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愛(3 / 3)

我感覺我的胸口已經濕成一大片,低頭一看,向柔側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胸膛上,眼淚悄無聲息地往下流淌。她的雙手緩緩地伸到背後也抱住了我。

“廖新,你有多愛我,比蕭晴還愛嗎?”

“小笨蛋,她是我的妹妹。”

“那剛才的吻呢?廖新,我是女人,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那份威脅。每次她出現,我就感覺她是你的影子,你們的心靈距離是那麼近,無論你在哪裏,她都能跟著你飄來蕩去。我也想學她一樣對你撒嬌,可是我們畢竟沒有十幾年的感情基礎,我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夾在你們之間的第三者。我不是個心胸寬廣的女孩,我有一點討厭她。”

我突然聽到外麵有門被帶上的聲音,是被風吹的,還是蕭晴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我沒有選擇出去查看一下,我理了理我和蕭晴的關係,那確實是我一直逃避的問題,我以前之所以會逃避是因為這個問題存在著並不會損害到其他事情,但是既然今天它已經成為了橫越在我和向柔之間的溝壑,造成了我們之間的情感危機,我就要認真麵對它,解決它。我撫摸著向柔的秀發說:“你說的沒錯,我愛蕭晴,初二那年我希望她能當我的女朋友,但是她拒絕了。每個人對待初戀的感覺都是奇妙的,我的初戀失敗了,但是蕭晴並沒有完全地將它扼殺,一直和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我想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對我的感覺。我知道,那一年我沒和她交往的話,以後就更不會有可能了,隻是我在潛意識裏有些不甘心,所以有的時候我對她的保護欲會稍微強烈了一點。但是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做事一定會掌握好度,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哄著她,像哄一個愛哭鬧的孩子。

向柔眼圈紅紅地看著我,倒在我懷裏不聲不響地流眼淚。

我對向柔說:“那你還要不要和我分手。”

向柔抱緊我說:“你別離開我。”

我抱緊她,想起一件事,就問她:“你這幾天老是心神不寧就因為你姐姐那邊的事?”

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向柔聽完我的話後又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廖新怎麼辦啊,那些人說我姐夫如果再不還他們錢的話就拿刀砍我姐夫,還要砍我姐姐,我好怕……”

我一邊撫摸著向柔顫抖的身體一邊在心裏罵日,一般人借錢給別人的時候是爺爺討債的時候是孫子,黑社會在這方麵就是牛,借債和討債的時候都是爺爺。向柔的姐夫也不是個東西,怎麼這個時代有責任心的男人就越來越少了。

我責怪向柔說:“那你應該早點和我說啊,為什麼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承擔著,我在你心裏不重要是不是?”

向柔用紙巾擦著眼淚抽泣說:“你又沒有那麼多錢,我怕和你說這些隻能給你增加煩惱。何況你和我姐姐姐夫又沒有關係,他們欠別人錢能讓你還嗎?”

我說:“怎麼沒有關係,你一天到晚愁著一張臉我能好受嗎?這樣向柔,我們回哈爾濱後我就去找份小費高的活幹,再加上我每個月賺的稿費,應該能給你姐家解決燃眉之急,你讓你姐夫和那些黑社會好好說說,每個月還他們一萬多,一年以後還清債款。”

“他們能肯嗎?”

“放心,比起一天到晚去你姐夫家鬧卻一毛錢也得不到他們更能接受這個條件。”

第二天我就買了三張晚上九點多回哈爾濱的火車票,隻是這十多個小時的旅途顯得安靜了些,特別是坐在我兩邊的蕭晴和向柔,基本上沒怎麼說過話。在火車上向柔就將我的想法告訴了她的姐夫,沒多久她姐夫就打電話來告訴我那些人已經答應了這個條件,不過他們的額外條件是每個月要收到一萬五,一年也就是十八萬,比原來十四萬多交的部分當作這一年的利息。

我們隻能答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列車在第二天中午到達了哈站,剛出車站沒多久就有一輛88路車從我們麵前駛過。蕭晴突然興奮地大叫說老哥我們去冰雪大世界。

我看了身邊的向柔一眼,她應該還在擔心家裏的事,一臉的不安。我就想去旅遊景點玩幫她轉換一下心情也好,就同意了蕭晴的提議。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去了飯館飽餐一頓,然後一起回家休息一下,隻是當我陪著向柔走進臥室的時候發現蕭晴站在背後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我們。我問她怎麼了。她搖搖頭,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下午四點我們打車過去,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冰雪大世界作為冰城著名的旅遊景點,前來遊玩的遊客自然不少。

巨大的冰塊雕砌成的各種風格的建築物上,色彩斑駁的燈光絢麗地閃爍。遠處有座好幾層樓高的冰梯,我抬頭向上望了望,似乎從那麼高的地方滑下來非常過癮,於是我們便被吸引著朝冰梯的頂端走去。

往上走,就看見遊客們排著幾十米長的隊伍,不時地有人伴隨著恐怖的尖叫聲從我們身邊飛速滑下。

“哥,這麼多人,我們還玩嗎?”蕭晴蹦蹦跳跳地跑下來問我。

我看向向柔,詢問她的意見。

“我不想排隊,可是我想玩。”她說,兩隻眼睛定定地看向蕭晴。

沒等我細細琢磨向柔話裏的意思,就看到二女冷戰般互相注視著。

“哥你陪她吧,我在這排隊。”蕭晴先妥協了,走到隊伍的末端,臉朝外,留給我一個背影。

向柔眉頭緊鎖向蕭晴看了一眼,有點愧疚的樣子,似乎對自己剛剛的舉止後悔了。她低著頭,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就慢慢地向下走去。

我看那長龍般的隊伍,排到蕭晴至少也要一個小時。我走過去對她說:“還是不要了,去玩別的。”

她依然背對著我,身體趴在冰欄上說:“不是你的向柔要玩嗎?”她將“你的”兩個字強調得特別大聲。

“我去跟她說一下,這麼長的隊伍天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

蕭晴轉過身來對我展顏一笑:“哥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你這麼久一點進步都沒有。快下去吧,等輪到我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行,老妹你今天真是太乖了。”我雙手在她臉上掐了兩下就迅速地向向柔追去。

下來以後發現向柔站在一隻雪狐麵前發呆,小販為了賺錢極力慫恿她和雪狐拍照留念。

“它會不會咬人啊?”向柔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狐狸的頭問道。

小販自然說不會,又一個勁地誇他的狐狸多麼漂亮多麼可愛,順水推舟地把向柔也是一番恭維。女孩子本來就對毛茸茸的小動物特別感興趣,在親眼見到其他抱過雪狐拍照的遊客安然無恙後,向柔也決定和雪狐合影一張。

“廖新,我想要冰糖葫蘆。”她忽然撒嬌地對我說。順著她的玉指望去,那裏果然有一處賣糖葫蘆的。

於是我像個領了旨的小卒一樣聽話地跑過去,花了十塊錢買了一竄糖葫蘆。結果那竄冰糖葫蘆僅僅隻是向柔用來照相的道具,反倒是那隻被向柔抱著的狐狸貪嘴地咬了糖葫蘆一口,嚇得向柔馬上將它丟回給小販。

寒風凜冽,馬拉著車嘴裏吐著寒氣在路麵上來回奔跑。我問向柔想坐馬車嗎?向柔搖了搖頭說坐馬車沒意思,一手指著遠處的駱駝說騎駱駝才過癮。我說行,就帶著她去騎駱駝。

接著我們又一起去撞鍾,滑冰車,把景點裏該玩的都玩過以後,向柔一個勁地喊冷。我們就去了咖啡屋,這裏是冰雪大世界裏唯一暖和的地方,平時在食堂賣一兩塊錢的熱飲這裏要賣到二三十塊。

我們剛坐下沒多久蕭晴的電話就打來了,說快輪到她了,讓我們馬上上去。我答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對向柔說我們走吧。估計向柔在剛剛的玩樂中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此時對冰梯沒了興趣。她趴在桌子上喊累,不願意動彈。在勸說無效後,我隻好給蕭晴打去電話,讓她不用等我們自己玩,下來以後到咖啡屋找我們。

“她不是很想玩嗎?”蕭晴說。

“我們剛剛轉了一大圈,向柔現在累了。”我說,心裏有一點心疼蕭晴,這麼冷的天讓她白等了這麼久。

蕭晴沉默了一會說:“我讓後麵的人先上,你們休息好了就上來吧。”然後不等我回答就把電話掛斷。

我問向柔:“我們休息一會上去吧。”

她搖搖頭:“真不想玩了,那麼高的冰梯第一眼看到是挺興奮的,可現在想想蠻危險的,有點不敢。”

“不好吧,蕭晴已經等那麼久了。”我說。

向柔努努嘴,沒有說話。無奈,我隻好再給蕭晴打去電話,蕭晴顯然生氣了:“你們怎麼這樣?”

我不停地道歉,蕭晴憤憤地說了聲你滾吧就把電話掐斷。我說不好,蕭晴生氣了,讓向柔呆在原地別亂跑自己快速向外走去。我們在隊伍的頂端找到了蕭晴,她身體靠向冰欄的一側,長時間暴露在外的耳朵和臉被凍得通紅。排在後麵的遊客陸續地從她身邊穿過繼續向上行走。蕭晴手裏拿著鑰匙不停地摳著貼在冰麵上的一塊硬幣,從物理常識很容易知道剛從口袋裏取出的硬幣是很容易被吸到冰麵上。

蕭晴對我的到來視而不見,繼續著她手上的動作。

我走過去,將溫熱的雙手捂住她冰寒的雙耳以及臉頰。

她說你別碰我。

“是不是很冷?”我想我問了一句廢話,高處的風比地麵要大許多。

“不冷。”她依然倔強地摳挖硬幣,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像在對付她的仇人似的。

“我幫你。”

不用。

“乖了,我來。”我奪過她手上的鑰匙,觸碰她手的瞬間我感覺到了穿透過手套她的那雙手所傳遞出的寒氣,比我裸露在空氣裏的雙手還冰涼。

我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很快那枚硬幣就掉落了下來,我將鑰匙連同硬幣還到她的手裏,她接過,轉過身,說了聲不要了就將硬幣往後丟進冰梯中,那枚硬幣飛速地向下滑去然後不見了蹤影。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不戴帽子?”我把她羽絨服的帽子往她頭上扣。她賭氣似的馬上摘掉,說你少管。

“蕭晴你怎麼回事,我已經道歉過好幾遍了,現在不是也上來了。”她的這幅表現也讓我瞬間有些來氣了。

蕭晴眼圈紅紅地看著我,聲音有些哽咽:“你說冷不冷,我在這裏站一個小時,兩腳都像灌了水一樣。你跟她在咖啡屋裏坐著當然不冷了。我排這麼久的隊為誰啊?你們一會要玩一會不玩的,這不是耍人嘛?”

周圍很多人向我們看過來,蕭晴終於堅持不住哭了起來,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從小到大我最怕她哭,她一哭我就心軟。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衝動地將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當然並不是學電視上男主角逞能做戲,我隻是想疼她,可那情況下我亂了手腳,頭腦一熱便幹了蠢事。

蕭晴看到我隻穿著毛衣嚇得大喊大叫:“哥你有病啊!我又沒讓你脫衣服,你要是生病了怎麼辦?你混蛋!隻會這樣欺負我!”

她誠惶誠恐地逼著我把衣服穿回去,在替我拉好拉鏈以後將額頭頂在了我的胸口上,雙手抓著我衣服的下擺,聲音輕輕地說:“對不起哥,我剛才情緒不好,我們回去吧,嫂子等急了。”

“向柔不玩我們玩吧,都等這麼久別浪費了。”我說。

“不去了,太高,我有點怕。”她怯怯地說。

“沒事,我坐你後麵。”

我就拉著她往上走,站到滑梯口往下看的時候我也開始有點怕了,眼底的圖像似乎在微微地旋轉起來。蕭晴躲在我背後縮著小腦袋,兩隻手緊緊地拉著我的胳膊雙腿抖個不停,說這樣滑下去會不會摔死啊之類的傻話。

工作人員一腳踩著滑車,讓我們把眼鏡摘下來。蕭晴先坐了上去,我坐到她背後。窄小的滑車同時容納兩個人稍微有些擁擠,我剛坐穩蕭晴就兩隻手伸到後麵引導我緊緊摟住她的腰,然後她整個人栽倒我懷裏,頭在我胸口左右蹭了幾下,美美地閉上眼睛說:“這樣安全了!”

我感覺到了她溫熱而又清香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脖子上。

“哥。”

“恩?”

“我好像聽到你的心跳了。”

我笑笑,想去拉她羽絨服的帽子:“把帽子戴上去。”

她閃躲開來:“不要,土死了。”

“你不是有一個白色帽子嗎?怎麼不戴?”

“我故意不戴。”

“為什麼故意不戴。”

“我故意要讓自己凍。”

“為什麼故意要讓自己凍?”

“我想讓你心疼我。”

我沉默了。

“怎麼不問了?”她說。

“你想說什麼?”

“想說我愛你。”

滑車忽然向下做加速度運動,可是她的最後一句話我還是聽清楚了。我望著她,那一瞬間我的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驚喜,錯愕,矛盾,遺憾,還有一股言語不清的憂傷。

滑車瘋狂地向下射去,兩旁的景物在扭曲變形中向後一閃而過。

我忽然感覺一雙手攬住了我的脖子,然後兩片溫熱又清甜的唇瓣壓上了我的唇。蕭晴閉著眼睛,眼淚流了下來。

我像吸食到毒品一般,貪婪又無可救藥地陶醉在其中。

雪花在空中憂鬱中飄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

滑車很快就要到低端,我們以這種姿勢撞向雪堆起來的緩衝帶是很危險的,很可能會相互碰傷對方。於是我離開了蕭晴,我抱著她的頭把她護在懷裏。下一刻我們便隨同滑車一起紮進了雪堆裏,濺起的雪像浪花一樣漫天飛灑,煞是壯觀。

可是我一抬頭就看到向柔站在遠處,眼神冷冰冰地看著我。我心想完了,向柔全看到了。在冰城最冷的冬天,我卻感覺有汗液不斷地從後背翻湧而出。

在與我對視幾秒鍾以後,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從向柔的眼眶中滑落而出。我像個雕像似的站在雪地中,工作人員讓我離開危險區域,叫喚了好幾聲我都沒有反應。蕭晴小心地喊了一聲哥。

向柔轉過身去,然後快速地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用手背擦拭眼眶。

“向柔……”我飛速衝上去,剛抓住她的手就被她狠狠甩開。

“找你寶貝妹妹去!”她丟下一句話,憤怒地瞪了一眼正好趕過來的蕭晴,然後向出口處跑去。

我眼睜睜地看著向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海之中,我很想衝過去攔住她,可是又不知道攔住她以後該說些什麼,該怎麼和她解釋,在剛剛與蕭晴擁吻的過程中我陰暗的心底得到了莫大的快慰,那麼一瞬間我忽然希望蕭晴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我很卑鄙,可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

“蕭晴,我們什麼關係?”

“哥……”

“當我沒問。”

“對不起!”

回家以後我花了一個晚上去整理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可是不論我怎麼想都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第二天我就去向柔的宿舍樓前等她,怎麼說我都應該先跟她道歉,請求原諒。可是向柔見到我的時候隻是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後不管我如何死纏爛打她都不和我說一句話。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每天都跟著她去教室,去食堂,去美容室,向柔對我的任何語言任何動作都不做任何反應,直接將我當做空氣過濾。她對一個人冷漠起來的時候,那功力真訓練到家了。我真期盼老天這時候下一場暴雨,我也好在她寢室樓下來個雨中苦守什麼的,或許還能讓她感動一下。

在這一個星期裏她隻跟我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你想跟著我可以,請稍微離遠一點。”

還有一句是因為我攔住她和她有肢體接觸的時候遭到她的反抗:“你別碰我,別讓我更討厭你。”

我一下子對她沒了辦法,向柔生起氣來真是鐵石心腸。最後我想到利用我的文筆寫了幾封情意綿綿的情書向她道歉,結果求黃珊幫忙帶的五封情書都被原封不動地退還回來。

黃珊告訴我向柔家裏的情況好像很糟,我聽著很心痛,一咬牙將我的那輛二手捷達給便宜賣了,用其中的幾千塊買了一輛摩托,剩下的存到卡裏讓黃珊幫忙轉交給向柔:“如果她堅持不要的話讓她把卡扔了。”

黃珊問有多少錢。我說幾萬吧。

黃珊就張大嘴巴說:“廖新你不會把車賣了吧。”

我說:“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有錢了買輛更好的,我明天會去找份工作。”

當時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意氣奮發,可真到了尋找工作的時候才知道像我這樣對專業知識一知半解的大學生除了出賣體力外根本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一個晚上,我在又一次失敗後鬱悶地拉上於飛和林強去喝酒,他們問我把自己累成這樣值得嗎。

我說值得,為了向柔。

於飛說兄弟你別太較勁,現在大學生談戀愛真正能走到最後的有幾個。我對他笑了下沒有在意,卻在心裏打定向柔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女人。回到小屋後蕭晴看著我疲憊的樣子就開始心疼,到冰箱拿了瓶紅茶給我醒酒,坐在我身邊伸手撫摸我的背說:“哥,還是算了吧。”

我按住她的雙肩說我廖新從小就好強,我就不相信我堂堂一個優等大學生找不到工作。

她說要不她向她姐要錢。

我說:“蕭晴你別多事。”

蕭晴委屈地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地走進了臥室。

我沒想過向柔兩天以後會到家裏來。

當時我穿戴一新準備出門繼續找工作,一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她,從她的表情動作我猜測她可能正猶豫要不要敲門。

她站在那裏皺著眉頭凝望了我好久,我叫了聲向柔,她就走過來抱我,那柔軟的身體和熟悉的香味讓我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我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她頭趴在我肩膀上,目光看向後麵說:“廖新你愛我是不是?”

“當然。”

“那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也應該隻能是我。”

我預感不妙,回頭的一霎那就看到蕭晴咬牙站在那裏,雙拳緊緊地握住。

她說:“好,我走!”

然後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重重地踹了門一腳。

我想叫住她,可是一看到向柔的眼神我的嘴就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