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霏做夢,急出一身汗,開始是用的力喊,喊不出聲來,最後倒是喊出聲音來了,聲音又尖又大,上屋的人都聽到了琪霏的叫喊。
鄭軍聽到叫喊聲音,翻身下炕直奔下屋。連連的問道:“琪霏琪霏,咋的啦,咋的啦?”
王媽媽進到下屋看到琪霏尋找什麼東西。琪霏說:“張九歌又換上他自己的衣服走了。”她說話的語氣還平和,可是她的臉上大汗直流,眼淚也下來了。王媽媽手拿毛巾給琪霏擦汗,並安慰琪霏說:“不要怕,他還是個好人,他衣服破的那個樣子,可能你給他洗了之後,還沒有幹,他還是換上了,穿著他自己的衣服走了。你想一想他都到這份田地了,一點便宜都不占,這人不壞啊。我們要找他,也能夠找到。”琪霏說:“不要找他了,他讓我再等他三年。”芷雲插嘴說:“琪霏姐姐你們兩是不是早就認識,不然怎麼三更半夜的定盟約。”琪霏不緊不慢的說:“我沒有與他定什麼盟約,是他在夢中說胡話時,說出來的。”芷雲問:“他是怎麼說的?”琪霏看看鄭軍,心想事以至此我就說了吧,她說:“張九歌已經認出我是琪霏,他讓我再給三年的機會,多掙些錢,再和我結婚。”芷雲耍了一個鬼臉,伸了一下舌頭說:“要不說呢,昨夜晚你怎麼要一個人負全責,原來你們早就有約定啊。姐姐你咋不早說呢,要知道是你的老朋友,老相好,我們應該好好的招待他。”琪霏本來不想解釋,但是,她還是隨隨便便的說說:“昨天我是認出他是張九歌了,你們沒有看到我用水潑他,當時我恨他也恨自己,恨他沒出息,一分錢沒掙著,還得了一身病,趴在大街上,丟人現眼;恨我自己,膽小怕事,沒有將他留在身邊,共同克服困難,就是死了也要死在一起,那樣也總比他一個人受罪好啊。我悔不該同意他一個人外出打工。”
鄭軍為人聰明誠懇,他深知琪霏內心矛盾重重,十分痛苦。不能再讓她陷入痛苦之中,要給她安慰,給她以快樂,讓他盡快的改變情緒,看到希望,看到光明。他對琪霏說:“琪霏,你們分開三年才見麵,過去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現在我們已經親眼看見他是個大活人,這是多好的事情啊。關於他的病,我已經說過了是可以治好的,夜間他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他讓你再等他三年然後與你結婚,這說明他心中還有你,他是愛你的。今天他走了,這不要緊,他走不了多遠,我們一定能夠找到他。”
芷雲說:“張九歌這小子,還真有點那個的,你們分離那麼長的時間,見麵互不相認,特別他正在病中,缺吃少穿,身無分文,還離開你,偷偷的跑了,你說他傻妮,還是有誌氣?琪霏姐姐,你也是,不管怎麼說,你們曾經相親相愛。”他看鄭軍一眼繼續說:“就是現在情況有變化,你心中已有別人,你們不能結婚了,他現在有病了,正需要人幫助。這時你對他還有哪來的恨,按理說你應該同情他,憐憫他,救救他,拉他一把。你千不該萬不該,叫他在這個時候,拖著有病身體一個人走了。”
琪霏靜靜坐在炕沿邊上,聽芷雲訴說,她覺得這個小妹妹說的對,他應該主動與張九歌相認,給他治病,給他溫暖,幫助他度過難關。特別不能寬恕自己的是,由於自己的睡覺,讓他一個人穿著破爛的衣服離開這裏。她後悔呀,她恨自己身體太不成氣。王媽媽看出琪霏的心思,琪霏對芷雲丫頭的批評,不動聲色,不解釋,不反駁。這是琪霏在自己悔恨自己,自己責備自己。琪霏這幾天的痛苦,王媽媽是看的清清楚楚,她認為不能再給這個丫頭的責備和精神壓力了,要幫助她解除心裏負擔,幫助她解決實際困難。最好的辦法是盡快的找到張九歌,隻有這樣才能去掉琪霏的心病。王媽媽終於發話了,她說:“張九歌這孩子有誌氣,他是不願意拖累琪霏,更不想麻煩我們大家,所以他才悄悄地離開了我們,他走了不能怪琪霏,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些天來琪霏有多累呀,眼看著她身體消瘦,現在琪霏這丫頭所承受壓力,就是鐵人也會壓垮的,所以我說,現在咱們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們吃完早飯,進城去找人。”
王媽媽準備好車輛,計劃帶著琪霏和鄭軍進城找人。琪霏象征性的吃了幾口飯,忙三火四的走到黃牛車旁邊,跟王媽媽說:“媽媽,您老年紀大了,就別去了,張九歌是我沒有盡到責任,讓他走了,還是讓我一個人去找吧。”王媽媽說:“琪霏你不要再責備自己了,他要走不論是誰看著他,隻要有機會他總是要走的。不是媽媽不相信你,你一人去就是找到他了,他不跟你回來,你能把他咋的了。今天鄭軍去我也去,咱們人多力量大嗎。”
芷雲從屋裏跑出來說:“媽媽,讓我跟琪霏姐姐進城去找吧,我對城裏的情況比較熟悉,那些個沒有錢買飯吃的人經常活動的地方我也知道,他們早、晚、中午多半是醫院、學校附近活動,在那裏揀剩飯剩菜吃。”趙星星湊到黃牛車跟前說:“你們都進城去,我也不在家裏了,我和你們一起找張大哥。”
鄭軍問趙星星:“星星你為什麼去找張大哥呀?”趙星星說:“你們都去找,我也去唄。”鄭軍又問:“大家為什麼都去找呢?”趙星星想想說:“這還用我說嗎,都關心他,愛護他,給他治病,還有結婚……這不都是你們說的嗎。”鄭軍進一步說:“芷雲姐姐為什麼找你呀?”趙星星激動的說:“姐姐不找到我,沒有媽媽救我,我一定死到外邊了,我那還有今天。”鄭軍繼續問:“芷雲姐姐關心你,你們家裏還有誰關心你?”趙星星說:“還有爸爸,姥姥,姑姑、老姨……”鄭軍說:“你想不想他們?他們想不想你?你離家出走,他們找不著你急不急?”趙星星低下頭好長時間不說話,然後抬起頭說:“我要回家。”
王媽媽說:“好啊,我們一起進城,一是找張九歌,二是找鄭敬文,三是送趙星星回家。”
王媽媽趕著黃牛車不急不慢的向前走,琪霏要替媽媽趕車,老婆婆不同意,認為琪霏的身體很弱,需要養一養神,芷雲是城裏的姑娘根本就不懂得怎樣趕車,所以王媽媽說:“今天你們誰也不用想趕車,就是由我自己來趕。你們都坐好了,別掉下來。”
芷雲想:“鄭大哥抓住機會給弟弟做工作,弟弟想回家了,可是到家怎麼辦?爹爹是高興了,那個女人侯英呢,她是不會高興的,光是不高興還好辦,弟弟與她矛盾怎麼解決?我還得好好的和說說,讓他接納這個媽媽,這也算是做兒女對爹爹的一份孝心吧。”
琪霏坐在牛車上閉上眼睛,看來像是閉目養神,其實她的腦子波濤滾滾,思緒萬千,找到張九歌如何麵對鄭軍。找不到張九歌如何洗清我罪過的靈魂。誠實憨厚的傻大哥,你知道找到張九歌會出現的結果?
鄭軍雖然看不清每個人的表情,他仍然睜開雙眼,遠望秋高氣爽的太空,他覺得老黃牛車走的太慢,他要早點城裏,找到張九歌,滿足大家的心願,解除琪霏愧對九歌的心裏負擔。他要親自送趙星星回家,希望趙星星有個和睦家庭,不再犯病。他希望找到鄭敬文,實現父母的心願,盡到兄弟手足之情。
王媽媽趕車坐在車的前沿上手扶黃牛,悶悶不樂,麵對車上的四個兒女,心如刀割,他們嫩嫩肩膀那承受得了這千斤重擔,但願此次進城,找到張九歌,找到鄭敬文,趙星星回到家裏能夠快快樂樂。如果是這樣,她拍打一下老黃牛,老夥親啊,這樣的話,咱就沒有白活。
吱吱嘎嘎老牛車不能進入繁華大街,王媽媽將車寄放在熟人家裏,拎著幾個年輕人進城裏找人。他們在中心醫院附近看到了幾個披頭散發,衣服襤褸的人,他們之中有的地上揀煙頭,有的吃著別人扔掉食品。這裏沒有張九歌也沒有鄭敬文。他們在昨天張九歌醉酒的地方又遇到了張九歌。他又喝的酩酊大醉,幾乎不懂人事。大家找到他當然高興,可是醉成這個樣子,又叫人心疼。他趴在地上,不能行走。
在王媽媽取車的時候,鄭軍對琪霏說:“張九歌現在是喝醉了,你不要怕,回家以後按照我昨天給他針灸的穴位給他治療,再按時吃藥,他的病會好的。回家之後再看看青楓,如果他犯病了,你可以按照我教給你辦法給她治療。我今天送趙星星回家,就不回去了,有事給我捎信來。”
王媽媽趕來牛車,一夥人七手八腳的把張九歌抬到車上。鄭軍與王媽媽和琪霏告別。芷雲手拉著弟弟在大街上給王媽媽磕頭,兩個可憐的兒女要離開救命的媽媽,她們隻會哭,什麼話也說不出。琪霏哭,鄭軍眼淚流。堅強的王媽媽手扶黃牛一動不動,她本意不希望孩子們哭,她還是決定讓孩子們哭,不讓他們哭,是會憋出病來的,她想:你們要哭就哭吧,哭夠了你們的心裏就輕鬆了,你們要磕頭就磕頭吧,磕掉了你們心中的壓力和負咎。
鄭軍雙手扶著媽媽,媽媽渾身在發抖,堅強的老人也要支持不住了。鄭軍告訴琪霏快快扶起芷雲和星星,勸她們別哭了,照顧媽媽要緊。幾個人聽到此話,都過來叫媽媽。王媽媽仍然挺著腰,兩眼咄咄發光,莊重的說:“哭歸哭,做歸做,誰的困難誰克服。路程長啊,頑強地向前走吧!”
王媽媽坐在前車沿上,將趕車的鞭子一搖晃,喊一聲“噠”黃牛車嘎嘎吱吱向回家的方向走,琪霏在地上走,頻頻地回頭招手,鄭軍向車去的方向舉起右手,不斷地擺動,芷雲、星星隻是不斷地擦眼淚。
車走遠了,鄭軍說:“咱們走吧。”芷雲的手牽弟弟,弟弟的手拉著鄭軍,他們相互攙扶,慢慢悠悠的向家走。
芷雲的家是一樓,她沒有叫門,自己開鎖進屋,廳裏沒有人,三個房間都沒有人。廚房碗筷沒有刷洗,一片狼籍,爹爹的床鋪上有許多雜物,被子沒有疊,枕頭掉在地上。此情此景讓芷雲非常吃驚,預感爹爹的情況不妙。爹爹喜歡整潔,從來沒有像這個樣子。她意識自己責任,我必須穩定住局麵,當務之急是安排鄭大哥和弟弟。
她整理了沙發上的坐墊,請鄭大哥坐下休息。讓弟弟到自己房間休息。她說:“鄭大哥你坐著休息,我燒開水。”她在燒水的同時整理了廚房碗筷和衛生。她給鄭軍沏茶後,又到飯店買來包子和酒菜。三個人一邊吃一邊喝,身心輕鬆。尤其是趙星星幾天來從沒有這樣的歡快。他斟一杯葡萄酒,送的鄭大哥的嘴邊,一定讓鄭大哥幹了這杯酒,而且要鄭大哥張嘴,由他把酒喂到鄭大哥的嘴裏,鄭大哥咽下這一杯酒,趙星星跳起來了拍手叫好,姐姐看著抿嘴一笑,鄭軍更是高興,他高興的是,不但是趙星星回家了,更主要的趙星星的病大有好轉,他的快樂克服了抑鬱,戰勝了痛苦,這樣的心態長此下去,他的病就痊愈了。
芷雲雖然有時也和大夥一起笑一笑,但是她心始終是矛盾重重,充滿著疑慮和驚恐。她懷疑家裏出了大問題,爹爹用的東西從來都是放置有序,而現在是雜亂無章,家裏的東西亂七八糟。爹爹在那裏?那個侯英在那裏?他們為什麼不管家了?她吃不下,坐不穩。她首先向爹爹辦公室掛電話,沒人接,她給姥姥家打電話,沒人接。她給姑姑打電話,她問:“是姑姑嗎?”姑姑沒有回聲,她又說:“姑姑,我是芷雲呀,我和星星回家了。”姑姑十分痛苦的說:“真的是芷雲嗎?你們可算回來了,”他又問了一句:“都誰在你們家?那個侯英在家裏沒有?”芷雲說:“她沒有在家,姑姑你能不能到我家裏來,我有話要對你說。”姑姑有一肚子話沒處說,早就等著這一天,她放下電話,立馬來到芷雲家。
姑姑一進屋,抱著芷雲就哭,芷雲讓姑姑坐下,請姑姑喝水,用手絹給姑姑擦眼淚。姑姑停止了哭泣,啦著芷雲和星星的手說:“孩子你們到哪裏去了,咋不早點回來,”停了一會接著說:“你讓誰打來沒頭沒尾的電話,將你姥姥澤當一場大病,現在還不能起床。”芷雲為之一震急問:“什麼?我姥姥病了,還是因為我打電話病的?”姑姑說:“是啊,你姥姥接到你已經找到趙星星了,讓我們放心。當時,你姥姥當特大喜訊向我們訴說,我們都很高興。可是那個侯英,是雞蛋裏挑骨頭,說你姥姥是個老糊塗,連個電話都不會接,光說找到了,人在哪裏?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回來?這些你都不知道。你呼啦吧唧地還有臉高興呢,真是老不害臊!”你姥姥氣的嘴裏吐白沫一句話也不能說。後來我們才知道是打電話的人沒有說,電話就斷了。姥姥說要是自己的閨女哪有這樣事情。她既想閨女想你們,又憋氣又窩火。一下子就病倒了。
芷雲氣憤的說:“侯英,還敢罵我姥姥!我和她沒完。”姑姑說:“孩子,耗子拉木掀大頭在後邊,你們姐倆要受罪啦!侯英不會給你們好日子過。”芷雲自信的說:“我們不怕她,就是爹爹太軟弱。”提到爹爹,姑姑哇的一聲哭起來了,鄭軍覺得奇怪,連忙站起來走到姑姑跟前勸慰。芷雲和星星都拉著姑姑,驚慌失措,無所適從。芷雲問:“姑姑,我父親到哪裏去了?”姑姑說:“死了!”兩個孩子以及鄭軍都驚呆了。姑姑說:“你們走了,有那個女人攪和,你爹爹大話不敢說,在屋裏急得團團轉。這時他們的工廠,上級批準破產,他是廠長,工人要工錢,家屬要吃飯,工廠要還賬。內外交困,雪上加霜。一雙兒女都不見了,他……他就服毒身亡。”芷雲沒有哭沒有嚎,覺得爹爹死的蹊蹺,她直截了當對姑姑說:“我認為爹爹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自殺。”姑姑說:“我也有懷疑,可是沒有根據,當時的結論是自殺不是他殺。你們都不在家,就草草安葬了。”此時芷雲、星星才大放悲聲。
哭了一陣子,芷雲說:“我找工廠張書記去。姑姑你陪著鄭大夫帶著星星在家,等我回來。”走到門前她回頭對鄭大哥說:“鄭大哥,真對不起,一進門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沒辦法,隻好外出跑一跑,暫時不能在家裏照顧你了。”鄭軍說:“家裏的事情都落到你一個人的肩上了,現在的事情很複雜,你可要冷靜,要慎重,應該以後辦的事情暫時不要急著辦。當前趙星星和你的身體的健康是最要緊的,千萬千萬要注意。”
芷雲在工廠的辦公室找到了張書記,張書記非常同情芷雲,讓她坐下慢慢說。芷雲說:“張叔叔,我爹爹去世以前說些什麼沒有?”張書記說:“芷雲呀,你的爹爹為工廠做了好多的工作,是功不可沒呀,過去大家都很尊重他。”芷雲說:“我爹爹究竟是怎樣死的?”張書記想老廠長已經去世了,沒有不要在孩子心中留下暗影。關於她父親的死他不想說,就問:“芷雲你弟弟的病好了吧?”芷雲懇切的說:“張叔叔,我是問我爹爹的死因。他在死之前留下什麼沒有?”張書記說:“你父親辦公室的東西都由他的秘書侯英整理,屬於你父親自己的東西她都拿回家去了。現在他的辦公室什麼也沒有了。關於你父親的死因,那還用說嗎,問題多,壓力大,想不通,不想活了。”芷雲對張書記拖堂的回答還不滿意。她單刀直入的問:“我爹爹是自殺還是他殺?”張書記說:“經過相關部門的驗證與鑒定屬於自殺。”芷雲問:“有什麼證據?”張書記說:“你就相信各級組織吧,回家帶著弟弟過日子,有困難找我。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好。”芷雲覺得張書記的話中有話就說:“張叔叔,我已經是大人了,我要找到事情的真正原因,請你告訴我。”張書記實在應付不過去了隻好拿出一張紙來說:“你看看吧。”芷雲接過一看是爹爹寫給黨組織的一封信。開頭是訴說自己是在黨的培養下成長起來的,在建初期和工廠的發展時期自己是努力工作的,繼承與發揚了我黨的艱苦奮鬥的優良傳統。自改革開放一來,自己沒有與時俱進,沒有跟上形勢的發展,思想落後了,辛辛苦苦建起了的工廠,瞪著兩隻眼睛,看著工廠破產了。工廠困難還債不起,個人困難無錢買米。我是個破產的廠長,是個敗家的廠長,對不起工廠的工人,對不起共產黨。最近家庭中一連串問題,對不起我原來的妻子也對不起我的兒女。我無顏麵對與我同甘苦,共患難的工人兄弟們,我無顏麵對父老鄉親,我精神已經崩潰,我心靈創傷無法醫治。可憐一兒一女留給當今社會。
芷雲確信這是爹爹的親筆信,她可以想象出爹爹臨終的痛苦,她後悔自己沒有在爹爹的身旁。爹爹糊塗啊,爹爹你艱苦奮鬥一生,到老來,你對待困難卻軟弱無能;爹爹你好糊塗啊。你知道弟弟還小,身體有病,你超脫而去,我們手無分文,依靠誰人。
芷雲出門找人去了,太空趙星星大哭大笑,姑姑擔驚受怕,不知道怎麼是好。連連向鄭大夫請教,趙星星咋的了?爹爹死了他為什麼大笑?是不是有大仙附體了,還是他爹爹還魂了。說到這裏,她就燒香磕頭,禱告神佛保佑。鄭軍影影綽綽看著趙星星的姑姑胡亂澤當,他對姑姑舉動,既不勸阻也不支持,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趙星星身上,他靠近趙星星,嚴防他出現危險的行動。當趙星星出現稍微平靜的片刻,鄭軍抓著趙星星的胳臂,按壓重要穴位,促使趙星星的躁狂症得到緩解。