥數度回到遊戲,也沒有再見到他。倒是在那晚的山包上,找到了他留下的嘉文鐮刀。
對於靜珊,小家夥與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往往兩人之間也沒有多少話好說,總是沉默著而後兩人各自仰天發呆。但就因為這種難得的安寧,卻讓小家夥愈發的懷念當時的感覺。
隻是每次夜深人靜,小家夥睡不著覺爬到屋頂看星星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當時的那種感覺,雖然有時也讓青旋陪他,但那種別樣的氣氛,卻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現在,對於靜珊的思念他也分清到底是什麼,不過,小家夥卻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一定能夠再次相見,然後,再一起看月亮,數星星!
所以,現在小家夥要將那份感覺放到心底最深處,直到相遇那一天的來臨。
“小師弟,你叫我嗎?”
不知道何時,那被小家夥抱怨詛咒的戒空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小家夥扯了扯嘴角,道:“小師兄,你怎麼在這呀?你們少林弟子的比賽早就開始了呀。”
戒空聳了聳肩膀,剛要宣聲佛號,小家夥急忙打斷道:“小師兄,你還在自己人麵前裝模作樣幹什麼?”
“自己人?”戒空看了看自己的師傅。了然咳嗽了幾聲,假裝沒有聽到。
小家夥擠了擠眼,向著大和尚嘿嘿奸笑。戒空終於恍然。了然道:“師弟好手段啊。”
“承讓承讓。”小家夥拱了拱手道。
戒空將要宣佛號的手放下,道:“小師弟我可真是苦命啊,剛一上場就被我師兄給踹下了。”小家夥奇道:“你師兄?”
戒空點了點頭,比劃了一番他師兄的樣子和個頭,最後總結道:“他占了老大的便宜,我這瘦不拉機的身板,那經得起他虐待,就被他一拳兩腳直接丟場外去了。”
小家夥偷笑不止,臉上卻故作嚴肅的對在一旁憋紅著臉偷笑得青旋道:“思真姐姐,戒空身為我們的朋友,我們怎麼能在他失意的時候取笑他呢,你這樣看他笑話是不對的。”
青旋急忙端正態度,但話語中仍是掩不住的笑意道:“是,少爺。”
小家夥滿意的點了點頭,戒空感動的道:“小師弟,還是你知我啊,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喝他個不醉不歸。”
思真急忙阻止道:“不行,小師兄你要喝就自己喝去,我們家少爺才幾歲,現在就喝酒會壞了身子的。”她拉住小家夥的胳膊,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後。
戒空對著小家夥擠了擠眼,道:“小師弟,媳婦還沒有娶進門,怎麼就管起你來啦。”青旋臉瞬間紅了,扭捏的低下了頭,小家夥嗬嗬一笑,道:“小師兄,瞧你那眼神嫉妒的,吃不到葡萄可不要說葡萄酸哦,而且思真姐姐是關心我,我心中高興著呢。你呀,就在一邊嫉妒死吧。”
戒空雙手合十,又要宣號。
小家夥急忙捂住耳朵,大叫道:“停停停,小師兄,算我怕了你還不成嘛。”
幾人又說說笑笑了一陣,一聲擊鼓之後,小家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看了看高一丈有餘的擂台,雄赳赳氣昂昂的道:“同誌們,鄉親們,我去也!”
大和尚笑拍了下小家夥的腦袋瓜,道:“不要勉強,我可是答應你父母要好生看顧你的,你要出了什麼事,我也對他們交待不了。”小家夥點了點頭,嬉笑著道:“大和尚放心吧,我才不會勉強自己呢,我又不是傻子。”
“你是癡兒。”戒空嘀嘀咕咕的補充道。
小家夥一瞪眼,道:“你最好祈禱我別輸,不然你就等著去方丈那抄經書吧。”
小家夥又擠眉弄眼的轉過頭來,道:“姐姐,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青旋想了想,小家夥一臉期待的看著她,不時提醒道:“譬如那啥啥啥的,還有那啥啥啥。”青旋想了半天,方道:“嗯,沒有。”
小家夥瞬間垂頭喪氣,邁著晃晃悠悠的步子上了擂台。
擂台上此時已經站了一個小女孩,小色狼看了她一眼,臉色瞬間眉飛色舞起來,嘻嘻笑道:“姐姐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青旋一瞪眼,道:“誰是你姐姐。”小家夥嗬嗬一笑,道:“這裏就隻有我們倆,誰答應了誰就是我姐姐。”
青旋哪受得了他如此輕薄,她本就是個火爆脾氣,在家更是養成了大小姐的頤指氣使,怒道:“無恥。”
小家夥不解道:“姐姐,我有牙齒啊,你幹嘛說我無齒,不信,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