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佩服個屁啊,咱兩很熟嗎?這樣一來情況有趣了,他搶了蕭晴的位置,把我們從中間隔開,既可以阻隔我們,又能和蕭晴坐在一起。他是得意了,隻是蕭晴現在鐵青著一張臉可怕得很,看她久久沒有落座就知道她對剩下的那個位置極度不滿意。我看著何東衝我嘿嘿地邪惡笑容真想抬起腳來在他臉上印個鞋印。向柔看在眼裏,笑著站起來說:“妹妹,我喜歡你那靠窗戶的位置,我們換一下好嗎?”蕭晴聽著臉上禁不住一喜,感激地看了向柔一眼,兩個女人的敵意瞬間消減了很多。向柔就優雅地起身,在何東愣神中和蕭晴換了一下座位。
向柔坐下後偷偷對我眨了下眼睛,我心裏真是感動得不行了,還是我老婆懂事啊,關鍵時候才體現一家人嘛,將槍口一致對外。何東看著情勢變成這幅模樣,著實將向柔恨得牙癢癢的,可是已經這樣子了又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
我笑嘻嘻地看他,心想你丫個小淫賊去死吧你,想泡我妹妹,先別說她哥哥同不同意,她嫂子就不同意。何東見我這幅嬉皮笑臉的模樣瞪了我一眼,我也更凶狠地反瞪了他一眼,這時卻感覺腳下一疼,原來是蕭晴呲牙咧嘴地用鞋踩著我的腳用力地旋轉,我痛得吸了口冷氣,問:“姑奶奶,我又哪裏惹你了?”
“誰讓你剛才不為我說句話的!”
這個時候一位女侍給我們每人上了一杯茶水,笑容甜美地說:“請慢用。”她禮貌地在旁邊站了一會,然後開口詢問:“請問,現在可以點菜了嗎?”
何東點了點頭挺有風度地拿過菜單,認真地翻著菜單看了一會,然後對蕭晴笑道:“蕭晴,我剛看了下,這裏的菜都很不錯,你看看喜歡什麼先點吧。”
蕭晴然接過菜單嘟著小嘴巴挺認真地看了半天,最後又把菜單推到向柔的麵前,含笑說道:“嫂子,還是你來吧。”
“我聽廖新的。”向柔看也沒看一眼,直接將菜單推到了我麵前。
我翻著菜單看了幾眼,菜價確實都挺貴,一道菜動輒就是成百上千,不過這些小錢在何東眼裏自然算不上什麼,富家子弟即使一頓飯吃上幾千塊也不會覺得怎麼樣。要敲詐就敲一次大的,不大出血一次他怎麼會知道心疼。
“你們酒店裝修得這麼豪華,最好最貴的菜不會就這幾樣吧,我們這一位平時便宜的菜肴吃不習慣的,你們總不能拿些寒酸的菜肴糊弄我們吧。”我指著何東對服務員說。
服務員微微鞠了個躬說:“先生,我們酒店確實有白金套餐,你們請稍後,我這就去拿。”
幾分鍾後,女服務員就拿著另一份菜單走了過來,那笑容比剛才更甜了,儼然已經將我們當成了送錢的財神爺了。
服務員將菜單放到我們麵前,又取出一本畫冊打開,畫冊裏是各種昂貴美味的菜肴圖片,畫冊和菜單上都注有菜肴具體的文字介紹和價格多少。服務小姐沒有做過多的介紹,也不像低檔次的酒店店員一個勁地給我們做推薦,她在傳給我們畫冊和菜單後就拿著筆安靜地站在一邊。
這些看上去誘人十足的菜肴我平時最多也就聽過,看都沒看過更別說吃了,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反正還有菜價嘛,所以我拿著菜單的時候不看菜樣隻看菜價,對何東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大下殺手,哪道貴的就點哪道,管他好吃不好吃,反正越貴營養價值應該就越高。我拿著筆在菜單上勾勾畫畫速度快得像教師批改作業似的,看得何東裏一層外一層地不停冒冷汗。凡是價格排在前十的菜肴每個人都點上兩三份,後麵便宜一些的就直接過濾不看了。比如那個龍蝦魚翅什麼的,不管他們愛吃不愛吃,我不問意見就給他們每人來了三四份,後來又覺得以自己的飯量僅僅隻是三四份好像不夠,就又在原來的數字上加了個一,想想一會要是不夠再叫也麻煩,幹脆一次性多點些,就左右括號了下再乘以二。何東坐在我旁邊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菜單連連艱難地吞著口水。
我看他一副吃不消的模樣就笑問:“哦對不起何東,忘記是你付錢了,我平時都這樣點菜習慣了,要不我改一改?”
他哪好意思讓我改,連揮手說不用不用,假裝低頭喝水借以掩飾他內心的恐慌,恐怕暗暗在心裏將我罵了不下一百遍。
“那我繼續點啦。”
“厄,好,點吧。”
我翹著二郎腿,手裏轉著筆不停地翻看菜單,問服務員道:“還有沒有更好更貴的?”
服務員見我出手闊綽,也動起了小心思跟我委婉地推薦道:“先生,您可知道血燕?”
撲哧一聲,何東剛喝進去的水從鼻孔裏噴了出來,還嗆得不停地咳嗽,站起來小眼睛瞪得圓溜溜地問道:“什麼,你們還有血燕?你們怎麼可能會有血燕?”見我們三人還有服務員都齊刷刷地看向他,何東連忙咳嗽兩聲掩飾著坐下改口說:“哦,很好,我很喜歡血燕,又太久沒有吃了,所以一聽有血燕就興奮過頭了,失態失態。”
“血燕是燕窩的一種嗎?”我抬頭問道。
服務小姐將畫冊打開到血燕圖片的那一頁,笑著說:“是的,血燕是燕窩中的一種,燕巢為宗尾金絲燕所築,我們酒店裏的血窩是由印尼空運過來,原材料絕對新鮮,在製作血燕的過程中我們首先專門將血窩放到有著大量礦物質營養的深山清泉裏浸泡十個小時,然後放入鍋裏隔水火燉兩個小時,每道製作流程都需要特別的注意小心,做出來的血燕絕對是清新潤口,色澤紅潤,營養價值就更不必說了,根據質量等次分為每兩兩千到三千八不等,絕對是物超所值,你們需要多少兩?”
咦,這個好,管他好吃不好吃,貴的就行。我看何東坐在我旁邊對著服務小姐頻繁地使眼色,意思是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啊。再看畫冊裏那個什麼血燕的,看上去黏糊糊的好像挺吊人胃口的,我平時燕窩吃得少,不知道這血燕的味道如何,不過看那可以與鑽石媲美的價格就是能勾人食欲啊,也不多想就直接要了一斤。何東聽我一口氣就要了一斤右眼附近的肌肉抽搐個不停,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那目光真恨不得衝上去把服務小姐給活活掐死。
我笑著說:“何兄啊,你看就先要一斤可以嗎?就我們四個人,我怕點多了吃不完浪費。”
你丫的還有點人性,也知道浪費啊,一斤的血燕啊,你當那是白米飯一口氣吃個飽啊。從何東那雙近乎將欲噴火的雙眼中我讀出的是類似於這樣的信息,他訕訕地笑了笑說:“有道理,有道理。嗬嗬,嗬嗬,我看差不多就先上這……”
不等他說完,我就搶先對那個服務小姐道:“哦,這些也差不多了,另外,麻煩你再幫我打包一斤的血燕,一會帶走。”
何明一聽急了,又一屁股從位置上彈了起來大叫:“怎麼又要一斤的血燕帶走?”
我拍拍他的肩膀調侃她他說:“何兄啊,剛剛聽你說喜歡這血燕,我想就給你打包多帶一些回去慢慢品嚐,也省的你自己浪費時間和精力去買,這破玩意好像還蠻貴的,一般的酒店不怎麼賣。兄弟也是為你好啊,現在賺點錢也不容易,有個好身體就更不容易,我也是關心你讓你補補的,你應該不會在意這些錢吧。”
何東連連擺手,就怕自己兩隻手不夠用,著急地對我解釋到:“不用不用,我家裏還有不少血燕放著,吃不完的。”
我打了個響指:“有錢人啊,平時吃的零食都是血燕這種我見都沒見過的好東西。你真是太大方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故意推脫不想要那一斤的血燕要送我這樣的窮人吧,那我就不客氣啦,這應該是很補的補品,那我和蕭晴就不客氣笑納了。”
何東眨著眼睛舔了舔口幹舌燥的嘴唇,眼皮一陣猛跳,一屁股摔回了座位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右手時不時地摸了摸心髒可能是心疼得厲害,估計心裏正在對我一頓猛罵。
蕭晴踢了我一腳,小聲說:“哥,別太過分了。”又對服務員說:“那一斤就不要了。”
何東一聽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立刻對蕭晴報以感激的目光,免不了一番馬屁。
蕭晴哼了聲不和他多廢話。
接著,我又從圖冊上看到那什麼鮑魚,長得也跟牡蠣差不了太多,就問服務員:“這鮑魚又要幾千?”
服務員笑著說:“先生,鮑魚沒那麼貴了,我們這裏的鮑魚原先是每隻四十元計算的,看你點了這麼多菜,就打個折算三十元每隻吧。”
“這怎麼好意思?”我一臉正義地拒絕道:“你們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我們可不能貪你們的小便宜,這樣太不道德了,就算我同意我們這位大老板也不同意的,就四十每隻吧,給我們上兩盤,要大盤子的,你的心意我就心領了。”
一番話樂得服務小姐嗬嗬直笑,就是可憐了何東一張臉蒼白著聽著想要吐血了,不停抽出的肌肉似乎在說誰他媽要你心領了,動輒就是一斤一盤的,你這天殺的廖新。
蕭晴和向柔聽完我這樣叫菜的方式都忍不住替何東擔心起來,兩人非常默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此時那副有些癡呆的模樣不知道他的心髒能不能挺得住。何東呆呆地坐在那裏,異常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嘴巴大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睛眨巴眨巴地眨了兩下,在下麵偷偷地掰著手指頭算這大頓飯大概要吃掉他多少錢,一邊數著手指頭一邊臉垮著都快哭出來的樣子。
在服務小姐離開前我特地交代她說:“我們不著急地,慢慢上沒關係,餓的話再點。”
看到服務員點完菜後離開的背影何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一臉慘白的臉色此時也沒什麼心情再找蕭晴搭話了,我剛剛在心裏也大約估算了一下,這頓飯吃下來至少要吃掉他三四萬。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一桌香噴噴的酒菜就上來了,看得出何東夾著筷子的手都在發抖,蕭晴和向柔知道我在整他,相視而笑,四個人都靜靜地吃飯沒怎麼說話。蕭晴在下麵踩了我一腳靠著我耳朵小聲說:“他家雖然有錢,但也是要慢慢賺,你這不讓他這個月白幹嗎?”
我夾了一隻鮑魚喂到她口裏,笑道:“不讓他痛一次他怎麼能記得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纏你,他要再纏著你你就每天都讓他帶你來這吃飯。”
向柔看到我與蕭晴親密的舉動,故意用筷子在嘴邊抹了一點油,然後好似剛剛什麼都沒做過似的歪著腦袋問我:“廖新,我嘴邊是不是沾了什麼,油膩膩的,你幫我擦幹淨。”說著就優雅地抽出了一張紙巾遞了給我。我伸過手去剛想去接結果卻被蕭晴搶一步從向柔手中將紙巾抽走,一邊用紙巾擦著手心一邊把玩著手指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對哦,這裏的飯菜好吃是很好吃,就是油放得多了一點。嫂子,謝謝你的紙巾啦。”
我一拍額頭,大意了大意了,差點忘記女人的戰爭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結束的。
一見有好戲可看,何東原本枯萎得像死草的臉馬上就亮麗了起來,笑嘻嘻地看我準備怎麼應付這兩個美麗卻有極有個性的女人。我能怎麼應付,一個男人在床上被兩個女人夾著是幸福的,可一個男人在床下被兩個女人夾著絕對是痛苦的,我一度憧憬過被美女包圍的美麗人生,哪裏考慮過在得到如此的豔福之前需要怎樣一個痛苦的過程,借用革命領導人的話就是前途是光明的,過程是曲折的,為了少一點曲折,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停下來什麼路都別走。
我稍微挪了下屁股,側著下身體將臉稍微對準了何東,並不是我很欣賞他的吃相,隻不過這樣的話我可以用背部對著蕭晴,側臉對著向柔,自己隻要再埋頭專心吃飯的話,她們此時的表情就可以假裝沒有看到。可是就像曆史上有名的戰役一樣,當兩方的實力相差不多的時候,誰都不肯先示弱服輸,蕭晴和向柔此時顯然沒有休戰的意思。隻聽盤子裏叮叮當當的響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她們正在為爭奪桌子上最後一盤裏的最後一隻鮑魚忙得不可開交,可憐那隻鮑魚就算死後還要在兩雙筷子的激戰中肉身潰爛得不成樣子,我看了一眼便感覺冷汗直冒,這兩個女人都是愛美的主,放在平時一天到晚用什麼減肥當借口多吃一點都擔心脂肪太多,現在卻因為多了一個競爭對手的存在而大打出手,我想她們感興趣的多半不是這隻可憐的鮑魚,而是從敵人手中搶奪到戰利品時候所產生的成就感,換句話說,就是女人劣根性中變態的占有欲。
最後兩個人爭搶了半天誰也沒有搶到那隻鮑魚,於是就齊刷刷地四隻眼睛同時向我看來,我趕忙將頭低下想裝作沒看見,半天後見她們依然沒有放過我的意思隻好硬著頭皮用筷子把那隻鮑魚夾了起來,蕭晴和向柔都紛紛張大了嘴,我想了想,就又將鮑魚放下,一手拿著一隻筷子準備將其一分為二。
蕭晴看出了我的意圖,鼻子哼了一聲仰著小腦袋用筷子敲打著碗說:“要不就整隻給我,要不我就不吃。”
向柔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說:“我也是。”
兩女說著互相瞪著對方放冷電,又再一次默契地將嘴巴大大張開對著我,等著我手中的鮑魚送到她們嘴裏。哎,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就不要這狗屁鮑魚了,多點些像血燕的流食就好了。何東也是一臉幸災樂禍地笑著看好戲,大概心裏在想著小子你自己找死的,敢腳踏兩隻船,看你這次怎麼辦。
我左右看了看兩女,不管我將這隻鮑魚喂誰都要得罪另一方,我用眼神向她們發出求饒的信息,讓她們就放了我吧,她們倒是默契地把眼睛閉上不去看我,嘴巴大大地張著,嘴角處都有淺淺的笑意。好啊,這兩個女人,聯合起來對付我,老子可不能為了女人太折磨自己了。我幹脆誰都不喂,果斷地將那最後的鮑魚送進自己的嘴裏,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閉著眼睛美滋滋地說:“哎,果然是美味啊,難怪你們爭搶得這麼激烈。”氣得她兩一人拿一隻筷子在我頭上敲了一下。我轉過頭去看了眼在一旁幸災樂禍的何東,他見我看來就馬上裝模作樣嚴肅著臉吃東西,我就笑著朝外麵大喊了一聲:“服務員,再上兩盤鮑魚,不夠吃了。”何東手中的筷子掉了下來,一張臉栽進盤子裏。
蕭晴一隻胳膊挨靠在我的肩膀上,麵目不善地看著我說:“老哥,你膽子蠻大的,我和嫂子都沒有吃,你倒好,塞到自己的嘴巴裏了。”
“厄,那個,蕭晴,我太餓了。”心裏想你不是很輕嗎,怎麼壓在我肩膀上的手這麼重。
“哦,這樣啊,那我喂你吧,免得被人說我虐待老哥。”蕭晴說著就壞笑著舀了一碗血燕,端著碗放了到我嘴邊,表情一下子由剛才笑嘻嘻的模樣變得凶狠了起來:“張嘴!”我隻好苦著臉乖乖地將嘴張開,有一種被人逼著吃蜜的感覺。向柔也有樣學樣地盛了一碗放到我嘴邊說:“來,我也喂你。”
我像是“飯桶”一樣被她們灌了幾碗以後就徹底地不行了,連忙舉手投降道:“向柔,蕭晴,太膩了,吃不下了。”
“你剛剛不是說很餓嗎?這個吃膩了是嗎?那好,下一道,鮑魚。”,蕭晴杏眉一挑,瞪著雙大眼睛嚇我道,“別告訴我這個也吃膩了。”
一下子吃進了這麼多,我現在的肚子都快撐爆了,不過我哪裏敢逆其虎須,就換了個借口說:“我……我牙疼,咬不動。”
向柔看著我嫵媚地一笑,說:“沒關係,我可以喂你。”說著神秘地對我眨了下眼睛,故意將身子湊到我和蕭晴的中間,看了蕭晴一眼,很示威性地說:“親愛的,我咬碎了用嘴來喂你。”
我分明看到蕭晴的額頭上幾根青筋跳動,怕怕。
就這樣,我戰戰兢兢地吃了將近兩個小時,我,蕭晴和向柔都吃飽了,雙手拖著下巴看著還在狼吞虎咽的何東,雖然已經不止一次地聽到何東打飽嗝了,可是這小子還是堅持著將剩餘的酒菜塞進肚子裏,他現在不是在享受著美食的樂趣,而是正在尋找一種平衡,一種付出了這麼多錢無論如何都要盡量補回來的心理平衡。
我笑著拍了下何東的肩膀道:“何兄,我一直以為自己的飯量夠大了,沒想到你的飯量比我還大,你不會是心疼這些飯菜才如此委屈自己吃下去吧。”
“沒有的事,”何東嘴裏一邊嚼著東西一邊說,“這裏的飯菜確實很香,非常附和我的胃口,所以不自覺就想多吃一點。”
“哦,是這樣啊。”我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額頭,問他道:“何東,我剛剛看那甜點介紹的時候發現有一款巧克力凍看上去很好吃……”
何東一激靈猛地抬起頭一臉提防地看著我說:“你又想做什麼?”
我們三人馬上笑開了。結賬的時候何東以刷爆三張卡的代價把這頓飯買了單,我問他多少錢啊?
何東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三……三萬六……”
我一聽心裏竊笑不已,我想哪天要是辦一個誰是最牛逼和最的比賽的話何東一定會獲得冠軍。想象中他對別人吹牛說:“我曾經吃過三萬六的超豪華套餐,三萬六的飯你吃過嗎?沒有吧,我吃過,我牛逼吧!”然後又對另外一群人說:“我被我的情敵宰了一頓三萬六的飯,三萬六啊!天殺的!你見過比我更的人嗎?”
何東深怕再被我敲詐,不敢再多做任何停留,借口說有事就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何東走後我們三人打車回學校,我本想到學校以後先送向柔回寢室,盡早結束這令人膽戰心驚的三人行。可是在車上就聽到坐在後座的蕭晴向向柔提議:“嫂子,你今晚到家裏玩吧,要不就幹脆在我們家過夜好了,反正有地方睡。”
我一聽大急,整個人激動得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結果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到了車頂上。我揉著額頭說:“不行,這怎麼行?”
向柔心疼地伸手撫摸我撞傷的地方,笑問:“為什麼不行?”
“厄,家裏很亂……”
“比你這個人更亂嗎?沒事,我可以幫忙收拾的。”向柔一語雙關地說。
蕭晴在一邊笑得特奸詐:“嫂子,這麼久了我哥都不帶你來家裏,不會是他心裏有什麼陰謀吧,還是……不重視你?”
蕭晴你少說兩句會死啊!我頻繁地對她使眼色,暗示姑奶奶你別火上澆油了行嗎?於是隻好回學校取車,然後載著大小美女往家走。到家以後我讓她們兩人先上去,自己則去對麵的棋牌室裏買一包香煙。棋牌室的老板是個小青年,見我進來就問我要不要殺一盤。
我說不了,我買煙就行。小青年明顯是個棋迷,誘惑我說:“來一局吧,你贏了香煙我白送。”
“如果我輸了呢?”
“當然是你送我一包煙。”
“你直接說賭香煙不就行了。”
“差不多吧,玩嗎?”
“好吧,我正愁沒地方浪費時間。”我心裏十分肯定此時蕭晴和向柔正陰謀著晚上怎麼“害”我,所以能晚點回去就盡量晚點。
“好,擺陣。”
“等等,你至少得讓我一個車。”我也不傻,對方靠這個吃飯,棋藝絕對高超,輸包香煙不算什麼,可是就算輸我也不能輸得太難看。
“那不行,少了車還怎麼下,最多讓炮。”
“那好,開始吧。”
我利用多一個炮的優勢江子壓上向對方的中樞地域狂轟濫炸,不過我將他軍的時候招式雖然華麗,連環的攻勢也不時地迎來周圍人的叫好聲,可是實際上對小青年的威脅不算太大,他很從容地見招拆招,調兵遣將抵擋起我的進攻。反倒是他幾次有意無意的反攻弄得我的老窩險象環生。在又是經過幾十回合的交手後,我終究還是輸了下來。
回過頭就看到蕭晴和向柔安靜地站在身後,我問:“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半個多小時了吧,你下得太投入了。”向柔說。
蕭晴嘟著小嘴說:“怎麼下一盤棋要這麼久啊。還有老哥,你的棋力也太菜了,竟然被人家殺得那麼慘。”
我瞪了她一眼道:“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你會下棋嗎?”
“我會擺棋。”蕭晴挺了下胸部,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們回到家裏,一進屋後向柔和蕭晴飛快地一人各自霸占了一個房間,兩個房間緊緊挨著,蕭晴和向柔身體挨著門笑嘻嘻地看著我。
向柔問:“廖新,你也累了吧?”
我點點頭:“當然累了。”
蕭晴奸計得逞地笑了笑道:“左邊這一間是我的房間,另一間是嫂子的房間,我們當然知道你也累了需要休息下,所以兩間房間任你挑啊,你想進哪間就進哪間唄。”說著身子向後一倒,靠著房門,以一個挺誘惑的姿勢看著我。
向柔也不失時機地舒展了下身體,露出異常傲人的曲線,看似隨意地說:“是啊廖新,好好選擇,別走錯房間了。還有,如果你到我房間裏來的話,說不定我一感動,今晚就……”
我口幹舌燥地吞了一口口水,一臉豬哥樣地看著她說:“就怎麼樣?”
“我哪知道!”向柔俏皮地哼了聲繼續倚著房門看我,左右輕輕地搖著小腦袋。這兩個小妖精,幾句話說得我心癢癢地,我這人心智特不堅定。二女該說的都說了,該提示的也提示了,該誘惑的也誘惑了,此時都雙手抱胸笑眯眯地看著我,平靜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可怕的狂風暴雨,可能此時我一句話說不對,她們輕則衝上來咬我,重則日後將我打入冷宮,不再理我。
我看著眼前的情勢,心裏的小算盤劈裏啪啦地打得特響亮,最後做出一個明智的決定——睡沙發。按照我的想法蕭晴和向柔一定會心疼我而一夜無法入眠,到時候誰先出來叫我去她們的房間睡我就去誰房間。隻是我在深夜冷風的陪伴下望眼欲穿地等了一個晚上,狠心的向柔和蕭晴竟然沒有一個出來主動邀請我,當我厚著臉皮闖入她們的閨房時,發現向柔的房門緊緊地鎖著。於是隻好悄悄來到蕭晴的房間,悄悄地爬上床。身體還沒躺下蕭晴就伸出一隻腳一個勁地將我往外踢:“出去,出去,重色忘義的家夥。”
“我什麼時候重色忘義了?”
“我不管,總之我很受傷。哼,你還一點愧疚都沒有。”
“愧疚,真的蕭晴,”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心口,“到現在我這裏都是一疼一疼的,我對著神懺悔。”
“你給我對沙發懺悔吧!哈哈!”蕭晴狠心地將我推出房門,然後果斷地上鎖。
兩女的表現讓給我更加確定一件事,她們先前的種種舉止隻是將我拿來作為滿足她們虛榮心以及占有欲的有力工具罷了。
而在此以後,向柔也開始頻繁地出入我家,與蕭晴的關係也逐漸融洽,兩個女人經常上街買東西,當然也會死抓硬拽地把我拖去,而我在她們眼裏權當是運貨機和提款器。她們由剛開始的敵對轉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當然這種情況是我最樂意見到的。
深秋以後,哈爾濱的天氣越來越冷。
校園裏的樹木被拔掉了衣服,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滿地都是枯黃的落葉。
我很幸福地應付於兩個女人之間。我相信向柔也一定從我和蕭晴之間看出點什麼,可她從來沒說。她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像一潭湖。
向柔給我織了條圍脖,不是太好看,可是我卻興奮地戴著滿世界炫耀。
蕭晴總抱怨羽絨服難,並且一邊抱怨一邊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她姐姐旅行回來,蕭晴前天坐飛機將佳佳這個小活寶送了回去。
我一直感覺房子有女人存在,而且隻要這個女人不算太懶惰的話,那麼房子很容易就能升級為溫馨的家。而一旦女人這個必要的元素丟失,造成一定空間內的陰陽失衡,同時在寄居於此的雄性生物的作用下房子將極其容易退變成一處高檔的垃圾場。所以在蕭晴離開的不到一周的時間裏,家裏已經亂到有些慘不忍睹了。客廳的垃圾桶裏堆積著各種零食的包裝袋以及礦泉水瓶,可樂瓶和啤酒瓶被橫七豎八地亂丟在了地上,書房的電腦桌上蕭列著三四盒吃剩的桶麵,像士兵一樣整齊地排列成一排,隻是散發出來麵條酸臭味讓人聞之欲吐,臥室裏的煙灰缸塞滿了煙頭,床頭床尾都有隨處丟放的髒衣服。因為蕭晴不在家,所以我回家的欲望也沒有以前那般強烈,一般回家都是為了換件衣服,或取點東西,可是每次短暫的停留都會為家裏的狼狽不堪做出貢獻。
林強和於飛這兩個損友知道蕭晴回福州了現在家裏沒人,一個勁地慫恿我把向柔帶回家,一不做二不休把計劃生育由日常議程提升到實踐高度。
我也被蠱惑得春心萌動,決定采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